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在这最后一刻,眼看天空中那巨大的青红色云层,变化为青红色的漩涡旋转,青红色雷电大做,邪魔剑本身光芒变成微红色,这神奇道法就要施展完成,黄艳秋却忽然身子一动,原本雪白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忽然喷出一大口鲜血,血流到自己的衣襟上。
云中一声巨响,那巨大的青红色漩涡最深处出现了一道黄光,那是无数或青或红的闪电正汇集到邪魔剑上。
短短的瞬间,天地是安静的,凝固的,所有的东西都定在那里,只有她立在风中,衣衫飘飘,睁开了闭上的眼,望向自己手中巨型青红色,流畅地剑身,剑柄是个巨型凤头。
那一刻仿佛永恒!
小明望见了她,和她手中神剑!
风雨呼啸,凄凉天地,这美丽女子持剑,与他静静相望。
一青红色巨剑,一道黄色光阴,冲小明斩去……
整个天地,仿佛在这一时刻,被劈成两段。
巨大的青红色光影带了毁天灭地的气势,冲向了小明,生死关头,白龙腾空而起,挡在了杨阳的身前。
下一刻,伏虎刀和小明被青红色光芒吞没了。
许久!许久!许久!
天空的云散去,光芒消失了。
人们怔怔地看着天空,小明嘴角挤出鲜血,而他手中紧紧握着伏虎刀,自己缓缓落下。
小明全身破烂,身上衣物所剩无几,微微颤颤地站在擂台上,而黄艳秋由于体力不支,晕了过去。这“万剑通灵”威力极大,如不是伏虎刀飞身前去护主,卸掉不少力,小明这条小命彻底交代在这一剑下。
“好毒的人家!好毒的奇女子,杀人都不眨眼!”小白飞上了擂台,搀扶着小明气氛地说道。
台下各派也觉得人家的黄艳秋,实现做的太过分了,比试而已不用以命相搏,议论之声纷纷。
这时,另外一个擂台的林峰和无色的比试也结束了。最终还是拥有奇特宝甲的林峰险胜。
峨眉掌门净慧师太,清了清喉咙,大声道:“此次,比赛已经到如此地步,是我等所没有想到的。张少侠乃是少年英雄,虽然艳秋行为是有些过激了,但没有造成什么不可原谅的过失。艳秋她年少,修行时间尚短,此次受伤颇重,人家会给大家一个交代的,现在我代表艳秋本人宣她将放弃之后的夺冠比赛。”
观看者,不惊讶然失色,一片哗然。
少林掌门了空大师:“这个……净慧掌门,何必做出如此决定,这有些太仓促了,这……”
净慧师太弯眉一皱,哼了一声:“那照寂了掌门之意,该当如何是好啊?”
少林了空掌门还没有说完:“应该……”
他忽然发现鬼气,惊天的冤鬼气,各派目光纷纷向四处观望……
小明这次受伤不轻,因为他本不是凡人,所受创伤乃是魂魄,魂魄乃人之根本,伤及则死,但因小明练就《天地》神功早与凡人有异同,所以才留得性命不致死。但是小白在他身上所施鬼身法术,被着一惊天剑破开,早已压制不住他的鬼气。
小明强撑着受伤的鬼身,对小白悄悄说:“我身上戾气外溢,现在可以感觉到那人的气息,我知道你的修为在这些凡人之上,你帮我拦住这些人,我去报仇,失去了这个机会以后会更加不易。”
小白看见最后的机会,小脸一绷,点了点头,确实过了这个机会想要再行报仇,不会有如此,但心中担心小明的伤势,道:“天哥哥,你的伤……”
“我的伤我自己知道,对付一个普通人还是不成问题的”小明擦了擦眼眶的鲜血说道。
小白也知道,这是化解小明心中戾气得好时机,戾气心声,乃是防止修行的最大魔障,她点了点头:“那你去吧!这些人凡人我还是挡的住的。
众人倒全不是被这惊天戾气所惊,这嵩山少林寺是佛门圣地怎么会有如此惊天的戾气,佛门乃是清净之地,如此污垢,众人不苟地看向少林寺的掌门人——寂了大师。
比试完的无色看到这一幕,用手指着小明,大声叫道:“师傅,他就是那个妖孽!快拦住他,别让他前往后山,那位施主就藏身在那里!”
