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分两头,在说朱缘和灵儿这边,此时他们已然来到了一处离山脚最近,独门独户的农家院前。
朱缘拖着疲倦地的身子,右手轻轻地敲了敲破旧不堪的篱笆门,大声道:“不好意思,我们是过路的,请问有人在吗?”
此时,在农家院内,一名年过半百,身如枯柴,站如弯弓,发鬓微霜,面目慈祥的老者闻其声,缓缓地向篱笆门寻了过去。
那老者一边开门,一边询问道:“是谁啊?”
朱缘见有人开门,连忙道:“老人家,我们是路过的,因为昨晚大雨,被困玉女峰直至今日才下山,我们现下是又累又饿,故想向老人家讨点吃的,顺便换身干净衣裳,老人家你大可放心,我们是不回白要的,你看这个够吗?”
语毕,朱缘从衣袖里掏出一片当时四大堂主孝敬他的金叶子,笑嘻嘻的递到那老者面前。
那老者并没有接过那片金叶子,而是双眸饶有兴趣地打量了一下已是狼狈不堪,虚弱无力,依偎在朱缘怀里的灵儿,微微一笑道:“呵呵,原来是一对小夫妻啊,小兄弟,老朽可不要你这个,不就是一点吃的和几件衣裳吗,老朽虽不富裕,可这点东西还是拿的出的,你们小两口随我进来吧。”
朱缘和灵儿闻之那老者这话,是又羞又喜,他们喜的是终于可以换身衣服,吃上热食了,而羞的是,那老者竟然把他们误认是一对小夫妻?
灵儿刚想向那名老者澄清自己和朱缘的关系,可就在这时却被那好死不死,一脸坏笑的朱缘拦里下来,并且雪上加霜道:“老婆子,太好了,我们快随老人家进去吧。”
灵儿闻之,眉梢不禁一瞥,双眸又羞又急向朱缘望去,只见朱缘正一脸逗趣的向她悄悄地做了个气死人不偿命的鬼脸,一副你奈我何的姿态。
灵儿望着与平常无恙的朱缘,内心是又爱又狠,双眸微转,将右手悄悄地伸进朱缘的后脊梁,一面暗用内劲向朱缘的后脊梁下手,一面为了在那名老者面前演示自己的‘蛇蝎心肠’,故做一副搀扶朱缘的姿态道:“老头子,小心点,别跌着。”
朱缘忍住后脊梁传来的一阵阵刺痛,脸红憋气,阴阳怪调道:“老婆子,你放心,我还撑的住,暂且死不了。”
那老者闻之,不由开怀大笑道:“哈哈哈,你们小两口子还真有意思,人还没老,称呼到老的紧啊,好了你们快进来吧。”
朱缘和灵儿应了一声,紧紧地跟在那名老者的身后,暗打暗闹的随着那名老者走了进来。
一眼望去,院中并没有什么摆设,一张破旧不堪的红木方桌,几张小原凳和一口满是蜘蛛网的大水缸,仅此而已。
那名老者将朱缘和灵儿引到红木方桌前,请朱缘和灵儿坐了下来,道:“两位,你们稍等片刻,老朽这就给你们拿吃的去。”
朱缘闻之,连声道谢道:“多谢老人家款待,对了,真是失礼,我到现在还没介绍自己呢,你好,我叫阿牛,旁边是那位叫灵儿,不知老人家您贵姓?”
那名老者微微一笑道:“呵呵,原来是牛兄弟和牛夫人啊!老朽免贵姓卞,这里的人都都管我叫卞老,你们也叫我卞老便是。”
语毕,卞老便向院内东侧的锅房寻了过去。
朱缘乘卞老拿吃的工夫,一脸怒气的望着灵儿,轻声抱怨道:“灵儿妹妹你也太狠了吧,我的后背可没有得罪你吧,痛死我了。”
灵儿冷哼一声,轻声道:“哼,谁叫你这张臭嘴乱说,我不教训你教训谁?当我好欺负啊?”
朱缘微微一笑,故意气灵儿道:“呵呵,我这张嘴可没有乱说啊,昨晚我们那样还不算夫妻吗?”
