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梓秀眉轻皱,瞪了尉迟燕一眼:“祸水!”
尉迟燕不以为意地回道:“长相我自己无法选择!虾兵蟹将,龙颜凤容,各有所相!”
季梓唇角微微动了动,显然是对尉迟燕的话十分不屑,他的意思不就是他天生丽质,一个大男人说自己天生丽质,还虾兵……
等等,季梓在心里腹诽到这里,突然明白刚刚她拣鹅卵石时觉得哪里不对了,没有活的生物,沙滩上竟没有活的海洋生物?他们走了这么久,离浅滩还如此近,竟没有发现一个活的海洋生物。
季梓定定地看进尉迟燕的眼里,面色凝重一字一句地说道:“没有活体,竟然没有一个活体!”
“什么?”尉迟燕看她严肃的样子,显然事情很严重。
季梓收回心神,飞快地解释道:“尉迟燕,沙滩上没有一个活的动物,哪怕是一只小螃蟹或是海贝,都没有见到。”
尉迟燕眉头皱紧,摇了摇头说:“不,有,这个岛上有活的动物,我昨日见到过一种虫子……”
“不过,”尉迟燕似乎想到了什么,面色也凝重起来,他倒吸一口凉气,看着季梓慢慢说道,“我这两日几乎转遍了整个岛,但只见过那一种活物。”
季梓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问道:“那种虫子在哪?”
她必须要弄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岛上了无人烟没有任何不妥,因为地处偏僻又在海上,不可能有人来这里住。但是没有任何活着的生物,就令人匪夷所思了,海里的小动物都无法在这里生存,那她们这些人又如何能在这里熬一个月呢?
“跟我来。”尉迟燕转身快步向前走去,季梓紧随其后。
自季梓看过那种昆虫之后,心里便笼罩上一层阴影,那是一种蛊虫,根本不可能在海上出现,现在却出现联袂盛会。
她虽然知道这是一种蛊虫,但是却不知道它到底会给人带来什么危害,而现在她贸然说出来,也不会有人相信她的话,更何况那些人的生死关她何事。
尉迟燕觉得为了他们几人的安全考虑,他们先按兵不动,毕竟这次各国带来的人马都不多,说是要互通友好,所以表面上都没有带什么兵马前来。而越国发现这个岛已经三年,想要把兵马藏在地方,那肯定是轻而易举的事,如果是那样,看来越国是真的要和各国撕破脸了。
难道越国竟认为来的有各国太子,所以把各国的继承人一网打尽,就能让一个国家彻底受挫吗?最起码尉迟锦焕就不这么认为,太子和他都是来送死的,尉迟锦焕巴不得他们都死在这。
季梓花费了三个时辰,已经研究出木王给的清神丹是由哪些药材制成的,当然也看出这种清神丹与普通清神丹的不同之处。她不认为这个岛上只有蛊虫那么简单,空气中湿润浓郁的清香原本就是一个可疑之处。
要是整个岛的空气中都带着这种香气,究竟是什么植物毒素?为什么她没有发现岛中植物有什么是有毒的?她到底忽略了什么?那重要的线索到底是什么?
“真是气死我了!可恶的季颜、季菱!”千雁气鼓鼓地走了进来,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然后自已倒了杯水一饮而尽,脸上因为愤怒的红色也淡了少许。
季梓懒洋洋地把玩着手里的药丸,抬眼问道:“怎么气成这个样子?”
千雁一听季梓问她,于是噼里啪啦如竹筒倒豆子似的讲了一大通,讲完后望着季梓淡然无泊的清丽容颜,惊讶道:“小姐,你怎么不生气?我都那些可恶的女人说了,上午那个季菱还假摔勾搭三殿下呢?”
假摔?季梓失笑道:“言语讽刺,拙劣的陷害,她们也就这点道行了,要是为这些生气,那就太不值得了。而且,以尉迟燕那祸国殃民的长相,那我出不了三天就会被那些狂蜂艳蝶给气死了。”
千雁觉得季梓说得很有道理,但是又咽不下那口气,乌溜溜的眼珠滚来滚去,凑近季梓小声说:“小姐,你是不是准备在明天的比斗活动上……”
季梓皱了皱眉:“明天活动都有什么?”
千雁扳着手指数道:“比才学,比武功,比骑射……”
季梓将手里的清神丹捂进她的嘴里说道:“讲重点。”
“啊啊啊,小姐你给我吃了什么,该不会是你又研制出新毒药吧?小姐,我以为长大了终于可以逃脱你的魔掌,没想到还是这样,呜呜呜,我是不是又要拉肚子,我是不是又要流鼻血?我是不是又要变成木头人不能动……”
千雁呜咽着絮絮叨叨讲述着自己童年悲惨的试药史,季梓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个缺心眼的丫头,难道就没有感觉到体内的变化吗?
季梓起了逗弄之心,一本正经地说道:“你回去和白飞交待后事吧。”
千雁吓得也不哭了,愣愣地看着季梓,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睁大水汪汪的大眼睛问道:“小姐是说真的吗?”
“怎么不哭了?你啊,和小时候一样笨。”季梓打趣道。
小时候,她从来没有喂千雁吃过什么毒药,都是骗千雁玩的,要么是泻药,要么就是用偷偷点穴之类的。
千雁的活动在第二天如热如荼地开始了,长平公主依旧一身红衣魅惑动人,艳丽端庄的妆容又让她显得高贵端雅,光彩照人。
她走近季梓,媚眼里全是不解和惋惜,只听她说道:“昨日若不是那几位贵女惹怒了三皇子妃,今日也能参加比斗活动了,三皇子妃,你说是吗?”
季梓没有理她,目不斜视地从她身边走过坐到自己的位子上。
季梓根本没把长平公主放在眼里,在她看来,长平公主只不过是比季菱会演了几分,根本勾不起她敌对的欲念。
季菱当然不肯放过这个机会,立马跳出来指责道:“季梓就算你是赤国的三皇子妃,长平公主也是一国的公主,她和你说话你居然不理会,你这是故意挑起越国和赤国的争端吗?”
“我不觉得越国和赤国的关系什么时候有友好过?”季梓抬眼看着义正言辞的季菱似笑非笑地说道,眼底的冷漠无人看到。
一旁的尉迟燕轻嗤一声:“猪脑子!”
季菱完全没有想到尉迟燕是在说自己,立刻眉开眼笑得意地看着季梓说:“三皇子都说你是猪脑子,这次联袂盛会是为了促进各国的关系,而你却要破坏,难怪三皇子会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