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书馆是一幢略显奇怪的建筑,这里的建筑风格除了教堂外都偏简洁化,但是这幢图书馆华丽得不得了。
整个白色的图书馆外墙都雕刻着无数的人形浮雕,什么表情和什么姿势的都有,逼真极了,逼真得诡异。
特别是图书馆的顶端,是一尊高高竖着的塔模样的雕塑,上面凹凸着白色的奇怪咒文。
让人看上去,有点不舒服。
语瞳只是瞥了一眼,直接走进图书馆大门,猫舞则是皱着眉,感觉进这样的地方也会不舒服。
但是为了任务……还是忍了吧。
图书馆里面还是很正常的,这里是完全开放的,随便什么人都能够进来,但是书不允许带出图书馆,只能在图书馆里面看。
在这安静的环境中,语瞳和猫舞放低脚步,眼睛一扫,初步没有发现禁区的方位和维妮珊卓的身影,于是互看了一眼,默契地分开,装模作样地流连在一排排的书架前面。
只是这里的书,真是太无趣了,都是好板正好规矩的书籍,大多数都是讲述他们的那个神的,连本像样的小说诗集都没有。
看样子这里禁止太过欢快随意的言论,只要一心赞美他们的神就行了。
语瞳站在神学的那排书架前面挑选,猫舞则在翻着一本《堕落的种族》。
透过书架与书架之间的缝隙,透过书与书之间的缝隙,她们观察着这里的所有人,坐在椅子上阅读的人都低垂着头安静地看书,偶尔会抬头瞥上她们几眼。
但是,层层书架后面被书遮挡住的一双双眼睛紧紧地盯着她们,在她们抬头注意的时候,又不留痕迹地移开。
维妮珊卓在哪里呢?她难道没有行动吗?还是她晚上才行动?
那么,她们可以提前下手了。
语瞳的手指慢慢地划过一本本植物学的书脊,慢慢地走着走着,然后在一本讲述植物栽种的拉丁文书前停下,手指一停,抽出了这本书,然后露出了站在书架另一边的猫舞的脸庞。
猫舞低垂着头,安静地翻阅着手中的书,只是淡淡地笑了一下,语瞳也低垂着头,翻了翻刚抽下来的书,又插回了书架上,转身走开。
在她转身的一瞬间,一只有着紫色尾灯的萤火虫飞出,因为是白天,图书馆的雕花窗户又很大,导致这里的光线很好很亮,所以这小小的紫色萤火虫完全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
萤轻巧地绕着图书馆飞了一圈,里里外外地查了个仔细,然后又飞回语瞳的身边,飞快地钻进她垂在耳边的头发里。
语瞳微微侧着耳朵,然后轻轻地勾起嘴角,伸手拨开耳边垂下的头发,萤已经不在那里了。
扭身在历史区拿了一本《神史》找了个位置坐下来,猫舞抬眼看了一下,顺手也在历史区拿了本《神创世界》当成搞笑小说看。
她们很安静很乖地坐在位置上看小说,至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话,至始至终也没有除了翻书以外别的动作。
看完书后,她们把书插回书架,然后静静地离开。
她们两个在大街上逛了一大圈,一路不紧不慢地走,偶尔还在卖小工艺品的小摊上挑选一些东西,然后继续不紧不慢地走,过了很久才回到被安排的住的地方。
不一会儿,一间房间的窗口飘出带着小小花种的微风,轻轻地扬起,直飞向天际。
但是,谁也没有注意这个场景。
风依旧是风,化入空气,种子被风带着,慢慢地顺着图书馆向上,慢慢地吹入了图书馆最高的一个窗户。
这是一段楼梯,这个窗户正开在楼梯边上,白色的石砖楼梯下隐隐浮起人体的轮廓,踩上去会觉得高低不平凹凹凸凸的很不舒服。
风和花种悬浮在楼梯上,然后像被抖动的衣袍般一动,变成了两个漂亮的女孩。
“哎呀,该死的楼梯。”猫舞的高跟鞋踩在凹凸不平的楼梯上,差点摔下去,让她忍不住张嘴咒骂。
“安静,小猫。”语瞳一边示意她小声一边看着蜿蜒而上的楼梯,然后轻轻地说,“我们走吧。”
语瞳的鞋跟低一些,走起来平稳很多,于是她走在前面,猫舞皱着眉小心地踩着相对平坦的地方,跟在后面。
她们走得很慢很小心很仔细,楼梯不好走是一部分原因,另外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以防有什么特殊的机关或者禁制的魔法突然攻击上来,提醒这里的主人来了两个闯入者。
因为这里是禁区,阿苏林和维妮珊卓提到的那个禁区,那个有可能隐藏着她们需要寻找的大预言师的线索的禁区。
楼梯不是很长,一路上什么都没有,很快就走到尽头了,只是做成了螺旋式的走起来很让人头晕,楼梯的尽头是一扇老式的木门,看上去一脚就能踹开的样子。
没有那么简单吧,语瞳和猫舞盯着眼前这扇木门仔细地看,既然楼梯上一路是相安无事的,这扇木门不可能什么机关魔法都没有设置的吧?
