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后,我曾在脑海中无数次排练与你再次相见的对白,是笑着说,是恨着说……可是,当真正相见之后,我连开口说句“你好吗”都很困难。
——菲非肥的微博
国庆第二天,整个文化艺术中心游客浏览数量并不比前一天少,相反,数量还在不断的加大,整个团队在休息时间,总是哭爹喊娘的叫着累,坑爹,蛋疼等语言,而安菲尔,静静的坐在餐桌上吃着自己的饭菜,对于这些人的抱怨她爱莫能助。有的时候,有些话,听听就好。
“安菲尔!你难道没有感觉大家都很忙,就你这个财务很闲吗?”突地,一道身影出现在了她的餐桌前,不用抬头,光听声音,安菲尔就知道这是吴玉尧。
吴玉尧的职位是后勤经理,管理厨房与整个文化中心的人员、消费等方面。
学音乐的人,对各种声音很敏感,对于出现过的声音,基本都能深深的记在脑海里。
这两天是怎么了?相继的有人为难她。
她放下手中的碗筷,仰头看着一脸底气有些不足的吴玉尧说:“我的工作是闲或是不闲,你是怎么知道?难道你整天在我的身后观察着我的工作?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说明你比我还闲。”
有的时候,一味的忍让,只会让别人得寸进尺,适可而止的反击,才能让对方感觉自己很弱,对自己有些忌惮。
原本就有一些底气不足的吴玉尧听闻安菲尔的反问,不觉有些想要做罢的感觉,可是下一秒,瞬间声音又洪亮了起来:“我可没有那么多闲空去观察你,是听别人说的!”
“既然是道听途说,中间肯定有什么错误,为什么会那么肯定我会很闲?难道你们每个月的考勤加班奖金都是我随口说说的吗?”安菲尔此时已经没有在继续进餐的食欲,干脆抱臂面色严肃的看着吴玉尧。
这时,李丽扭着小蛮腰走了过来,一脸气愤的说:“你做什么?欺负吴经理是吗?”
安菲尔想要冷笑,但是奈何她脸部的肌肉已经僵硬,只能在心底冷笑。望着两个同仇共气的女人,她只是淡淡的扫了她们一眼便想要离开。欺负?笑话!到底是谁欺负谁!
“你站住!你想干什么去?找主任告状吗?实话告诉你!”李丽严肃的声音一顿,后走到她的身边轻声在她耳边说道:“我和主任已经有了关系,你说,你去告诉他我欺负你了,他是帮你还是帮我?”
李丽只到安菲尔的耳垂处,听到这些话后,安菲尔转头,美丽的墨色双眸盯住一脸得意的李丽淡淡说道:“是吗?恭喜。”
见安菲尔并没有因为自己的话有所惧怕,李丽刚刚还得意的面容顿时塌陷,变的有些狰狞:“安菲尔!我会让你在国庆节以后,再也在这呆不下去!”
没有回答,没有眼神,留给众人的,只是安菲尔孤傲的背影。
在吃中午饭之前,安菲尔听到其他的同事在讨论殷悦去前台接待的事情,说是游客太多,服务人员又太少,一时间找不到人,所以吴经理就将殷悦调到了前台接待。只怕这些人见殷悦都出去帮忙,而她不去,有些说不过去吧。
可是,去或不去,忙活不忙,应该都遵守着她自己的意愿吧。想必李丽将这种见不得人的关系当成了一种耀武扬威的金字招牌,可惜,她不知道,她安菲尔越是被强迫做某件事情越是会反抗,所以,原本想要帮助她们减轻工作的安菲尔,取消了那个有些善意的念头。
下午两点,安菲尔背着自己的小包包去了银行给总公司汇款,在回程的路上等待着公交车。这时,她听见有一个还算稚嫩的男生在不好意思的向着路人借钱:“不好意思,这位先生,你有零钱吗?我想借两块钱座公交车,等下车之后让我朋友还你好不好?”
被借的那位年约大概三十几,面色看上去很和蔼,可是就是那个看是和蔼的人,却是冷漠的摇头说:“我没有零钱。”
男孩有些泄气,说了抱歉之后,便有些无奈的掏出前些阵子卖疯了的爱疯4。再一次的,男孩说:“那你的手机能借我用用吗?我真的有事情,我不是骗子!”
安菲尔抬头,向着那道身影望去,但看男孩眉目清秀,身穿的衣物也都是运动名牌,所以,在那名男子拒绝这个男孩之前,安菲尔将手中的手机递给了男孩。
男孩惊讶的看着一脸冷漠的安菲尔,见她示意自己接过手里的手机,男孩连忙接过,解锁以后,正要按键,男孩愣住了。
“怎么了?”清冷没有感情的声音,但是听在男孩耳力,却感觉比任何动人的声音都要来的温暖。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我那位朋友的号码,都存在手机了,而且手机也没电了,呵呵,好囧哦!”男孩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一双大而清澈的双眸里写着害羞之意。
安菲尔点头,接过自己的手机后又问:“去哪里?”
