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话都已说到这份上了,自己还能说什么?那就按照白泽的话去做吧。只是……
依旧不放心地看着白泽,犹豫不决中,将林熙何抱起。
“还愣着干嘛?走啊!”见他还没有离去,白泽已不耐烦地催促起来。回头怒瞪了他一眼,顺手将一个小药瓶扔了过去:“给他吃下,或许还能坚持到见夕雾先生。不要再犹豫了,直接带他回幽家!”
“好……好……”
白泽生气了,后果可是非常的严重。趁他还没有发火之前,按照他的要求做吧。不过……
看了看晚空,还是摇了摇头:“羽幽大人还是别随我去了,回长安城等林熙何回来吧。”
“为什么?”
原本还准备好一切,就等着鬼车带他们离开,却不想,鬼车居然会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不行,让他只带走林熙何,说什么都不会同意!
谁能保证,林熙何被他带走后,还能活着,平安回来?
看着拦在自己面前,一副“要么你带我一起去,要么就把林熙何放下”表情的晚空,鬼车蹙眉。
带他一起去也不是不可以,但幽家……不行,带他去了,谁能保证其他的妖圣不动手?即便轮回转世数次,他始终是巫族的大巫,是帝江部族的大祭司。巫妖两族从洪荒开辟之日起,就势不两立,他还敢只身前往妖族的聚集地。
再回头,见鬼车还没走,又见晚空拦住去路。白泽开口说道:“鬼车,你带羽幽大人一起去吧,想必,狻猊大人也希望和羽幽大人谈谈当年的事。”
当年的事?是指他还是羽幽,还是巫族大巫时的那些事吗?
到底是什么,说真的,多少也有些兴趣知道。
诧异白泽的决定,可既然是军师的话,那就按吩咐执行吧。狻猊大人啊……如果狻猊大人愿意见他,愿意和他好好地叙叙旧,将晚空带去幽家也就没有后顾之忧。毕竟,狻猊大人所在的罗生殿,整个幽家,除了身份地位极为特殊的半鸳长老,就算是平日横行惯了的英招,那也得恭恭敬敬地,不敢在狻猊大人面前放肆。
“好吧,我带他一起去。”故意将“他”加重了读音。
不放心地又看了看站在一旁,一副事不关己模样的聆琴。或许是看出他内心所想,聆琴终于轻笑一声后,说到:“一会儿我自己会离开——在确保你们的军师平安无事之前,我还不会离开。所以了,林熙何的事,我就交托给你了。”
这算是协议吗?
算了,只要他能保证白泽的平安就可,其他的……还是不去过问好。
“走吧。”
淡淡地一句话,随着一声响彻天际的鸣叫,天空暗沉了下来。挥动着巨大的羽翼,带着林熙何与晚空的鬼车,向位于蜀中的幽家而去。看着远去的鬼车,白泽却在轻笑声中,合上了折扇,退步来到聆琴的身边。
他这是做什么?不是要和天织一决胜负吗?
“你这是……”
不明白他这番行为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聆琴终于是一副“有兴趣”的表情看着白泽,也打消了他要离开此地的想法。
他到底想做什么?
一直在自问着。
“白泽……”
不过,他的行为,却激怒了天织。
手颤抖着,几乎要把玉笛折断。忍耐已经到了极限,如果再没一个结果,天织绝对会对白泽动手,那么……他是不是也会对天织动手呢?不,是一定会对天织动手——就算是为了对鬼车的那句承诺,他都必须这么做。
“不打吗?”
明明知道答案,可还是习惯性地要问一问。
冷笑着,看了看不远处的锁妖塔,说道:“这里可是锁妖塔,即便要动手,也不是我。”
什么意思?
不解,思考中,随着天织一身吃痛地惨叫,但见白泽笑得更鬼魅了。
被阴阳蛇王的蛇尾重重地击打在胸口,随着一口鲜血地涌出,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的回应,又是一扫,击打在背部,倒地不起。
这……
看着这样的一幕,白泽诡笑着,聆琴则彻底傻眼了。
锁妖塔中有这样的妖族?以前怎么没发现?
惊叹中,他看见白泽毕恭毕敬地跪下,毕恭毕敬地说道:“快请住手吧,阴阳蛇王,再一下,天织可就你打死了。难道你忘记了,在罗生殿时,你对半鸳长老做出的承诺吗?”
