走后门的事儿,舒烽可是做不来。但他又不屑于同这些马屁精们混在一起,落得个向八王爷献身的骂名来。便捧着手中包装好的画匾,远远地站在王府之外。想要等着这些人折腾完了,自己再进去。
八王爷府前,负责守门的王府管家可是犯了愁。他早已得到王爷严令,今年的寿辰,不按受百官的一切贺礼。而对于执意要送的百官,也一概婉言以拒。总之一句话,他们要为王爷祝寿,可以。但所带礼物,一概皆不能收。
本来,八王爷只想低调过自己的四十岁生日的。不料他想低调,可他的皇兄却不让了,诸弟之中,唯有这个八皇帝是与他一母所生。所以,在感情上,他对这个小了自己一大截的八弟,也是非常喜爱,更是将他当做自己的亲子一般。而传位于他,也是在自己的计划之内。
听说自己的八皇弟的四十寿辰就要到了,皇帝龙颜大悦,竟在朝堂之上,诏令百官齐去贺寿。而他宣布这道诏令的表情,却是比自己要过寿还要欢喜。
百官察颜观色之下,立即会意。知道八王爷在朝中的地位已经蒸蒸日上,这绝对是他们能够攀附的大树。所以,在今天,便会在八王爷府前,出现了如此热闹非常的盛况。
八王爷本不想如此高调,但他的皇兄既然有旨,他可不敢违令。但是,对于百官借故送礼,他可是绝不敢收。不管如何,他可不想给人闹下话柄。特别是对于自己的直接竟争对手——四王爷。
其实,他早已心知肚明,他的四皇兄,早已对自己心存不满,一直计划着要对付自己。只是自己一直小心谨慎,没有把柄落在他的手中而已。
八王爷越是想要避嫌,不受百官的礼品。百官们就觉得有危机感,觉得八王爷若是不接受他们的礼物,在不久后的将来,他们便会失势了一般,无论王府管家说了一大堆好话,他们就是坚决不愿意。
而此时,策划百官送大礼的始作俑者——四王爷,已经满面诡笑地走了出来,对王府管家说道:“欧阳管家,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八弟的寿辰,就连皇上都已经下旨要大办特办,而且,到时,皇上也许还会亲临祝贺。百官来此,也都是为八弟送贺礼来的。你只是一个下人,怎能拒人于千里之外呢。”
王府管家一听四王爷此言,大感汗颜,诚如四王爷所言,自己不过是个下人,又哪有资格排兑众官呢,实在是因为八大爷不想太过铺张,令他严把此关。
然而四王爷在朝中也极有势力,他可是开罪不起。赶紧陪着笑道:“四王爷言之有理,并非小的越俎代疱,实在是因为我家王爷有所交代。绝不能收受众位大人一财一物。还请诸位大人海涵。”
四王爷闻毕,冷颜一笑,道:“原来是你家王爷早就交待好的啊。哎,我们家这个八弟,办事还真是越来越有先帝之风了。只是,行此拉拢人心之法,不知能够得几人之真心?”
他语含不屑,周近众大官员看在眼中,听在耳里,心中却都有一本帐。知道四爷和八爷两人,表面上倒没有什么,背地里却是勾心斗角,是争夺皇储的两个竞争对手。
虽然说四王爷目前尚处劣势,但他身为武将出身,谋略不足,却是英勇非常,手下也掌握着一定数量的兵权,就连当今皇帝都不敢轻易招惹他。所以说,八王爷现在虽然在争夺王位上处于相对的优势。但事情没有到最后,谁也不敢说自己就是真正的强者。
四王爷在朝中也拉拢了一批自己的力量,而在这些人群中,就有着很多他的直系党羽,而这些人,全都是将底牌押在四王爷身上,认为能够笑到最后的,必然是这位四王爷无疑。
而这次也混在这些送礼的人流之中,受了受了四王爷的命令,来这里起哄,想要给八王爷的声誉,造成一些负面影响的。
听到四王爷借机抨击八王爷,他们纷纷趁机起哄,大声地埋怨起八王爷太过高傲,不愿与百官为伍等等蔑言。而这些话,立即动摇了那些本来打算投奔八王爷的官员们的心,开始摇摆不定起来,不知道到底应该站到那一方的阵营之中,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其实,他们深深地明白,为官之道,并不在于你有多大的能力,做出了多大的政绩。最关键的一点,是你有没有够敏锐的眼光,在势力均衡,甚至是一方失衡时,自己选择站在哪一边。如果站对了队伍,那么日后飞黄腾达,鸡犬升天之日,指日可待。如果站错了立场,那么等待自己的,只会是万劫不复之境。
这些心如墙头草般的百官们,本以为八王爷正逢此得势之时,应该极力拉拢百官,广布属于自己的势力。却是没想到,他竟然行事极为低调,不仅没有向百官们示好。而且,在百官们主动向其示好之时,他竟然还表现出如此地漫不经心。反不如四王爷如此地雷厉风行,果敢决断。
立即有很大一部分的官员们,心中本就不坚定的信念,随着四王爷的出现,又开始动摇了。他们本来以为四王爷没有希望,如此看来,四王爷的胜算似乎比八王爷还要高上很多。最起码,四王爷很是看重百官们的力量。而八王爷,似乎完全就是一副无心涉政的样子。
“八王爷只是不想接受诸位的礼物,而非是拒绝各位大人。王爷说了,各位的心意他已经心领了,诸位可以入席,至于礼物,则一并退回。”看着百官的情绪都有些不安起来,王府管家继续说道。
不收礼物,然后请他们入席,这在百官看来,分明就是拒绝结交的意思。百官们都深谙官道,也都很清楚地明白这条暗规则,所以,还是没有人,能在不送礼物的前提下,进入八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