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马上意识到了什么。哥哥说过,她的肌肤只有自己的夫君能够碰触,可金御麒总是占她便宜,她的手为何什么事都没有,既不红肿又无痛痒。
马御医的医术早有了进步,这号脉也是格外认真严谨,良久之后,他说道:“皇上,脉象显示娘娘气血亏损,忽轻忽沉,应是服用了某种毒物所致,不过,已无大碍。”
“需要服用汤药吗?”金御麒看起来比倾城更紧张。
“微臣开上两剂解毒汤,即可让娘娘痊愈。”马御医说罢,走到桌边桌下,开始提笔写字。
“我已服下解毒药,请皇上宽心。”倾城说道:“我真的好多了。”
“皇上,娘娘服用的是她自制的解毒丸,虽搁置了这么久,想来药效还是一样的。”清风说道:“请皇上明查下毒害人之人。”
“下毒?”金御麒有着意料之中的意外:“嫣儿,你说是有人存心要害你?”
“只是猜测,皇上大可不必当真。”倾城风轻云淡。
金御麒的脾气一下子就被点燃:“嫣儿,我绝对不能容忍有人伤害你,还是用这种下三滥又无耻的手段。这个宫里难道就不能安生一天吗?你的命比任何人都重要!不行,我不能再姑息养奸了。”
“难道以前也发生过这种事?”倾城听出了话中端倪。
金御麒显得气愤又焦躁:“你知道你为何会想要研制解毒丸吗?”见对方摇头,他直说:“就是因为这宫里肮脏事儿太多了,令人防不胜防,就连你我身上的灵石也是用来验毒的。任何一种武器都没有使毒厉害,神不知鬼不觉间就能够要认性命。”
倾城倒没怎么担心自己,反倒说道:“那皇上岂不是很危险?”
“嫣儿,你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吧,我没事的,这么多年都过来了,我还不是好好的。”金御麒在她眼前坐下:“倘若你在宫里出事,我一定不会原谅自己的。”她对他而言太重要,失去她就等于失了一切。
倾城躲避他的目光。
马御医开好了药方,将它递给了清风:“皇上,只要服下这两剂解毒的汤药,娘娘的身体一定能够复原的。”
“清风,你即刻去御药房,让他们连夜煎药。”金御麒转念一想,说道:“不,还是你亲自煎吧,切莫让旁人靠近药罐子。”
清风郑重点头,说道:“是,皇上,奴婢明白,奴婢会一直守着药罐子的。”
“去吧。”金御麒说罢,又对马御医说道:“但愿你的药管用,若不然,哼。你下去吧。”
“是,微臣告退。”马御医背上冷汗直冒。
人都走光了,金御麒这才紧紧搂住了倾城:“嫣儿,我的嫣儿啊,你让我怎么保护你才好。我不想再失去你了,没有你的日子真是生不如死。”
听着耳边的情话,感受着他的心跳,倾城有一刹那的迷醉,仅仅只是一瞬间。还好,她没有忘记自己此行的目的,而她只是慕容倾城的替代品。
电光石火间,倾城似乎有所领悟。既然要杀死这个皇帝,又要全身而退,那就在他毫无防备之下动手。毒杀的确是个不错的法子,真的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她有了预感,离自己达成目标已经不远了。
金御麒没有察觉到她心中的想法,依然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他久久不愿放开怀抱,闻着她身上动人的体香,闭上了眼睛:“嫣儿,我累了,让我陪着你吧。”
倾城又开始不安,脑海中出现了缠绵悱恻的想法,俏脸本能地涨红,说道:“皇上,不行,你、我。”
“怎么吞吞吐吐的?”金御麒松开了她,看着她拘束的模样他就什么都明白了:“嫣儿,我只想陪着你,陪着你就好。”他执起她的手亲吻手背:“至于其他事,我们来日方长。”
倾城为自己的念头感到羞愧,僵着没动。
