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心比明月,愿与君同在
芥末2015-12-01 16:592,331

  当一身素衣的皇甫御携白衣少年梓㬢出现的时候,朝阳那唧唧咋咋的小嘴总算是停了,噌的站起身来就朝皇甫御跑去。她个子及皇甫御的胸膛,抱着他便甜甜的撒娇。

  "爹爹,你可回了,朝阳好想你。"一旁少年老成的梓曦不屑的说:"哼,不害臊。"朝阳朝他做个鬼脸转过头不再理会梓曦,对于他的挑衅完全视若无睹。梓曦也不与她计较,却是将目光投向我,眼里隐隐有泪光闪烁,最后却又忍了回去,我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只是定定的看着这个我生却未养的儿子。

  他上前两步,行屈膝礼,而后又道:"孩儿给母亲请安。"我定定的看着眼前这白衣翩翩的少年,英眉俊脸自有七八分似皇甫御,再抬眼瞧皇甫御,这少年俨然是年少时的皇甫御。口虽不能言,却也挤出一丝笑意,表达心中的情感。

  梓曦一愣,却也朝我灿然一笑,仿佛我从未离开,一直在他身旁。

  几个孩子悄声退去,院子里只剩我与皇甫御,他一身素衣站在不远处,未置一词,唇边勾起一抹轻松的笑意,眼眸中倒映着我的身影。这个人不再是朝堂上的九五至尊,不再是万人敬仰的景文帝,他没有后宫佳丽三千,也没有江山万里,有的,只是简单的一个家,一个妻子,一个孩子。

  皇甫御抬步上前,将我打横抱起往屋内走去,耳边是他温润的声音:“身子才刚好些,莫要在外头待久了。”

  抬眸正对上他那带笑的黑瞳,历经万千,你依旧在身旁,万事都值得。

  也不知是否体质不好,这病好得极慢,起初醒来三个月犹如废人一般,凡事不得自理,口不能言,身不能动,每时每刻都需人随身伺候着。想着自己这身子,有时极为烦躁,皇甫御每每笑道:“如今你只管好生养着,待他日身子好了自然没得这般闲逸。”

  待静养了三个月也才只能开口说话,不过较前些时候已是好了许多。德佑同梓曦坐了张带轮子的椅子,时常推着我出门走走,待到第二年春天的时候,除了不能行走i外,身子已然好了许多。杜云这前朝御医的名号倒也不是吹嘘的,只是现时窝在此处当个大夫,倒是有些屈才了。

  阳春三月,桃花夭夭,德佑同梓曦听从皇甫御的吩咐出门去了,蓝兮同朝阳挨坐在一起。蓝兮性柔好女红,此时正低头指点朝阳方才绣好的帕子,惹得朝阳极为不悦,几次扔了针线,复又想起什么这才扁着嘴拾起一脸不耐烦的听蓝兮说话。

  我放下手中的书卷,无奈的摇摇头,一抬头却见一个八九岁的小姑娘从拱门外探进头来,小心翼翼的打量的一圈,最后目光停留在我身上,复又低头思考了一阵这才抬起头来冲我嫣然一笑,眼睛弯弯如一轮弯月,粉雕玉琢的一个姑娘,却有些许眼熟。

  “怎么不进去?”拱门外响起皇甫御温柔的声音,带着欢愉。

  那小脑袋缩了回去,怕是同皇甫御说了句什么,那头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紧接着将那小姑娘抱了进来。待走到我面前这才将她放下,我看着皇甫御目光带有询问,皇甫御笑笑蹲下身来冲蓝兮跟朝阳招招手,朝阳首当其冲的扔掉手中的东西赶了过来,倒是蓝兮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踩着莲花步慢慢走来。

  “阿爹。”朝阳拉着皇甫御的手臂,有些撒娇,声音甜而腻人。

  皇甫御反手将朝阳带过,却笑着回头对方才进来的小姑娘道:“这便是朝阳,旁边那个是蓝兮,家中你最小,德佑跟梓曦是哥哥,朝阳跟蓝兮是姐姐。”

  那小姑娘点点头,对蓝兮跟朝阳甜甜一笑:“大姐二姐。”

  朝阳笑道:“阿爹,我又多了个妹妹是不是?”

  皇甫御含笑点头,望着我,心中一惊,往那小姑娘脖子上看了看招手唤她过来,她起初有些犹豫,望着皇甫御见他眼神中有鼓励这才挪步到我跟前。

  “你叫什么名字?”

  那小姑娘抬起头看了我片刻,并未回话,只是伸手将脖子上的一条红绳解开,从衣领内掏出一块玉佩递给我,这才小声道:“师太说我叫沈忆儿。”

  我心中一震,有些颤抖的伸手接过忆儿手中的玉佩,是没错,当年遗了忆儿时我是将这块玉佩给了她。那是看到庵外杂草滋生,忆儿生死未明,加上询问皇甫御这些年来并未寻到有关忆儿的任何蛛丝马迹,心中那些许希翼却破灭了去。如今能见她活生生的站在身前,心中那股欣喜与愧疚却无从说起。

  半响,忆儿见我并不说话,小心翼翼的说:“师太死了,忆儿没有亲人了,可以回娘亲身边吗?”话中带着咽哽,似乎真的害怕回答她的人说不。

  这一句话正如一把利剑穿胸而过,痛得我几乎没有只觉,泪水如断线珠儿般滴落,伸手将忆儿揽入怀中,只顾着抽泣却再也说不出话来。

  “你不会没有亲人,也不会无家可归。”这是皇甫御对忆儿说的。

  忆儿回家,给这个家带来了更多的欣喜,因忆儿最小,几个孩子极护短。朝阳跟蓝兮总带着她出去玩耍,用自己的私房钱给忆儿添些东西,也不管忆儿是否喜欢。梓曦跟德佑虽不至于总是带着忆儿,却也偶尔跟着出去玩玩,送些小玩意给她。忆儿对这份刚得到的亲情十分珍爱,哥哥姐姐送的东西她都仔细收好,几个孩子相处得十分和睦。

  起初忆儿做事说话还会有些小心翼翼的,时间久了却如朝阳一般淘气,闯了祸又人顶着,哪怕挨罚也有人受着。皇甫御同我面上不说,心里却也十分清楚,只希望他们开心快乐就好。

  待又过了两年,我身子时好时坏,皇甫御着手寻了处依山伴水的地儿,建了几间小房,将我迁过去养病。

  仲夏月夜,皇甫御怕我在房内闷,将我抱到院子里乘凉,他在一旁悠闲的煮茶。我知道他置了些产业,早些时候特别忙碌,时常一连几日不见,近几个月来他却并没有多少事情做,反而一反常态的天天守着我,闷得慌了,便看看书,煮煮茶,这茶艺便也是这些时候闲出来。

  伸手接过皇甫御方才泡好的雨前龙井,细细尝了一口,笑言道:“归隐深山,儿女承欢膝下,从此不问尘世事,此生无憾也。”

  皇甫御轻叹,并未说什么,依旧无波无澜的舀水煮茶。

  抬头望着天幕中的那轮明月,但愿人长久,只这身子却不知晓往后还有几年能与他一同赏月品茶。

继续阅读:愿你一世安康,却道黄土白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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