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阌和狗子两人这一番掏心掏肺的话说得朱缘心里一阵感动异常,朱缘本以为自己几个月前的那一番多少有些危言耸听的成分的劝告可以成功让两人打退要跟着自己的念头,而事后从王霸丹口中得知他们两人突然回乡去的消息时,朱缘也的确是以为马阌和狗子是被自己那些话给吓得干脆离开了,却没想到他们两人不是逃走而是真的如他所说那般回去做好了一切最坏的准备,然后才毫无顾忌地来投奔他。
试问如此肝胆相照的好兄弟,这世上又有哪几个男人能狠心拒绝得了他们?
朱缘当下就双臂大张,一下子热血沸腾地揽上了他们的肩,豪情万丈地大吼一声:“好!既然你们两个人如此信任我,那你们以后就跟着我,我们兄弟三人好好干一番大事业,合力把这天下给捅破了天去!”
“好!”
“没问题!”
马阌和狗子也是血气方刚的年轻汉子,顿时就被朱缘这一番堪称狂妄的话给刺激得热血上涌,兴奋莫名,也一同张手反揽上了朱缘的臂膀,底气十足地朗声应道。
随即,三人便搂在一起肆无忌惮地哈哈大笑了起来,那笑声传出好几丈远,滔滔不绝,把不远处一棵树上栖息的鸟儿也惊起了几只,直把一旁的灵儿给看得哭笑不得。
“副帮主!”
“副帮主!”
“副帮主!”
“副帮主!”
就在这时,忽然四道神形各异的身影出现在了朱缘等人的后方,朱缘回头一看,原来是小妖、小枝、大力和轰天雷他们四大坛主,三人这才止住笑声,放开了彼此。
朱缘见是他们四人前来,当即就毫不避讳地把他们介绍给了马阌和狗子认识,然后又指着马阌和狗子对他们四人介绍道:“他们是马阌和狗子,我朱缘肝胆相照的兄弟,以后你们对待他们要像对待我一样恭敬,明白了吗?”
“属下们明白了!”
四大坛主听了立即毫不迟疑地低头应道。
马阌和狗子闻言都不由得一下子激动得挺直了自己的腰板,他们两人虽然只是王霸丹府里面的下人,但平时可没少见那些有身份的达官贵人,眼前这四个人气势不凡,一看就不是寻常人,而牛八,喔,不,应该说是朱缘居然对他们说自己是他的兄弟,足可见朱缘真的是打从心底把他们两人当兄弟在看待的,怎能不让他们感动莫名呢?
而至于牛八刚刚在话里称呼自己为朱缘的事情,马阌和狗子却只是疑惑了一下就释怀了,平日里看朱缘气度非凡,早就料到他不是普通的下人,想必牛八也是他为了方便行事而起的假名吧!
见自己的话说完,马阌和狗子自始至终都只是一脸信任和毫无芥蒂地看着自己,朱缘心里的一块石头总算是放下来了,本来他还怕狗子和马阌会因为自己对他们的欺骗而愤怒,现在看来却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也是!他朱缘认定的兄弟又怎么会是那小肚鸡肠、斤斤计较之辈?
这两个兄弟交得值啊!
朱缘不由得再次在心里感慨道。
马阌和狗子见朱缘看向他们同时灿烂地对他一笑,仿佛看出了他心里的担忧在一起无声地安慰他,朱缘登时也是展颜一笑,彻底放下了心中的忧虑,这才重新转头看向了恭候在一旁的小枝等人,疑惑地问道:“你们这时候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这……”
小枝等人眼睛偷瞄向站在一旁的马阌和狗子两人,面露难色,仿佛在迟疑该不该说一样。
朱缘见了当即板了起脸,冷冷地问道:“我说过他们两人是我的兄弟,你们现在当着他们的面有什么不能说的?怎么?难道你们把我刚刚说的话都当成了狗屁不成?”
“副教主息怒啊!属下们不敢!”
小枝等人见朱缘发怒了,连忙低下头去高声告罪道。
“哼!那还不快说!”
朱缘冷哼一声,撇过头去不再看他们。
马阌和狗子见朱缘这么维护自己,又狠狠地在心里感动了一把,这一辈子有这么一个兄弟真是此生无憾了啊!
