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已是破损的庙门‘嘭’一声巨响,随后又是一声揣门声,最后只闻‘咚’一声钻地声,赫然间,五大名捕已然出现在了旧庙内,此时他们无不面面相觑,傻傻的你看我,我看你,方才的精密部署,也不知如何应用,故也只得重新聚拢在一起,商量下面该如何是好?
他们之所以傻眼,是因为此时旧庙内只有被包扎的跟个大肉粽似的朱缘和被点住穴道,藏起来的桑蓟二人而已,而此时,王紫嫣正在伙房,忙活她的下一锅‘饺子’,故不在旧庙内。
朱缘闻之五大名捕杀气腾腾的冲了进来,心下一怔,还到又是贼人寻来。
朱缘吓的大惊失色,魂飞魄散道:“小人……小人什么都不知道,小人只是个过路的,来这里休息片刻而已,还请各位大人放了小人一马!”
金魂双眸巡视了一下旧庙,心中一奇,心想:难道嫣儿不在此处?那当铺掌柜是在诓骗我们不成?
而就在此时,只听火魂惊呼一声,双眸火冒三丈的望着朱缘,怒火中烧道:“小贼,你把桑兄怎么了?”
经火魂这么一说,众人这才将眸光从朱缘身上移开,并寻着火魂方才眸子的方向看了过去。
只见桑蓟半躺于一层破稻草后方,双眸圆睁,印堂发黑,面目狰狞,口吐黑血,已然气绝。
众人闻此景,不由一怔,五双眸子无不怒目而视的望向朱缘。
朱缘闻那桑蓟的突死,也是一怔,方才还好好的,现下怎么就……不过这也让他肯定了一件很可怕的事,那五人既然认识桑蓟,那定然是和桑蓟乃一丘之貉的贼人。
朱缘见那五人的脸色不对,自然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这会再装也只是徒然,不过让他暗自庆幸的是,王紫嫣此时身在伙房,并没有和他在一起,若不是如此,那还只不定出什么乱子,朱缘可不想让王紫嫣落入这些贼人之手,故他双眸微转,心生一计,扯着嗓子,大声嘶喊道:“你们这些无耻的贼人,你们想找的人已经不在这了,你们就死了这条心吧!”
朱缘这招乃釜底抽薪,声东击西,围魏救赵之计,他是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故意大声暴露自己的身份,从表象来看,是在和贼人宣战,然实则却是在提醒正在伙房的王紫嫣,贼人以至,让她速速逃去。
朱缘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很可能会让他丢去性命,不过他不怕,因为他想来,自己反正就是一乞丐,这年头像他这样的乞丐,哪天不要死上几个,前天是他,昨天是你,今天伦我又如何?他又何惧也,大不了就是碗大一疤。
再者贼人以至,就算他告诉他们王子嫣何在,他们又如何可以放过他这个小乞丐?反正横竖都是死,王紫嫣这些日子对他也实在不错,故朱缘左右权衡了一下,死前做个背信弃义的小人,到不如死前做个大义凛然的烈士要来的上算的多。
而此时的五大名捕,心中无不巨怔,他们方才闻之朱缘的计策之言,不明原由的他们,还以为朱缘乃是绑走王紫嫣的同党之一,而桑蓟则是拯救王紫嫣不成,反被歹人所害的英雄呢。然他们熟不知,这只不过是一个天大的误会而已。
金魂望着只有数丈之遥的朱缘,眉梢一瞥,道:“你这娃说的可是真的?嫣儿真的不在此处?”
“不在,不在,她早已离去,去了一个让你我都无法找到的地方,若你还想找她,那我奉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为好,因为你永远都无法找到她的。”朱缘镇定自若,抿嘴笑道。
性情暴躁的火魂闻之朱缘这话,气的是怒火中烧,欲举大刀,直逼朱缘天灵。不过他的这一举动,却被金魂拦下。
金魂在火魂耳边轻声道:“四弟勿冲动,一切由我,让我问那小厮些问题后,你在动手也不迟。”
火魂扭不过金魂,也只得悻悻作罢,一切听从金魂的安排。
金魂双眸疑惑的望着朱缘道:“小娃,你不告诉我嫣儿的下落不打紧,我自会察出,不过我身为大元第一捕头,桑蓟乃我大元正三品的封疆大吏,可如今却惨死于此,不知小娃,你能否给我们一个满意的交代?”
