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明,珍珠,你们记住,这宫里谁都是可怜人,只有谁比谁更可怜而已。”倾城说道:“所以我们才要更相亲相爱,才不至于变成最可怜的那个人。”
“是,娘娘。”两个宫女一阵伤感,谁都不想说话了。
九真在此时入内,见娘娘与两个宫女都是愁眉不展的样子,虽心知肚明,却也换上了悲伤的神色:“珍珠、玉明,皇上好些了吗?”
玉明摇头,将了一句:“你自己看嘛。”
九真看了一眼娘娘,说道:“你可别冲我撒气,有本事你让皇上醒过来,让皇上康复才是你的本事。”
“我有什么本事?”玉明瞪了一眼九真:“那你呢?整夜都跑去哪里了?连皇上都不管啦?”
“我跑去哪里?”九真指着自己的鼻子:“哼,就是不告诉你!”
玉明急道:“那你有本事让皇上立即龙体康泰啊?”
“好了,你们别吵了。九真,就罚你留下来伺候皇上,玉明和珍珠,你们可以下去了,就在殿外守着吧,得空的时候在宫里到处走走,探听探听消息。”
“是,娘娘。”玉明应声,和珍珠一道出去了。
“娘娘。”九真唤了一声。
“九真,你做得很好。”倾城对他说:“珍珠和玉明还不知道实情,必须瞒着,你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无情来了消息,说钱大人将陆宰相带去了客满楼,然后自己先走了,陆大人在客满楼待了很久,直到天色暗下来才回了宰相府。”
“他果然是按捺不住了。”倾城说道:“其他朝臣有什么反应?”
“奴才都打听过了,因皇上病重,摇摆之人越来越多,而偏向钱大人的占多数。”
“这个钱必湛,想独大真是想疯了。”倾城又说:“对了,柳絮那边有眉目吗?”
“奴才私下问了几个内侍和宫女,都说如太妃对柳絮这个宫女特别好,对别人恶语相向,却总对柳絮格外关切。”九真说道:“奴才还查了她的身世,可惜,抱她入宫的那个内侍早就死了,无从查实。”
“你没让别人怀疑你吧?”倾城说。
九真很是得意,说道:“娘娘交代的事,奴才哪里敢怠慢。您放心,奴才就说对柳絮有点动心,他们一个个跟什么似的,该知道的都说了,可惜,没什么用处。”
“你尽力就好。”倾城对他说完,就对御麒说:“你可以醒了,没人会进来的。”
金御麒这才坐起上半身,斜靠着说道:“九真,朕的事你都知道,倘若敢泄露一个字,你就等着被五马分尸吧,朕一言九鼎,不是戏言哦!”
九真听了,严肃说道:“皇上请放心,奴才知道轻重,倘若皇上还对奴才有戒心,可以将奴才立即斩首示众。”
“好了,他是吓唬你的,你别被他吓着了。”倾城却说:“你放心,不会要你脑袋的。”
九真说道:“谁要是敢害皇上,奴才第一个冲出去和他拼命!”
“呵呵,九真,这还轮不到你排第一呢!”金御麒指着倾城:“娘娘已经在最前面拼命了。”
倾城当着九真的面,握住了金御麒的双手:“你知道就好,所以,我们必须并肩作战,哪只狐狸都逃不出我们的手掌心。”
“皇上,娘娘,钱大人在当宰相的时候就要风得风了,这次有这么好的机会,他一定会有所行动的,只不过,奴才以为他也是个多疑之人,恐怕要让皇上在这病榻上躺上好几天了。”
“无妨,他能忍得朕也能忍得,看谁更棋高一筹吧。”金御麒目光如炬:“至于那些朝臣,迟早有一天朕会坚壁清野的。”
“对了,你的头痛好些没有?”倾城说道:“陈御医开的药还得吃着,倘若觉得不适,立即告诉我。”
“娘娘,陈御医也是知道这事的,倒是那个马御医,好像沉不住气了。”九真说道:“要不要奴才去查查那个马御医?”
“不用,你的事已经够过了,就让无恨去吧。”金御麒说道。
“嗯,我也是这个意思。”倾城说:“就让这些狐狸统统都露出尾巴来,好让我们一窝端了。”
“这人心隔肚皮,亲兄弟还明算账呢。你们看看朕那几个兄弟,有几个让人省心的?”
倾城不语。
九真接话说:“贤王就挺好的。”
“御贤是好,可他心直口快,身份又特殊,有些事朕还真不能全都仰仗他,倒是你,”金御麒对九真说:“平时一副嘻嘻哈哈的样子,关键时刻你可以撑得住。”
九真面有喜色,行礼说:“多谢皇上赏识奴才!”