四人低着头飞快地交换了一下眼色,然后负责搜集情报工作的小妖和小枝走了出来一起向朱缘禀报道:“副教主,之前您吩咐属下们去办的事情属下们已经有些线索了,所以才特来向您回禀。”
“噢?是不是刘基的下落已经有消息?”
朱缘立刻急声反问道,终于有线索了,这下他多年探查的事情是不是能找到答案了呢?
“是的!属下们派了大量手下几经暗访,已经查到了刘基的下落。”
“在哪里?”
“就在离京郊不远的一座荒废的旧宅子里面。”
“那还等什么?你们快带我去见他!”
朱缘转身就想要往城外的京郊奔去,可是大力和轰天雷见状却抢先一步挡在了他的面前,阻止道:“且慢,副教主!”
“你们为什么要拦住我?”
朱缘疑惑地看向大力和轰天雷,这时小枝和小妖也挡到了朱缘的面前,急忙解释说道:“副教主,不是属下们要阻止你,而是属下们派去那旧宅子的人手发现那旧宅子被刘基布置得机关重重,此时我们不可鲁莽行事啊!还是从长计议的好!”
朱缘这才冷静了下来,看向他们问道:“那你们有什么好办法吗?”
“这……”
见四人眼神躲闪,朱缘登时一眼就看出他们根本没有什么好办法,不禁心中一阵失望。
“朱缘,你很想见那个叫刘基的人吗?”
一旁新鲜出炉的好兄弟马阌和狗子见朱缘陷入苦恼之中,一起走上前来关心地问道。
“是的,我有一些极为重要的事情想要问他,非见到他不可!”
朱缘重重地点了点头。
“好!那我们两个现在就陪你去找他!我们就是把他住的地方给铲平了也一定帮你见到他!”
“没错!管他什么机关重重!就算是龙潭虎穴!只要你一句话,我们两个就豁出这条命陪你去闯!”
朱缘一脸动容地看着他们两人,感动地说道:“马阌、狗子,谢谢你们,你们真是我的好兄弟!”
“别忘了算上我!”
灵儿见状赶紧一脸急切地跑了上前来,看到朱缘转头看向自己欲言又止,立刻瞪大眼睛喊道:“臭小子!你要是敢丢下我一个人你试试看!没道理你的兄弟就能陪你出生入死,而我却只能一个人等你回来吧!”
“灵儿……”
朱缘动情地看着她轻唤了一声她的名字以后就再也不知道说什么了,他朱缘此生有如此为他舍生忘死的兄弟和爱人,还有什么可遗憾的呢?
没错!就算是龙潭虎穴!只要他们陪着他,他又有什么不敢闯的!
“好!那我们就一起去!”
千言万语化作一声长叹,朱缘看着他们郑重地点了一下头,随后就带着他们大步向京郊外走去。
“副教主!”
……
忽然,身后的小枝四人又大喊着追了上来,朱缘回头对他们冷声道:“如果你们还要阻止我的话,那就不必再说了!今天就算是龙潭虎穴,我也不会退缩!你们要是怕了就回去吧!我不会怪罪你们的!”
谁知小枝四人闻言却是齐齐向朱缘一抱拳,弯腰行礼道:“副教主,属下们想要跟您一起去!”
“你们不怕?”
“副教主是重情重义的真君子,属下们今日要是丢下副教主一个人逃走,以后还有什么脸面苟活于世?”
小枝前进一步大声说道,其他三人顿时纷纷附和起来。
“就是啊!”
“没错!属下们誓死追随副教主!”
“请副教主不要丢下我们几人!”
“副教主,带上我们吧!”
……
朱缘深深地扫了他们一眼,见他们眼神坚定,这才动容地说道:“好吧,那你们便跟我们一起去吧!”
“是!属下们遵命!”
齐声应了一声,小枝四人便追在了朱缘他们背后,一行人快速地向城门处奔去,目标,京郊外的旧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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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基先生,晚辈红巾教一干教众有事求见!请先生出来一见!”