朱缘冷眸一横,心中暗骂道:“他奶奶的,一群虚伪的家伙,想杀我出气,为同伴报仇,那就杀了便是,整这些有的没有干嘛?难道还想将你们那随意草菅人命的勾当漂白,变得名正言顺不成?
朱缘眉梢一瞥,双眸凝视着金魂等人,怒发冲冠,视死如归道:“你们想要杀我,杀了便是,我若皱下眉头,我就妄为人,与畜生无二!”
金魂见朱缘这小贼如此嚣张,俗话说的好,人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就算是头脑冷静的金魂也不例外。金魂心道:“难道我们堂堂上京五大名捕还斗不过,你区区一个板牙还未长齐的黄毛小儿不成?若是传出去岂不是要遭世人的耻笑?
此时已是怒火中烧的金魂,已不再想和朱缘多废话半分,双眸望着朱缘,冷芒一闪即失,道:“既然你已承认桑蓟的死,与你脱不了关系,你可知道按大元律,随意噬杀朝廷命官,可是要处以极刑的!我知道向你们这些有组织的死士,定是不会怕这极刑之苦的,故我也懒得浪费这唇舌,小娃,你就受死吧!”
话毕,金魂大喝一声,双臂同震,一道无形的真气,扭曲着空气,从双臂流入掌心,这正是金魂的成名绝技——铁碎游龙掌。
火魂见金魂的想法现在与他不谋而合,故他怎能不助金魂一把(其实是自己手痒)。
火魂终于如愿的举起了他那把刀柄刻有火神祝熔图案,刀身刻有火纹花边,身长约四尺有余的熔火刀,火魂双眸一凝,一道纯阳罡气熔入刀身,骤然间,从刀身内部蹿出一道蓝色火柱,瞬间淹没了整个刀身,而火魂闻见这火柱,却好象丝毫无觉似的,依然牢牢的握着那把熔火刀。
这两大超级高手同时发力,周围所散发出来的气压,又岂是一般人所能抵挡的了得?更何况朱缘这个年仅八岁,毫无武功底子的孩童呢?
此时朱缘已然呼吸困难,双眸模糊,周身只觉被一股无形的气流无情的压缩,就好象要把他从这个世上缩没了一般。
朱缘本就有伤在身,而随着这股气流的久聚不散,朱缘顿感心脉一阵绞痛,一口鲜血不觉间,已然从心脉灌入喉管,流入嘴角,全身上下那些刚指住鲜血的伤口,也在压力的迫使下,又重新流了出来,且染红了裹住朱缘伤口的那些碎布条。
金魂和火魂两人此时蓄势待发,欲冲朱缘而来,就在这星弛电走之际,在其旁沉默了许久的土魂突然大呼一声,连忙将金、火二人拦下,神色慌张,忐忑不安道:“大哥,四哥你二人先莫动手,以免中了歹人的计谋。”
金魂一愣,不知其所以然道:“五弟,你这话何意?”
土魂双眸一定,望着金魂,郑重其事道:“大哥可能不知,小弟在少年时曾是一名海上猎手,跟着无数船队走南闯北,我曾听一名老海员说过,在西域有一种行尸,周身均被白带缠绕,没有灵魂,以吸取人类精气为食,说起来这种行尸与我们这里一直流传着的僵尸很像,不过西域人并不管它们叫僵尸,好象叫它们为木乃伊。
大哥你再反观现在,如果那些歹人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将一个小娃平白无故的置于此处,任由我们宰割吗?大哥你再想想,桑蓟是何许人也?他乃大元屈指可数的几大高手之一啊,可这等神通的他,都不免丧命于此?故有了前车之鉴,难道还不能让我们了解,现下看来越是容易,越是简单的事物,就越是大意不得的吗?
