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我刚刚接到你的电话,有一个打电话给你,好像是你叔叔。”我差一点就往了还有那么一回事。
“什么?他有没有和你说什么?”熙谨突然变得很紧张,那个人不是他叔叔吗?为什么会怕他和我说什么呢?
“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问了你在不在,我说你不在,他就把电话挂了。怎么回事,难道他不是你叔叔吗?”熙谨那么紧张的样子真的让我感觉很奇怪,肯定有什么。
“他……是我的一个远房亲戚,知道我现在在牧家生活,所以……来投奔我的。”熙谨闪烁其词,五年的了解,我一看就知道熙谨是在敷衍我,可是我没有追根问底,因为已经相信了彼此,自然有这种默契,如果他不想说我自然也就不会问。
“这样啊,如果他实在很困难,就帮帮他吧。”和熙谨道别之后,我就回到了公寓,没有再想这件事,最近真的好累啊。
我坐在写字台前,做完了今天所有的作业,要关灯之前我的眼睛飘到到了日历上。在上面有三个圈,两个圈是红色的,一个是黑色的。第一个红色的圈是奶奶的忌日,我始终记得那天奶奶的死,对我来说的震惊,还有两天,奶奶就死了四年了。而第二个红色的圈是爸妈的忌日,四年前的这天,我经历了爸妈同时丧事的悲痛,原来我以为没有他们我会活不下去,但没想到四年过去了,我却活得很好,爸妈在天上也应该很为我感到自豪吧。而第一个圈,那个黑色的圈,旁边画着一个蛋糕,就是他的生日,四年来我一直不想提起的名字,因为他对我的无情,但是脑子里却丝毫没有忘记过他的存在,甚至和他发生得事情我都还记得。
牧熙念,四年不见,你还好吗?我自从知道了他的生日之后,就在日历上做了标记,还记得他说过他的生日就是他妈妈的忌日,所以他从他妈妈死后他就从来都不过生日。要不是那天晚上,我无意中撞见,或许我都不会知道他的生日。在我心里,对他的感觉变得很复杂,很讨厌他但……还是喜欢他。我一直都想帮他过一个像样的生日,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因为他妈妈的死毕竟和我也有关系,还有奶奶……奶奶也死了,他真的只有一个人了,不,他不会是一个人,他还有泺兮姐。我还记得他,但是或许他早已忘记了我。
还是不要傻了,把该忘记的忘了吧,四年前发生了那么大的事,他都始终没有出现,可见我在他心里或许连朋友都算不上,既然连朋友都不是,那就干脆做回陌生人好了。
只是后天是奶奶的生日,前三年的忌日我都是一个人在家里为奶奶祈福度过的,我没有再回过牧家,虽然熙谨又邀请过我,一起回去给奶奶祭拜,但是我还是拒绝了。因为在那个家里有我太多的回忆,如果到了那里,回忆就会喷涌而出,我会记起我在牧家的点点滴滴。除了这个原因之外,我还怕……还怕见到他,不知道见到他之后该说什么,该以怎样的心情面对,我真的不知道。
“曼曼,明天来家里好不好?”熙谨在第二天,看到我就问了这句话,但我脑子里的第一反应还是拒绝,不是不想奶奶,而是不想看见他,四年的时间,我依然没有忘记他,所以不敢见他吗?如果不在乎,那又为什么会害怕看见,我一直都很讨厌这样的自己,优柔寡断,想着不在乎,却又一直想……
“熙谨,我……”熙谨已经找了我三次,每年的这个时间他都会找我去家里,而我也拒绝了三次,那这第四次呢。我看见熙谨的眼神黯淡下去,只因为我的犹豫。
“曼曼。”熙谨拉我坐到一边,“你老实告诉我好不好,你不去的理由是什么,因为他吗?”熙谨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很轻,我知道他是在犹豫是不是应该提起,我看着熙谨,竟然一下子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不是。”我摇了摇头,可是真的不是吗?还是不想是,我也希望我不去的理由不是因为他,可是除了他之外,我找不到任何理由。
“真的……不是吗?”熙谨看着我,又问了我一次,我知道他不相信我,连我自己都不相信自己,又凭什么让他来相信呢。
“不是。”这一次回答,我说的很坚决,熙谨,对不起,我还是骗了你,我绝对不要承认这个理由。
“那……你为什么不来呢?”熙谨这个问题问倒我了,既然不是因为他,为什么不去。这是熙谨第一次这样问我,之前的三次我拒绝之后他也没有说什么,可是这一次不一样,弄得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难道是不想见奶奶。”我摇摇头,怎么会不想见,我简直想死奶奶了,“讨厌我家里?”我还是摇摇头,我一点都不讨厌那个地方,甚至还一直把那里当做是我第二个家,“那是为什么?”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看着熙谨的眼神,我傻了,该面对的始终要面对,我不能躲一辈子,或许面对了之后就可以彻底斩断,我相信只要有一天我可以坦然面对他,那么我就可以忘记那段感情,我一次都没试过,只是一味地逃避,那么这段感情就会一直占据我的心,我不要自己这样,因为他……我拒绝了所有人的表白,我不要我以后的人生处处都充斥着他。
“好,熙谨,这次我去。”我看着熙谨,说出了我的答案,我决定不再逃避,在面对他的时候,我不要做一个懦夫。
熙谨听到我的回答之后露出了微笑,但这远称不上灿烂,甚至还带了些许苦涩。我们相处了四年,他早就已经完全了解我了,他知道我为什么答应,所以这也是他露出这般笑容的原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