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把行李放在这边,在飞机上坐了这么久,休息一下吧。”肖雍权走进酒店,后面的服务生带着两个箱子进来放好。
君墨儿给了那个服务生小费,关好门,回手将门卡放在门口的盘子里:“德国这个地方,其实也没有我想象中那么严肃啊。”
“他们也是有休闲的啊。”肖雍权放下行李就靠在了沙发上,“我在这边要迁就几个客户的时间去见面,所以空闲的时间会蛮多。到时候我们就出去转转吧。”
“你会说德语吗?”君墨儿拿起茶几上的介绍单翻看了一下,皱起小眉头。
她怎么觉得德文好像很熟悉的样子?
肖雍权伸出手揽过君墨儿的肩膀回答:“只会几句,我们谈话都是用英语,所以也就没学那么多。”
君墨儿还是在很认真地研究着介绍单上的文字:“恩……我好像会一点呢,明明以前都没学过。”
“大概是因为你失忆之前就在德国的原因吧。”肖雍权也凑过去,一起看附有英文解释的介绍单,“你原本就会,现在有印象也不奇怪。”
君墨儿有些无聊地将介绍单放了回去,扭了扭因为坐太久而僵硬的脖子站起身:“我要去洗个澡休息了。”
“喂,”肖雍权一下捉住了君墨儿的手腕,唇角含笑,“要我陪你吗?”
“色狼,才不要。”君墨儿皱了皱自己的小鼻子,甩掉肖雍权的手,去浴室旁边的柜子里拿了浴衣走进去。
肖雍权心痒难耐地搓搓手掌。距离出院也过了一个多月,他可是打君墨儿小产之后就再没抱过她,难受得很。这次来丹麦说什么也要重展雄风!将君墨儿一举拿下再搞出个小肖雍权不可。
听着哗哗啦啦的水声,肖雍权脱到只穿一条裤子缓缓向浴室靠近。然后,猛地一下打开门——
诶?门怎么是锁着的……小墨这家伙难道还防着他去偷袭吗?
还是说……她还是不能面对吗。
待君墨儿穿着浴衣一边从浴室走出来一边擦头发的时候,肖雍权站到了她面前,揽过君墨儿的腰让她与自己贴近:“小墨。”
君墨儿贴在肖雍权赤裸的身体上,双手不知道放在哪里好:“雍权,你不去洗澡吗?”
肖雍权一边摇着头,一边缓缓靠近君墨儿的脸,用鼻尖蹭着她的额头:“不想现在洗。”
君墨儿轻轻吸了口气,眼睛偷偷瞄着肖雍权,男人好看的下巴就在她的唇边。她动动手掌,感受着丈夫肌肤的热度,那结实的胸膛后,炽热的心正在跳动着。
她可以清楚地听到,听得呼吸急促。
君墨儿觉得自己在肖雍权怀里,像是有不可抗力一般变得软绵绵的。
然而。
“今天我有些累了。”君墨儿带着几分慌张地推开肖雍权,逃进了卧室。
肖雍权还保持着拥抱地姿势,最后也只得无奈地揉了揉眼睛,长长叹气。
君墨儿躺在床上,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儿,已经洗过澡的肖雍权走进了卧室,躺到了君墨儿身边。然后从背后抱住女人纤细的腰肢:“你在害怕什么吗?”
君墨儿先是摇了摇头,后又点了点头:“我忍不住去想,如果怀上第二个孩子怎么办?”
“难道不是好事吗?”肖雍权伸出手臂,让君墨儿舒服地躺在自己的臂弯里,“你害怕,孩子会再受到伤害吗?”