“东丽艺术文化中心,你知道在哪里吗?”男孩眼睛一亮,看着她的眼神像是看到了救世主一般。
很奇怪,这是除却阿文第二个,自己不讨厌的男生。安菲尔点头,反正自己也是回那里,干脆就带上他,看他这个样子,应该是个从外地来的游客吧。
一路上,这个长相清秀的男孩子,一直在安菲尔耳边说着他从北京到天津东丽的一些囧事。原来,这个男孩叫邵念,他是趁着节假期间,到天津一个朋友家中,因为怕他找不到地址,那个朋友就让他到东丽艺术中心见面。第一次离开家人旅游的他,对于社会上的一些人认识不清,被骗了钱,差点还被人拐到夜店当牛郎,但是最终还是被他耍了一个小聪明给逃了出来,可是,悲催的是,钱没有了,手机没电了,走了很久问了很多人,才兜兜转转的来到中国银行的周围,直到遇见了她。
大概的意思懂了之后,安菲尔开口说道:“你的名字挺有意思的。”
一听她这么说,邵念的脸立马红了,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挠着后脑勺说:“那个,呵呵,大家都给我起个外号,叫‘骚年’,不过这怪不得我的父母,十七年前他们预料不到,多年以后会有骚年一词。”
“嗯,到了,下车吧。”对于安菲尔来说,邵念不过是一个过客,不用了解的太多。
一下车,邵念先是左顾右盼之后,没发现他的朋友,值得再次跟在安菲尔的身后。
“你的朋友不在吗?”看着他的脸色,欲言又止,还不停的挠头,安菲尔就知道肯定有事情,这件事情肯定是他的朋友还没有来。
“那我陪你等一会吧,饿了吗?用我给你买些吃的吗?”
听着她关心的声音,邵念感觉自己真的饿了,于是点头,后脸又变的通红。
这个男孩挺可爱的,如果她要是有个弟弟,自己会不会就不会这么寂寞了?手里领着零食,安菲尔这样想着,可是如果是如果,不是事实。
“呐,这些给你,你的朋友来了吗?”见他还是一个人,安菲尔不由得想要不要自己的手机卡拔掉借他用用。
“这……”男孩的话还没说完,在安菲尔的身后就响起了一个声音。
“一念,这里!”
听到这么一个声音,男孩顿时笑的很开心,他用手指着安菲尔的身后,激动的说着:“我的朋友来了!”
安菲尔好奇的转身回头,顺着他的手看向那个正向着他们走来的男人。
“咚”的一声,手里领着的购物袋顿时跌落在地,那里面的零食饮料顿时向四周滚去。
怎么会是他?安菲尔美丽的双眸顿时升起了迷雾,那久未疼痛的心,再一次抽痛的厉害。那剪至双肩的短发,因为风吹的因故,发丝相互纠缠,将她痛苦的面色所隐藏,看不清她真实的面孔。
“烨泽!我在这里!”邵念也在大声的呼喊着。
不要!不要……安菲尔在心底呐喊着,可是那种熟悉的气息越来越近,安菲尔抬手捂住那越加疼痛的心脏,想要赶紧逃离这个快要窒息的地方。
“安菲尔!”先是一个暴怒的声音,后安菲尔就感觉一道力量很大的手抓住了自己的手腕。那力量,几乎要将她撕碎。
你还要逃到哪里去?”烨泽猛的将她转身,好看的脸庞因为愤怒,变的有些狰狞。
安菲尔紧咬下唇,美丽的双眸已经泛起了层层涟漪。她摇着头,试着用自己的双手挣脱烨泽的钳制。
为什么学不会坚强?为什么不能对着他平平淡淡的说一句“你好吗”?为什么我第一个想到的会是躲?为什么?安菲尔在心底大声的嘶吼,可面上却也只是一种压抑的痛苦。
伤心久矣,哀伤无法解放,不忍伤害他人,只能伤害自己。安菲尔咬破了自己的双唇,鲜红的血液流淌在她苍白的脸上,突兀的有些吓人。
一旁的邵念感觉气氛有些不对,立马出声劝阻:“烨泽!你给我放手!你没看到她很痛嘛?”
像是被她的自残惊到,又像是听到了邵念的话,烨泽慢慢的松开了自己的手,可是下一秒,那个刚刚还被自己所钳制的人已经消失在这人来人往的人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