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气得牙痒痒,雅安还是选择一忍再忍:“好,没关系,我就做蒸菜吃。”活人还能被这种打击难住吗?答案很肯定,不可能!
说动手就动手。雅安洗干净了所有做菜器具,光凭着一个电饭煲和一个微波炉,不出一个小时,三菜一汤就此诞生,外带香喷喷的白米饭。因为太饿,她不等上官俊彦“下令”就自己先开动了。
“你难当忘了我才是这里的主人,我没有说话你就不能先开动。”上官俊彦将她从饭菜中拉了起来:“走,跟我去忏悔!”
“忏悔?上官俊彦,请你注意你的言辞,我没有做错事,用不着忏悔!”雅安替自己辩解。
“你没有可你父母有!父债女还!”上官俊彦态度坚决。
雅安被拉到一个小房间,这也是她唯一不准打扫的房间。里面特别干净,还设置了一个灵堂,摆放着两张照片和一束鲜花。花很新鲜,应该是上官俊彦在庭院里刚采摘不久的。
“跪下!”上官俊彦将雅安按到地上:“爸、妈,让你们受冤的人已经死了,就让他们的女儿来忏悔吧!”
雅安的膝盖硬生生磕在地板上,她痛得眉头直打结,几乎整个身体都趴下了。旁边是有蒲团的,被上官俊彦扔到够不着的地方。
“如果他们不满意,你就一直跪着吧,不准起来更不准吃饭!”上官俊彦说完走了出去,居然还锁了门。
房间里一下变得很安静,面对着陌生的黑白照片,雅安开始有些不适应,但她极力调整着自己的心态,渐渐地,她可以做到直视照片里上官俊彦的父母了。
雅安重振精神,庄重得跪好,双手合十,真诚地说:“伯父、伯母,对不起,请原谅我刚才的不敬。你们有一对好儿子,俊辰善良阳光,画画很棒的。俊彦是个能力很强的好哥哥。能和他们认识是我这辈子最走运的事。因为我父母的事俊彦迁怒于我,我不怪他,真的,我很理解他的感受,相信用不了多久,他就会从仇恨的阴影中走出来,你们也希望他放下过去,迎接美丽的人生,是不是?所以,请你们一定要保佑他平安快乐地生活下去,也要保佑俊辰的伤快点好。你们在天堂也要快乐哦。”
这样说了一会儿,雅安忽然鼻子发酸:“其实,我也好想念我的父母。伯父伯母,当年的事真的不能怪他们,他们也是逼不得已啊。我替他们说声对不起,愿你们在天堂可以化解恩怨,原谅他们的所作所为。他们真的不是什么坏人,因为受到胁迫才会说谎,造成你们的含冤莫白。”她行礼说:“俊彦可能会对害死你们的人采取极端措施,希望他可以谨慎处理,别生出什么事来。”
肚子咕咕叫着,雅安实在饿得难受:“伯父伯母,你们给评评理,俊彦这么做是不是故意的,连饭都不准我吃,还把我锁在这里,我又不是犯人。他说变就变,如果不是念及他的好,我早就和他对抗了,不过我知道,他其实本质不坏,是因为仇恨蒙蔽了心智才会失去部分理智的,你们放心,我会尽全力让他尽快恢复正常的。”
门忽然被打开,上官俊彦进来了,见她跪着,就说:“和他们说什么了?”
“想知道吗?你自己问他们吧!”雅安站了起来,揉揉发麻的膝盖:“我可以去吃饭了吧?外面都已经天黑了。”
见他没有表示反对,雅安大步走了出去,因为脚有些发麻,她只能靠大步走来消除这种异样感。
上官俊彦坐到蒲团上,看着照片上慈爱的父母说:“爸、妈,好久没来看你们,这次我就多陪你们几天。我知道这样做有问题,可我就是忍不住,一想到你们的死我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总想为你们做些什么,不管怎么样,我的出发点是好的,请你们明白,你们的仇我一定要报!妈,今天院子里的花开得很好,你喜欢吗?来到这里后,我满满的都是你和爸的身影,我们一起来度假真是好开心啊,还有俊辰。好希望一直拥有这种幸福啊,可上官漠、陆振天和忻鸿才他们却剥夺了我们的幸福,所以,我绝对做不到轻易原谅他们,你们会说我过分也好,做得不对也罢,我有我的做事风格,他们该死就该得到应有的惩罚!”
