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灵泉逐渐恢复清澈,白灵儿才将二呆从池子里捞出来,伸手想帮他脱掉湿答答的衣裳,可手刚碰到亵/衣,立马又改变了主意。
赤身相见什么的,艾玛,想想就脸红。
可是,就这样让他湿着,不行啊,会着凉的。
白灵儿有些纠结,脱,还是不脱?
心底有一个声音不停怂恿着她,这儿除了白白,就只有她,不会被人瞧见,而且她是为二呆着想,又不是故意要占他便宜。
做好心理建设后,她深吸一口气,魔爪缓缓朝二呆的衣襟靠近。
哇!主人要吃二呆的豆腐!
白白激动到眼泛绿光,不造二呆不穿衣服会是个什么样。
“……”喂!别这么盯着她好么?她会不好意思的。
身后那束火热的视线,让白灵儿再一次停止了动作,咻地将打开的衣襟合拢。
“恩,还是让其他人来帮他换衣服吧。”她才不要让白白看光二呆。
“哎呦,主人,你别犹豫啦,快点下手,湿衣服穿久了,对二呆不好。”快脱啊,它等着看呢。
白灵儿眼角猛抽,转过头去,冲某个花痴扔了记眼刀。
白白吓得赶紧缩头,呜呜,它只是想饱饱眼福嘛,主人的表情好口怕。
不理会满脸怨气的小伙伴,她赶忙把二呆挪出空间搁到床榻上,还掀开被子把人包裹得严严实实的,防止他受寒。
忙完后,白灵儿累得四肢发酸,刚直起腰,脑子里嗡地一下,差点没站稳。
“主人,你休息一下吧。”红红忧心忡忡地说道,“这几天,你就没睡过一个好觉。”
就算有仙气和灵泉支撑,主人的身体也快到极限了,再操劳下去,会累倒的。
“我好着呢。”甩甩头,她没把这点小事放在心上,出门后,在衙门里寻找士兵的影子,换衣服这种事,还是交给其他男人来做更靠谱。
“姑娘?”孤狼刚从门外进来,与白灵儿撞了个正着。
“啊,你来得刚好。”白灵儿眼眸大亮,拖着人回到屋子。
孤狼不解地望着床榻上浑身湿漉漉的主子,头顶上升起一个豆大的问号。
白姑娘对主子做了什么?竟把人弄成这副样子?
“咳,”白灵儿被他看得心虚,假笑道,“我方才不小心把水洒他身上了。”
那得洒多少水才能将衣物全都打湿?
而且,主子的外衣呢?
孤狼脑洞大开,该不会白姑娘被主子熟睡的样子迷倒,一时把持不住,对主子下了毒手?
“他就拜托你了。”白灵儿拍拍他的肩膀后,风风火火跑出房间。
妈蛋,他那眼神实在是太诡异了,她Hold不住啊。
“主人,你这叫做贼心虚。”白白作死地开口。
“不会用成语就别用,谁做贼了?我这叫做好事不留名,再说了,总不能告诉他,二呆那样子,是因为我替他解毒导致的吧?”说出来谁会信?
“唔,可是,二呆醒了就会察觉到啊,主人难道打算连他也瞒着吗?”就算想瞒,也瞒不过去啊,二呆那么聪明,肯定能猜到他的病治好和主人有关。
白白不说还好,一说,白灵儿整个傻了。
我滴神啊,她怎么会忘记这茬?
“他应该不会怀疑到我身上吧?”她不确定地自言自语着。
“肯定会,二呆睡着以后,只有主人在他身边。”白白斩钉截铁地说道,不想主人自欺欺人。
也对哦,灵儿倍感头痛,想了老半天,也没想出个解决的办法,只能破罐子破摔。
“算了,他要真问起来,我承认就是了。”
白白有些诧异:“主人,你不怕二呆把你当作妖怪吗?”
灵泉空间的存在,普通人不可能接受,更不会相信。
白灵儿哑然,说实话,二呆会有什么反映,她心里也没底。
“那我能怎么做啊?”她烦躁地跺跺脚。
孤狼一脸古怪地出了门,刚巧听到白灵儿心烦意乱的嘀咕,眉头微微一蹙:“白姑娘,主子醒了,正在找您。”
我去,这么快?
白灵儿脸色微微变了,她还没做好准备呢。
“您请。”孤狼侧过身,请她进屋。
死就死吧!
白灵儿硬着头皮,如孤胆英雄般昂着脑袋再次踏进屋中。
仍是那张悬挂帐幔的八仙架子床,唯一不同的,是某位披散着湿漉长发,衣襟松散,笑若妖孽的王爷。
“过来。”他笑弯了眉眼,冲白灵儿勾勾手指头。
步伐在屏风处顿住,这个距离应该很安全,白灵儿讪笑一声:“你醒啦?”
“过来!”语调微微加重,似夹杂着些许怒气。
“你先把衣服拢好。”袒胸露背的,不是存心引人犯罪吗?
