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想要做点什么,就算是无谓的抵抗也好,可是脑海里还是一片空白,她想拒绝,想要推开他、想要狠狠骂他。可是,一切都静止了,时间仿佛停留在这一刻。
金御麒好不容易才克制住自己,松开了她:“你还是这么能折磨人,真是我的小妖精!”他满满都是宠溺的口吻。
听到他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言语,倾城的火气立刻就上来了,她使劲一推:“你给我出去,出去,我不想见到你!”
“你的伤还没好,我怎么能走呢?”金御麒打定主意赖上她:“生气对身体不好,你消消气,要不要我倒水给你喝?”
“好啊。”倾城倒是没反对。
金御麒不疑有他,乖乖走去倒水,还自己先喝了一口,这才将茶盅送到她面前:“喝吧,不烫口的。”
倾城接过,果然手上传来温热的感觉,她作势喝水,忽然将整碗水泼了出去,全数洒在了他的身上:“该,这是你应得的!”
金御麒没来得及闪开,只能看着自己湿漉漉的绣龙便服:“嫣儿,你下手也太轻了吧。”对于她的小脾气,他毫不介意,他掸着自己的衣衫:“你可要给我洗干净哦。”
“我的下手是太轻了,下次会重些的,你等着吧。”倾城又将茶盅掷出,发泄自己的不满。
这一次,金御麒成功接住了茶盅,在手里把玩着:“这可是有百年历史的茶盅,摔坏了岂不可惜,还是好好留着它吧。”他将它放在了不远处的桌上。
倾城没见过这么恬不知耻的人,自己又不能下地,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得意的笑容,想骂上几句,又想不到更加合适的话语,只好自己生着闷气。
金御麒边笑边在她旁边坐了下来:“行了,等你好了我们战上几百个回合消消气,这样总行了吧?”他讨好她。
“哼。”倾城故意不去看他。
“皇上。”九真轻手轻脚走了进来:“奴才有话要禀报。”
“什么事?若是国事,明日早朝再议。”金御麒说道:“朕现在心情好,没看见朕正陪娘娘聊天吗。”
“皇上,皇后娘娘请银宁国的贵客在御花园内用了午膳。”九真说道:“女官大人觉得有必要告诉皇上,这才让奴才进来禀告。”
“这个女人想要做什么?”金御麒说道:“不会是想显摆自己的威风吧。别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就好。”
九真继续说道:“皇上,嘉勤殿的宫女夏冰也来过了,刚被奴才打发走。”
“皇后又想搞什么名堂?”金御麒喃喃自语。
九真说道:“回皇上,娘娘的意思是想让您晚上去嘉勤殿,说是准备好酒菜会一直恭候御驾,若不前往,娘娘会一直等到天明。”
“她这是想威胁朕,不去!告诉嘉勤殿,朕没空。”金御麒直接拒绝:“若皇后想来闹就来吧。”
“她可是你的皇后,你真的忍心吗?”倾城不轻不重地说。
“你下去!”金御麒对九真说。
九真如来时一般轻手轻脚出去复命。
“难道你希望我去嘉勤殿?”金御麒反问。
“你心里想什么别人可不清楚,表里不如一的人多了。”倾城又想到他们之间亲密的吻,心里总不是滋味。
“还说没吃醋,我怎么闻到了很浓的酸味。”金御麒说道:“这样吧,为了你可以安心,我决定过两天带你回慕容府小住。”
“还要住在那儿?”倾城有些吃惊。
“没错,那里是你生长过的地方,或许对你恢复记忆有所帮助。”金御麒起身:“好了,我得去御书房批阅奏折,过一个时辰我再来。”
“你可以不用来的。”倾城说了一句,她就是不想见他,每次见到他,她的心里都是非常复杂的情绪。
金御麒端起架子,说道:“朕是皇上,我说了算。”说罢,大步迈出添福殿。尽管脸上带笑,可他心里还是有些沉痛,失忆后的她真的不是原来的她了吗?不,不会的,他不相信!
倾城无力倚靠在屏风处,脑子里乱糟糟一团乱。正假寐着,忽然身体被揪住,睁眼一看,是皇后来了。
“好你个慕容倾城,你是不是装病,想要得到皇上全部的宠爱?!”西门诗羽叫嚣起来:“夏冰一告诉本宫,本宫就知道,一定又是你这狐狸精将皇上拦住了,你到底想独占皇上到什么时候?!”她伸手想打人。
倾城接住了她落下来的手:“皇后,请注意你的言行!”
