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和翠的污蔑,元妃予以反击,随后二人越战越烈,相持不下。
自从元妃将已淡出众人视线的肖家扯出,暗指他们举止可疑,和翠便开始清扫拢城内隐藏的眼线,明面上死咬元妃有伤人嫌疑。
和翠先发制人处于上风,元妃不敢直接找和翠的麻烦,坏自己的计划,隐晦的传出消息,说肖家好似同和翠关系不错。
两人都不愿过早的暴露人前,故而这一切,只在宫人间流传,闹得虽不是很大,知道的人却渐渐多了起来。
“娘娘,您太过心急了。”云絮皱眉道。
元妃道:“本宫知道,可本宫咽不下这口气。”
云絮:“事情已经偏离了咱们原本的计划,再这样下去,对娘娘您不利。”
元妃轻哼:“凌茉的人都关在慎刑司,万总管是皇后的人,此举虽是羊入虎口,但那些人的嘴紧得很,他们得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皇后也会替本宫监视他们。”
顿了顿,她又笑道:“里面的人无法传信,那埋伏在城中的眼线,从何知道宫里发生了什么事,就算到时听到了风声,也没有证据证明是本宫所为。”
“公主受到波及,李南原行事会愈发小心,再者凌茉还在公主手里。”云絮眉头松了些许。
元妃目带赞赏地看着云絮“不错,就算和翠指责本宫,李南原也无暇发难,他求本宫都来不及,尽管只是为保和翠不得不如此,至于凌茉,她也只能安分的待在永和宫。”
云絮道:“凌茉的动向,凤仪宫不可能不知道。”
元妃微微一笑:“所以本宫才说,她只能安分的待着,不可轻举妄动,本宫好歹人在宫里,还有用处皇后一时半会儿不会如何,永和宫就不同了,和翠的人马全部在外边。”
和翠是李南原一颗最有用处的棋子,出钱又出力,尽管原因不明,但元妃清楚李南原的为人。
联系凌茉说过的话,她理清了些许,和翠回来的目的,怕是做那人证,也为摸清布局方便传信。
凌茉是聪明,本事再大也不过是个小小常在,哪里有和翠消息灵通人脉广。
封地消息滞后,就算有人给她传信,等她收到再送去李南原那里已经晚了,中途若再有什么变化……
人在宫里就不同了,得知什么消息,第一时间传去,省了在封地停驻耽搁的时间。
事情看似再按照她的计划走,却慢慢变了味,或许真如云絮猜测那般,和翠察觉到她的用意。
既然如此,她不妨就这样错下去,发现又如何,她总有应对之法,眼下就做的很好。
只要压制住和翠,让她处于不利之地,李南原轻易不敢启用,那证人岂不是就会由她来做?
她的谋划不是又重回正轨?
本来龙体有异的消息传出后,就需有人出来说上一句,光凭流言的杀伤力终究欠些火候。
她虽无法如和翠那般,传递太多消息,却可以作为指认皇子党他们的人证,帮忙把罪名坐实。
凌茉既然派人监视和翠,也就是说她对和翠存疑,既然存疑,有些事不到紧要关头必不会轻易告知她。
因此,李南原能用的只有她,如今也唯有她知晓皇上龙体不适,凌茉无人可用,更不会傻兮兮的宣之于口,宫内有能力悄悄散出去的,能选择的,只有一个人。
“奴婢觉着,皇后好似早就知道凌……”
元妃截断云絮的话,说:“意料之中,可她不知是谁操纵。”
为了摸清,才会忍耐这许久。
“等着皇后注意到和翠,李南原那边有了动静,咱们再动手。”
得知和翠污蔑她时,元妃就已秘密联络了一位潜藏在城中的眼线,传信给李南原。
和翠抓走了凌茉,可凌茉的心腹婢女,却还在她手中,费劲力气才套出一个人的位置。
还没等她再问其他,那人居然没抗住晕了,这几日都未醒。
“那丫头醒了,告诉本宫一声。”
那些人不能放着不管,抢先掌握了那些人,对她有利,日后除起来也方便。
可惜,元妃还不知道,她的信才交到潜藏在城中的人手上不久,连人带信就落在了和翠手里。
有一点元妃猜对了,凌茉确实未曾告诉和翠有关莞辰的事,但李南原的人手分布在哪,和翠却很清楚。
她当初为了安炎,可是下了不少功夫打听。
李南原秘密送入拢城的人,都有些手段,会隐藏伪装,也会些武功,就如旖香苑曾出现过的那样。
他们有能力,和翠的人也不差,更别说还有人帮忙。
“是人都怕死,李南原也不例外,所以他派来的这些,比起待在他身边的,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和翠端起杯茶,盈盈笑道。
“公主英明,若不是公主早有准备,这事就难办了。”对坐一身穿紫衣的女子,温婉笑说。
和翠道:“蕙妃娘娘抬举了,要不是有你帮忙,本宫也不会这么快就得手。”
欧阳紫琳看着桌上信封,道:“不管怎么说,都多亏了公主。”
“本宫不过是在亡羊补牢而已,幸好还不算太晚。”和翠叹道。
有些事却已经迟了,欧阳紫琳垂目,“不知那方子,公主可曾照着服下?”
和翠轻笑:“事已至此,服与不服有何区别,就算能拖一些时日,也不过是徒增痛苦,做过的事总要付出代价,你怕是不知道本宫爱面子,所以本宫不会等到那一日。”
“更何况,本宫那日曾发誓,要他们给本宫陪葬,而非本宫为他们陪葬。”和翠嘴角上扬,红唇艳丽,勾起一抹森寒的笑容。
欧阳紫琳抬眸,看了和翠许久,未说一语。
“说起来,本宫那皇嫂手段不错啊,将所有人玩弄于鼓掌,连本宫都不例外。”和翠对上欧阳紫琳的目光,微笑着说。
欧阳紫琳但笑不语。
“不过再精于算计,没有子嗣也是无用,我那侄儿更不是等闲之辈,就算皇兄答应,皇子党过河拆桥也能预见。”和翠拧眉道。
欧阳紫琳挑眉:“皇后娘娘不喜背信弃义之人,能扶上去自然也能拉下马,就如元妃。”
和翠一怔,随即笑说:“那你可要好生伺候。”
欧阳紫琳道:“这是自然。”
※※※“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务必要将这些东西,放入二皇子的汤药中。”欧阳紫琳命英儿将托盘送过去。
英儿领命,走到康研近前,康研揭开绸布,看着盘中东西,皱了皱眉。
“他服一次药,你就放一包。”欧阳紫琳继续吩咐道。
康研眉头皱的更紧,似是有些不赞同。
欧阳紫琳见此道:“最好舍了你那同情心。”
“那毕竟是皇家血脉,还是当今圣上唯一的亲生子。”康研沉声道。
欧阳紫琳唇角一勾:“的确是皇上亲子不假,也是这么多年来头一个平安降生的孩子,本该得万千宠爱,被捧在掌心视若珍宝,可惜选错了母亲。”
康研一震。
“你若不愿意就罢了,本宫再找别人就是,不过丑话说在前头,不单是本宫,皇后娘娘也不喜无用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