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小师妹说得都对!”尉迟燕简单地附和着,季梓虽然有些不满,但是想到他和尉迟锦焕的关系,以为他是觉得尴尬不便多说什么。
“这两年里,尉迟锦焕的身体每况愈下,真的是大不如从前了!”尉迟燕的话语中带着一些惋惜,不过他的理性要高于感性,自己虽然不喜欢这个父皇,不过为了有一天能够将他取而代之,他也在等待着时机。
尉迟锦焕的生活日常,尉迟燕知道得一清二楚,就连一天他出恭几次,穹楼的情报上都有详细的记载。
从他得到的情报来看,尉迟锦焕虽然解蛊成功,但是毕竟昏迷了两年多的时日,现在连宠幸嫔妃都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这是整个皇宫都知道的秘密,不过很少有人提及,只有在私底下,大家会小心翼翼地议论。
尉迟锦焕有一个非常宠爱的妃子,名叫月如水,此女子就如同她的名字一般,如水般柔美,如月般皎洁。没有人知道,她其实是尉迟燕安插在尉迟锦焕身边最大最隐秘的棋子。
所谓女子无才便是德,但是此女子却才华横溢,文武双全,也正是因为她如此的完美无缺,所以才深得尉迟锦焕的喜欢,更多的是激起了尉迟锦焕的征服欲。
她安静的就像一面镜子,美的如同画中的仙子,刚进宫的时候,就被尉迟锦焕选中,纳为才人。
清高的她不失雅致,在尉迟锦焕面前,月如水的一言一行总是让人感到得体大方,就连皇上都不忍心在她不愿意的情况下宠幸她。
所以近两年来,皇上的身体状况尉迟燕了解得清清楚楚,早年他在皇上身边穿插的眼线如方公公等人,对自己的帮助也很大。
如今,他更需要月如水好好地掌控尉迟锦焕的情绪,为了查出母妃死不见尸的真相,摆脱尉迟锦焕的压制,他必须得名正言顺地继承皇位。
所以这些年来,他处心积虑地计划着那么多的事情,继承皇位时间是个很重要的概念,既不能够早,也不能够晚。
想想时间也差不多了,该轮到了他反击了。只是月如水也似乎现在似乎也是个大麻烦。
那个时候他以为不会被儿女私情所牵绊,所以月如水对于自己的感情,他都视而不见,明知道她对自己有意,却从来都不会理会这份真心,对他来说,月如水就只是他成就大业的一颗棋子罢了。
月如水对他倾诉真心的那一次仿佛还历历在目,因为他允了对方一个现在他想来十分后悔的承诺。
那一次的嫔妃选拔中,仔细的观察着所有的才人,不光是尉迟锦焕一个人在挑选着,尉迟燕也在众人中选择着自己未来的眼线。
他没有想到月如水会对自己一见倾心。
还记得那日,月如水鼓足勇气向尉迟燕倾吐心意,“三皇子,第一次遇见你,小女子便倾心于你!”月如水说的支支吾吾。
尉迟燕没有半点的惊讶,不过倒是对此女子大胆率真的举动有所触动。
他转过头来,望着月如水,那一瞬,尉迟燕心中闪过一计,便是充分的利用眼前之人,在尉迟锦焕身边埋下一个最大的隐患。
于是,尉迟燕便允诺月如水,待到任务完成后,便给她侧妃的位置。
那时的尉迟燕根本对男女之情没有什么感觉,认为只是一个美丽的女人而已,侧妃之位放着也是放着,根本起了作用,如果能发挥最大的效用,也无不可。
他也不觉得自己是在利用月如水,因为他当时认为他给了月如水最想要的东西。
只是如今他心系季梓,更清楚季梓是什么性情的人,若是让季梓知道此事,怕会让季梓心有芥蒂,想起牧近夷和巫凤凰的事,季梓表明的态度,尉迟燕不由苦恼地揉了揉太阳穴。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季梓见这么久尉迟燕都没有说话,便好奇的问道,最重要的是她看到他的脸色,似乎是遇上了天大的麻烦一般。
尉迟燕这才发觉自己是真的忘我了,用力的按了按紧皱的眉头,稍微地整理了一下思绪。
他转头看看身边的季梓,倘若不是清楚地知道她是女扮男装,他此时也会将她当成一个俊俏的男子吧。记得第一次见她时,她便是这副装扮,一晃几年而过,她似乎还是原来的样子,而他的心却已经沦陷在她的身上。
曾经的他是那么的冷酷无情,至少在对待女人的这件事情上,他从来都没有半点犹豫过。
只要是任何人,能够对自己成就大业有帮助的话,他就会在所不辞的利用他们,这是那个时候的尉迟燕。
可是不会想到有一天,他会遇到一个叫做季梓的女子,并且深爱着她,无法自拔。
“对了,你不是说你在皇宫里面有一颗重要的棋子吗?这个人是谁?”突然之间,季梓碰巧问到了这个问题他不知道怎么的,顿时浑身不自在,尉迟燕将目光投向季梓,见她眼中一片清澈,并不像是知道什么事的样子,原来只是虚惊一场。
由不得他不怀疑,毕竟季梓现在鸿鸣教的少主,想要知道一些隐秘的消息,也不是难事。
现在想来,他是关心则乱了,月如水身份隐秘,季梓是不会察觉到她的存在的,毕竟尉迟锦焕也将月如水保护地非常好,藏得非常深,不然月如水早就被皇后发现害死了。
他墨眸闪烁,半天才吐出一句话,“这个!就只是一个棋子罢了!”
然后立刻转移了话题,他怕说太多会让聪明的季梓发现一些端倪,从而产生什么不必要的误会。
只是那一承诺,让现在的尉迟燕感到颇为苦恼,他不知道该怎么跟季梓解释,他的身边还有这样一个神秘的女人,为了他做着很多事,倘若没有月如水,他或许根本无法得知许许多多尉迟锦焕的隐秘之事。
这个自己不喜欢的女人在整个过程中承担着这么大的责任,现在的尉迟燕想想是多么的愧疚和无奈。
季梓从来不是一个盘根问底的女人,既然尉迟燕不愿意说,她便不会再继续的问。她若无其事地揉了揉马头上的鬃毛,“居然如此的隐秘,不说便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