“刘基先生……”
……
已经不知道喊了多久了,朱缘看着前方在大喊的小枝等人,眉头紧皱,回头看了看四周,疯长的野草、枯萎的盆景、地面上破碎了好几处的青石板,门窗上满是破洞的屋子,这是一处十分荒芜的庭院,而庭院正中央那个破败的屋子应该就是刘基的藏身之处。
他跟灵儿他们好不容易破解了旧宅子外围的机关,千辛万苦地闯到了这里,本以为胜利在望了,却没想到这庭院的机关比外面的机关要厉害上好几百倍,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所以他们就在这最后一关被挡了下来,再也前进不了一步。
进也进不去,离开又不甘心,无奈之下小妖想到那刘基好歹也曾是红巾教的一员,或许还会顾念几分香火情,便带着小枝他们几个对着那破屋开始了现在的“喊话行动”。
可是从方才到现在,他们几人已经喊了好久了,连狗子和马阌、灵儿等人都轮番上阵,喊到嗓子都沙哑了,那破屋却完全没有一点动静,小妖见状退下来对朱缘劝告道:“副教主,我们喊了这么久那屋内都没有动静,想必这刘基可能是真的不在吧!不如我们今天先回去等改日再来拜访?”
改日再来?
今日要是走了,难保证这刘基不会永远消失,那么他想要知道的事情岂不是永远都得不到答案?
朱缘瞬间脸色一沉,忽然大步走到小枝他们等人前面,抬手止住了他们的声音,然后双手抱拳,运气朝那破屋朗声大喊道:“晚辈红巾教副教主朱缘有要事要向刘基先生请教,请先生如若在屋内,可否出来一见?”
朱缘的声音在庭院中迅速扩散开去,一圈一圈地回荡,即使过了一阵子还是有一波一波余音传来,可是那屋子却仍是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息。
朱缘不禁脸上显得有些失望,真的不在吗?
灵儿大眼睛盛满了担忧地靠到一脸阴沉的朱缘的身边,小手拉着他的衣袖满脸关心地看着他。
朱缘回头看向她那一副关怀的样子,忍不住微微叹了一口气,安抚似地拍了拍她的粉肩,就想要转身招呼众人离去,却没想到就在他转过身的一刹那,身后的屋门居然“吱呀”一声,缓缓打开了。
朱缘又惊又喜地回过身去,却看到屋门打开的缝隙之间站着一个身姿欣长、面白无须、唇红口白、大约四十多岁上下的男子,一双深沉的黑眸亮得吓人,正死死地盯着朱缘,喔,不,应该说是死死地盯着朱缘的胸口看。
许是那男子的眼光实在是太过专注和骇人,朱缘也不由得顺着他的目光慢慢低头向自己的胸口处看去,只见因为刚刚在旧宅子外围突破机关的袭击的关系,他身上原本整洁的月白色长衫已经又不少处都变得破破烂烂的了,而他胸口上的衣服更是在躲避一支迎面射来的利箭时不慎被那带着倒钩的箭羽给划开了一大道口子,此时在阳光的照耀下,大片雪白的肌肤和一个大大的”朱“字正静静地倒映在他的眼中。
“那个刺青是怎么来的?”
正当朱缘的注意力转移到自己的胸口上时,忽然一个颤抖着的男声传了过来。
朱缘抬起头就见到那男人的视线正带着炙人的热度不断地在他的脸和胸口处游移,好像在判定着什么的。
朱缘一时感到满心的疑惑,却没有出声。
那男人见朱缘没有回答颤动了几下嘴唇又忍不住换了一个问题轻声问道:“你刚刚说你叫朱缘?这个名字是谁帮你取的?为什么这么取?”
面对男子莫名其妙的提问,朱缘不禁感到心里的疑惑越来越浓,却猛然意识到这是一个好机会,便轻声反问道:“您就是刘基先生?”
男子点了一下头,眼睛还是死死地盯着朱缘不放。
“在下红巾教副教主朱缘,有要事要向刘基先生请教,不知先生能否让吾等入屋一叙?”
虽然诧异于刘基如此年轻,不是想象中七八十岁的糟老头子,但朱缘面上还是不动声色地恭声问道。
刘基闻言眸光一闪,视线又在朱缘的胸口处徘徊了好几遍,然后便把屋门更加打开了一些,侧身对朱缘等人招了招手道:“进来吧。”
灵儿等人见朱缘和刘基两人之间从头到尾都气氛诡异,好像有什么他们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行事,便一直都沉默不语地静待在一旁看着。
等到几人都入屋安坐好,刘基便迫不及待地再一次向朱缘问道:“好了!你可以告诉我你胸口上的那个刺青是怎么来的了吗?还有,你为什么名字要叫朱缘?”