灵儿闻之一羞,刚想说什么,可却被端着一盘热腾腾的馒头,一脸笑意的向朱缘和灵儿走了过来的卞老打断了。
卞老将馒头放下,有些惭愧道:“不好意思,老朽这里只有这些了,你们先将就的吃一点吧,我这这就到山上挖点野菜回来给你们添菜。”
朱缘和灵儿闻之,都不由头手皆摇,连说不用麻烦。
此时饥饿难奈的朱缘和灵儿早已忍不住的各抓起一个热乎馒头,狼吞虎咽,津津有味的咀嚼起来。
卞老望见他们的吃相,不由笑道:“呵呵,你们慢点吃,没有人跟你们抢。”
朱缘和灵儿闻之,无不点头连连,好象是在说‘知道’,可他们头是点了不少,可他们不但丝毫没有放缓自己咀嚼的速度,反到是有加快的势头。
卞老望见他二人这样,不由一脸笑意的摇了摇头,表示自己的无奈。
待朱缘和灵儿酒足饭饱后,朱缘满意地拍了拍自己的小肚子,一声长叹道:“哎~!终于饱了,我真是好久都没有尝过饥饿的感觉了,真是不由勾起我对幼时的种种回忆啊。”
灵儿斜了朱缘一眼,小声嘀咕道:“行了,别在那假惺惺了,在明谷的时候饿着你这位小老爷了吗?你的四条哈巴狗肯让你饿着吗?”
朱缘并没有回答灵儿的话,而是斜了灵儿一眼,然后回眸向卞老寻去,转移话题道:“卞老一饭之恩,我今后自当涌泉相报。”
卞老微微摇头,笑道:“呵呵,不就是几个馒头,不用跟老朽客气,老朽一风烛残年的糟老头,可不求你什么报答,交个朋友便是。”
此时灵儿双眸好奇的向四下巡视了一下,不由好奇的问道:“卞爷爷,你一个人住在这吗?”
卞老闻之,呵呵一笑道:“什么卞爷爷,叫我卞老便是,呵呵,说起来老朽我一个人在这里也住了许多年了。”
朱缘闻之好奇的询问道:“那你的亲人呢?他们愿意让你一个人住在这?”
卞老闻之,微微一笑道:“呵呵,我没有亲人,我的妻子也在三十年前离我而去,不知去向。”
朱缘此时心中大叫不该,自己暗骂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朱缘一脸歉意地望着卞老道:“对不起,卞老,我不是故意的。”
卞老微微摇手,起身昂天长叹道:“唉~!这些都过去了,我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心情特别开心,也许是因为太久没有来客人了吧。
哎呀,我都给忘了,你们身上都还脏着呢,走,随我拿衣服去。”
朱缘见卞老有意转移话题,自然不便戳穿,应了一声,便带着灵儿紧随卞老其后。
卞老带着朱缘和灵儿走进了自己的卧房,并在衣橱里拿出两套麻布衣来,道:“你们就换上吧,老朽就先出去。”
待卞老走后,朱缘和灵儿面面相觑的望向对方,尴尬不已。
灵儿颔首轻声道:“你先出去,等我换好后,你再进来。”
朱缘一脸坏笑道:“为什么?我们现在可是夫妻,再说你的身子,我又不是没看过?我的裸体你不也是熟悉的很吗?不就是换个衣服,你怕什么?又不是叫你连小衣都一并换下,说起来我还比较吃亏呢,我可不象你有小衣护着上身,两点都给你看了,你还想怎样?”
灵儿啐了朱缘一口,道:“臭小子,你想死啊?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清吗?我可是女孩子,若不是从小和你这臭小子一起长大,我看我肯定要先将你这臭小子掐死,然后自己在自刎,以保贞洁。”
朱缘闻之,下意识的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有些胆怯地咽了口口水,僵笑道:“呵呵,还好从小就认识你,要不然……(一阵冷汗~)”
灵儿恶狠狠地瞅了朱缘一眼,摩拳擦掌,故装漫不经心道:“那可不一定,今天我的心情可不是太好,若是某人坚持不出去的话,那我可不保证将来会发生什么?”
朱缘闻之,心中一惊,呵呵一笑,道:“呵呵,我原先就想出去来着,您真是和我想到一块去了,您用着,我一个大老粗出去换就行了。”
说完,朱缘抓着自己的衣物,脚底抹油,一溜烟的蹿了出去。
灵儿望着朱缘的背影,无奈的笑了笑,道:“呵呵,还是个孩子嘛,真是越看越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