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烽这样一个平凡的街头小画匠,竟然会被位高权重的八王爷请入王府之中画像,并且以一幅素竹图,惊退当世第一画师吴水墨。
此消息在寿春城迅速传开,人人皆惊叹不已。大爱都以为舒烽只会画像,却是没想到,他的水墨画功底竟然也如此深厚,竟然仅用一支炭笔,便可以画出水墨画的泼墨效果,而且还是如此韵味十足,放眼天下,就算是当世墨画名家,也不见得会取得这样骄人的成就。
一时间,舒烽之名盛传于天下诸国,不仅大楚的王公贵族们找上门来,欲与舒烽结交。就连别国的画界精英们,也特意登门,来向他请教画术。
舒烽现在根本就不用上街摆摊,每天都有滚滚的银两进帐,他用这些钱买了间大宅子,和楚楚住了进去,还请了专门的管理人员为他管帐和待客。
当然,他现在已不屑去画一两银子一张的炭画了,凡是上门来求画的,最低画酬也是十两纹银,更高者,一幅画像竟高达数百两,而且还求不到他的炭宝。
这天,舒烽正在家中休息,忽然门房来报,有客求见。
每天都有各色各样的客人来拜访自己,因此,舒烽早已对此司空见惯。恰好今天感觉有些灵感枯竭,正自己烦恼,听到又有人来烦自己,心情没来由地一阵郁闷,朝门房挥了挥手,大声喊道:“不见。”
“可是,”门房面上有些难堪之色,吞吞吐吐地说道:“少爷,这来的这位,您可是还得真要见见不可。他放出话来了,说您若是不见他,一定会后悔的。”
“这谁啊。居然这么大条,敢对自己这个名义上的大楚第一画师说出这样厉害的话来。”舒烽闻言,大为郁闷,他还真猜不出,这个来找自己的人会是何方神圣。
不过一想他说的话,不禁又勾出了他的兴趣。他无语地对门房说道:“我平生最害怕的事情,就是后悔。看来这位倒是充分掌握了我的弱点了。既然这样,那就让他进来吧。我便想要看看,他到底能拿出什么令我感兴趣的事来。”
“是,少爷,我这便去带他进来。”门房连声答应着,正准备折身出去,却听门外传来一个嘻笑声:“不用你带,我已经来了。”
门房被这突然窜出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抬头看时,却见一个白衣翩翩的少年公子,不知什么时候竟然来到了自己的面前,正满面堆笑地看着自己。
“你。你是怎么进来的?”门房乍见面前多了个人,吓了一跳。
屋内的舒烽未睹其人,先闻其声,便已听出,来的这位,正是纪广。
纪广公务繁忙,整日里神龙见首不见尾,恰恰舒烽近日来也因为声名鹊起而有些忙碌。所以两人虽在同一座城中,但见面的时间却并不多。前几天,舒烽搬至新居之时,想要去请纪广一起来庆祝一下,却是没想到纪广有事不在军中。而今天,也是纪广首次光临自己的新居。
“纪兄,你终于来了1”
见是纪广来了,舒烽立即一扫阴霾的心情,一拍腿,兴奋地跳了起来,与纪广一个照面,就张开手臂与他紧紧环抱,那种别后重逢的情态,触目可睹。
纪广正与门房说着话,冷不妨舒烽从屋里冲出,而且还将自己抱了个满杯,一时还不适应,一下子只觉得气血上扬,整张脸都红了起来。
而那门房,正想着要训斥纪广几句,没想到舒烽又如雷神一般自屋中冲出,更是以这种别致的方式,紧拥着来客。两个男人这样惺惺相惜的情态,在他看来,实在是太过诡异。要是这门房生在现代,势必会油然想到一个很光亮的词儿,这便是:搞男男关系!
舒烽的这种亲热动作,将两人都搞得很是难堪。但他自己却丝毫也不觉得,兴冲冲地将纪广迎进屋,并以楚楚出来为他彻茶。
纪广落坐后,舒烽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说道:“我刚才听门房说,我要是不见你,你就会让我后悔。纪兄啊,不知道你带来了什么让我不后悔的好玩艺儿来啦?”
纪广品了口茶,故作神秘地一笑,道:“也不是什么好玩艺,我只不过是给你带来了一个好消息罢了!”
“什么好消息?”舒烽迫不及待地问道。
“不用这么着急吧,我都已经来了,就一定会告诉你的。”纪广一看舒烽那种急于知道的样子,不禁失笑了一声。不过他又好似故意要挑起舒烽地性子一般,仔细地打量了这座新房子,面上却隐含着一种打趣地神情,装模作样地大声嚷嚷道:“舒兄,你可真是了不得了,几日不见,你就住上了这么大的一个宅子。发财了,也不知道关照小弟一声。”
“去你的,你财大气粗的,还用得着我来关照。”舒烽白了他一眼,又催道:“你还是快说说吧,你到底给我带来了什么好消息?”
谁料,他越是着急,纪广却越是表现出一副好整以暇的样子,看到楚楚正在一旁看着他们说话,他居然还装出一副恬不知耻地样子,开起楚楚的玩笑来。
他嘴里东拉西扯,手下还不老实,居然还要去抓楚楚白玉一般的皓腕,吓得楚楚赶紧一缩手,羞得跑了出去。
羞跑楚楚之后,他居然还在那里放肆地大笑。
他的一番举动,把舒烽可是气得够呛,不禁沉下脸,小声地咳嗽了一声。见他不为所动,还是忍不住提醒道:“喂,喂,男女授受不亲,这是大圣人的至理明言啊。”
却不知纪广如此反常的举动,竟是为了支走楚楚。看到楚楚出去了,他探头向外看了看,然后折转身来。立即又换了种神情,对舒烽道:“我有要事与舒兄相商,因为此事太过机密,切不可走露一丝消息。所以才出此下策支走楚楚,还请舒兄不要见怪。”
舒烽见他说得认真,不似作伪,有些意外,正要询问,却听纪广又说道:“舒兄可知道我这几日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