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怎么还没有走啊?”我抬起头来,惊讶的发现暮子言不仅没有走,竟然还就这么蹲在我的旁边,就这么用一副无辜又沉静的眸子静静地这么看着我……
见我抬头,一脸惊讶的看着他,子言仍旧定定地看着我,淡淡地的说到:“我也走的有些累了,想蹲下来休息下。”
“额……那你就好好蹲着休息吧,我好像休息的差不多了……”我有些尴尬的摸了一把脸,再这么趴着恐怕又会被子言在心里笑死,于是撑着地准备爬起来。
可是膝盖和手肘确实跌倒的疼痛,连带着我爬起的这一刻,竟如抽丝剥茧般细细麻麻的疼痛在全身散了开来。
再加上趴在地上有些的久了,胳膊支又有些的麻木了,我一个没忍住,刚支起半个身,又“碰”的一声跌倒在地上。
这回没有用手捂住脸,这张还算清秀的脸最终还是与大地来了个亲密接触,贴了一脸的灰尘。
我忍着剧痛,不仅身上疼着,这内心里也是悲痛的很。
我想不明白,为何每次出丑都在暮子言的面前出丑,上回洗澡也是,吃了叶子青那颗“大力丸”调戏他也是,刚刚撞了他和郁离子的好事也是,现在跌倒了爬不起来也是……
好像,在他面前,我总是那么的莽撞的体无完肤……
所以,这回我真是没脸再爬起来了……
“怎么了?不是说已经休息好了么?这么快就又累了?”子言的声音从我头顶悠悠地传来,轻轻淡淡的。
我脸贴着大地,不敢抬头,只能闷着嗓子呜呜的回答:“我,我,好像真的累了,你先回去吧,地上好凉快的说,我可能一时半会真的不想爬起来了……”
“唉……”子言微微的叹了一口气,心里又是好笑又是好气的。
见我仍是一动不动的趴在地上,子言伸出左手,从我的后背挪到我的腹部……
我顿时被他的举动给吓了一跳,僵直了身子,抬头惊恐的看着他问:“你,你,这是做什么?”
此时子言已经把我从地上捞起,由于右手还绑着绸带,自己又是蹲在地上,这样一个用力捞我起来,而我又是一个受惊吓身子一扭,他一个劲没使好,我们两人便一同坐在了地上。
既然坐在了地上,子言也不再顾忌了,也不想着爬起来,索性继续将我往怀里一捞,就这样淡定的坐在了地上。
子言的手还是牢牢的圈着我的腰……而我大半个身子都几乎是紧紧地贴在了子言怀里。
我转过脸怔怔的看着他,颤颤地对着他淡淡神情问道:“你,你,拉我起来做什么,我不是说地上凉快么……”
“果然,脸都快破相了……”子言似乎没听到我的在说话,明亮的眸子静静地盯着我,然后抬起帮着绷带的手,笨拙的要给我朝我脸伸了过来……
“你,你,你要干嘛?”我又是一个吃惊,条件反射的抬起手就将子言的手给挡住了。
子言反手将我的手给捉住,继续轻描淡写的说道:“不干吗,你脸弄脏了……”
“哈?”
我先是一愣,回过神来时候,赶紧的拿起另一只手,用袖子胡乱的抹了起来,一边抹一边很难为情的说道:“子言你别看啊,这么丑你别看啊……”
子言捉着我的手,大拇指放在我的手心上,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正轻轻地在我的手心上来回碾着,弄的我手心潮潮的,一股子热流“啪”的一声便从手心炸了开来,朝着全身涌来。
这种感觉我好像在什么时候有过,是的,好像在山上的时候,有好像在刚刚的梦里头……
啊,是梦里头,在梦里头我好像把子言给强了……
想到这我脸也顾不得擦了,立马就着袖子将脸给遮了起来,大气不敢出。
子言慢慢地放开我的手,轻轻地拉开我的袖子,“别遮着了,遮不遮都是脏了,反正,我又不嫌弃……”
他以为我是脸脏了不好意思,其实我是想到梦里头自己对他猥琐了接受不了这个打击而感觉没有脸见他而已。
我知道子言一向洁身自好又自视清高的人,要是知道我连在梦里都不放过他并且还会猥琐了他,不晓得会不会立马把我给掐死……
只是,他刚刚又是说什么来着?我又不嫌弃,我不嫌弃,又不嫌弃?
