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换季梓皱眉了,她没有想到牧近夷居然会对成仙这件事如此执着,她坐直身子,认真地看着眼前拥有绝代风华的男人,叹息道:“如果你决定了,那就签五年的卖身契,给我做五年的护卫。”
牧近夷听闻是这件事,神色舒展开来,反正他是要呆在季梓身边,即使签卖身契,他也会保护她。
现在如果签了卖身契,还有了名正言顺的理由,又能得到这支笛子,好像也不亏啊。
牧近夷没有说同意与否,把笛子留下又匆匆离开了。
不知为何,季梓不由松了一口气,虽然心里对牧近夷的情意诸多排斥,但是从根本上说他并没有做什么伤害她的事,两个人也算是有点亲戚关系,而像牧近夷这个一个倾城人物,若是把精力都用到成仙的上面,也太可惜了。
可是她却庆幸地早了,半个时辰后,牧近夷便把卖身契送了过来,看到他自已写的卖身契时,季梓的嘴角不由抽搐的腮帮要僵硬,她没有想到牧近夷写的卖身契也如此……如此地自恋无耻。
总结一下他的卖身契,就是篡得了皇位,打得过流/氓,当得了沙包,暖得了冷床,求她呵护求她养,每天给他温暖的微笑……
季梓抬眼看着眼前眯着笑比女人还好看的男人,不怒反笑,“笛子归你了!”
牧近夷笑眯眯地拿过笛子,摩挲了一会试探地问道:“云龙真人现在在什么地方?”
季梓没有理他,只是冲着门外喊了一声:“白飞,进来!”
跟着白飞进来的还有尉迟燕,尉迟燕看到牧近夷时,脸色立刻冷了下来,看到他手中的笛子,俊颜布满寒霜,眸子里翻滚的情绪昭示着他此刻冷郁的心情。
牧近夷一见尉迟燕见来,立刻笑得倾国倾城,仿佛对尉迟燕柔情深种,白飞和季梓被他这魅惑众生的笑容骇到了,主要是因为他的对象是冷面含霜的尉迟燕。
怔愣间,牧近夷便将季梓面前的卖身契拿到了尉迟燕面前,一副施舍的样子扔到尉迟燕身上,笑得依旧美若桃花,“尉迟燕,我现在是梓儿的人了。”
尉迟燕看着那张纸,脸黑如墨,看完直接用内力把那张纸粉碎成尘,他咬牙怒道:“我不同意!”
牧近夷却不以为杵,食指点了点花瓣色的嘴唇,那模样似是暗示任君采撷,只听他若有所思的说道:“正好我觉得我写得不够详尽,而且我觉得我还可以为梓儿更多的事。谢了,尉迟燕,给我一个重新写的机会。”
尉迟燕紧抿着薄唇,强忍着没有一拳打到牧近夷那妖孽的脸上,脸上划过嘲讽地笑:“不男不女,也只能卖身了。”
“噗……”
懒得理会他们之间的争执,正在喝水的季梓听到尉迟燕的话,一口水喷到了旁边白飞的身上。
白飞苦着脸心疼地看着自己袍子上的茶迹,这可是千雁给他做的新袍子。
季梓及时制止住两人的战争,无奈的揉了揉太阳穴说,“牧近夷,尉迟燕,你们谁要是再主动挑衅对方,就离我远远的,打死对方再说。”
见两人互不理睬分坐两边,她看了牧近夷一眼,叹了一口气,对白飞说:“把东西拿出来吧。”
白飞也同情地看了牧近夷一眼,这牧近夷长得如此好,脑子却是不好使。
牧近夷看到白飞递给季梓的笛子,原来悠闲的笑容突然僵硬在脸上,就在刚才尉迟燕讽刺他时,他也没有这么突兀的反应。
季梓看了他一眼,将笛子扔给他,缓缓说道:“我真没有想到,你这样的人会对一件虚无飘渺的事执着到这种地步。”
牧近夷紧紧握住那两支笛子,修长的手指指节泛白,他没有去看两个笛子是不是相同,因为他的心里已经有了准确的答案。
季梓眼底划过一丝不忍,破天荒地解释道:“这其中的一个确实是云龙真人之物,另外一个却是我仿制出来,但我明确的告诉你,我做出的那支笛子比他的更神奇精巧。不管是我还是云龙真人,都不过是利用阳光和材质做了手脚,和什么仙人无关。”
牧近夷依旧低头沉默没有说话,让人猜不透他此时的情绪,尉迟燕大概猜到了什么,眼里的讶异一闪而过。
“少爷,奴婢有事禀报。”门外千雁的声音打断了房间里的寂静。
季梓朝白飞使了个眼色,白飞便朝门外喊了一句:“进来!”
千雁一看几人都在,拍了拍胸口飞快地说道:“主子,这府里死人了,而且死者身份了不得,听说是药王谷的人。现在林城主府里住的人都过去正厅呢。”
季梓听了千雁的话,心里不由郁闷,才刚住进来不到两个时辰,就死了人。想到蛊岛的事,难道她也有了小学生侦探到哪哪死人的诅咒光环?
她一点都不想去掺合这其中的事,药王谷的名头是很响,可是与她有什么关系。
她转念一想,千雁又不是第一天跟着她,应该知道她的性子,既然这样说,那肯定是中间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她慢条斯理地说道:“初来乍到,这种事和我们没关系,林城主不会不知道情况吧。”
千雁狠狠地点了点头,偷偷地瞄了瞄尉迟燕和牧近夷。
季梓看见她的小动作,食指有节奏的敲着桌面说:“是不是我们中间有人,在死者死之前见过死者,或者直接与死者发生了冲突?”
千雁崇拜的看着季梓,眼睛直放光,点头道:“主子猜得一点都没错。药王谷的人说三殿下和牧公子在假山群那里,与凶手发生了争执。”
“他们都有份儿?”季梓眼中划过冷光,是谁算计了谁,还是互相算计?
出人意料的是,尉迟燕和牧近夷竟然相视一眼,异口同声地说:“关我何事!”
季梓扫了他们两眼,这两个人怎么回事,提起此事为何这般默契,她没有问他们究竟是何事,而是站起身说道:“既然与你们两个有些关联,那我们不去也不成了。”
一行人来到了正厅,首先看到了一具尸体,它根本不能称之为尸体,因为它已经被肢解成一块块四四方方的肉块,头颅倒是完好的,只是面部已经被划得看不清楚具体的五官,整张脸都血肉模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