虽然对刘基这一开口就直击自己隐秘的问题,但考虑到自己还有求于人,朱缘思索了一下还是如实地答道:“这刺青的来历我也不是很清楚,只记得从我记事起它就已经在我的胸口上了,而至于我的名字则是因为我的养父捡到我那一日看到了我胸口上的这个刺青,便以此为姓,而且他认为我与他的相遇归根结底就是因为‘缘分’二字,所以他给我起名‘朱缘’。”
“你养父是在何时何处捡到你的?”
刘基的声音一下子就拔高了好几倍,眼睛亮得像灯泡一样盯着朱缘,只看得他心里发毛,却还是硬着头皮答道:“是在十七年前商州城的一处河滩边捡到的。”
岂料,朱缘话音一落,刘基突然扑到了他的脚边,一把抱起他的左脚,发了疯似的就开始脱他的鞋袜。
在场的几人都没料到他会突然这样做,都一下子愣在了原地,傻傻地看着他。
却见那刘基等脱下朱缘的鞋袜,只抬起他的左脚看了一眼就开始狂叫起来:“啊!七星!果真有七星!苍天有眼!苍天有眼!我刘基终于不负主公和小姐所托,找到小少爷了!哈哈……”
看看抱着自己的左脚疯子一样地哈哈大笑、完全没有了刚刚那一副风度翩翩的书生模样的刘基,朱缘不禁寒毛直竖,一下子就把左脚收了回来,破口大骂道:“你他妈脑子有病啊?!”
“小少爷!我可找得你好苦啊~~”
眼见刘基又要往朱缘身上扑,这次马阌他们等人倒是反应过来了,赶紧几人跑上前去,手疾眼快地把刘基给抓住了,刘基被抓住前进不了却还不死心,不断伸长了手要去够朱缘的衣角,吓得朱缘向后蹦出一丈远去。
眼见朱缘避自己如洪水猛兽一样,刘基生怕他一气之下走了,气急之下只好连忙地大声喊道:“小少爷,你听我说,你其实不是大元国人,而是南唐朱家的嫡亲血脉啊!我是你父亲朱家主派到元国来寻你的!你要相信我啊!”
被刘基这么一喊,屋里的几人登时都呆了,朱缘也僵直了身体,失魂落魄地走上前来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把他整个人提了起来,难以置信的问道:“你说的是真的?这是怎么回事?”
刘基心里一喜,也顾不得现在自己正狼狈地被朱缘提着,一股脑儿就将朱缘的身世竹筒倒豆子一样倒了出来:“少爷您还被小姐也就是您的母亲怀着的时候,朱家出了动乱,家主怕小姐和您被小人所害,不得已只好让我带着小姐到元国的商州城来避一阵子,为了安全起见,家主还特别拜托了他的至交好友,当今的南唐国师相伴而来。”说到这里刘基忽然脸色阴沉了下来,咬牙道:“却没想到最终却就是这个奸贼害得您在外漂泊了这么多年,更害得小姐芳魂消逝……”
听到自己的生身母亲已经逝去了,虽然从来没有感受过她的半分关怀,朱缘还是忍不住心下一暗,追问道:“既然那南唐国师既是我父亲的至交好友又受我父亲的委托来保护我们,那为何他还要加害我们?”
刘基听了把视线移回到了朱缘的脸上,忽然眼神变得异常复杂地说道:“小少爷您刚一出生时,那奸贼给您观相,说您燕颔虎头,额莹无暇,双颧高耸圆重,两目威严,定能威镇九州,享一世荣华,有权有势,众人依顺,眸秀而长,眉角入鬓,耳白过面,鼻高昂直,口角上弯,可贵比君王,意志刚强,才高聪俊,日后定能声名远播,位列诸侯之贵相。”
“这说明缘哥哥是大贵人啊~这有什么问题?”
