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不眠之夜。。
莫辰躺在床上,头一次,他在睡觉之前头脑还是这样混沌,像一团浆糊,怎么都理不清自己的思绪,而他一直捧在手心当宝一样守护着的娃娃就是这团浆糊的制作者,而她却还不自知。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是脸,虽然洗澡的时候,已经把脸洗得干干净净的,连娃娃在上面留的都不大能摸得出来,但似乎,脸颊的那一块,还有着被娃娃亲上去的那一刻的感知,软软的,凉凉的,她轻轻啃咬的时候,还觉得酥酥麻麻的,她牙齿上面仿佛带了电,将他整个人都电得晕晕乎乎的,她那小巧的舌头,仿佛也似有魔力一般,他似中了定身术一般不知如何反应。
他从来没想过自己和娃娃会变成怎么怎么样,只觉得什么都会是顺其自然的事,又或者是很理所应当的,就好比,他把娃娃当宝贝一样宠着也是天经地义的事。
两个人,从一开始的同年同月同日生,就好像注定了他们要一辈子在一起,就好比他们之间,有条牢不可断的绳子,将他们牢牢拴在一起,从小到大,家里所有的人都对他耳提面命,宝宝,阿辰,你要对娃娃好,你要对你媳妇好。以至于,他还不知道媳妇什么意思的时候,娃娃是他媳妇的观念就已经根深蒂固了。
他只觉得这一切发生的是那么自然,不觉得有一丝突兀,好像,他们俩本来就该是一体的,不可分开。
可是,他们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呢,眼看着娃娃生得是愈发的出挑,憨厚可爱,古灵精怪,他知道她的好,想必别人更是知道的,尤其娃娃还有这样一张人见人爱的可爱的小脸。
看了看外面的月光,月光真是好,哎,看来是睡不着了,这月色正好,还是出去走走吧,起身,更深露重的,夜里还是比较凉,披了件薄薄的外套,轻手轻脚地出了门,娃娃就在隔壁睡着,不想吵醒她,路过时,也只是对着门笑了笑,便直直走了出去。
月光皎洁,透过葡萄藤在地上留下了斑驳点点,煞是漂亮,走到躺椅旁,缓缓地躺上去,然后闭眼,享受这不一样的静谧。
这边,苏晨也是怎么也进入不了梦乡,倒不是她不想睡,累了一天,实在困乏,只是她这个人认床厉害得紧,躺在这陌生的地方,陌生的床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总觉得自己的心被悬着,落不到实处。
索性,便也不睡了,坐在床上,透过窗看天上的月亮似挂在树梢上一般,晶莹漂亮,月光透过树叶透过窗户,似在床上撒了一层银粉,伸手一看,只觉得整个手都透明了一些,很是有趣。
在房间里,这月光都是这么漂亮,在院子里,又该是别样的感觉了,还从来没有坐在院子里赏过月呢,想来也是件有趣的事,叫上阿辰吧。
站在阿辰门口,轻轻敲了一下门,没有动静,便放弃了,这么晚了,阿辰估计睡着了,叹了口气,便自己走了出来。
走出客厅,才看见院子里的躺椅上竟躺了一个人,看那架势,还有那黑色的外套,好像是阿辰。
她怒了,这么好的事,他居然不叫她,太可恶。蹑手蹑脚地走近他,见他闭着眼,呼吸平缓,像是睡着了,她站在他身边,挡住了月光,在他身上投下了大片阴影。
屏住呼吸,仔细看他的脸,阿辰好像变了一些了,好像很久没有这么仔细地观察过他了,晚上在灶火旁看他时和现在又是不一样。那会,在火光的照映下,只觉得阿辰真是好看,在月光下睡着的阿辰,象牙白的皮肤,配上似雕刻一般的精致的五官,尤其是那双粉色的唇,在月光下,近似透明。
站在这良久,他竟还是没感觉,她有几分气恼,便伸手捏住他高挺的鼻子。
终于,莫辰慵懒地睁开眼,虽然是被她捏得呼吸不大顺畅,却也不狼狈,一看,见是苏晨,才笑了笑,“娃娃,你怎么不睡?”
苏晨见自己的恶作剧得逞,才松开自己的手笑了,一双大眼,在夜里,更显明亮,她反问道,丝毫不觉得自己刚才正是打扰了他的睡眠,“你怎么也不睡?”
莫辰则不介意,说,“睡不着,就出来看月亮,没想到倒睡着了。”
苏晨也笑了,趴在莫辰的身上,喃喃,“我也睡不着,不习惯。”
莫辰这才发现苏晨竟穿着睡裙便出来了,虽然是盛夏,但夜里也是清凉的,便说,“娃娃,先起来一下。”
苏晨不依,阿辰身上真暖和,“不要。”
莫辰软语劝道,丝毫没意识到自己这话说得愈发像自家老爸诱拐老妈时说的话,“听话,先起来一下,我把外套给你披上,冷,会生病的。”
苏晨这才懒懒地从莫辰身上起来,起来的时候,还磨蹭了好一会。莫辰起身,脱下自己的外套,认真地帮苏晨披上,还低下头,仔细地拉上了拉链,一瞬间,他有种做哥哥和老爸的感觉,顿时失笑。
莫辰站直,看着苏晨,宠溺地笑,“娃娃,要不然你睡躺椅吧”
苏晨摇摇头,一脸不情愿。莫辰才找了个借口,“我再去拿件外套,这夜里还是有点冷。”
苏晨这才乖乖地躺到躺椅上,闭上眼等莫辰,没想到,等莫辰回来时,她已然睡着了。
无奈地笑了笑,才轻轻地抱起苏晨,往房间走去,轻轻把她放在床上,似乎有些不习惯,她翻了个身,找了个比较舒服的位置,喳了喳嘴,然后深深地睡了过去。
莫辰站在她床边良久,才俯下身,双唇轻轻碰了碰她的脸。
似乎有些痒,她伸手挠了挠脸,然后一脸满足地继续睡。
莫辰摇摇头,笑着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