她们贴着门仔细看了很久,完全没有发现任何的异样,眼前的这扇门完完全全就是一扇普通的木门。
但是很显然不能一脚踹开它,因为动静太大了,看了看这扇木门上没有门把手和锁,有些疑惑地挑了挑眉。
语瞳指尖点出基本的开门魔法,光芒一闪,门没有动静,换了一种高深一点的开门魔法,依旧没有反应,她微微皱了下眉,手指挥出高级的魔法,依旧没有反应。
深吸了一口气,把涌上来的怒火压下去,嘴唇开始低低梵唱某种禁术。
但是,这扇看上去很普通的木门依旧没有反应。
语瞳直起身体继续深呼吸,烦躁到边缘的猫舞上前用手推了一下,带着试探性地很轻地推了一下。
然后,门……开了。
语瞳和猫舞非常无语的互看了一眼,还是小心地抬腿进去了。
门后面,完全是另一派景象。
这是一个博物馆,分类得很仔细,摆放得很整齐的……博物馆。
这个房间整洁宽阔,装饰的雕刻精美绝伦,墙上的壁画细腻柔美,华贵的帷幔有着精致无比的刺绣,娇艳的花朵素雅芬芳,连这里在阳光下飘舞的灰尘都仿佛扬着神圣的味道。
一切都是那么的神圣那么的庄严,只是这里的展品都是死尸,为这份庄严种种地添上了诡异的气氛。
那是一具具形态各异的死尸,从某些特征看来都是一些妖族巫族和人族的,但是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征——他们都死得很痛苦!
整个房间分成四个区,每个区的装饰略有不同,装饰所使用的材料也有区别。
一个区都是一些大大的水晶罐,里面注满一种金色的液体,每个罐子里都有一到五具尸体,那些的死尸都是被反绑着双手沉入水中溺死的,现在他们依旧被反绑着,在水晶罐里安静地沉沉浮浮,像是一些海底的生物。
水晶罐的中间竖着一个牌子,上面写了一句话——圣水将洗去我们的罪恶。
第二个区都是一张张白色花岗石做成的展台,展台上的一部分死尸全身呈焦黑色,都是被烧死的,很多尸体全身从内到外都碳化了,黑乎乎的辨不清男女。还有一些局部被烧焦的看样子是窒息而死的,几个抱作一团维持着死前的挣扎与痛苦。
最大的花岗岩展台的侧边刻着一句话——火焰将净化我们的灵魂。
第三个区都是一个个大小不一的琉璃瓶子,瓶口被一种软木塞死死封紧,里面摆放了一些失去光泽的眼珠和心脏,一些心脏仍在微微地跳动,有几个瓶子装的竟然是一个个灵魂,灵魂被禁锢在瓶子里,和琉璃的光泽辉映,照射出炫美的色彩。
一块垂下的刺绣帷幕上绣着几句话——既然我们只会注视着黑暗,那么我们还要眼睛做什么呢?既然我们虔诚信奉着黑暗,那么我们还要心脏做什么呢?既然我们自愿堕入黑暗,那么还要灵魂做什么呢?
