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孤烟,唯闻驼铃阵阵,阿克苏河从城镇边流过,放眼望去,却是人烟罕至……这就是西域的塔克拉玛干沙漠,一个自古以来就是个地广人稀处。
站在城镇的市集中,耳畔传来的一曲曲西域独特的音乐,放眼望去,不是南来北往的各地商人,就是当地的居民。商人们的驼队穿梭在城镇市集中,也有一些停下脚步,欣赏当地少女那妙曼的舞蹈,那种热闹,可不是那么容易想象得出来。
看着这一切,晚空却非常无奈地长叹了一口气。
这地处阿克苏河旁的城镇,算是西域来往之人最集中的地方了。而这座城镇的市集虽大,但放眼望去,不是走南闯北的商人,就是当地的居民,甚少见到像林熙何那种武林人士,或是他这种修仙问道之人。所以,综上所述,这整整过去了的三个时辰里,除了天山火龙那各种各样的传说版本,他压根没问出一个有关寒怜殿的字!
真的有那么难找吗?
寒怜殿,按照焚琴前辈与林熙何的描述,那是个位于天山的武林门派。不过,焚琴前辈没有多说什么,林熙何又对它不是很了解……看着那近在咫尺,却又感觉是那么的遥不可及,绵延数千里的天山山脉,晚空再一次长叹气。
这可真的是大海闹针啊,天山这么大,连个大概的位置都没有,就算要他们进行地毯式,一个山峰一个山谷的搜寻……要搜查到何年呀?况且就只有他们四个人……林熙何不是修仙问道之人,不会御剑飞行……也就是说,光靠他们三个从这个山峰飞到另一个山峰的找……疯了!!
“怎么样了,可有问出什么线索来?”同样询问了三个时辰的晚真,已是口干舌燥。拖着沉重的步伐,带着一脸的倦意,向晚空走来。
除了苦笑,晚空根本不知道眼下的自己还会有什么样的表情,来回应师弟的询问:“你也看见了,很显然是一个字也没问出来。倒是你哪边怎么样了,可问出什么重要线索来?”
“你晚空大师兄都没问出来的事,我能问出来吗?”看样子真的是尽力去查问了,否则这样的话,他绝对不会这样平平淡淡地说完了事。抬头看着渐渐转暗的天色,扫视过市集上渐渐散去的人群,说了句:“你说奇怪不奇怪,我问了三个时辰,几乎是上到八十老,下到三岁童全都问了个遍,却没有人说知道。就连听都没有听说过,这天山之上有个寒怜殿——不过那什么天山火龙的,倒是问出了几十本书。”
说到此,晚真望向了晚空:“师兄,这天山火龙到底是何方神圣啊?这么深得人心。”
天山火龙……
转而望向了那一座座高耸入云的天山山峰,深吸一口气,解释着:“关于这天山火龙最早的记载,始于前朝将亡时。”
“前朝?”晚真陷入了沉思,“你说的,可是一夜间消失的,昭月、南源、奕鸿三国?”
“不错,天山火龙就是在这三个国家消失前,出现在这天山山脉之中。前朝已不在,王孙做庶人,史册太多浮沉。关于曾经的那些,就只有这当地人口口相传,保留了下来。所以我们所听到的,有真的,也有虚构的,自然也少不了添油加醋美化的。听听罢了,别太当真。”说着,拍了拍晚真的肩,“走吧,看样子,今天是没有什么收获了。我们去客栈和晚晴汇合吧,顺便和那个林熙何商量一下接下来的对策。”
大师兄都这样说了,自己还能有什么意见,晚真也只好点了点头尾随他而去。不过,跟随在晚空的身后,看着他的背影,满脑子所想的却是他刚才的那一句“王孙做庶人”。这其中可是隐含着什么特殊的含义?
关于前朝,现存的史记也就草草地数句话:
昭月,国姓宇文,都大理。南源,国姓赫连,都九真。奕鸿,国姓凤,都天峻。
王孙做庶人……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啊?是不经意地一句话,还是说……晚空的身上,隐藏着什么他所不知道的谜团……
思索间,师兄弟已一前一后的来到了之前指给林熙何与晚晴的那间客栈。
“南来北往的都是客,客官,里面请。”
店小二站在极具西域特色的两层房屋前,恭敬地对着每一个路过的人叫喊着,招揽着生意。
在店小二的招呼声下,两人踏进了客栈的大门,可刚想着好好休息一下,准备明早进山搜查,却在前脚进入客栈大门,后脚便听见一声响彻天地的吼叫。那绝对不是一般的野兽,所能发出的声音,可是……
“天山火龙!”