无色的话还未落,小明已摇摇欲坠地爬在腾空而起的伏虎刀上,双手紧握,却感觉自己的灵魂在一点一点撕裂,强忍着伤痛飞向后山。
“大胆妖孽,佛门境地,岂容尔等猖狂。”少林派寂了掌门神色大变,脚下缓缓升起一朵金色云层,全身金光乍现,犹如佛祖降临。各派掌门也不知此事,但见有妖孽出现,纷纷义不容辞脚踏仙家宝物,起身要追小明。
小白这个小魔女,冷哼了一声,缓缓升空,身上的黑气比起小明要收敛的多,但也浓厚的多,双手一挡:“要想过去,且打败我小白。”
忽见万里晴空,变成了乌云密布,偶然夹杂着黑色雷电,小白浑身一变,头发瞬间直达脚底,一副黑色的铠甲穿在身上,把小白玲珑的曲线,淋漓尽致地展现出来。她头上带有独角麒麟头形成的黑盔,肩有黑色麒麟,脚踏黑色轻靴子,好不威武,宛如魔神,身上几丈的地狱幽冥之气徐徐上升,挡住了众人前进的道路。
这让在场人,包括各派掌门在内,无不变色,原来和有个魔神。
少林派寂了掌门双手抱胸前:“阿弥陀佛,魔界大神汝不知神魔有约吗?只能破坏规矩私自出现在人间!”
小白理也不理,转头看了下小明,只见他摇摇晃晃飞行就要到达后山。
少林寂了掌门朝西一拜,嘴里呐呐道:“弟子了空,今魔界大神来到人间,望我佛大发慈悲,祝弟子驱赶妖魔换人间太平,阿弥陀佛!”
寂了掌门回过头来对各派掌门道:“今现惊世妖魔,请各位同道齐心协力,战胜妖魔,还人间一个和平盛世!”
少林各位长老、弟子一起说道:“谨遵法旨。”
各派掌门一起还礼,齐道:“我等定当全力而战!!!”
小白看这这伙正道人士,说道:“所谓正道人士,包庇坏人,磨磨唧唧,一人战不过就群而攻之,那好,来吧!”
少林掌门寂了大师做出表率,打出手印,乃是佛门神功——佛光普照。
峨眉掌门净慧师太使出一剑,乃是峨眉神技——万剑通灵。
武当掌门张真人双手捏符,乃是武当神符——九雷轰顶。
昆仑掌门双手交叉,则是昆仑秒术——太极两仪。
…………
各派掌门对望了一眼,一起发出攻击。刹那间,漫天五光十色,宛如烟花般漂亮,在这漂亮之中,隐藏叠叠杀机。
小白闭上了眼睛,张口小嘴,口中传出如同水波般的震动,头盔上的麒麟头发出黑光,肩上麒麟臂膀发出咆哮,声音遥遥地传了出去,仿佛是在唱歌,但所有人感到发出撒心裂肺。
小明到了后山,看到有一个小型寺庙,他感觉那个人距他越来越近。
小明听到小白的那优美的歌声,这次的歌声更加优美也更加动人,朝来的方向看去,各种颜色的光芒,大地不断传来震动,知道维小白那边已经交上手了,他加快飞行速度,落在这个寺庙的门前。
小明的伏虎刀脱手而飞出,朝紧闭的大门飞去。
“轰!!!”
一声巨响,两扇的大门,被打的整个大门倒了下去,一尊金光闪闪地佛像出现在杨阳面前,秀直而站。左手拿静海瓶,右手兰花指中间夹一柳树叶,脚踏九色金莲佛,乃是南无观世音菩萨。
忽然,观世音菩萨眼睛动了一下,接着整个身体动了一下,化成一位身穿白衣,头顶白沙约莫三十多岁的女子,全身该凸的凸,该凹的凹,比小白那种小姑娘毫不逊色,手中还拿着静海瓶。
小明生前,看到过许多观音像,但真的是第一次见到观音菩萨,整个人愣住了,忍不住喃喃道:“观音菩萨!”
观音菩萨对小明点了点头,单手立掌放到胸前:“张公子,贫道有礼了。”
小明回了回神,听到了外面的打斗声,对观音菩萨也不行礼,毕竟道不同不相为谋,问道:“菩萨是来阻止我的?”