听到这话不知怎么,心里便流过一阵暖意,像是被温水清洗过一般,这真是让我窘的很。
我怔怔地看着子言一脸无表情的伸过包着绸带的手,任凭他笨拙拉下我遮住脸的手,然后动作温柔的为我拂去脸上的尘土。
我还蒙在他的那句话中不能自拔,他不嫌弃,又不嫌弃,是什么意思?是不嫌弃我还是不嫌弃借一下他受伤的手给我擦一下脸?
内心挣扎了好一会,让刚刚温暖的心有被自己给浇灭了。
我想,这子言是一个多么有原则的人,眼下他喜欢的是郁离子,他说不嫌弃,其实就是表达的不嫌弃借个手给我擦了而已,只是,为什么,突然你要这么面上冷淡,手上确实这般温柔细腻的对待我呢?
见我就这么怔怔地的看着他,子言的手顿了顿,却依然停留在我的脸上,抹脸变成了摸脸……且大拇指何时变成在我脸上细细地摩挲着了?
“我是说,我手残了都不嫌弃帮你擦脸,阿夭,你就不要这样,用嫌弃的眼神看着我了……”不知何时,子言嘴角变成微微翘着,补上了这句话来。
我顿时抽了抽嘴巴,看吧,果然是我自己又是猥琐了,子言的意思就是这样的!
果然,我还是被嫌弃了!
于是我僵硬的扭过过,鼻子也不知怎么的又开始酸酸酸了起来,无不表情的说道:“那我还真是该感谢子言兄呢,不过反正我现在磕成这样,你看着也不舒服,还请子言兄回去吧。”
“阿夭……”子言的手一怔,突然放开,叹了一口气,慢慢地站了起来,顺带一道把我拉了起来,然后,他掰过我的双肩,让我正对这他。
他漆黑幽深的眸子就这样直直地看着我,说道:“若不是我手受了上,我定不会将你让给小白的……”
是啊,他手受了伤,我这才意识到他手是受了伤的。
“啊,对了,子言兄你的手是怎么受伤的?”我忘了还在发窘的自己,急忙将视线落在的子言那条绑了白花花的一大圈手臂上。
“抱你的时候,不小心呢磕着地上去了……”子言轻描淡写的回答。
“子言兄,你,你这某不是映射我太重还是在证明你太虚弱?”
“你觉得呢?”
见子言嘴角又是翘了一翘,我更是大窘:“话说,你,你抱着我做什么?”
子言的眸子又黑了黑,笑着说道:“抱你做什么,你说你怎么就吃了叶子青给的,那什么‘大力丸’……”
我一愣:“子言兄我那道我真的对你,对你下手了?”
子言依旧似笑非笑的站在那里,既不摇头也不点头……
我顿时感到心脏被狠狠地的撞了一下,完了,郁离子哥哥,我桃夭对不起你,我竟然对你的子言下手了,请原谅我是被叶子青陷害的份上原谅我吧。
我那个内心泪崩……
“刚刚,小白,是怎么对你解毒的?”顿了顿,子言别过脸,轻轻地问道。
我还沉浸在自己已经把子言给染指了的自责中不可自拔,见子言这般问,想都没想便回答到:“小白把我扔进水桶里了……”
“然后呢?”子言立马转过脸来急切的问。
“然后?然后我就醒了……”
“没有其他的了?小白没有,我是说,小白没有帮你,比如说,洗澡,对,洗澡……”子言的脸微微泛红,说话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变得结巴不顺起来。
“为什么要帮我洗澡?”我很是疑惑,为什么小白要帮我洗澡,难道我自己不会洗么?
子言继续询问了一声:“真的,就是这样?”
我点点头,“是啊,我一醒来就把他打出去了……”
子言似乎松了一口气,点点喃喃自语般的说道:“是该这样,对,是该这样……”
可是没高兴多久,子言的脸又是一黯然,他眼神直直的看着,说道:“阿夭,我后天就要走了,你愿不愿意……”
“公子……”
身后传来一阵清脆的声音。
我和子言闻声一个回头,看见暮兰正垂直手,站在不远处的遗嘱桂花树旁边,正拧着眉头,怯生生的朝暮子言喊来。
“什么事?”子言眉头一皱,明显的不悦。
“郁公子和梨白公子在找你……”暮兰清了清嗓子,然后侧了侧身,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站在花坛旁往这边探头探脑的郁离子与梨白……
明显感到子言的目光扫了过来,郁离子背着手,微微侧了侧身子,徜徉着在赏花,而小白也赶紧也摇起来了扇子,对郁离子笑了一下,似乎还朝纳多花指了一指……
子言心里不悦,竟然敢在暗地里偷窥他和桃夭,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