上官俊彦向父母述说着心事,满腹的思念和牢骚只有空气听得一清二楚。
砰!一声闷响过后,上官俊彦又听到“啊”的一声。他立即站了起来,走出房间。
雅安站在庭院里,看着眼前被自己摔得四分五裂的花盆,不知道该如何弥补。
上官俊彦看着地上的蝴蝶兰,脸色铁青:“你怎么搞的?这是我妈最喜欢的花!”
“对不起,我本来只想将它换个位置的,不小心脚下打滑,就摔坏了。”看着他要吃人的样子,雅安真的有些怕,她是真的出于好意才这么做的。
“对不起?一句道歉就可以挽回一切吗?”上官俊彦看着地上的蝴蝶兰:“植物也是有生命的,现在它死了,死了!”他显得格外激动。
“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好,那就是有意的!你过来!”他拉住她的手。
“你要做什么?”雅安的声音有些发抖。
上官俊彦抱起她:“等一下你就知道我是故意还是有意了!”
好像预感到要发生的事,雅安对他又踢又打:“上官俊彦,你清醒一点吧,别乱来啊!”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上官俊彦将她牢牢牵制住,费了些力气将她扛到了肩上:“既然是你做的,就要勇于负责!”他的气亟待发泄。
“不要,我不要!”她好怕,眼泪代表着她的柔弱。
上官俊彦不由分说将她带到了一个房间,急切地拉扯她的衣服。他的力气很大,根本不在乎雅安的躲闪和抗拒。
“上官俊彦,你一定会后悔今天对我做的事!”雅安泪眼迷蒙中骤然放弃了反抗,像机器人一般任由他摆布。
……
上官俊彦默默起身,缓缓穿好衣服,静静离开雅安身边,他不愿直视她的眼,宁愿忽视她的感受。
上官俊彦刚出去,雅安就放声大哭起来,望着身上的红红紫紫,心痛到无以复加:上官俊彦,这次你真的错了,错得太离谱了!女人什么都可以不在乎,但身体是自己最珍贵的部分,你凭什么可以随意掠夺我的一切!你不能这么做!你不能这么做!呜呜呜,雅安哭得好伤心好伤心。
另外一个房间里,透过窗台,上官俊彦望着黝黑的夜空,点燃一支烟。为了健康,他已经很久没有抽烟了,只有在心情最低谷的时候,他才会抽一会儿雪茄。
他猛吸了几口,那烟气不知怎的呛住了喉咙,他猛烈咳嗽着,愤然将雪茄踩在了脚下。为什么他的心里会更加迷茫了呢?这种发泄让他体会不到任何快感,有的只是更加浑浊的心。雅安这个女人该受到惩罚不是吗?是她毁了自己对思念的一种联系。那盆蝴蝶兰他买来四年了,一直都很好,是母亲最喜欢的花类,看到它折断腰肢就好像看到母亲在哭泣,他的怒气一下子就上来了,挡也挡不住。
夜已深,相隔不远的两个房间,关着两个同样痛苦的人,他们的痛苦来自同一个缘由,避无可避,只有当真正放下时,快乐才会重新降临。
第二天早上八点多,上官俊彦从噩梦中惊醒,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记得梦中父亲对着他皱眉,母亲在一旁哭泣,那种场景好令人难过。窗外有明媚的阳光,却照耀不到他的心田,因为心里正阴冷多雨着。
雅安一夜无眠,睁眼到天亮。昨晚的上官俊彦简直是一匹怪兽,彻底摧毁了她的意志。她原以为,他会念在之前的感情对自己手下留情,可结果呢?换来的是什么?是无尽的伤害和泪水。
一想到伤心的地方,滚烫的眼泪又流了出来。她该怎么办?逃走吧,可身上没有一分钱,连手机都忘了带上,就连这身衣服都不能再穿了,她逃得回去吗?这里没有一个人是她认识的,除了上官俊彦。
雅安环顾整个房间,这里没有一个电话,连电话线都被拔掉了。突然,她想到一个求救的方法,上官俊彦有手机,只要拿到他的手机打给常静香或者曹可妮,她就有救了,至于这里的地址,她很容易弄清楚的。
打定主意,雅安停止了哭泣,反而有了精神,只要可以尽快离开这个地方,她说什么都愿意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