观音菩萨道:“非也,非也。贫道是来帮助张公子化解心中怨气的。”
小明不由一皱眉道:“菩萨,吾乃一小鬼魂,大道理不懂,但是还是知道自古正邪不两立,何出此言?”
观音菩萨微微点头一笑,道:“你所言不虚,正邪是不两立,但你可想过何为正?何为邪?”
小明正义凛然道:“正邪任凭世人论,正邪自在心中留。”
观音菩萨轻轻地点了点头,变回了神像,遥遥传来观音菩萨的声音:“无论你是人是鬼,是魔是仙,按你心中所想去做即可,此人交给你。”
从佛像后面幻化出了个人,正是小明日夜寻找的李杰。历届看到了小明一眼就认出了是那个自己打死的人,身体不由地颤抖着,手里提着一把剑,此刀无锋,却给人异样的感觉。
李杰面上痛苦,微颤着说:“我无意杀你是……是我不对,我已让少林的大师们,为你日夜诵经念佛了,你为什么还不放过我?”
小明哈哈一笑,脸上戾气布满,面目狰狞,整个佛堂显得发紫,对李杰说道:“让别人给我诵经,我杀了你我会亲自为你诵经的。你是无意的,可我是有意的,你害的我成为鬼魄,失去记忆,不能与家人正常生活,你却躲到别墅里酒舞欢天,你可曾悔过,可曾想去死去的人?”
李杰“扑通”地朝小明跪下,手中的刀丢到了脚下,强挤出几滴泪水,对小明说道:“求你给我一条生路,我家还有个老爹需要照顾,以后我一定洗心革面,好好做人,把你供到我家,香火日夜不断,下辈子当牛做马赎罪。”
小明冷哼道:“想重新做人?我还想重新做人那!你的命是我的了,你不说你是出来混得吗?那你一定听说过,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说着,小明面上戾气大甚,举起伏虎刀,一条白龙盘绕在小明的身体,更显得小明狰狞,李杰何曾看到过此景,更是颤抖不已。
小明大声喝道:“杀人者必被人杀,你受死吧!!!”
说着小明伏虎刀一指,一条白龙朝李杰飞去,李杰忽然想起了什么,站起来拿起掉在地上的那柄刀,挡在了自己的身前。
“嘣”白龙撞到了,那柄刀上,却见此刀把幻化的白龙吸收了进去,李杰后退了几步,愣了愣神,小明同样愣了一下。
忽然,李杰哈哈大笑起来,然后怒气冲冲地小明说道:“小子,以为自己变成了鬼就可以踩到爷的头了吗?此刀是破水刀,大师告诉它能够吸收比等级低所有武器的攻击,同等级也得也能吸收一半,刚才爷是再逗你玩哪!”
其实李杰被小明的戾气所镇,所以忘记了少林掌门寂了对他说的话。在小明要杀他的时候,他才想起来,所以会出现这一幕。
李杰抄起刀砍向杨小明,他没有动,仿佛在想起些什么,眼神显得空洞。李杰的一刀砍到了小明的头上,与上次是同一个地方,只见小明头上戾气随着的血流了出来,整个人倒了下去,小明脑中涌出了大量的回忆。
小明仿佛又回到了别杀的那一瞬间,脑中像是被灌了铅一样,大流的回忆在脑中回想起来——外婆、父母、女友黄艳秋等等。
蓝山一刀一刀地砍着小明,仿佛要把这个曾经杀过的人砍死,还是砍成肉片的那种。随着刀痕的增加,历历伤痕布满了杨小明的鬼魂,使得他看起来更加的狰狞……
小明身上鲜红的血,转化为乌色得黑血,又再次转化殷红的鲜血,他恍然醒悟,用伏虎刀挡住李杰的疯狂攻击,抬起了头……
李杰感到大为吃惊,用尽全力又一刀砍向小明,这一刀砍得非常深,小明本来残破的灵魂,差一点就被砍散开。
由于砍得太深,砍在小明头上的破水刀,李杰拔了几次没有把出来。
小明单手对李杰用力一击,李杰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飞了出去,直到碰到了墙才停了下来,嘴中的鲜血涌了上来,但又慢慢站了起来,人在临死的时候会激发出求生的潜能。
小明用左手握住了刀柄,用力一把,那种痛是痛彻心扉,肝肠寸断,只见鲜血如水般流出,小明用尽最后的力气,把刀甩向李杰,这场仇恨是该结束的时候了……
佛山的后山小庙中,无锋的破水刀,如同离弓之箭,带起地面上尘埃,飞往正要站起的李杰。杨阳全身疼痛,双腿一软,瘫倒在地,仰望着观音菩萨,嘴里喃喃说道:“我认为这是正,这就是我眼中的对!”
