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他们知道今天我在外面。”他说完之后,我们两个都没有说话,牧熙念,我们两个还是和以前一样,在一起的大多时候都是在沉默中度过的,我们两个真的没有什么话可以说。
“你……每年都来吗?”虽然知道他是真的饿每年都来,可是还想听到他承认。
“我知道四年前你爸妈死了,就是我赶你走的第二天,所以我觉得可能我有责任的,所以……我每年来这里,我想……”赎罪吗?他又有什么罪呢,不喜欢我不是他的错,所以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这和你没关系,其实那天爸妈本来也要回来的,只是时间赶巧了而已。”为了不让牧熙念内疚所以我撒了谎,但这其实根本就不算是谎言,因为和牧熙念一点关系都没有。会发生这种事不怪天不怪地,不怪他也不怪我,一切都是巧合罢了。我已经长大了,不会把这件事归咎给任何人,也不会一味怪自己,只是天意弄人罢了。
“是吗?”牧熙念低下头,看着地面,轻轻的说,然后看向天空,我看着他的侧脸,看着他的眼睛,都说从眼睛里可以看出一个最内心的想法,而牧熙念的眼睛呢,好像和以前有了一丝丝改变,虽然依旧是那么水晶般透彻,但是在他眼睛里多了一样东西,那就是哀伤,眼神深的就像海,让人看不透。
“牧熙念,你很冷吗?”我看着牧熙念的脸突然发现他的脸色很苍白。虽然他的皮肤一直很白皙,可他现在的脸竟然是没有一丝血色的惨白色。
“我……可能刚刚走的太快了。”牧熙念的一只手捂着左胸口,整个人弯着,脸上好像很痛苦的样子,怎么会这样呢,只是因为走的快吗?
“你……到底怎么了,明明刚刚还没事的。”我一下子慌了,很少看到他那么无助的样子,他的脸已经扭曲了,眉头整个皱在一起,头上还冒出了冷汗,“你是不是一直都很难受,是不是刚刚一直撑到现在。”牧熙念一定是硬撑的,不然刚刚怎么没事,我怎么那么傻,一直没有注意,他的手一直在捂住胸口啊。
牧熙念不说话,没有否认,我就知道一定是这样的,“你……放心,我没事,一会儿就好了。”他口口声声说着没事,可是他现在这个样子哪里像没事,我急的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对,找人,我要马上去找人。
“牧熙念你等着我,我去找人。”虽然外面还下着大雨,可是我什么都不管了,整个脑子里面都是要找人来救我们。
“不要走。”牧熙念拉住我的手,现在连说话的嘴唇都是白色的了,“不要走好不好。”牧熙念,你现在的语气是在求我吗?求我不要走,你看清眼前的人了吗?我是尹曼曼,我不是泺兮,“曼曼,留下来好不好。”就因为这句曼曼,让我停下了脚步,他没有看错眼前人,他知道我是尹曼曼。
我坐回到他身边,他看到我回去竟然笑了,而且笑得那么满足那么开心。“你真的不要紧吗?”虽然我留下了,但是我看到牧熙念的脸色还是很担心。
“不要紧,真的,我只是太累了。”牧熙念拉住我的手,闭上眼睛靠在后面的石头上,“太累了,不要走,不要离开。”牧熙念叹了一口气,嘴里说出的话都断断续续的。
我并没有想过牧熙念为什么要拉着我的手,我就当这是一种他想要依靠的心情吧,就像四年前他想起妈妈一样,我也靠在后面,今天起的太早了,再加上这场大雨,我也觉得好累了,“我不会离开你的,不会……”我们两个手牵着手,靠在大岩石上,过了一会儿就都睡着了。
当我们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经过一个晚上大雨的洗礼,第二天山上的空气特别清新,我们两个几乎是同时醒来的,看到对方还在身边才知道昨天的一切不是梦,两只拉着的手也在看到的那一瞬间默契分开,谁都没有提起。
“你好点了吗?”这是我看到他说的第一句话。
“昨天睡得好吗?”这是他看到我说的第一句话。
两句话几乎是同时问对方的,我们一起迟疑了一下,答了一句,“还好……”这是我们两个共同的回答,真的还好。他是开车来的,送我到家门口,一路上我们两个一句话都没有说,昨天的事是一个巧合,并不能代表什么,他还是他,我也还是我,我们之间的关系也不会因为这个巧合发生改变。
熙谨中午来找我,说为什么手机打不通,有没有出什么事,我没有把遇到牧熙念的事告诉他,只是说突然下了一场雨,我在附近的住户家里借宿了一晚。原本我想问问熙谨,牧熙念的身体是不是不好,毕竟他昨天的脸色实在是太恐怖,但是想了想,终究还是没有问出口。一来我不想熙谨知道我昨天和牧熙念在一起,二来我觉得自己没有立场去问,三来我知道熙谨对我的心意,他也知道我曾经对牧熙念的心意,这样问他,无疑对他是一种伤害,所以因为种种原因,我还是没有问出口。
“曼曼,你明天有没有空?”熙谨今天一大早就来店里找我,而且看上去很兴奋。
“有事吗?你要知道我可是每天都很忙的。”虽然现在我的任务就是赚钱赚钱还是赚钱,但是熙谨可不是普通人,如果他要找我出去,那我绝对义不容辞,“不过呢……如果是重要的事,我可以考虑明天请假,说吧,找我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