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焱……”
冷哼一声,钟鼓的耐心很明显已经没有了,紧握起的手背上,出现了冰蓝色的图腾。而看着这一切变化的音焱,很是不安地瞟了一眼躲在一旁的林熙何。
他怎么还在这儿?
没有时间去顾及他的安全了,因为钟鼓已经挥动起手中的长枪,向自己袭来。
看着这两位大人真的动起手来了,唐谛再一次急道:“你真的不走?那死了可就别怨我啊。”然后,不等林熙何的答复,慌慌张张地逃窜而去。不过走之前,还是把一个东西留给了林熙何,“这东西是不是你在找的啊?睡个午觉居然被砸到,痛死了。”
“有那么夸张吗?”
林熙何还不以为然地说着,见手中的水晶球幸喜万分,还真的是得来全不费工夫。正准备去看他们此刻的战局怎么样时,只觉得身边有一道白色的东西,以很快很快的速度,与自己擦身而过。
是什么?
还没反应过来,只见血光飞溅,音焱重重的撞在了粗壮的大树上。胸口,钟鼓的长枪直插进去,血顺着长枪不停地往下流,滴落在地上,迅速被土壤所吸收。
不是吧?!音焱前辈他……
近在咫尺,却无能为力。这速度……真的是太快了!
看着钟鼓,音焱苦笑起来:“你的实力,果然大有长进哦,龙太子。”说完,钟鼓又将长枪推进,音焱的口中有血涌出。
“你最好老老实实地回答我,你怎么还活着?而且还在榣山。”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依旧是这样的回答,“我都说过了,钟鼓太子认错了人,我不是钟鼓太子所认识的仇人,我是音焱,是奉太子长琴之命,看守榣山的音焱。”
“死到临头了,还要说你是什么音焱!”
愤怒,长枪这一次贯穿了音焱的身体,枪头已经插进了他身后的树木。
强忍着胸口的痛,音焱的口中不断有血在涌出,可他还是坚持地说道:“就算你立即杀了我,我也是音焱。”
“你……”
刚要进行下一个动作,钟鼓立即感应到了来至上方的杀气。是炎热的,是天火,不过不是祝融天火,而是焚天之火。
眉一皱,不犹豫,钟鼓将立即长枪从音焱的身体里拔出,瞬间血液飞溅。挥动长枪,带着音焱的血,一击打散了向自己落下的焚天之火。再一转身,长枪划过湖水,激起水花无数。真气凝结,将水花聚成一把把锋利的冰刃,挥向了向自己发动天火的人。
“危险!”
音焱叫着,一把抓住还傻愣在原地的林熙何,将他拉倒在地。便见飞向上方的冰刃,在与一个强大的灵压接触后,被化为了雾气,消失在榣山之中,而那些没有消失的冰刃则如雨点般落下来。
将林熙何按在地上,音焱用自身去承接着落下的冰刃,伤痕累累。
“音焱前辈?”
一滴温热的血,滴落在林熙何的手背上,想抬头去看音焱的情况,无奈现在的自己连抬头都很困难。不过,即便看不见,那也可以想象的到,音焱一定很不好受。
“暗箭伤人,给我出来。”
钟鼓恼怒了,双眼竟然迸发出蓝色的光芒。更多的真气被注入他手中的长枪里,纵身跃起,挥动起长枪所形成的风刃,劈断了周围的林木,也划破了缡舞的结界,直刺被这一幕所惊的缡舞。
“钟鼓太子!”
挥动银制的扇子,格挡住钟鼓刺向自己的长枪,急忙拿出临行前,焚琴交给自己的那块玉牌,亮给钟鼓看:“钟鼓太子请住手啊!我是奉殿下之命,前来传话给太子的。你应该认识此物才对,请听我把话说完再做决定好吗?”
果然,还是长琴有能力震慑住这暴走中的龙太子。看着气喘吁吁的缡舞,手中握着的玉牌,钟鼓终于收回了刺向缡舞的枪。瞄了一眼地上的音焱与林熙何,看着缡舞。
“你……真是琴儿派来的?”
依旧有些怀疑。如果真是,那他就把话听完,如果不是,那……就休怪他龙太子不留情面。此物是他送给长琴的,是龙族的太子令,用此令牌可以调动整个龙族。说的通俗一点,那是他给长琴的定情信物。
如此重要的东西,长琴不可能把此物随意给他人才对啊。
“我当然是殿下派来,传话太子的了。”说着,将手中的玉牌扔给了钟鼓,“此物是太子送给殿下的,太子一看便知真伪。”
“琴儿让你来传什么话?”