一旁听着的灵儿忍不住插话问道。
朱缘看了灵儿一眼没有出声,显然他的心里也存在着一样的疑惑。
刘基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当时我们听了亦是很欣喜,但没想到那奸贼不过片刻就突然翻脸,一掌劈向小少爷,想要将您置于死地。”
“为什么?难道他刚刚说的都是假话哄哄你们的而已?”
“不!”刘基摇了摇头,说道:“因为那奸贼忽然又发现小少爷您左脚上踏着七星,说您乃贵相中的翘楚,这本对夫人与朱家来说乃是大喜之事,可奈何您左脚踏七星,乃天生不凡之相,日后不为帝王,定为枭雄!
他不想地大物博的堂堂南国,日后毁在您手中所以才痛下杀手。结果当时夫人恰巧不顾生产以后身体虚弱来看您,训斥了那奸贼,那奸贼才罢了手。”
“罢手?”朱毅闻言冷哼了一声,道:“我看他只是暂时忍而不发,后来找到机会才伺机而动了吧!”
“小少爷猜得没错!”刘基沉痛地点了点头,道:“我本以为那奸贼会就此罢手,却没想到他竟偷偷与当时的大元皇帝勾结在一起,还将关于您的不利预言透露给他,引起他对您的杀心,暗自派了杀手来截杀您,您的母亲也是为了保护您才逝去的,当时我们势单力薄,又中了埋伏,我抱着您逃到河边,眼见追兵渐近,只好放手一搏,将您藏在了河边的一艘破船里面,只是等我引开追兵回去时您却已经不见踪影了,想必就是在我离开之际,您的养父将您带走了吧。幸好苍天有眼,我多年苦寻,终于还是找回了小少爷您了!小少爷,您跟我回南唐去吧!”
“不行!”
还没等朱缘开口,一旁的灵儿已经忍不住冲上来大叫出声了,“缘哥哥不会跟你回去的!他还要留在元国娶我呢!”
“然后继续为红巾教的那个老贼卖命、做牛做马?”
刘基不屑地嗤笑了一声。
灵儿登时瞪大了眼睛,怒气冲冲的看着他,吼道:“不准你骂我爷爷!缘哥哥这不是为我爷爷卖命,我爷爷是在考验他!我爷爷对缘哥哥很好的!他还说以后会把教主之位传给缘哥哥!你别想挑拨离间!”
“考验?”
刘基轻蔑的笑了笑,转过头一脸严肃地对朱缘说道:“小少爷,据我所知,您小时候只是商州城的一个乞儿,而如今却是明谷那老贼的关门弟子、红巾教的副教主吧!那老贼想必还承诺日后给您教主之位吧!可是我告诉您,其实您一直都被那个老贼给骗了!那个老贼从头到尾都只是在利用您而已!”
“你胡说!”
灵儿尖叫起来,气得脸色发青,可是刘基却是理都不理她,只是盯着朱缘的脸继续说道:“您想想,
当年只是一个小小的乞儿的您为何会被堂堂红巾教教主选为关门弟子呢?红巾教教众有十万之众,具有练武资质、骨骼奇佳、知根知底的幼童更不知凡几,他为何偏偏就选了以前素未谋面、不知底细的您呢?您想必心里也是存在疑虑的吧!”
见朱毅沉默,刘基知道他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便继续再接再厉地说道:“其实他这么做是因为他在谋划一个特大的阴谋,而这个阴谋里面您注定就是一个要被牺牲掉的棋子,所以他才选择了在教中无根无基的您,因为只有这样等到来日他要出手除掉您之时教中才不会有任何势力来帮助您,他才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利用您得到他想要的。”
“他想利用我得到元国?就像当初利用桑蓟一样?”
听到朱缘对刘基的问话,一直在一旁吵闹的灵儿眼光瞬间充满了震惊的望向朱缘,显然她没想到朱缘居然会相信刘基的话。
刘基的眼睛登时又亮了起来,满脸赞赏地看着朱缘,感叹道:“小少爷您果真是天资聪颖啊~竟从我的三言两语就想到了桑蓟的事情上去了~”
“别废话了,快点告诉我!”
“您想必知道九年前上京的四大分坛被五大名捕给清缴了的事情吧?”