“来,躺下吧,好好歇着,我想看到明天精神爽利的你。”金御麒走去吹熄了所有烛火,然后回到她的身边,很快就在她身侧躺下了。
一条锦被盖着两个人,温暖更甚。倾城虽然虚弱,反倒没了困倦之意。
“放、放开我!”倾城背对着他,不敢想下去。
金御麒说道:“不,我不放。
“别动,若不是看在你生病的份上,我会立即要了你的。”金御麒的嗓音柔和,带着无限暧昧:“所以,你还是乖乖躺着别动,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哦。”
倾城乖乖就范,一动都不敢动。金御麒嘴角含笑:“这才乖嘛。”说话的同时,手却没有停止游移。所到之处,皆是春风缕缕,含情脉脉。
说也奇怪,过了一会儿,倾城不但不觉得难受,反而安心下来。他的手似乎带着魔力,渐渐使她安静下来,许是虚弱过度,她很快就闭上双眼会了周公。
听着她平稳的呼吸,金御麒一颗悬在半空的心这才落了地,困意袭来,他搂着她入眠。很久以来,这是第一个香甜的晚上。
也不知过了多久,倾城忽然醒了过来,转过身,她看着他的俊美容颜,这个杀父灭国仇人就在自己身边,他毫无防备,该现在下手吗?哥哥说得没错,该速战速决的。
可当她提手想去掐他的脖颈时,却又犹豫了。他对慕容倾城的好一遍遍涌上心头。他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她一点都没有忘记,尤其是他那深情不移的眼神。
这一刻,倾城可笑地想着:倘若自己就是那个慕容倾城,该有多好,没有了仇恨、没有了恩怨,有的只是他对一个女人的深情不悔。就算她是卫紫嫣,倘若没有国仇家恨,她或许也会爱上他的。
忽然,金御麒在梦中露出微笑,手情不自禁围住了她,气息如此之近,近到可以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倾城就更不好下手了。她将心一横,算了,还是明天再说吧!
晨曦浮现,金御麒难得好梦,醒来之时心情甚好。见倾城尚未醒来,就痴痴贪看着她的容颜。这一年,他的祈求还是灵验了。虽然她带着失忆回宫;虽然身后一定有不可告人的原因;虽然她对自己毫无印象,可他还是要诚心叩谢老天爷,人活着回来比什么都强。
她的容貌越发动人了。金御麒细细看着她,不愿意吵醒她。她的绝世之美更加令人摒息,虽然时不时有一丝哀愁,却更添韵致。如今失忆的是她,若是他失忆,他也可以肯定一定还会爱上她。
再强大的男人只要碰见她,都会变成绕指柔。金御麒如此想着,
连日来的担心终于在这个寒冬的早晨迎来破冰之感。他这才放开了她:“我的贵妃,早!”他的笑容更加明显,洁白的牙齿耀目。
倾城不敢直视他,将头扭到一旁,脸上发烫,真想钻进被中。
“好些了吗?”金御麒询问。
“你都这样子对我了,就算没好又如何?”倾城就是不想看到他太过得意的笑容。
“呦,我的嫣儿好像生气了呢。”金御麒看着她生动的脸色:“会生气就说明没事了。你的解毒药真是百试百灵啊。”
倾城不说话,这些解毒药本就是慕容倾城的杰作,她只是得了便宜罢了。
“你怎么了?”金御麒察觉她的落寞,说道:“我在夸你呢,你怎么还不笑一个,来,贵妃娘娘,给爷笑一个!”他逗她。
倾城感受到他的顽皮,说道:“你这样子哪里还有皇帝的做派,快起来吧,你是不是该上朝了。我可不想让皇后娘娘或者母后逮个正着。”
“你不怕她们的,对吧?”金御麒依旧乐呵呵地神情:“我的嫣儿神通广大,小小的磨难根本不在话下的。”
原来他这么瞧得起她。倾城心里一思量,说道:“我还在熟悉宫规,可不想处处得罪皇后,得罪她我可没有好果子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