随着吼叫声地渐渐消散,当地的居民又大声呼喊起来,纷纷涌出了自家的房屋,跪在地上,向着天山的方向祷告起来。被人群推出客栈的晚空和晚真,自然是好奇地循声望去。而此刻,在客栈二楼房间正吃喝着的林熙何与晚晴,也在吼叫声消散时站起来,急忙奔到了窗户边。
云雾在烈火灼烧下散尽的山峰头,一条巨大的火龙盘旋着,像是在告诫当地人什么似得,火龙再一次吼叫。
“它身下的是什么?”
虽然看不太清楚,但晚空依旧可以隐约看见,在火龙的身下有一座宫殿。
“寒怜殿,那是火龙的居住地。”
晚空的疑问,晚真自然是没法回答了。不过,这个并不是都不会回答——就在晚空的疑问出口后,他的身后,一个少女带着西域口音回答着他。
寒怜殿?
猛然回身,微卷的长发点缀着精致的金银首饰,飘逸裙衫是西域舞者特有的妆扮,妙曼的身姿是那个赤脚舞动在客栈正中央,那一张桌子上的舞姬——在进入客栈的那短短一瞬间,第一个印入眼眸的,就是这名美丽的西域少女,所以有点印象。
“你刚才说什么?寒怜殿?”指向了在天山翻飞着,咆哮着的火龙,注视着西域少女,“你说火龙所在地的那座宫殿,叫寒怜殿?”
西域少女微笑着点了点头:“远方来的客人你好,我叫依穆蒂萨丽。我没有说错,你也没听错。那座山峰叫托木尔峰,山峰间有一座宫殿,名为寒怜殿,乃天山火龙的居住地。”
听到此,晚空和晚真是对视了一眼,望向了天山火龙。
这可真的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看着那天山火龙在宫殿的上方翻飞了一阵,又咆哮了一阵,腾身进入了身下的宫殿。果真如那西域少女所说的那样,寒怜殿是天山火龙的居住地,那么……事情似乎也不是那么好办了啊。
你想呀,天山火龙就住在寒怜殿,就凭他们,想在天山火龙的地盘上动手,那不是找死吗?
不过呢,不好办归不好办,还是要谢谢这个西域少女。至于接下来他们该怎么应对,还是四个人聚在一起好好地商议一下为好。
“那个……依穆蒂萨丽……”
刚回过身来,准备谢谢这名西域少女,却发现她已经不在了。什么时候走得?
“大师兄,趁着天未黑,我们要不要去查看一下啊?看是不是如那个女孩说的那样,那里真的是寒怜殿。”
晚真提议,晚空绝对也没有什么不可,便点头同意了。也不怕引起周围人再一次的惊慌,就那么御剑飞向了西域少女所说的寒怜殿,所说的托木尔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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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长风几万里,吹度玉门关。”直插云霄的托木尔峰,有一番独特的雪山风光。这座天山最高峰,宛如一条神龙,怒飞冲天,如这里很多的山峰一样,它是寂寞而孤傲的。
而在这座山峰一处甚少有人出没的地方,寒怜殿孤独的屹立着。
华丽雅致的房间里,一池温泉热气腾腾,百花花瓣漂在水面上,香气弥漫。
秋若水静静地坐在水池边,双脚在水中击打着水,一脸所思。
“你又在想什么啊?若水。”红莲的声音响起,随即从水池的正上方探下了火龙的头。
与火龙对视着,秋若水伸手抚着火龙的龙角,长叹一声,说道:“爹不在殿中,我好无聊啊。我想出去玩玩,但哥哥不答应,说怕我出去后会有危险。红莲,你知道爹去哪儿了吗?”
“叶灵砂有事出去了,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回来的。怎么?你想找叶灵砂,可是有什么事情?”
神秘地看了看四周,确定四下无人,才俯身在红莲的龙角上,轻身说道:“我想出去玩一会儿,不远,就在山下的镇上。但是,我又怕哥哥知道了生气,等爹回来了去告状。”
“唉,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红莲不以为然地说着:“寒怜殿的执法长老想出去,谁敢拦路?去吧,有我红莲在,你怕什么?但是记住……”
“不可以跑过阿克苏河的范围是吧?知道啦——”
等话音落尽时,秋若水的身影早已经消失在了宫殿里。见她跑远,红莲似乎很疑惑地说了句:“这样真的没有问题吗?”然后又抬头,盘在水池上方,一颗巨大的红色火球间,进入了睡眠中。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