倾城提醒他:“九真,现在皇上已经到了危机关头,你要随机应变,知道该怎么做吧?”
“奴才可不想辜负皇上与娘娘的赏识,奴才知道变通的。”九真说着扑通跪地,哭了起来:“皇上,您醒醒啊,呜呜,皇上,奴才是九真啊,您倒是起来说说话吧,您就是不愿与奴才说,与娘娘说话也好啊。”
倾城给他竖起大拇指:“好样的,就这样吧。”
殿外的珍珠和玉明听了,一阵心惊肉跳。
“玉明,皇上该不会真的要······”珍珠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玉明更加难过,说道:“唉,一切听天由命吧,别说了,我们下去做事吧。”
时辰流转,又到了夜晚时分,客满楼内还是觥筹交错,笑语不断。因钱大人有言在先,小二将陆殷正引到了上次见面的房间。门一打开,里面没有人。
“钱大人呢?不是说钱大人已经到了吗?”陆殷正说道:“难道是被什么事耽误了?”
小二笑嘻嘻说道:“嘿嘿,大人,方才钱家管家钱忠来过了,说钱大人在府上咳嗽不止,就不来了。”
“哦,那我还是下次再来吧。”陆殷正抬步欲走。
小二立即拦住了他,说道:“别呀,大人来都来了,还是喝杯水酒再走吧。”
“这个嘛。”陆殷正心里有话,却不想和这个小二交代,正犹豫着,耳边响起几声清脆的咳嗽,他一转身,果然看到了心中所想之人。
花纷飞穿了一身浅蓝色衫裙,看上去亭亭玉立,身段妖娆。她款款上前,说道:“怎么,我还以为大人是来看我的呢。”
小二说道:“请吧,二位,这房间已被钱大人包下,倘若大人下次想来,随时都可以大驾光临,小的先下去准备酒菜。”
“去吧。”花纷飞目送他离去,然后一股脑儿扑进了陆殷正的怀里:“官人,有没有想我啊?”
陆殷正温香在怀,差点被冲倒,赶紧扶住了她:“这里还是门口,人多眼杂,倘若被同僚见到,那可就······”
花纷飞亲了亲他的鬓角,说道:“怕什么?你可是宰相,皇上才不会管咱们的事呢。”边说边将他推进了房门,然后将门给踢上了。
陆殷朕坐下,给自己倒水喝:“虽说如此,可皇上还病着,我这当宰相的自然不能享受清福。”
花纷飞走至他面前:“怎么,你这么快就将我给忘了?人家心里可全都是你呢。”她撒娇,坐在了他的膝盖上:“你是不是怪我太不知羞耻了?”
“我可没有。”陆殷正说道:“昨天你将自己都给了我,我怎么可能忘了你呢。”他嗅着她的身体:“咦,你换了香味了。”
“花瓣泡澡,你还喜欢吗?”花纷飞一阵娇羞:“小女子可是专为大人准备的,很香对不对?”
陆殷正说道:“嗯,很香,让我想到了我的夫人,她没病之前,偶尔也会泡泡花瓣澡,只可惜,唉。”
花纷飞坐在他腿上为其斟酒:“来,官人,将这杯酒喝了吧,我这也是为了你好。你在你夫人那里拿不到关爱,就在我这里享受享受片刻的欢愉吧。”
陆殷正将头埋在她颈窝:“嗯,我果然没有看走眼,你是体贴之人。”
“那是自然,只不过那些臭男人休想要得到我。”花纷飞说道:“倘若我们早几年相识,你还不一定会觉得我好呢。”
陆殷正喝下一杯酒,说道:“我们不说这些过去的事,好吗?”他抚摸着她的脸颊,说道:“我今天之所以来也是受了钱大人的邀约,现在他不在更好,你我有时间可以聚一聚。”
花纷飞眼前一亮,媚笑着说:“那大人有没有想过如何聚一聚?不如来点不同寻常的吧?”
“如何的不同寻常啊?”陆殷正说道:“晚膳前我可以陪你乐一乐。”
花纷飞很是开心,起身拉住了他的手:“来嘛,我们到里面再说,我会让你知道如何乐上一乐。”
她的声音酥软极了,让陆殷正浑身发麻,不过,他还是清醒的,说道:“不忙,我先去与管家交代一声,他还在楼下等着呢。”
“好嘛,那你快点儿哦,小女子恭候着。”
陆殷正看了她一眼,然后打开门出去了。等他交代完家人再回到房间时,只见那小间的门开着。于是,他关严了房门,急急入内:“你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