白灵儿偷偷收回目光,看多了她怕长针眼。
“怎么,有胆子脱,没胆子看?”莫长歌似笑非笑地问道。
“又不是我脱的。”白灵儿低声反驳,有些莫名的心虚。
虽然这里衣不是她脱的,可外褂,却是她亲手给扒下来的。
“哦?那又是谁用药迷晕了本王?”莫长歌接着又问。
“……有吗?是谁那么大胆子?”白灵儿打定主意不承认,还佯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儿来。
莫长歌顿时乐了:“是啊,不晓得哪个家伙吃了熊心豹子胆,趁本王对其毫无防备之时,用卑劣手段,迷晕本王,还对本王上下齐手。”
“喂,我才没对你做过那种事,你别胡说。”上下齐手什么的,根本没发生过好么?
“胡说吗?那你为何心虚到不敢靠近本王?”他故意激她。
白灵儿果然踩中陷阱,大步往前走来。
“谁心虚了?”她站定在床边,掷地有声地问道。
“呵,”蠢女人,莫长歌瞬间出手,把人拖到怀中,双臂犹如钳子,紧紧箍住她,“抓住你了。”
“你耍诈!”灵儿这才反映过来,自己中了他的激将法,脸颊红扑扑地,使劲挣扎,却没法子挣脱出去。
“不这样做,你又怎会中计?”莫长歌不仅没心虚,反而还理直气壮地反问。
“你!”他怎么能这么无耻?白灵儿气得够呛,偏偏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用眼刀狠狠刮着他。
“生气了?”明明最该生气的人是他才对啊。
莫长歌略微有些无奈:“你啊,下次莫要这般鲁莽。”
他醒来后,就已察觉出身体的异样。
那股发热感消失了,浑身充满了丰盈的力气,便连胳膊上的血泡,也退得一干二净。
联想到昏迷前的事儿,心里哪还有不明白的?定是她趁自己晕倒,用了什么法子,把自己的病给治好了。
“下次有何决定,提前告诉本王一声,别一个人擅自做主。”万一她治不好呢?万一在触碰过自己后,连她也染上这病呢?想到此,莫长歌不由得将怀里的女人抱得更紧了些,甚是后怕。
“究竟是谁喜欢擅作主张啊?”这话最没资格说的人就是他。
白灵儿撅着嘴,愤愤不平地嘟哝道。
脸上红霞漫天,放松了身体,轻靠在他的怀中,似乎很享受这温馨、安宁的氛围。
莫长歌惬意地眯着眼睛,下巴搁在她的肩头,真好,能够这样真实的拥着她。
“这些天本王很想你。”他柔声低喃。
“唔,”白灵儿迟疑了半秒,才别扭地嘟嚷,“我也是。”
“当真?”某人吃了一惊,随即,脸上流露出孩子般纯真的喜悦。
“恩,不过,”口风忽然转变,“你不觉得有些事需要给我好好解释一下吗?”
别以为事情过了就算完了,她还没忘记,这家伙欺骗自己的事实。
“本王好像失忆了。”莫长歌开始打起了马虎眼。
“嗯哼,失忆?”她没那么好骗。
危险的语调,让莫长歌略感无措,这事是他理亏在前。
“不许再有下一次,听见了没?”白灵儿反手拽住他的衣襟,凶恶地威胁道。
“只此一次。”若非情不得已,他又怎想对她撒谎?
“这还差不多。”得到满意的答复,白灵儿松开手,一脸正色地道,“我不喜欢被人蒙在鼓里,虽然我没什么本事,很多事也帮不上忙,可是,你不能自私的替我做决定,打着不愿让我担心的名义,对我说谎,真的很过分,你想过,如果你有什么闪失,我会有多难过吗?”
如果她没来,如果,她晚来几天,后果不堪设想。
如今回想起来,灵儿仍有些后怕。
还好她来了。
“抱歉,本王当时并未考虑到这一点。”她说得对,不论他的出发点是什么,都不该瞒着她,“是你治好了本王的病?”
他悄然转移话题,不愿再多提撒谎这件事儿。
“恩。”白灵儿的眼睛有些躲闪,她最担心的事终于来了。
“本王没打算审问你,你身上的秘密,本王相信,在你想说的时候,会说给本王听。”莫长歌似是看出她的纠结,莞尔轻笑,“你若不愿说,本王不会强求。”
“你……”他就不好奇吗?白灵儿满脸错愕。
“谁都有秘密。”包括他,亦有未曾对她明言的事。
“哦。”白灵儿被震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他的反映与她想象的全然不同,总觉得,刚才在屋外纠结万分的自己好傻。
“城中尚有百姓幸存,用你的法子,可能将他们治好?”莫长歌又问,安乐堂的大夫及宫中御医,皆对此病束手无策,他染病数日,各种药方都试过,却没一个能起到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