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麒麟的血是何其的珍贵,如今长生大帝一下子就赐给我小半瓶,我激动的就要给帝君老人家给跪了,不过九重天的仙君就是仙君,果然是位尊年长,且长久居住在高高在上的九重天,各种高端大气上档次,就是举手抬足都仙姿冉冉,让人一眼就心生尊敬。
就在我要再次行跪拜大礼的时候,长生大帝微微一个抬手,便带着一股气流将的膝盖托起,只见他慢慢的说道:“虽然有这血麒麟,你身上的毒和伤也不见得一时半会儿就能好,落琴海原先是我天琴坠落而化,你在这里再养上个十天半月的,体内的余毒也差不多好了,只是修为这一事,你可要重新修炼,就当好好吸取这次教训!”
接过长生大帝递过来的药瓶,跪拜不了的我连连点头:“多谢帝君,小妖谨记帝君教诲。”
长生大帝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便站着拢着袍子不在说话,倒是一边的东华帝君走了过来,从袖袋里头拿出另外一个小药瓶子,递给我说道:“将这药熬了,每一份滴三滴麒麟血,早晚各一次,大概五天之后便好了。”
我颤颤的接过,也打算要拜的时候,东华立即投来一记复杂的眼光,然后撇了撇躺在床上的小白说道:“留着点力气儿照顾一下那只吧,别老想着着跪拜……”
“恩恩……”
我和叶子青又是一阵狂点头。
两位帝君眼见着药也亲自送来了,便表露处要走的意思,而丰歌也因为刚回魂,也需要和两位帝君一同回去办事。
于是,一会丰歌便随着两位帝君回九重天去了。
望着三位翩然登上云头,乘风而去,我和叶子青再次双双跪倒在台阶上,朝着三人远去的方向磕了三个重重的响头。
两人起身的时候都是已经泪水涟涟,这种死而复生的悲喜交加的感觉,望着手里的两瓶救命药,然后抱头痛哭起来。
待我们回到房间,却见小白仍是在床上直挺挺地躺着,叶子青抖着手将两瓶要搂的死死的,转身便要去为我熬药去,我一把坐在床沿一把拉住她,瞥了一眼仍是紧闭着双眼的小白,问道:“小白没事吧?”
叶子青很是情绪高昂的摇摇头,拍了拍我的头安慰道:“没事没事,刚刚东华帝君说他只是这连日来太过于操劳,又是修为大损的,他不过是给他施了一个安睡咒,好让他好好睡上一觉。”
说完便复又急匆匆的提脚要去熬药,我复又拉了他一把,“小白的修为,真的只剩下两层了?”
叶子青原先喜滋滋的脸上又是一怔,然后点点头。
垂着眸子思量的许久,叶子青复又轻轻的说道:“不管怎样,现在大家都能平安回来就好,我想,修为什么的,我们还是可以再慢慢弄回来的。”
“嗯……”我点点头,叶子青见状,便急着去给我熬药了。
小白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夜幕深沉,那个时候我和叶子青正在院子外的礁石上坐着聊天。
朗朗星空,皎皎月色,寂寂海面,淡淡海风。
透过宛如银光的月色,叶子青目光灼灼的问我:“前几日,我去了一趟暮王府,暮子言似乎生病了。”
望着前面一望无际的银色画面许久,我觉得经历这么一场生死之羁绊,该是看得淡了许多,于是淡淡的说道:“生老病死,轮回之道,不过是平常。”
叶子青复又说道:“后来我听暮兰说,一是因为战事积劳成疾,二是因为你的不辞而别。”
我低下头,看着自己绞着衣袖的手指,仍是淡淡的说道:“不辞而别?不是留了封信么,该说的也都说了……”
“阿夭,你真的就这么放下了?”突然,叶子青一把抓着我的手急促的问道。
“也许吧。”我说,然后转头看着叶子青说道:“其实我一直也是很奇怪自己对暮子言的感情,也许真的是喜欢过,那种情窦初开的喜欢,不过在不周山以后,我就慢慢觉得,我也许是错了,到了暮王府之后,看到好些事情,便越发觉得自己是有些的可笑,其实,怎么说,到底是我对不起子言,原本我就是要跟他说的,那次正好你帮我说了,便就那样了。”
“那小白呢?”叶子青复又问道。
我低了头,纵然自己心里明白了,可是抛弃了一人立马投怀送抱另一个人,这是多么不仁不义的事情,良久,我只能默默的答道:“遵从自己的心里吧,要是能像往常一样无心无肺,也是不大可能了。”
叶子青将眼神放到前方那一望无际的银色画卷中,轻柔的声音传来:“阿夭,你长大了。”
我没有作答,心想,这所以的长大,不过是经历了一些刻苦铭心的痛换来的,原来所谓成长的过程,便是漫漫长痛的过程。
对话复归沉默,夜空如薄纱,只是轻轻的涤荡着海潮的音声。
“阿夭……”
背后猛地传来小白的声音。
扭头一看,小白长身玉立在我们身后不远的地方,一脸担忧的望着我们。
叶子青见状,立马站起来笑着跟小白说道:“小白你先别激动,淡定淡定先,来先深呼吸,有个事情我说出来你会更激动的……”
小白更是一脸复杂的看着叶子青。
我也是慢慢的站着起身,微笑着看着他说道:“上午丰歌姑姑回来了……”
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叶子青一个手掌捂住嘴巴,叶子青焦急的说道:“我来说我来说。”
然后,便快速的将今天长生大帝前来的事情眉飞色舞的描述了一边,讲完,便压弯着眼睛笑着看着小白。
“真的么,真的么?”小白怔怔的踏步而来,扶着我的肩膀,将我上上下下的看了一遍又一遍。
待看到我很确定的点点之后,小白仍是不相信的样子,拉起我的手仔细的把脉了许久,终于,目光闪闪的泪奔了……
我看见他颤抖着身子抱了抱我,两道清泪汹涌而至,然后低了头,转身便狂奔回到院子去了。
叶子青看着那一抹消失在院门内的身影,疑惑的问我:“小白怎么跑了?”
