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俩在干什么?”
本以为在主帐休息的季梓,现在突然出现在白飞和千雁身后,尉迟燕趁着牧近夷闪神之际,退出比试,飘到季梓身边,一把将身着单衣的季梓揽入自己怀中,“你怎么出来了?穿这么少一点不冷么?”
尉迟燕刻意用身形挡住,让季梓看不到角落的牧近夷,手轻轻梳理着怀里人儿的鬓角,“穿这么少,是为了来勾搭我吗?”
语气清浅,暖暖的语气淡淡的刺激着季梓的耳廓,痒痒的,心里像是有小猫挠似得。
看着季梓的注意力被自己成功转移了,尉迟燕即刻拥着季梓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牧近夷不知道该怎么用现在这副样子面对季梓,没见到之前,心里特别想要见季梓,可是真的见到了,却不知道怎么面对,更何况,自己……
看着尉迟燕和季梓渐行渐远,想起岳千山跟自己说的那句话:“小子,看在你与太子相熟的份上,老夫这就来救你出苦海。”
绝情蛊,绝情绝欲,动情即伤。谁曾想,蒙国第一剑客居然还会用蛊?
忍住体内翻腾的气息,心绪不宁让牧近夷一口气忍不住,鲜血从嘴角溢出。
此时此刻,白飞和千雁才发现牧近夷的状况,想要给他摸脉,被牧近夷躲了去,“麻烦你们送我回去,还有就是,别让她知道我来过。”
尉迟燕从白飞处知道牧近夷已经被送回去,心下才大定,可是看着牧近夷那时的状态,心里又泛着隐隐的不安。
牧近夷明显是中了绝情蛊,可是却忍着和自己过了那么多招,也许自己该同情他,但是毕竟对方还是觊觎季梓的男人,尉迟燕还是对他心有芥蒂。
在赤国大营里呆了近半个月,一切安然无恙,季梓开始觉得蒙惑是不是又有什么阴谋,最近尉迟燕实在是黏自己黏的紧,时不时还会骚扰自己,偏偏自己还很享受,以前的自己不是这样的啊,季梓都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被人掉包了。
“主子,有消息了,蒙国太子蒙惑和牧近夷联手要攻打赤国。”
听到这个消息,尉迟燕倒是有几分怀疑这个消息的真实度。
“你觉得消息会不会是假的?”尉迟燕迟疑了一下,询问怀里的人儿。
季梓自然知道尉迟燕的疑惑,蒙惑和牧近夷之间也有很深的嫌隙,让他们联合起来攻打赤国,自然觉得不可能,可是自从听到这个消息,季梓心底却有种深信不疑的信念。
按照牧近夷以前的种种来说,牧近夷向来是只求结果,不求过程的人,只要结果如他所想,过程怎样都无所谓。
想起那个红衣飘然的男子,心里隐隐不安,想起当初与牧近夷相识的场面,那个杀伐果断的男人,想起他对她的态度。
没想到,物是人非,他和她这么快就成为敌人了!
得知两国结盟的消息已经好几天了,可是两国却没什么动静,因此,季梓和尉迟燕的生活倒是过得潇洒。
只不过尉迟燕这几日有些异常的举动倒是引起了季梓的疑心,不过想来以为尉迟燕不过是为了两国结盟的事烦心,季梓倒不是很在意。
尉迟燕自从得知两国结盟的消息,想起那个银发白衫的男子,看着季梓不知情的模样,不知道该不该把牧近夷身中绝情蛊蛊毒的消息告诉季梓。
他了解眼前的女人,旁人看来,季梓是冷酷至极的军师,可他看来,人儿是善良得心软,她一直在用最小的牺牲来保全大局。
这样善良的人,深深种在自己的心里,恨不得锁在自己身边,不让旁人知道她的存在,可是他知道,他是锁不住她的。
季梓就像风,一股他抓不住的风。
看着尉迟燕盯着远处孤零零的枯树,浸着寒风也不知道披件披风,季梓认命地放下手中的书,拿起桌旁的披风,披在高自己一头的尉迟燕的身上。
感受到身上的暖意,一回头便是那染着桂花头油的发香。
一日,季梓从外面回来,还没有进帐,便听到了正在屋内尉迟燕与青嚣的谈话。
“主子,这是牧近夷给主母的信。”青嚣刻意压低声音,躬着身体,双手拿着信,对着尉迟燕说道。
不过站在外面的季梓一听到自己的名字立马脸色变得凝重了起来,虽然还不太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她断定尉迟燕骗了她。
顿时,想起以前尉迟燕骗她的种种,季梓耐不住性子,用力地推开了门,也不管里面都有些什么人,径直朝着尉迟燕的方向走去。
而尉迟燕跟青嚣瞬间愣住了,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到底出现了什么状况,就见季梓已经站在了他们面前。
她的神情带着薄怒,说不上可怕,但是尉迟燕心里清楚的很,这分明是季梓生气时候才会有的表情,心跳不自觉地加速起来,眼看这几日两人的关系越加亲密,若是让季梓发现了他再次欺瞒了她,也不知她会作何反应,所以由不得他不担心。
“小师妹!”他轻声亲昵地唤道,艰难地扯出了一抹淡笑,“你怎么会在这儿呀?”碍于旁边有青嚣,所以尉迟燕脸色有些尴尬。
“哼!”季梓不屑一顾的冷哼一声,一双横波目瞪着他就像是瞪着一个犯人一般。
“这个是什么?”她一把将青嚣手中紧握着的信封扯了过来,将其放在尉迟燕的面前,表情严肃地质问他。
尉迟燕担心季梓因为生气而说漏了什么话,便朝着一旁的青嚣使了个眼色,“你先下去吧!”
“属下遵命!”青嚣松了一口气,主母发火太可怕,看到主子的囧相后果更可怕,所以他逃似地退了下去,出去时不忘将房门关上。
偌大的房间,只剩下季梓和他两人,尉迟燕感到有些束手无策,对他来说,没有什么事情比面前的这个人更加难应对了,他清楚自己很难逃开季梓的敏锐直觉,再加上季梓的性格本来就是说一不二,是那么要强的一个人。
此刻,他便只能够以柔克刚,平静地露出了微笑,“这个?”他将近在咫尺的那封信拿了过来,“这是牧近夷给你写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