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熙念一直都在那里没有离开,看着她拖着箱子出来,看着她看向花圃,但是他却始终躲在一个地方,不让她看见,看着她挂着微笑走到外面,他也对她笑着,目送她离开,直到自己再也找不到她的身影。因为他知道这一面或许是最后一面,因为他会*迫自己不去找她,不会让她看见自己,所以他现在要把她印在自己心里,完完全全映在心里,虽然她早就已经住在里面了根深蒂固不发自拔。
确定曼曼离开之后,熙念就回了房间,可是一走进他的房间,黑暗的感觉让他觉得透不气,好像什么都失去了,什么都已不在。明明她才刚刚离开,却好像她从来都不曾存在过,这一年里他是幸福的,因为他可以每天看到她,时不时和她吵上两句,可是他也是痛苦的,和她呆在一起的时间越久,就更加喜欢她,十年就喜欢,原本以为十年的时间,他对她的喜欢会到极致,却没有想到现在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想都没想就离开了自己的房间,往对面走去,一打开房门,就有一股清香的味道,这是是属于她的味道。他打开台灯,微弱的光芒让他产生了幻觉,好像她没有离开,而是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一边,可是在下一秒却又消失了。自己还在期待什么,她走了,真的走了,他看着她离开,看着她上车。
这个房间里充满了曼曼的味道,仿佛只有在这里才可以证明她确实存在过。熙念打开衣橱,里面满满的衣服,她一件都没有带走,包括……熙念拿起一条睡裙,这个是他送给她的,他看见她穿过,就在那个晚上,她真的很美,没到让自己情不自禁地在她脸颊落下一吻,可惜她什么都不知道,只以为是自己在做梦。这条裙子,她也留下来了,她没有带走和自己相关的任何东西,那她以后应该再也想不起自己了吧,这样是最好的不是吗?可是为什么自己会觉得心痛呢,是不是很自私,自私到即使她离开了,也希望在她心里有自己。
熙念因为这个想法感觉自己要疯了,把裙子重新挂在了她的衣橱里,转身坐在了她的床上,她一直睡着的床。一坐上去就有一种很安心的感觉,这个是她带给自己的感觉,熙念干脆躺在了床上,睡着她睡过的地方,就好像她一直都没有离开一样。眼皮越来越重,竟然在不知不觉间就睡着了,而且一夜无梦,睡得很沉。
第二天一大早,熙谨打着哈气走出房门,在地上的一份信吸引了他的注意,是谁放在这里的,他这样想着把信封拿了起来,这是一个纯白的信封,上面只有两个字‘熙谨’,很清秀的笔记,熙谨认得这个字,是曼曼的,她为什么会突然写信自己,突然有一种不好的念头在心里发芽,难道她……熙谨马上打开了信封,看着曼曼写的第一行字,眉头就皱了起来,她竟然走了,连一声再见都没有说。可是越看到后面,起伏不定的心才渐渐缓和,她到底是以一种怎样的心情离开的。明明难过的要死,语调却是那么轻松,她不喜欢离别,那就不要走啊,谁说只能住一年的,他希望她可以永远住下去,为什么就那么走了呢,一年不是还没有到吗?
熙谨的脑子里突然想到了牧熙念,曼曼就这样突然走了,一定和熙念有关系,一气之下就跑到熙念的房里,可是打开房门发现里面没有人,被子也叠得整整齐齐,一看就是一个晚上没有睡过的样子。他去哪里了……突然发现对面曼曼屋子的门是半掩着的,处于好奇,熙谨就轻轻打开了曼曼的房门,谁知道躺在床上的不是曼曼而是熙念。他抱着曼曼的枕头,整个人卷曲在一起,睡得是那样安详。
混蛋,看着熙念的样子,熙谨顿时就明白了,他在就知道曼曼要走了,所以现在才会在她房里,那就是曼曼离开的事绝对和他有关,想到这里他就生气,也不管眼前的这个人是不是他弟弟,在他睡觉的时候就朝着他的脸一拳。
原本睡得很熟的熙念突然觉得脸上好痛,吃痛地睁开眼睛却看见他哥怒火中天的脸,原本心情就不好的熙念被人打了一拳心情更差,“妈的,你发什么疯。”他从床上起来,摸了摸自己的嘴角,手上有血迹,一定是破了。
熙谨根本就不管他现在怎么样,他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就是眼前的这个人把自己最爱的人赶走了。这和平时的熙谨完全不一样,平时的他一直笑脸迎人,对于这个弟弟有事的任性也是能忍则忍,因为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可是一旦事情触及到曼曼他就会变得很暴躁,这应该就是爱的力量,“我打的就是你。”又一拳向熙念冲去,可是这次熙念清醒了,很灵巧地躲开了。熙谨一拳一拳往熙念那里打,而且都用了十分的力,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过生气,戾气让准确度下降,熙念每一次都很快地躲开,然后看准一个空档,朝着熙谨的脸就是一拳,结结实实的一拳,他没有手下留情,因为他知道现在熙谨什么都听不进去,只有这一拳能够让他暂时冷静。
“喂,你冷静一点。”熙念抓着熙谨的双臂,心里很急切,他哥到底是什么了。能够让他这样失控只有一个人可以办到,难道……他已经知道了。
“冷静,你让我冷静,你凭什么,赶走心爱女人的男人凭什么叫我冷静。”熙谨根本就冷静不下来,他只知道曼曼走了,即使曼曼在信里说她离开不代表不见面,可是他只要一想到曼曼是以怎样的心情离开的,他就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