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腿上的伤,为伊不得不躺在床上修养,自己心中也清楚:伤筋断骨一百天。可是因为朔每天都会用灵力诊治,不出七日,为伊已经感觉不到腿的疼痛了,可朔偏偏不准她下床,说什么还没有完全好,需要再多躺上几天,害的为伊都快憋疯了,可是既然“主治医生”都不准,那自己还真没有适当的理由忤逆他。
窗外是满园的花香,高耸的青竹,布置简单的院落却是处处整洁,为伊正望着窗外出神,远远已传来朔夸张的吼声:“小——伊——伊——吃——药——了”
为伊轻声叹了口气,埋怨的望着门口笑的灿烂的男子:“朔,你不要这么夸张好不好•••”经过几天的接触,为伊已经深知朔是个不折不扣的好人,有他在的地方,阳光似乎总是灿烂,可是,朔是半神。
一个疑问一直困惑在为伊的心中:朔是半神,为何要隐居在这与世无争的妖族小镇?可一想到他先前那伤痛的眼神,为伊还是决定将这个疑问暂缓,一抹迷人的浅笑弯上她的嘴角,为伊把头偏向朔,却换来他招牌似地阳光笑容:“没有妥协,小伊伊,必须喝药。”
为伊的笑脸霎时收敛,她不甘的撇撇嘴,看了看朔那白的耀眼的皓齿,愤愤的一仰头,把苦涩难喝的药全部吞下下去,向往常一样,一颗浓郁香甜的蜜饯已含入她的口中。
“这才听话嘛,快躺下休息吧。”说完,朔已扶着为伊的脊背,让她舒舒服服的躺进被中。
待为伊躺好后,朔朝她灿烂一笑,从袖中掏出了一本有些破旧的书,径自走到桌边坐下埋头便看了起来。
院落的风吹进了室内,轻轻扬起男子额前的发丝,桌边的他闪着一双琥珀色的眼睛,细细的看着手中的书,表情异常专注。
为伊眯了眯眼,看见书上大大的“兵法”二字,眨了眨眼。也许是喝了药的缘故,为伊困意顿生,她把头向被中埋了埋,和上了双眼•••
已经三天三夜了,傲闷在云柳城城主君弄的大殿中整整三天三夜。
蒙着白纱的奉仙轻声叹了口气,向大殿缓缓挪去,只因傲仅允许他一人进入,在每天落日后三刻,向自己报告搜寻情况。
“奉暗卫•••”守了一天的君弄担心的迎了上来:“陛下他没事吧•••”奉仙摇摇头,面纱下的脸看不清表情:“君城主不用担心,我这就进去。”君弄皱了皱眉,还想再说什么,可终究还是闭上了口,无奈的盯着紧闭的殿门。
“陛下,”奉仙向坐在椅塌上的傲躬身施礼:“奉仙参见陛下。”
傲的手上捧着一本明黄色的奏章。他手持朱笔正在细细的勾画着,一句话夹杂着冰冷问向半跪在地的奉仙:“只有这么多了吧。”
奉仙抬起眼皮,瞟了一眼椅塌前的长桌,长桌上,两列奏章堆得高高,傲的右手边是他已批阅完全的奏章,已经堆积有如一人高了,这便是傲三天三夜不眠不休的结果。而左手边依旧还有半人高的奏章在静静等候:“回陛下,圣魔城近三月的奏章,就只有这么多了。”
抬手把已批阅完成的奏章向右边一抛,左手又顺势取来一份新的,傲微微点点头:“有消息么?”
奉仙把头深深一埋,语调有些沙哑:“陛下•••尚无消息。”椅塌前的俊脸依旧平静,多少年了,不管是何种震惊的消息,他都是一副淡然的态度,无人可以看穿•••可那只握着朱笔的手,却在忍不住颤抖。
“下去吧•••”语气透着深深的寒意,奉仙只觉自己忍不住地想要发抖,他没有退下去,而是依旧恭敬的跪着:“陛下请保重身体,相信奉仙,奉仙一定把圣主寻回!”
水蓝的眸子终于抬了起来,冷冷的看着跪在地上的蒙面男子:“我不相信任何人。”
只觉身体颤抖了一下,奉仙立刻叩身施礼,转身向门外走去,丝毫不敢再做停留:因为不相信任何人,才会提前批阅完三个月的奏章,这般拼命挤出时间,只为了要亲自去寻找么?陛下•••你变了•••
“奉暗卫,”君弄见奉仙从大殿走出,再一次迎了上来:“陛下可好?”奉仙轻轻点头,面纱下的脸不知是在浅笑还是在无奈,沙哑的声音从那面纱下传出:“劳烦君城主,通知临近两城的城主,调军力继续沿河搜寻。”君弄向大殿看了一眼,坚定的点点头。
“那•••奉暗卫呢?”
奉仙干干的笑了几声,缓缓回答着君弄的问话:“我?我会亲率圣魔国所有暗卫,把整个圣魔国的土地,都翻它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