“你这连宫规都不懂的女人凭什么来教训本宫?”西门诗羽彻底撕破脸,说道:“本宫是皇后,想让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
“你可以考我宫规,怎么都行。你无礼撒泼,失掉的可是你皇后的威名。”倾城当仁不让:“皇后请自重,凡事好好说吧。”她分外冷静,面对泼妇一般的女人,唯有冷静以待才是上策。
西门诗羽不放弃,又伸手挥上一个巴掌:“本宫要打死你这个贱人!”
倾城不让她如意,再次接住了她的手:“娘娘,你是打不过我的,还是收手吧,别让我伤了你。”
西门诗羽越想越气,忽然灵机一动,掀开她身上的锦被,双手直接按在了倾城的一对膝盖处,又重重敲打了几下。
“你想做什么?啊!好痛。”倾城痛到惊呼,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西门诗羽自行向后倒,整个身体摔在了地上,嘴里开始嚷嚷:“啊,好痛!来人啊,快来人啊!本宫站不起来了,哎呦,好痛啊!”
殿外的宫女纷纷进殿,见到此等阵仗,各帮各的主儿。
“娘娘,您没事吧?”周芷欣第一个冲到倾城跟前,见她痛苦地流泪,不忍道:“娘娘,您先忍一忍,奴婢这就去喊御医。”
夏冰则迅速扶起地上的皇后,赶紧问着:“皇后娘娘,您没事吧?有没有伤着?”
“你眼睛瞎了吗?”西门诗羽装出很痛的样子:“本宫的腰都直不起来了,贵妃的力气实在大,她这一推将我都弄伤了,不行,快找御医来,本宫要验伤!”
夏冰上下揉着皇后的身体,却不知道到底伤在了哪里。
“笨手笨脚的,住手。”西门诗羽嫌弃。
“我去请御医,就说两位娘娘都伤到了。”茹小雅机灵,说完就快步出了内殿。
清风和明月姗姗来迟,见小姐的膝盖再次受到伤害,想着是皇后所为,却敢怒不敢言。
倾城忍着痛楚,说道:“皇后,这就是你所谓熟读宫规之人的所作所为吗?”
西门诗羽反咬一口:“本宫是被你推倒在地的,你休要狡辩。”
“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皇后,你这招式未免太低级了吧。”倾城说道:“用过的招式就别再出糗了。”
“你这是血口喷人,本宫什么时候冤枉你了?每次都是你故意装可怜,想要博取皇上的同情。”西门诗羽揉着自己的臀部:“这笔账,本宫自然要与你清算清算。”
“皇后,你贵为皇后,何必与我计较,咱们清水不犯河水的。你至于吗?”倾城觉得她太过幼稚:“这些都是小孩子的把戏,难道你玩不腻?”
“谁说本宫是在玩?”西门诗羽说得理直气壮,好像她真的是受害者:“本宫每次都被你欺负,难道还不能告状吗?这里是皇宫,还是有人可以为本宫做主的。”
“做主?呵呵。”倾城苦笑:“皇后是不是又想搬出太后娘娘这尊活菩萨?”
“是又怎么样?”西门诗羽挑衅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况且,好运气不是每次都可以站在你这边的,皇上也是明理之人。”
倾城感觉膝盖很痛,真的有晕厥之感。
见她脸色苍白,西门诗羽心中暗爽,可脸上的痛苦表情未变:“夏冰,扶本宫坐下,本宫要等着太后与皇上前来主持公道。”
两宫的宫女见势头不对,赶紧去禀报皇上与皇太后,谁都不想耽搁,搞不好这把火会烧到她们身上来。
纳兰秀慧先到了添福殿,一进殿就问:“你们两个又怎么了?”看来,后宫太冷清就是不好。这是她一进门就想到的。
“母后,您可要为诗羽做主哇。”西门诗羽故伎重演,又是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想博得太后的怜悯。
“母后,请恕臣妾不能下地行礼。”倾城简单行礼。
“母后什么时候没给你做主了?”纳兰秀慧看了一眼榻上的倾城:“你的膝盖好些了吗?行礼就免了吧。”
“刚上了药,被娘娘一敲打,又加重了。”倾城如实说道。
“母后,贵妃她在说谎。”西门诗羽对她说道:“我是特意来添福殿,想要看看贵妃的伤势如何。虽说这膏药上的手脚不是我之所为,可跪罚毕竟是因我而起,我于心不忍。”
倾城无语,看着她在皇太后面前演戏。
“你真是好孩子。”纳兰秀慧继续被蒙在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