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再次来到了凌晨零点,华辰悠悠醒来。
猛地一个机灵,跳了起来,这是一条荒僻地地下隧道,两旁的路灯摇曳地散发着昏黄的亮光,间或从隧道深处吹过一丝彻骨地寒风。
还好,爱丽丝的尸体依然躺在自己身边,用手摸去,已经十分僵硬冰凉,脖颈处更是泛着黑红。华辰抱起尸体,一路向上,跌跌撞撞地走出地下黑市。天空很是隐晦,但是路边的钠丝灯明晃晃地却是十分耀眼。路上行人很少,间或有一两人向着地下黑市走去,低声谈笑着,华辰隐隐约约能听到他们的声音,语气中透露着一丝兴奋,似乎蕴含着一丝向往。华辰垂下头,看着手中怀抱的爱丽丝,感觉就似心脏处一只爪子在狠狠地抓着,两天前,自己和姐姐也是这样满心喜悦,充满期待地走进地下黑市,妄想着改变自己的生活,一改人生的轨迹,然后,就是仅仅两天,两天而已,再从地下出来的时候,却是一人一鬼,人鬼殊途,甚至连尸体都不全,被人作践。大把大把地泪珠滴在爱丽丝的尸体上,泪眼朦胧了视线,忍不住仰天嘶吼,大哭着朝前方奔去。
看着飞腾的火焰,火焰中扭曲的视线,爱丽丝的无头尸体噼噼啪啪地作响,华辰目不转睛地盯着,不眨一眼,这一刻,永恒地铭刻在了他的心中,这个世界是那么地残酷,这个世界的人是那么的凶狠残暴,没有实力的自己只是一只挣扎的臭虫,在肮脏的世界里苟且地活着,保护不了自己,保护不了亲人,妄想改变自己人生的道路,却前途荆棘漫布,伤害着自己,伤害着亲人,是自己害死了姐姐。
砰地一声,火葬间的大门被踹了开来,一伙人持着手枪,砍刀冲了进来,来人向两边分开,一个年轻人走了进来。华辰瞟了来人一眼,继续看着爱丽丝火化的身体。“小子,你就是跟着刀疤的那个小子吧,还有一个女的呢,他妈的,还真是让老子找得辛苦啊。”年轻一脸嚣张,恶狠狠地盯着华辰。华辰根本不想理会这群人,这一刻,他只想陪着自己的姐姐。
一个小喽啰大怒,上前一脚向华辰踢来,华辰猛地一转身,五指狠狠地掐住飞来的脚踝,语气不含一丝生气地吼道:“滚”。众人都不禁吓得退后了一步,此刻,众人感觉华辰就像一头发怒的狂狮,尽管自己装备了刀枪,但是依然本能地害怕着。那青年看起来很是恼羞成怒,拔下一只手枪,狠狠抵在华辰头上,色厉胆寒地嘶吼着:“妈的,你他妈地凶什么,凶什么,老子毙了你,毙了你。”圆圆的枪嘴狠狠地戳着华辰的后脑。
华辰却是头也不回,说道:“那就开枪吧。”你以为老子不敢吗,啊,啊,老子这就毙了你。“枪口不停地晃动着,用力地顶着华辰的脑袋向地板压去,华辰强硬地扭转脑袋,直视着青年的双眼,慢慢站了起来,额头顶着枪口,向前顶着年轻人。年轻人骇的向后退去,刷,一堆枪顿时抵在了华辰脑袋上,青年人喘了口气,抹了抹头上的冷汗,猛地狠狠一脚踹在华辰身上,华辰忍不住退后了半步,年轻人像发疯似的冲上来,又是枪托,又是拳脚地狠狠地落在华辰身上,脚踏在华辰身上,猖狂地大笑着:”王八蛋,骨头硬啊,还不是被老子打趴下了啊,小瘪三,赫赫,“大声地喘着粗气,缓了半天后,说道:”那个小妞呢,妈的,少爷我想玩她,贱货不给老子乖乖地爬过来,居然敢他妈地逃跑,等老子抓到她,哈哈,老子就在你面前强奸她,哈哈,然后所有人都他妈地轮奸,最后老子在一刀一刀地活剥了她,你不是叫她姐姐吗啊,亲眼看着姐姐被我们蹂躏,相信你会很爽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青年人猖狂得意地大笑着。