原本以蛇尾将天织卷起,悬于半空,准备给他最后一击的阴阳蛇王停止了所有的动作。扭动着身躯,两个头在天织身旁晃动着,吐着信子。
见阴阳蛇王并没有就这样轻易放过天织的意思,白泽又说道:“阴阳蛇王,你若杀了他,半鸳长老那里,你没法向他交待啊!白泽并没有受到伤害,所以,还请阴阳蛇王收手吧。”
随着白泽的磕头,阴阳蛇王松开了缠绕着天织的蛇尾,天织也随之重重地摔到地上。
没有任何的言语,扭动着身躯,消失在了此地。返回锁妖塔了吗?还是离开了?不得而知。不过,看白泽对其的态度……那个阴阳蛇王到底是何方神圣?是妖族吗?如果不是,那它怎么会从锁妖塔中出现?如果是妖族,那以前怎么没在妖族有中见过这号大人物?
吃力地做起身来,抹去嘴角的血迹,仇视着白泽,毫无感谢之意地说道:“别以为你救了我,我就会对你感激不尽!”
不以为然地冷哼一声,白泽站起身来,背对聆琴说道:“看好他吧,别让他死的太早——在半鸳长老把事情处理完,找他清算累累血债前,别让他死了,尤其是,死在妖族之手。别人不知道半鸳长老要亲自找他算账,若是把他给杀了,岂不是将来死得冤。”
得意地笑着,白泽消失了身影,留下看着天织直摇头的聆琴。
该说什么呢?或者是什么都不要说,才是最好的。
林熙何……但愿他们有能力救他一命,否则,没法对太子长琴交待。
长叹一口气,也随之消失在了天织的眼前。都走了,又只留下他,独自待在这里。是该庆幸,自己这条命被半鸳预定下,才得以存活至今吗?
又一口血吐出,无力地躺在地上,失神的看着不远处,摇摇欲坠的锁妖塔。帝俊琴心不在锁妖塔,那会在什么地方啊?
好不容易查到的一点线索,就这样又断开了。
想要复兴妖族,真的是太难了。可这能怨谁?正如他们所说,挑起巫妖之战的人,就是自己!本只想打压一下半鸳,却不想……可事到如今,已经回不了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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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层峦叠嶂的山脉,踏过浓雾弥漫的山谷,越过难以攀沿的石门关,一个让世人绝对想象不到的景色,出现在眼前。不过,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顺利地踏足到这个地方,看到这样的景色。
成片的黑竹中,一座依山势而建,让人无法想象其宏伟气势的宅院,静静地坐落于此,绵延整个山林。三扇暗金色的宅院大门静静地闭合,绘制着金沙的羲和图腾,悬挂在大门之上的牌匾,竟是用黄金打造,上书一个“幽”字。
抱着垂死中的林熙何,鬼车以胳膊撞开了虚掩上的大门,晚空尾随身后,惊讶地看着一切,在鬼车的催促声中回过神来,疾步上前。
在来的路上,鬼车已经提醒自己不下二十遍——这里是幽家,是妖族如今的聚居地。虽说是按白泽的要求,带着林熙何来找夕雾先生救治,也顺便带来了晚空,可他毕竟曾是大巫羽幽啊!
所以,在此地的行动,他一定要时刻跟在鬼车的身边。
紧紧跟随着鬼车,行走在幽家主殿前的广场上,感受到周围人疑惑的目光,还是忍不住惊叹着眼前这一切。
虽说是妖族如今的聚居地,但其中还有不少的人类。但更让他叹为观止的,还是这幽家的布局,这辉煌的建筑,一点也不亚于皇宫。不,应该说,皇宫也没有办法和眼前的府邸相提并论才对!
“鬼车,你带着两个外人跑回来,这是做什么呢?”
随着幽云封的询问,他这才注意到,双手抱怀,站在青铜神树旁的男子。看着他身穿宽大的暗红色锦衣,头发随意束起明明是第一次见面,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对他有几分的熟识感,好像自己见过他,认识他。。
“云封长老。”
想行礼,可无奈抱着林熙何,根本做不到,只好低下头解释道:“我和白泽奉半鸳长老之命调查锁妖塔,这两个人,是进塔协助我们的。不料出来时遇上天织,这孩子是被天织所伤,命在旦夕。白泽便让我带着他们回来找夕雾先生,请先生赶紧救治。”
或许是鬼车卖力地解释,幽云封收起了他警惕地眼神,却又遗憾地说道:“话虽这么说,可是……”
“可是什么?”
我知道,依照夕雾先生的习性,他不会轻易救林熙何。但这是白泽所求,想来先生也不会为难才对。可云封长老会是这副为难的表情啊?
“你们走后没多久,先生也带着尹朔出门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