我笑着说道:“大概,是太高兴的不好意思了……”
“呵,好调皮的小白呀……”叶子青朗爽的笑了起来:“真是扭捏的可爱……”
笑声如银铃,清脆银色夜空,触碰着粼粼月色海面……
“公子,外面风大,披肩外衣吧……”
暮兰拿着一件外衣,站在暮子言一脸担忧的看着他。
摇了摇头,只穿着一身中衣的暮子言仍旧保持着背手的姿势,微微仰着头望着顶上的那轮明月。
“公子,回屋吧,小心着凉,明天就要出征了……”
看着近日来一直这样折磨自己的暮子言,暮兰都快担心死了,揪着手里的衣服,纠结的眼泪都快要出来。
暮子言仍是望着月亮出神,暮兰一个咬牙,向前一步将外衣披在暮子言身上。
“暮兰?咳咳咳咳……”募地觉得肩上一沉,暮子言一个回头,怔怔地看着暮兰,然后胸口一紧,便曲着手掌咳嗽了起来。
暮兰看着难过的要死,低着头几近哀求道:“公子您回房休息吧……”
“我没事……”强压住胸腔内咳嗽,暮子言拍了拍暮兰的肩膀,轻轻地的问道:“可有阿夭和小白的消息?”
暮兰说道:“我们都找了仍是没有找到,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方墨师傅回来也不肯说,只是说自己也不大清楚……”
暮子言眸子一沉,涮间更加暗淡了下去:“他不可能不知道,还是不说么……”
说完,便在低低咳嗽着转身回房去了,暮兰看着他越来越单薄背影,又是一阵难过。
翌日,皇城内,十万精兵集结在城下,为首的战马上,暮子言、蓝镶、郁离子等将士战铠一身,银光逆影,威风凛凛,身后是一排排气壮山河的威武勇士。
老皇帝端坐高台,站起,面向眼前大军,声音洪亮:“此次征伐叛王,我大晋国儿郎们,用你们手中的枪矛,坚定信念,勇猛向前,朕为大晋国有你们这样的好儿郎而骄傲!”
老皇帝言罢,示意宫人赐酒,然后先端起酒,高声道:“朕与大晋国儿郎们同心,愿在帝都等候你们凯旋!”
说完便将手中满满一碗酒一饮而尽,随即将碗砸碎。
暮子言以及身后的众将士接过酒碗,对着老皇帝饮完,也是一齐将碗砸在地上,齐声高呼“征讨叛王,我军必胜!征讨叛王,我军必胜!”
十万将士洪亮嗓音震撼帝都皇城,响彻帝都天地。
饮过送行酒,吉时已到,大军出征!
勒马侧身看向身旁的蓝镶,只见他满目傲然,自信十足的样子,一旁的郁离子亦如平常淡然的模样,也正炯炯有神的看着他暮子言。
暮子言朝他们一个点头,抬脚一踢马肚子,看着出现眼前的帝都城门,心中早已是五味陈杂,忍不住再次回首一望,心想此次一去不同往日,也不知道何时归来,是生是死,也是未知,还有那心中所念之人……
一想到这,暮子言心中又是一痛,胸口一紧一闷,又要咳嗽了起来,于是赶紧抿唇舒气,将眼神复归前方。
笑看兴亡红尘海阔天空,纵然斩断思愁!
大晋国史册记载,大晋国三十二年秋,先是平遥王拥兵作乱,败,上封暮氏孙王子言为大将军,摔十万君出征平遥城,大晋国伐平之战爆发,大军定于十月二十日出发。
身后巍巍十万军士,飘扬的“暮”字大旗,一片铁甲寒光,一曲出征曲苍凉大气,唱的满城豪壮,一路向西南,直逼平遥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