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凌敲了敲门,没有听见回复,但是事情紧急,罗凌只好硬生生的推开了南宫潇的办公室的门,当时,罗凌就吓住了。
南宫潇倚在桌子上,两眼空洞无神,正愣愣的看着前方,罗凌这么大声的推开门,南宫潇竟然跟没听见似的,依然是眼也不眨的看着前方墙上挂着的她跟叶寒秋的合影。
罗凌小心翼翼的走过去,“老板,您今天的安排需要被取消,因为、、、、、、”
南宫潇回过神,淡淡的一笑,“好,都取消吧。”
“不是,老板,是因为陈禹然要约您去他的公司,说是有一个很重要的合同要谈。您是去还是不去啊?”
南宫潇坐回自己老板椅,翻开笔记本,“好,他约的是几点。”
罗凌的心抽紧了下,自从她跟着南宫潇以来,南宫潇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的颓废过,而且,南宫潇从来都是一个胸怀宽广的人,没有什么事情能够伤到她,可现在的南宫潇,脸色如纸一样苍白,早上上过的妆已经花了,早已遮不住那源源不断的悲痛,罗凌想了想,南宫潇这样的神态,像是本来就命运多舛的祥林嫂刚刚失去阿毛,像一个至高无上的皇帝突然被人夺走了江山,那种哀伤是猝不及防的,但是这种心痛却是无边无尽,却又痛进骨髓的。“老板,他说,下午三点,他会在他公司的门口等着你。”
南宫潇点点头,“罗凌,你去安排车吧,我会准时去的。”
“可是老板,您、、、、、、”
“放心吧,我没事,至少对付陈禹然,还是绰绰有余的,你先去忙吧。”
南宫潇下了逐客令,罗凌自然是不敢多呆,即使是万般的担心,还是乖乖的点了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下午的天气稍稍的缓和了许多,烈日已经过去了青春年少的时候,晚年的他也变得温和和蔼起来,把自己一贯喜欢的威风收在一边,还故放出几丝微风吹去行人脸上的汗珠。行人都是如此,更何况,坐在吹着冷气的汽车中的南宫潇,她的妆已经不补齐了,还故意多多的施了一些腮红,这样看起来倒显得娇艳欲滴,“司机,开的稍微慢一些,我们迟到十分钟。”
那司机室刚到南宫潇工作的新成员,但是车技却是超乎寻常的好,据说,还参加过赛车比赛,不过后来出了一次事故,腿部受了伤,就很少出现在大众眼前,现在大概是生活所迫吧,不得不出来混口饭吃。
南宫潇对这个司机很是看重,他是蒋建宁推荐的,有着良好的人品,所以南宫潇把头靠在座位上,闭上了眼睛,小憩了一会。
看来这个司机对J市很熟悉,南宫潇说要晚到十分钟,就真的晚到了十分钟,一秒都不差,南宫潇投给他一个赞许的微笑,打开车门,便看见陈禹然迎面走过来。
“南宫老板,热烈欢迎啊。”陈禹然笑着要跟南宫潇握手,南宫潇当然很自然的伸出手,,用力的握了握陈禹然。
“陈总还亲自出来迎接,我真是受宠若惊啊。”南宫潇收回自己的手,也是笑着回应着,此时的她,已经看不出刚刚正撕心裂肺的痛过一场。
“快请进,快,南宫老板大驾光临,我们公司全体的员工都想来看看你这位传说中商界女神,不过让我训斥回去了,咱们今天是谈生意的,又不是粉丝见面会,您说呢。”
南宫潇冷笑一声,“陈总想的真是周到。”
很快南宫潇便来到陈禹然特地准备好的会客室,陈禹然关上门,笑了笑,“南宫老板,要是您不介意的话,我随着寒秋叫你潇潇怎么样?”
“陈总,我们是来谈生意的,不是来攀交情的。”南宫潇一出言就直接拒绝了陈禹然,但是陈禹然依然笑呵呵的说道,“好的,潇潇,我已经让秘书去拿合同了,趁着有空余,我们下一盘棋怎么样?”
南宫潇当时气得差点背过气去,自己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了,这陈禹然真是死不要脸,竟然还叫“潇潇”,真是恶心,幸好南宫潇的承受能力很好,只是随意的笑了笑说到,“陈总真是博学多才,还懂得棋艺,不过,在下还是乐意奉陪。”
陈禹然终于听到了南宫潇肯定的声音,慌忙摆好棋子,“请吧。”
南宫潇笑了笑,点点头,站起身,坐在了陈禹然的对面。“请陈总先。”
陈禹然诡谲的笑了笑,“南宫老板,您这不是打我的脸吗,自古都是女士优先,你这么说,让我直接就无地自容了。”
南宫潇听他这么说,顿时笑出声来,“好,那我就不客气了。”
“嗯,当头炮,马来跳。”陈禹然笑了笑,慌忙的要去拿马这个棋子,这时陈禹然明明看见南宫潇明明显现出一丝的不屑,虽然很短暂,但还是捕捉到了。
陈禹然手已经碰到了“马”,却还是移开了,改换了另一个,南宫潇见陈禹然口是心非,也不作声,仔细的应对着。
“潇潇啊,你下棋怎么这么毒辣啊,逼得我的棋子都得自杀啊。“
“陈总言重了。”
“潇潇,你得给我一点生机啊。”
“陈总说的太重了,我怎么敢断陈总的生机,陈总现在不还是生机盎然的吗?”
“是啊,但是很快就要死了。”
“那就要看陈总怎么落子了,一子错便满盘皆输,但是一子精,则转败为胜。”
“哦?我怎么看不懂,也听不懂,你已经把我逼上了绝路,难道我还能转败为胜吗?”陈禹然悄悄的看了看南宫潇的表情,见南宫潇只是盯着棋盘,于是接着说道,“潇潇可否接我一招?”
“你的棋子放在那里,怎么放,放完之后怎么办,那是你自己的事情,就算我能猜到,但也可能无法阻止,但是我还是会尽权利的阻止的,就算阻止不了,玉石俱焚也无妨。”
“玉石俱焚?那就是和棋了。”陈禹然夸张的笑笑,“那潇潇,你是不是觉得我们这场棋回事和棋?”
“是不是和棋,下完才知道,现在你我的棋子尚多,不好下定论,若是最后我们都是只剩下主帅了,那么成为和棋也不一定。”
陈禹然吃惊的看着南宫潇,没想到这个女人虽然看起来雷厉风行,但是没有想到,做起事情竟是这般的心狠手辣,还那么的善于用计。“潇潇,你看看,我这样走,行不行?”
陈禹然笑着吃掉了南宫潇的“车”,南宫潇眉头一皱,移动了自己的“马”。然后很随意的说道,“将军。”陈禹然以为南宫潇会很骄傲的笑起来,但是她依然是不动声色,似乎早就料到,他早就有自救的筹码。
“陈总真是高手,这样绝好的将军你都能破解,真是佩服。”
陈禹然故意的大声一笑,“潇潇,我只是碰巧了而已。”
南宫潇冷“哼”一声,“看来,我今天要输了。”
“就像潇潇你刚才所说,我们棋子还多,胜负未定。”
南宫潇小声的叹了一口气,落了子。
陈禹然一看,顿时惊呆了,怪不得南宫潇刚才说,一子错便满盘皆输,但是一子精,则转败为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