“哧”破水刀直接插入了李杰的心脏之处,此时的李杰比没有痛苦之意,如同是放下了什么,或又想起了什么,嘴边挂起一丝从未有过属于善良的微笑,缓缓地闭上了眼。
瘫在地上的小明,看着已经死去李杰,心里像是解开了,却又如同锁住了。小明右手拿着箫,撑起了他那疲惫不堪的身体,右手整理了一下他那凌乱地头发,一步一踉跄地走了到李杰的身前,右手握住破水刀,“铮”地拔了出去,鲜血没有想象中迸出,而是缓缓地流下,李杰彻底地倒身下去……
小明左手握箫,右手提刀,强撑着已经破乱得身躯,仰望雾云密布的天空,眼睛变成了紫红色,如同滴血般,仿佛四周的事物都在瑟瑟发抖。缓缓地转化成了黑白色,他想起来了一切,明白了他的前世今生,知道了那些亲人、爱人、朋友……
“轰隆”一声大响,天际传来轰然雷鸣,黑色闪电张牙舞爪地穿过苍穹,彷彿漆黑的夜空要裂开。片刻之后,豆大的雨滴如刀子一般砸了下来,打在杨阳身上,啪啪作响。
稍后,倾盆大雨,滂沱而下。
转眼天地之间,一片弥漫,小明走了小庙,全身片刻间已经完全湿透,说不出的冰凉而又清爽。他抬起头向来的方向望去看去,原本漆黑的天空,小白还在与各派在战斗,那边的光亮却如同白昼。
他想动上一动,去帮助小白,却摔倒在坚硬的青石地面,再也爬不起来。
这场大雨,却彷彿也是上天惩罚他一般,竟是下个不停,雨势丝毫不退,电闪雷鸣,在他身上呼啸!
雨水早已打湿他的那乌黑的头发,顺着他的脸庞滑下,小明几乎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了,可就在这个时候,在这风雨无人的时刻,他却突然感觉,在他面前出现了一个身影,一双秀脚,踏在了他的面前。
他吃力地抬起头,天空中电光闪过,巨雷轰鸣,凭借着那一道微光,他看清了那一个女子,站在他的身前。
小明暗暗苦笑了一下。
黄艳秋浑身上下一样湿透了,闪电一闪而逝,她的身影出现了一瞬间。小明却感觉的到她就在自己的面前。
在暴雨狂风之中,这般温柔的身影,在他的面前轻轻蹲了下来。
雨越急,风越狂!
会武之处,如同惊雷乍现,轰轰作响。
一只冰凉的手掌,带着少许的颤抖,抚过了杨小明的脸庞,彷彿梦一般的声音,在这个风雨夜里,低低地道:“天,你还好吗?”
小明早已经想起此人是谁,闭着双眼,重重地点了点头
“我带你走吧!”那女子忽然说。
小明摇了摇头,眼神坚定地看着那个还在为他拼着命女子的方向……
“轰隆!”几声雷声彷彿震裂了天空,不仅又震碎了小明的魂魄,还震碎了他那颗心。狂电闪处,风雨呼啸之中,梨花带雨如群魔狂舞一般,那一张温柔的脸,那一双温柔的眼,如幽梦中最甜美的身影,陪在小明身旁。
她在风雨中,低声自语,对着小明,又彷彿是对着自己深心,轻轻,轻轻道:“师傅施法使我早已忘记与你,逃避了思念你的痛苦。可这次与你比试之后,又想了起来。你心中苦楚,我希望与你分担,与你一道承担。总希望有一日,你还记得我……”
说话之声越来越轻,渐渐消逝。风雨更狂,那身影这般柔弱,如同风中受伤的小草,摇摆不定。小明心头恍惚,如梦似幻。
(本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