华辰死灰般的眼神终于有所变化,牙齿狠狠地咬着下唇,心内一个声音吼着,“原来是你,原来是你,……”华辰双眼如针刺般地盯着青年人,张开嘴:“是你,都是因为你,如果不是你,我们就不会逃走,姐姐就不会死了,我要你偿命。”华辰双眼猛然绽发出一股凶光,喉间耸动,凄然大吼,狠狠地扑了上来,双手掐住青年人的喉咙,嘶吼着,“我杀了你,我杀了你。”两人扭曲在一起,在地上不停地滚动着。
那青年人猝不及防下,也没有想到华辰居然完全不避枪械,一瞬间已被华辰欺上身来,双手极力挣扎,嘶吼着,“开枪,开枪,杀了他,杀了他。”但是两人已经滚成一团,青年的手下哪里敢随意开枪,连忙扑过来,想要拉开华辰。
华辰之前一瞬间脑袋中一片空白,此时冷静了下来。立时明白若是被拉开的话,今天必死无疑,本来之前已经心有死志,然后此时发现了元凶,顿时生气报仇之念,反应过来要活下来才能报仇,双手死死抱住青年人,带住青年人不停地翻滚着,反而让房间里的人不停地躲闪着两人。
华辰双眼四处瞟着,双手却是施展了妙手空空,在青年人腰间摸索着,之前看的很清楚,青年人腰间是别了一把左轮的,再一次翻滚后,华辰枪抵着青年人站了起来,向着众人喝道:“不准动,都把枪放下,否则我就一枪嘣了你们的少爷。”拉着青年人慢慢后退到门口,一枪托砸在青年头上,吼着:“妈的,叫他们把枪放下。”青年人身体打着颤抖,厉声喝道:“麻痹的,把枪都放下,放下,王八蛋,想害死老子,他妈的,放下,都放下。”一众人都面面相觑,却渐渐将枪放了下来,对着华辰吼着:“小子,想清楚了,敢伤害我们少爷,圣手团不会放过你的。”
“是吗?”华辰笑了笑,吐了一口血沫,狠狠一巴掌抽在青年人脸上,挑衅地看着众人,怒吼着:“我伤害他,哼,老子就是毙了他又怎样,要不是他,我姐姐就不会死了,他死一千遍都不够。”砰地一枪,击在青年人右腿膝盖处,青年人疼痛地大叫了起来,“王八蛋,你他妈地还真敢开枪啊,我草……喔。”华辰又是一巴掌扇在青年人脸上,“闭嘴,再嚷,就再给你一枪。”青年人狠狠地瞪了两眼,终于闭上了嘴,却是不停地抽着冷气。
华辰随意指了一个人,“你,去把骨灰都收集起来,放到骨灰袋中,然后给我放到这里。”快点,不想让你们少爷继续吃枪子的话就按我说的做。“
华辰接过骨灰袋,背在身上,说道:“都把枪,扔到火里,然后给我站到那边去。”华辰枪抵着青年人,接着摸出一把车钥匙,拉着他慢慢走出火葬场,打开车门,慢慢退进车内。
“好了,你可以走了,放开我把。”青年人满脸血污地说道,身体依旧不停地打颤。华辰忍不住地哈哈大笑,枪口顶住青年人的脑袋,痛恨地说着:“你还想活命,呵呵,你他妈地还想活命,你去死吧”砰,砰声连响,一口气打完了枪内所有子弹,近距离下,直把圣手团少主的脑袋打成了马蜂窝,华辰解恨地唾了口唾沫,拉上车门,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