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身倾斜出去,尚悦悦双脚轻轻一抖动,直接跳了下去……
“啊……”这下坏了,她还没准备好的,如果再一次NG,就让她死了算了。
从小恐高的她,此时此刻,随着身体的重量,不断的往下飘,睁开一只眼,好像也没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可怕,迎着风,似乎能将她大脑最深处的烦,一点一点的消散。难怪很多人冒死都要蹦极一次,原来,是这么爽这么刺激的。
在半山腰处威压忽然停止晃荡,尚悦悦的心又一次咯噔到喉咙顶头。
剧本里好像没有说明会在半山里停下来的,难不成是威压的问题?经历过一次生死,能从鬼门关绕了一圈,又回到人间的,多多少少都是怕死。
所以,尚悦悦现在是怕到掉渣。
山底下。
陈碧婷紧紧的握着双拳,抬着头,蹙着眉头看着被吊在半山中不上不下的尚悦悦,瞳孔绕了一圈,余光落在王诗佳的身上。
黄蜂后尾针,最毒妇人心。陈碧婷不明白王诗佳到底为何对尚悦悦百般刁难。
这场戏,明明就可有可无的。
陈碧婷犹豫了一下,尚悦悦还在发着低烧,在这样下去,身体肯定会吃不消。怎么办?找谁来才合适?走到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掏出手机……
严彦站在山顶的对面,如神如仙的出现,“艾诗。”第一声很低音,而在半山的艾诗是听不到的。
第二声,“艾诗……”终于大声的呼喊了出来。
在半山中的艾诗,困难的抬起头,其实威压束缚在她腰间被勒得很疼,现在的尚悦悦,只是在死撑。
艾诗紧紧的咬着唇,沉默不言。
严彦轻轻拧起剑眉,“你给我上来!”
“立刻,马上……”
艾诗继续不吭声。
“我不准你做这种傻事。”严彦的双眼,索绕着一缕深情,男主角严彦,戏里一开始是特讨厌艾诗的,可渐渐,他被她那种不怕死很坚强的精神而感动到,心里渐渐起了泛滥。
艾诗倔强的浮起笑容,僵硬的吐字,“是,吗?”
“你给我马上上来,听到没!”
按照剧本来说,这个时候的艾诗是应该要上去的,可山顶上控制威压的机器就这么巧合的出了故障!
“卡……”导演一拍手中的剧本,站起来喊暂停。
可尚悦悦只能一直被吊着,大脑昏昏沉沉,视线开始模糊了。
陈碧婷收起手机,心里默念,“悦悦,你给我撑着,一定要撑着……”
眼睛里的一滴眼泪,苦涩的滚落脸颊。
尚悦悦紧紧咬牙,强撑着不让自己闭上眼,无视那根粗威压,伪装一点都不痛。
山顶的工作人员修了好几分钟,无奈的摇头,应该还需要很久才能修好。
纪氏集团。
段叶荣刚开完会走出会议室,接到了陈碧婷的来电,说尚悦悦被挂在半山腰中间不能下来,他急忙的跑回办公室里拿外套,抓起桌面的车钥匙便出发。
然而,纪若洋从刚在开会的时候,就已经发现到,段叶荣脸上的心不在焉,段叶荣刚走出办公室,纪若洋就在后面叫住他。
“叶荣,现在是上班时间。”
段叶荣心急如焚,哪儿会去管上班还是不上班,推了推他的胸膛,“别开玩笑了。”
纪若洋挑起峨眉,扯起薄唇,“这不像你。”
纪若洋跟段叶荣在上大学那会就认识,两个当初堪称是中国好兄弟,所以,纪若洋对段叶荣,简直就是了如指掌的理解。
段叶荣刚迈了两步,又转了个头,两个同样高大的男人,不甘示弱的对望,让身边经过的几个小秘书都胆战心惊的绕路走。
“别跟我说不像我,这次诗佳真的闹得太过分!若洋,我们是兄弟,诗佳是你的未婚妻!但是这件事,我不能就此罢休。”
纪若洋微微拧眉,“怎么回事?”
“你还不知道?也对,你跟诗佳本来就是一体,若洋,我有理由怀疑你是跟诗佳一块捉弄小悦。”段叶荣没时间再跟纪若洋解释,继续转身走到电梯口。
纪若洋看着段叶荣进入电梯,然后电梯门合上。
纪若洋双眸危险半眯,女人,你又踩进我底线了!
一路上,纪若洋无视好十几个红绿灯,A城的交通管理很严谨,从纪若洋闯了第一个红灯开始,后面就有交警一直在追着车尾。
嘶……
山下,一台兰博基尼,一台奥迪派克峰,互不相让一起停下,车头对车头,差一点点就撞上。媒体被吸引了过来,开始咔擦咔擦的拍个不停。
段叶荣下车后便踱步到纪若洋的车旁,叩叩叩敲了两下车窗。
纪若洋孤傲冷僻的拔掉车上钥匙,打开车门。
“若洋,你到底想干什么?”从那天贺氏火灾的时候,段叶荣就开始对纪若洋不懂,他救尚悦悦,完全是因为好基友的关系。可纪若洋呢?纪若洋如此紧张是为了哪般?
纪若洋冷艳的望着那些一步步走近想取料的记者,记者们刷刷刷齐齐转身,那次在贺氏大厦外纪若洋就一句话,让很多记者都失业了,所以现在真没人敢光明正大的去采访纪若洋跟尚悦悦之间的关系。
纪若洋往前走了两步,逼近段叶荣,一字一字缓慢吐出,“叶荣,就算你跟悦悦是好朋友,也不能叫她小悦。”
小悦,从头到尾,只有他一个人可以叫。
段叶荣怔了怔,纪若洋已经走进山里。
王诗佳收到了段叶荣跟纪若洋同时来到的消息,没过一会,控制威压的机器便恢复了正常。
在众人的震惊里,尚悦悦终于被重新吊了上去。
王诗佳假装不知道纪若洋的忽然到来,当他出现在自己面前时,依旧显得淡定,手里还拿着剧本翻看。
纪若洋不说话,她也不吭声。因为王诗佳有点预感,纪若洋来这里,不是探她班那么简单。
山顶的戏也终于拍完,尚悦悦脑袋一片混乱,她伸手覆着双颊,烫得连自己都吓到。
她想,估计忍一忍,就会没事的。
尚悦悦走进山顶更衣室里,关上门换衣服。外面有人敲门,几声,尚悦悦应声,“我在里面!”接下来,就恢复了平静。
这更衣室简陋,木板旁挂着几个挂钩方便给人勾衣服,尚悦悦脱掉了衬衫后便把衣服挂到钩子上,伸手将散落的头发捋到耳后。低头一瞬间没看到上面,旁边挂钩上的外套跟毛衣都不翼而飞了。
更衣室本来就很小,什么东西也都一目了然,衣服忽然不见,她刹那间便没了主意。上身就只剩包裹着雪白的黑色蕾丝文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