君墨儿沉默良久,咬着下唇眼圈微红:“对啊,我害怕。我怕会再失去他。”
“这种事,不会发生第二次。”肖雍权抚摸着君墨儿的头发,享受着柔软发丝与他十指相缠的触觉,“我发过誓,那个时候站在河边的每一个人,我都会抓起来,让他们生不如死。而你,我会一辈子将你拴在我身边,将你守得死死的。”
君墨儿反手抚摸着肖雍权的脸颊,合上眼睛喃喃自语:“我只是再需要点时间罢了。”
“没关系,反正我们还有一辈子。”肖雍权将被子拉好,关上灯,“晚安。”
晚安。
君墨儿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将晚安两个字说出口,就迷糊地进入了梦乡。
白天的时候,肖雍权也许是上午也许是下午要出去见客户,爷爷给他的几位老客户架子很大,就是不肯定个时间一起谈,非要让肖雍权一个一个去找。
“我走了,中午回不来,你就叫客房服务订点午餐吧。”肖雍权整理着衣服,在吻了一下君墨儿的眉心后拿着东西离开。
君墨儿看着舒适却空旷的屋子,觉得有些无聊,索性将手机扔到一边,自己在卧室里打开音响一边听音乐一边发呆。
她和肖雍权来到这边都一个星期了,每天不是等肖雍权回来就是陪着他看文件,出去的机会非常少。不过她自己待着也不是没有收获,君墨儿觉得自己好像回忆起一点德语了。
在这个地方,她一直觉得有莫名的熟悉感。
嘛,干脆自己出去转转好了,说不定还能想起什么呢。
这样想着,君墨儿换好衣服,拿着几张钞票塞口袋里拿着手机就走出了门。
丹麦的建筑给人一种中西结合的感觉,整体的色调偏暗,概不得德国人都让人觉得严肃庄重。
尽管君墨儿对自己说着在酒店周围转转,但却不知不觉就渐渐走远。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不大记得回去的路了。
不过也没事,等下打电话让肖雍权来接她就好了。
肖雍权这时刚刚结束面谈,莫名其妙地打了个喷嚏。这回他是和德电总公司的总裁谈的,没想到以前就合作过的客户竟然也是老爷子的人脉,也算是让他轻松了些。
刚刚拿出手机开机,想给君墨儿打个电话,没想到温泽光先打了过来,肖雍权一接听,第一句话就是:“你和小墨是不是在丹麦?”
今天,青匆忙地走进温泽光的办公室:“总裁,影小姐和肖雍权去丹麦了!”
“什么!”温泽光差点把手里的合同扔出去,立刻就给肖雍权打电话过去,然而肖雍权这时正在和客户谈话,于是就没接到温泽光的电话。
温泽光犹豫着要不要给君墨儿打过去,却又无奈放下。
他也没法和君墨儿解释,如果他说让君墨儿回天海以免在丹麦看到什么恢复记忆,那她就更回不来了。
“要不要我去通知董事长?”青也少有的焦虑,如果君墨儿在这个节骨眼恢复记忆,那和肖家就无法联盟,搞不好还要划清界限。虽然君墨儿恢复记忆就代表着威利斯多了一大助力,但于公,不利于威利斯的扩张;于私,温泽光的心境会遭到破坏。现在,好不容易温泽光才能放下君墨儿。
温泽光扶额思考,轻轻叹气:“不用了,我会抓紧时间联系肖雍权询问情况,应该也不会出什么大事。”
终于,在快下午一点的时候,温泽光拨通了肖雍权的电话。
“是啊,怎么了?”肖雍权觉得温泽光的急促发问有些奇怪,但还是悠闲地掏出钥匙,走到车子旁边,“我会带着她去贵公司拜访武先生的。”
“不用,你还是让墨儿乖乖待在宾馆,早早回天海的好。”温泽光连忙打断肖雍权说道。
肖雍权有些不明所以地摇摇头:“为什么?让她去看看以前熟悉的地方不好吗?还是说,你心里又有什么鬼?”
温泽光一时语塞,不过这回他倒是没搪塞过去,反而一本正经地回答:“墨儿的记忆其实很容易就会恢复。但恢复记忆对她来说可并不算什么好事,相信我,对你来讲也不算什么好事。总而言之,你要问什么可以回天海再和我面对面谈,现在,只要保证不让墨儿出去乱转就行了。”
“好,我可以做到。不过之后你可要好好和我解释。”肖雍权说完,便立刻开车返回酒店。
“影小姐,不会有事的。”青破天荒地安慰起温泽光来。不过现在说什么也没用。
温泽光则保持乐观地拍了拍手:“你说得对,不会有事的。你等下通知一下武,告诉他把影的地方看管好了。不过就算影出去,丹麦这么大,她怎么就会碰巧找到她以前的办公室呢。”
然而此时的君墨儿,正站在一条小巷子的尽头。
这个地方,很奇怪啊。从刚才,君墨儿就觉得自己好像来过这里,就不知不觉地走到了这边。明明是个死胡同,但是看刚才那些街巷的构局,好像后面还有很大一块空间才对?
更何况这个尽头是一面铁门。这扇铁门严丝合缝地卡着整面墙,就像是酒吧后门之类的存在。
“Sorry,you can't stay here。”身后,不知何时过来了几个黑衣男人,还指了指街口的一个牌子。大概看君墨儿是亚裔人,就用英语说道
君墨儿摆摆手,示意自己不太会看德文,所以就没看到那个牌子。不过仔细一看,这边好像还有一个铁栏杆什么的,但是她刚刚太专注这面墙,就根本没注意到。大概这个地方,是周围人家的地盘吧。
道了歉,君墨儿急急忙忙地从这个地方走开。然而走到一半,她却发现自己根本不想离开。
回头看着那个地方,君墨儿突然觉得——
她想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