大哥你再看旁下此子,周身被白带缠绕的跟个大肉粽一般,你说此子象不象我方才所形容的木乃伊啊?
还有方才你和四哥运用真气的时候,难道你就没有发现此子周身皆有鲜血溢出,而且正一脸阴笑的凝视着你们吗?(这其实是朱缘死前,愤恨地笑意而已)”
此时,包括金魂在内的四人闻之土魂这话,无不大惊失色,叫他们打坏人还可以,然叫他们打木乃伊嘛……不说有没有这胆识,就说这怎么打?就甚是让他们为难的了,更别说要击杀对方了。
金魂神情有些恍惚地望着土魂道:“五弟可是说真的?这小娃真的是木乃伊?”
土魂正色道:“大哥,原本我也只是猜测,并不是太肯定,可当我看见此子用出血祭这招的时候(就是朱缘被金魂和火魂所散发出来的两股真气,压的浑身是血的时候),我就已然深信不已了,要知道这招可是木乃伊在吸食人类精气之前,必用的一招啊!”
金、火二人闻之皆是一阵冷汗,暗自庆幸,他们并没有贸然的冲向朱缘。
此时火魂心神不定的望着土魂道:“五弟,你既然知道此子就是木乃伊所幻化,那想必你定也知道,这对付木乃伊的法子吧?”
土魂嫣嫣一笑,泰然自若的望着朱缘,轻声对众人道:“幸好,那老海员教过我防范之法,要不,我五兄弟岂不是要身陷于此。
木乃伊这东西,乃天地阴邪之气,亿万年机缘巧合下从幻化,乃异数中的异数,非人力所能对抗,可以说木乃伊就是这个世上最强悍的恶魔,不过你们也不需要担心,这木乃伊也并非是不可战胜的。
四哥你把你的那些零食全都拿出来。”
火魂一愣,双眸犯疑道:“什么零食,五弟你莫是在说笑吧?我哪有什么零食啊?”
土魂咧嘴笑道:“四哥,就是你用来激起火气的那些大蒜头啊,把它们全都那出来,记住要一个不剩,全都拿出来,快!”
火魂虽不知其所以然,可在这性命忧关的紧要关头,也不敢怠慢,手舞足蹈的在自己的衣裤里搜了便,将自己装的满满一绣包的大蒜头,递到土魂面前,双眸疑惑道:“五弟。你这是在演哪出啊,对付这木乃伊,要我的大蒜头有何用啊?”
土魂见众人都向他投来了疑惑的眸光,不禁嫣嫣一笑,轻声解释道:“哥哥们一定奇怪,我要四哥的大蒜头干嘛是吧?”
四人点头如倒蒜,于是土魂又道:“这木乃伊乃天生阴邪之物,所谓五行天生相生相克,故那木乃伊自然惧怕那天生纯阳之物,而这大蒜头则就是对付木乃伊最好的纯阳之物。
哥哥们,你们速速将这些大蒜头分去,然后再将分到自己手上的那些大蒜头,逐个放入口中,嚼而不咽,最后和我一起用真气大喊三声‘恶灵退散’,之后那木乃伊自然会被这纯阳之气所消融,直至消散。”
金魂拿起一个大蒜头,双眸有些疑惑的望着土魂道:“这真的管用吗?”
“大哥,你就放心吧,这招是那老海员教我的,绝对有效。”土魂拍着胸脯道。
众人见土魂如此自信,也不再怀疑,望着手上的那把大蒜头,深吸了口冷气,一咬牙,一闭眼,一把将大蒜头,一股脑的塞入口中,大嚼成渣。
那大蒜头本就是辛辣之物,这一大把塞入口中,火魂还好,其他几人无不被熏的面红耳赤,眸闪泪光,面部怪异,咬牙跺脚,满头虚汗,好是难过。
而一直注视着他们一举一动的朱缘,闻之这一幕,卓识有些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之感,他不明白这些贼人到底是怎么了,最后他思前想后,翻来覆去,对那些贼人终于给出了一个正确的定义,一群傻不拉击,闲了没事,找抽型的二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