听到这件事情,小枝等四人的耳朵不禁一下子全都支了起来。
见朱缘低头,刘基继续说道:“其实那是因为明谷里的那个老贼原本计划让桑蓟去杀死元帝和护国将军秦开泰,然后他再污蔑桑蓟是北宋派到元国来的逆贼,以护卫元国的正义之师的名义起兵,名正言顺地攻入皇宫夺取元国的江山,可惜就在计划实施的前夕,我看出了其中的猫腻提示了桑蓟几句,桑蓟后来领悟到了这整件事情的阴谋想要退出红巾教。那老贼哪里会肯,可是桑蓟在教中也是有众多的拥护者,就连当时的上京四大分坛坛主也是桑蓟一手培养起来的,本来这些势力都是要等起兵之日再处理掉的,却没想到计划提前败露,强行除去桑蓟和他的势力定会让红巾教势力大损,所以那老贼就想出一条借刀杀人的计划,先是故意以退教为奖励让桑蓟去绑走了他自己的大孙女王嫣然,然后放出消息把搜寻王大小姐的五大名捕引去了分坛总部,借五大名捕的手把他们全清除了,然后他又把五大名捕引去抓捕桑蓟,如今我已经很多年都没有见过桑蓟了,想必他也毙命在五大名捕手里了吧~”
小枝等人闻言不由得都一直唏嘘,暗想道,看来教主还没有放弃当年那个计划啊!
想必自己这一群人也是如同当年的四大坛主一样在他的清除范围内吧!
想到这里,他们四人看向长身而立的朱缘,心里同时下了一个决定,是该另谋高就了!
而一旁的灵儿听了刘基的话早已泣不成声,朱缘看着不忍却也知道不能让灵儿再对那老贼心存一丝侥幸,便狠下心附到她耳边把她父亲的事情原原本本跟她说了一遍,当灵儿知道这些年一直在利用自己的父亲,更在他当年失败时抛弃了他时,她终于忍受不住心里的失望和痛苦,哭晕了过去。
“小少爷,现在我们怎么办?”
看到灵儿晕倒在朱缘的怀里,刘基上前去问道。
“我们到南唐去!如今知道了真相,我已不欠那老贼分毫恩情,这元国我也就没必要继续待下去了!”
朱缘一把抱起灵儿,冷笑道:“不过走之前,我还是送他一份大礼的好!你们都 去把你们知道的关于红巾教的事情写下来,然后派人送去给我们的护国将军秦开泰老将军,相信剩下的事情他会帮我们处理得干干净净的!”
刘基闻言大喜道:“那就好!小少爷!我这就去办!”
说完刘基就对小枝他们招了招手,转身往屋里的一个房间走去,小枝他们见状回头看到朱缘对他们使了一个眼神便也不再迟疑跟着刘基走入了那个房间里面。
这时马阌和狗子有些担心地走上前来对朱缘问道:“兄弟,你把红巾教的事情都告诉了秦开泰,秦开泰有了证据会不会把王霸丹大人也杀了?刚刚听你们说王霸丹大人不是明谷要谋算你的那个老贼的儿子吗?”
朱缘毫不担心地淡淡摇头道:“王霸丹还有王嫣然这一个女儿在,秦开泰如果不想在失去最疼爱的女儿以后又失去最疼爱的外孙女他就不会把王霸丹牵连进来,毕竟谋反可是牵连九族的重罪,一旦被皇帝知道,王家一个都逃不掉!”
马阌和狗子听了都一脸若有所思。
这时,刘基手中拿着一个厚厚的信封领着小枝他们出来了,只见刘基走到门口一挥手,十几个黑衣人就出现在了门口。
刘基招来一个黑衣人低声吩咐了几句,然后把手中的信封交给了他,下一秒,那个黑衣人就闪身消失在了庭院中。
“咕噜咕噜”
等刘基吩咐完那个黑衣人去送信的事情,这一头,几个黑衣人已经自发地驶来了一辆豪华的马车,显然,刚刚众人在屋里的话都被他们给听去了。
“小少爷,请上车。”
刘基恭敬地掀开车帘,朱缘对他微微颔了一下首就抱着仍然昏迷着的灵儿踏上了车头,在弯腰进入车厢中的前一刻,朱缘回头最后看了一眼元国的天空,暗叹道,
再见了,元国~
南唐的新天地,我朱缘来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