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回房吧,”凌楚乔望着已经空了的盘子开口了。
“楚乔,能不能洒脱一点?”路小溪的声音很沉,好像压抑着很深的怒意。
凌楚乔蹙了蹙眉头,对她的问话不予置评,“你确定你要这么和我聊工作上的事情?”
“有什么问题吗?”路小溪并不觉得回房会比较安全,这都一顿饭都相安无事地吃下去了,不在乎把工作上的事情也了一了,反正在那么幽闭的空间里,两个人要是这么相对的话,她一定会疯的。
凌楚乔停顿了一下,笑得邪佞狷狂,“你只好别后悔,要是又拿那些礼义廉耻来绑架我的话,那可就好玩了。”
声音平平无波,可是听起来阴风阵阵。
“走吧,”路小溪拿着自己的东西往回走,每次唇舌之战,几乎都以她失败告终,所以这次也不例外,能躲得了一时安全也好的。
打开酒柜,凌楚乔拿出一瓶褐色的酒,问道,“要来一点吗?”
喝酒?路小溪摇头拒绝,她已经不相信自己的酒品了,万一多喝了一口就投怀送抱的话,那这个责任算谁的。
凌楚乔自顾往两个酒杯里倒了一点,然后递了一杯过去,”喝两口去去身上的寒气,万一冻着了也不好。
好像说得挺对的,加上她和他独处的紧张,喝两口或许还是缓解一下情绪呢,路小溪举杯尝了一口,辛辣的味道强烈的刺激了她的味蕾,然而酒液滑进她的喉咙时却是那么的软柔温暖,悠远的醇香瞬间充斥着她的口腔,这感觉似乎很不错。
而凌楚乔这干脆很多,一口将杯中的酒闷了下去,放好酒杯之后走到窗口,又给自己点了一只烟,灰薄的烟雾淡淡地袅袅升起,迷乱了他不羁的俊颜,也削弱了路小溪的意志力。
“差不多可以开始了吧?”她盘腿坐在椅子上,面靠着椅背。
“嗯,”凌楚乔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如钢琴键盘上的一个音符,好听得令路小溪忍不住抬头看他,等着他继续说下去,可是他迷离的眼眸透过烟雾,意味深长,“为什么拒绝楚辉的二十亿资金?”
呃?路小溪微微错愕,确定自己没听错之后,反问道,“我为什么要接受他的投资?”
“这笔钱完全可以带你走出路氏的困境,而且运转起来会带来很丰厚的利润,目前房地产的发展空前蓬勃,你可以借机大捞一把……”
“打住,”路小溪示意凌楚乔不要说下去,这些好处他不需要指出来,因为她自己心里也很清楚,之所以拒绝这么大笔资金,归根结底是因为路氏没有办法在短时间内跃进,唯有稳扎稳打才能保住它,“如果你是来劝我接受凌楚辉的资金的话,那我想我们这次的谈话可以结束了,因为它毫无意义可言,我路小溪不需要别人来帮我怎么判断这件事情。”
很好!话音落下,凌楚乔莫名雀跃,果然是路小溪,就连二十个亿都没有办法撼动她的心,那么他就可以继续着自己的打算了,“我没其他的意思,只是想知道你目前有什么难处,我完全可以帮你分析目前的局势。”
能好好说话,是路小溪乐得所见的,一直以来她对路氏集团的改革都还是自己一个人摸索,如今有凌楚乔以旁观者的角色来帮她,却不失为一个认清自己的好机会,“路氏之前因为要建造刘家池的文物馆,所以从好几个项目的投资中撤资,这让很多人都不看好路氏了,所以我想从政府的保障房重新开始,所以钱赚得少了,但是以再次赢得口碑为目的,用三四年的时间来奠基好这个基础,你觉得呢?”
“其实你给环保署署长看你用这次的设计换项目也是不仅仅是想要保障房吧,还有一些公共场所的建设,是不是?”
“不错,打从爷爷要用那么多的钱来建设刘家池的文物馆时我就有了这个主意,目前路氏不能激动,否则牵一发而动全身,不能再伤筋动骨了,”通过这样的对话,路小溪不安的心慢慢落了地,自己这么紧张无非就是还没有放下对凌楚乔的感情,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那你是想通过裁减员工要达到开源节流的目的?”凌楚乔往路小溪的方向走了过来,靠在桌边,居高临下地望了过来。
“你怎么知道?”路小溪好惊讶凌楚乔的想法,完全和她的一样,裁减员工也是通过那一份职位名单才决定下来的,她发现重复的职位太多了,以至于几个人干一件事情,有时候还干不好,干好了又相互争夺功劳,这才让她有了这个想法,而她在没任何人知道的情况下被猜透了。
“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觉得自己这么做是对的就好,剩下的事情或许Eason可以帮你,”凌楚乔转身打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自顾着开始做事了。
路小溪对这句话有了极大的兴趣,他说温一辰可以帮她?为什么会是温一辰呢?路小溪至今对温一辰的身份有所猜测,如果只是单纯的钢琴家的话,那他当时怎么会在刘家池拍卖会场出现呢?他说他是受了委托,听似没有破绽,实际上令人生疑,“他才是midu的幕后老板,是不是?”
“这很重要吗?”凌楚乔抬了头,黑眸亮如水钻,神色却是淡淡无波,沉稳内敛得令人还以琢磨。
“当然重要了,”路小溪起身走上去,可能是因为他看她的目光太过于灼热了,所以令她瞬间羞怯地脸红起来,一时间自顾着移开眼睛躲闪而忘记看清脚底下的电线了,这一踉跄就把自己给摔在了凌楚乔的腿上。
“对,对不起,”她慌忙地要站起来,可是一个炙热的巴掌紧贴了上来,轻轻一捞,让两人直接面对上了,四目相对,犹如闪电激流,震得两人相视无语,眼中只有看到彼此的脸。
“这样算不算你在投怀送抱,我要是拒绝的话,会不会让你很失望?”凌楚乔邪魅一笑,抱着她站了起来,细腻柔滑的触感简直太美妙了,他不是没有定力的人,但是在路小溪这里,定力值瞬间变成零了。
路小溪怪自己太不小心了,简直就是跳进黄河也说不清楚,她撇开头不去看他的坏笑,“随你怎么说,反正我就是长满嘴都说不过你。”
“是吗?”凌楚乔低眉浅笑,脸往前一凑,温热气息尽洒路小溪的耳根和脖颈,令她不由地主地缩了缩脖子,对上凝视的双眸,连嗓音都亮不起来,一出口就媚得犹如在撒娇,“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我脸上长花了?”
“那倒不是,”凌楚乔答得一本正经,继续不苟言笑地望着她,“我想找找看你嘴巴,不知道吻起来是不是一样的香甜。”
压抑,控制,忍耐,这是路小溪从他脸上看到的,那满眼的期待和渴求清晰可见,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觉得这样压抑的凌楚乔十分的可爱,便嘴角一勾,露出甜甜的微笑,神使鬼差地凑上去,在他紧绷的嘴角,瞬间撤离,“这是今晚你给我出主意的报酬。”
嘴角如轻柳拂过,痒痒得带着一丝麻酥的感觉,虽然很浅很轻,却将他的意志力给彻底击碎了,兴奋地眼波直跳,“就这样?”
“你还想怎么样?”路小溪看到他贪婪的目光顿时懊悔不已。
“那我是不是太廉价了,就这一个还算不上吻的碰触就想打发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