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斯门特郡——————沃尔多(waldo)酒馆
裹在黑斗篷中的人,全身都浸没在黑暗中,安安静静的坐在圆木凳上,缕缕金黄的发丝从斗篷中滑出,在昏暗的光线中微微闪着灼灼的光芒。
几个穿着褴褛的魔族人一边大口喝着烈酒一边眉飞色舞的讨论着郡中的小道消息,声如洪钟。
“今晚是满月呢。”一个肌肉结实的大块头盯着窗外大声说。
“今天是满月没错,不过明天可是千年难遇的祀月呢•••”坐在大块头身边的另一个魔族,用尖利的声音神秘地说:“听说了么,每到满月之时,咱们郡主的城堡里就会发生奇怪的事•••”他的声音又压低了几分:“而祀月是天地间魔力最强的时候,满月和祀月互相接连•••不是什么好兆头啊•••”
又尖又细的声音已经压的很低了,可是依旧一字不漏的钻进黑衣人的耳中,斗篷下一双修长的食指不停的摩挲着右手无名指上的一支翠绿色琥珀戒指,戒指中牢牢的封着一根狗尾草。
凯斯门特城堡——————————郡主宫殿
“姑姑,塔塔来见您了。”空荡荡的大殿中央,甜美的声音略显空洞。黄金铸成的巨大宝座上,一身乌黑长袍的金郡主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长长的面纱下,传来一声异常苍老的声音:“我要你办的事,妥了么?”
洛丽塔抬起眼眸浅浅的笑了笑,一双水汪汪大眼里写满阴狠,她双手捧上一支精致的银镯,迈着小步子奉到金的面前。
一双满是皱纹的手颤抖的接过银镯,银镯的一个边缘上泛着些许红光,那是刚才划伤为伊手臂留下的鲜血。
洛丽塔盯着面纱下的脸,有些疑惑,她不知道姑姑让自己一定要得到那个叫为伊的女人的鲜血要干什么,那个女人已近不是处子了,不知姑姑要她有什么用。
正在洛丽塔出神的时候,金郡主猛地掀开了面纱,面纱下的那张脸竟是丑陋异常:稀疏的头发斑斑的点缀在松弛的头皮上,满脸的皱纹堆积在一起如同饱经风霜的老树皮,只有那双间或一轮的眼珠在告诉别人,她是个活物。
“洛丽塔,你看够了没有!”金显然不满于洛丽塔一脸惊惧的看着自己,她用苍老的声音警告着。洛丽塔心中一惊。慌忙跪下身躯:“对•••对不起姑姑。”
金冷冷的哼了一声,伸手抚摸着洛丽塔的脸:“塔塔,你是姑姑最信任最亲近的人,过了明晚,姑姑就会恢复原来的美貌,而你•••”金停止了手上的动作:“不但会成为加兰的妻子,而且你也会是姑姑唯一的继承人!”
语毕,金郡主突然贪婪的伸出舌头将银镯上的血迹舔舐干净,那双毫无生气的眼中顿时迸发出兴奋光彩:这是何等上乘的血液啊,在这鲜血中她品尝到的纯净是绝世无双!
“哈哈哈•••”干瘪的笑声划破夕阳的余晖,在大殿中长久回荡:凯兰啊凯兰,有这么上品的魂替,你竟敢隐藏!金的眼中满是得意:再要一天,我一定能恢复我的美貌,凯斯门特的姓氏终将被我德斯蒙德家族取代!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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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落日,阳光惰散的洒下自己最后的余晖,映得西边一片血红,为伊手捧着一株绛紫色的鲜花,无语的在长廊中徘徊:本来是想找到加兰的可是自己好像又迷路了。
“受不了了!”抓狂的抠抠脑袋,为伊很不文雅的蹲在地上:这里阴森不说居然没有一个人影,当然除了三两个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的女仆为自己准备颇为丰盛的餐点外,为伊真的没见过其他人。
日光已经消逝,一轮光亮的满月悄然降临在黑夜的帷幕之上,荧荧泛光。傍晚的风呼呼地吹着,把丛生的灌木吹弯了腰,为伊缓缓抬起头便见一幢圆拱型的建筑映入眼帘。
被建筑奇怪的摸样吸引,为伊转了转眼珠,抓起身边的那束快要萎焉的碧瑶快速向前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