手中的玉牌的的确确是那块太子令,因为这世间,没有人能伪造出太子令。太子令上,钟的右上角上,有一处小小的损伤,那是一次意外造成的,就因为这个,长琴一连好几天都不理会自己。
“让我说可以,不过……”看了看音焱和林熙何,“让他们走。此处是榣山净土,殿下不希望他的境地被血玷污,希望太子能明白这点。”
“走吧。”
很显然,对于现在的钟鼓来说,能得到长琴眼下的消息,可比什么都重要。
“快走。”
得到了答案,缡舞催促着一旁的音焱和林熙何。虽然很担心,但留在此地也没什么用,音焱只好在林熙何的搀扶下,吃力地从地上站起来。看了看背对自己的钟鼓,向缡舞点了点头,艰难地与林熙何向树林深处走去。
感觉到他们俩在远离,钟鼓终于回过身来,盯着缡舞:“你现在可以说了吧?”
“殿下说,如果太子还想再见他,‘就放过榣山,放过榣山的一切’。他说,我这么说,太子就会明白是什么意思了。至于其他的,太子请别再问了,殿下没有过多交待,我不知道。”
壮着胆子,将此话说完,缡舞的心里已经在不停地打鼓了,不知道这位龙太子要如何处理自己。
唉,静观其变吧。
“他真是这么说的?”
看着交到自己手中的玉牌,钟鼓紧紧地握起了手。平静的面容,看不出他的心思,不过大概能猜出来,他在想什么——除了他的长琴,还能有谁能占据他钟鼓的心。
“嗯。”缡舞也收起了手中的扇子,眼角的余光瞄了一眼周围,已经看不见林熙何与音焱的身影了,应该已经安全的离开了吧。微微松了口气,又看向了钟鼓:“钟鼓太子,我要说的就这么多了,殿下只交待了这么多。该如何做,就看太子你自己的想法了,缡舞无权干涉。”
“他现在在哪儿?”
“你说殿下啊?我走的时候,殿下还在昆仑剑冢,不过现在……应该已经离开了剑冢。至于去了哪儿,就不得而知了。殿下一向行踪不定,也从不交代自己会去什么地方,要去多久。”
“昆仑……剑冢……”
语气怪异地重复着缡舞的话语,钟鼓不再言语,而是看了一眼半山腰的那间小筑,冷目一瞪,转身离去。
看着钟鼓的背影越行越远,直到消失在视线当中,缡舞才确信事情总算告一段落,也确信自己在钟鼓太子的枪下保住了这条命,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却又立即想到了什么,急忙往山上追去:“熙何!”
半山腰处,碧胤天此刻已经化为了小孩子的模样,焦虑不安地坐在门边。
不知道下面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情况,很想下去看一看,可是一想到苏醒过来的赤焰兽,以及到来的钟鼓,碧胤天就背脊发寒。他不是害怕赤焰兽,而是怕到来的钟鼓,回想但年,他可没少因为太子长琴,而受到钟鼓的欺负。
音焱他……不用想也知道,音焱和钟鼓之间,必然会有一场恶战,只是……
该怎么办才好啊?
焦虑间,随着沉重的脚步声传来,抬眼便看见迈着沉重地脚步,一跌一撞走来的林熙何。而跟随在他身后的,却是脸色很苍白,被缡舞搀扶着,勉强走回来的音焱。
事情看来比想象中的还要严重啊!
如果说从林熙何这伤痕累累地模样不难想象,他在树丛中寻找水晶球时,是多么的艰难。那么音焱的这身伤就……赤焰兽虽然很厉害,但还不至于会将他伤成这样,所以唯一的可能……钟鼓,除了这天地间第一战龙的钟鼓,没有第二个了。
一看见两人还算是平安的回来了,碧胤天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刚要向音焱跑去,却听见音焱大声叫道:“天天,别过来!”
第一次,这是音焱第一次对着自己大声说话,多少还是让碧胤天感到了诧异。
到底出了什么事啊?
不解,目光看向了林熙何,而林熙何依旧没有从之前的惊恐中回过神来。虽然手中握着被音焱扔出去的那颗水晶球,但却没有想象中,找到水晶球该有的兴奋神色。
这到底是怎么啦?
碧胤天想问,可惜自己从小就没法开口说话,看着停下脚步的音焱呼吸很困难,站在夜色下,身形晃了晃,随即倒了下去。
“音焱大人!”
眼看着音焱在自己身边倒下,缡舞慌了,却又无能为力。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
虽说钟鼓的到来一定会造成不小的伤害,但这样的伤势……不只是让缡舞束手无策,也着实让碧胤天吓得不轻。
还是先别想那么多了,救人要紧啊!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