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梓很疑惑为什么尉迟燕见了临云天,回来时就一直沉默,甚至回到房里也没有和她沟通,实在是让她百思不得其解。
若是平时,尉迟燕早就该把他发现的一些重要线索告诉她,并让她小心防范临云天那个孔雀男了,今日是怎么了,她记得没在他的食物里放什么药啊,那么睿智的人怎么变得呆了?
“尉迟燕,你怎么了?”季梓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回神!”
尉迟燕猛得抓住她的手,幽深的目光看得季梓寒毛直竖,她伸手拍了拍他的俊美如斯的脸:“喂,中邪了吗?不会是被临云天迷惑了吧?”
尉迟燕一阵无语,表情有些晦暗不明,叹了一口气说:“只是觉得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真不好。”
季梓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无非就是不管和临云天的比试谁输谁赢,都是临云天掌控了主动权。
但季梓从来不是任人摆布之人,季梓目露冷光:“他要是从我身上占半点便宜,我云洵就吞金自杀。”
尉迟燕嘴角抽了抽,他的小师妹果然爱财如命,连自杀的死法都这么别致。
正准备打趣她几句,白飞在门外高声叫道:“主子,属下有急事禀报。”
尉迟燕和季梓相视一眼,临云天这么快又出招了?
季梓听完白飞的禀报,觉得太阳穴不停地在跳,隐隐作痛。临云天简直是太阴狠了,居然要他们把他买的米粮送到疏霄族去,单不论除了他无人知道疏霄族在哪,就是知道也不能派大队人马长途跋涉。
“你们简直是……”季梓就差戳着白飞的脑门骂了。
原来,商铺的女掌柜被临云天误导,以为他说的是城外的书香楼,书香楼和疏霄楼都分不清楚,季梓怎么不生气,更令她生气的是因为接单的那位女掌柜,很多事都大而化之,想不都想肯定是临云天又乱开屏勾搭人了。
季梓没有想到这一次临云天直接给她痛击一掌,她确实有点想吐血了。
尉迟燕闭眼想了一会儿说:“看来只有找下老狐狸了。”
季梓不赞同道:“师父好不容易隐退,若是因为我又重回到尔虞我诈的亡命江湖路,我一辈子都会不安。更何况师父根本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我没说要他重出江湖,我的意思是,你现在是因为自己的身世所以被人牵着鼻子走,我一向是被你牵着鼻子走,所以现在也只有老狐狸能冷静地考虑问题了,其他人又没有他阴谋诡计多,所以和他说绝对不是什么坏事。”
尉迟燕分析地入情入理,但是季梓面上还有一些犹豫,她实在是不想打扰云天的清静。
白飞也在旁边劝道:“小姐,你和三皇子现在都是关心则乱,很多方面都考虑不到,我知道官府审案若是官员亲人的官司,这当官的就要回避这个案子。所以,并不是说小姐没有能力管好教中事务,而是情况特殊。”
季梓瞪了白飞一眼,嗔怒道:“你是说我怕别人说我没用,才不想请老教主出面吗?
白飞哪敢应她的话,只是低着头不说话,尉迟燕则站起身来说:“是我没能力保护好小师妹,我去给师父去信请罪,请师父上京训教。”
季梓在心里翻了个大白眼,尉迟燕你能不能找一个好点的借口,好点的理由,这么无耻又烂的理由,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出来的,令人发指。
白飞则是眼前一亮,一脸崇拜的看着离去的尉迟燕。
季梓冷哼一声,说道:“白飞,你是不是看上三皇子了,目光还依依不舍了?你现在做什么事都心不在焉,自从住进了这皇子府,你看你办事出过多少次问题了,我觉得你能力太差,还是把千雁嫁给大个子青嚣最好。青嚣话不多,但办事牢靠,值得托付。
白飞一阵惊悚:“主子,属下知道了,三皇子只有主子能够凝视,下次再犯,属下就自挖双目。”
“对吱吱喳喳的女人没兴趣。”青嚣的声音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了,根本没看到他的人影。
白飞知道自家主子只是说几句玩笑话缓解下压力,那个临云天实在是太难对付了,他敢肯定余下未完成的订单里,肯定还有更多的埋伏在等着他们。
季梓突然冷下脸,严肃地说道:“白飞,你知道这次教中犯错的人该如何处置吗?”
这是季梓最不想提到的事,如果教中的那些人能够再细心一些,也不会出现这种事,但他们都是对鸿鸣教忠心耿耿的老人,而且对手又是那么强硬,所以处罚的事情一定要拿捏好程度。
因为尉迟燕和云天有特殊地联络渠道,只一天便收到了云天的信,信中云天讲述了他听到一些传闻,临云天和他没有一丝关系,有可能是疏霄族找回族人的联络暗语,可以把这个当做突破口。因为季梓的母亲有可能和疏霄族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季梓像是抓住了一棵救命稻草,欣喜道:“师父果然是只老狐狸,我们只是站在自己的立场想问题,却没有想到临云天可能对我们也有所求。他不断试探就是为了证实我是不是他们的族人?”
尉迟燕则说:“如今我知道他为什么会用那样的目光看你了,绝对是有所企图。”
季梓没好气地白了一眼:“为什么事情到了你的嘴里就变了味道呢?简真不可理喻!”
“这是男人的直觉。”尉迟燕不满道,“小师妹,难道你也被他的表相迷惑了?”
尉迟燕对临云天的敌视终于彻底展露在季梓面前,季梓竟没有讨厌他这种贸然生出的情绪,但表面还是佯装恼怒道:“我是那么肤浅不堪的人吗?”
尉迟燕嘴角弯了弯,心里很是惊喜,没想到季梓竟然会对他解释,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他发现了她的转变,自然惊喜不已。
季梓被尉迟燕促狭的目光看得不自在,撇开俏脸转移话题:“如今,只有去见他开诚布公的谈一次,是仇人我也不惧!”
临云天没有想到季梓这么快就找到他,而且还说要和他摊牌,让他有心理准备,他心里充满了疑惑,不知道季梓想要做什么,应该不会狗急跳墙吧?
季梓看着眼前如罂粟般魅惑又危险的男人,也许这样的形容词应该用到女人身上,但是她觉得用在临云天身上一点都不为过。
她不想周旋浪费时间,而是开门见山地说:“你是不是觉得我有几分熟悉?临云天是不是疏霄族寻找族人的暗语?”
临云天一直微笑的俊颜终于有了变化,他嗓子有些低沉,面露不悦:“就算是你猜到了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