最后一个区是最恶心,那是一棵被一种不知名的金色细线架在半空的白色槐树,它的根部不在土里,但是仍然疯狂地伸展占据了整个区,甚至爬到了墙壁上,筋脉血管一般地布在墙上。那些死尸一个个“长”在这棵树上,有些是在树枝上,有些是在树根上,有些半镶嵌在树干里,已经和树连为一体了。
那些死尸就像睡着了般的保存完好,一个个面带微笑,那种整个圣世界的人脸上都挂着的那种幸福的微笑。
在几乎被树根占领了的墙壁上用血红色的某种液体写着一句话——回归圣树的怀抱,我们自愿成为树的一部分,自愿成为我神的养料。
四个区围绕着一口黑曜石的棺材,棺材四周刻满了“魔鬼”“亵渎者”等的字样,棺材里面躺着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她的身上穿着类似于睡裙的棉质衣服,深棕色的长发披散着,白嫩的脸上脏兮兮的,漂亮却憔悴的大眼睛带着空洞的绝望死死地睁着。
小女孩微微拢起的手中捧着一个黑曜石的盒子,盒子上用一种古语写着三个字,而语瞳和猫舞恰好认识这三个字——
罪罚塔。
真是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地方,让人很不舒服。
语瞳皱起好看的眉,紫色的眼睛闪过冰冷,猫舞厌恶地站在棺材的旁边,带着丝丝的杀意。
在这种环境这种情况和这三个字下,谁都会猜出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就像中世纪的欧洲教会焚烧女巫,十字东征军和圣殿骑士团铲除异教徒,九州的焚书坑儒和文字狱,这些都有着同一种目的——把支持不利于自己言论的人全部杀掉。
至今,不同信仰的人之间的冲突仍然生生不息。
在这个圣世界,他们口中的神是绝对的最高信仰,绝对的最正确的,他们选择白色作为最纯洁的信仰,那么那些在黑暗中的人就理所当然成为异教徒和恶魔了。
这个世界大体分为七界,除了神族、精灵族和人族之外,巫族、妖族、血族和鬼族在很久很久以前都是被称作黑暗中的生物的,很久很以前也曾有过讨伐他们这些种族的战争,但是迅速被压制了下来,之后,七界各个种族关系开始缓和,之后就有了带着“乘热打铁”和“巩固发展”性质的七界联盟。
这些手法,太过残酷,那场很久很久以前的战争曾经也使用过这么极端的手法,但是很快就被禁止了,因为这些手法比那些所谓黑暗的种族更加残忍。
更别说建造一个类似博物馆的东西把自己的“作品”供起来了。
这种场面她们虽然看习惯了,但是还是忍不住会想杀人呢。
“真是太恶心了。”猫舞一边皱着眉说一边看着棺材里的女孩,然后指着女孩手中的黑曜石盒子说,“这就是那个什么宝盒吧。”
“应该是吧。”语瞳点点头回答,刚想上前一步看清楚那个盒子,门外突然传来脚步身。
语瞳和猫舞迅速地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同时转身,一个闪身到水晶罐后面,一个躲进了窗边的帷幔后面,藏了起来。
就在她们藏好的一瞬间,那扇很普通的木门开了,走进来一个长相还算清秀的女人。
语瞳和猫舞同时微微一挑眉,笑了。
那个女人就是她们的老熟人,她们任务的对手之一,塔组织的成员——维妮珊卓!
语瞳和猫舞静默着,看着维妮珊卓踩着高跟鞋微微扭着身体走着,她那纤瘦的身体挺得笔直,下巴微挑摆出贵族小姐的高傲姿态,用着很淑女的表情仿佛很好奇地打量了这里一圈,一边打量还一边赞叹似地咂着嘴,然后直接来到那口黑曜石棺材前面,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宝盒。
她用那双不是很大的眼睛看着宝盒,静静地盯了一会,然后手伸进了口袋,慢慢地掏出一把古老的铜钥匙,往钥匙孔里一插,扭开了盒子上的紫铜锁。
古老的宝盒被打开了,维妮珊卓伸出手打开盖子,眼睛死死地盯着宝盒里的东西。
那是一节灰扑扑的小树枝,很小很细,其中一头是尖尖的,不知道有什么作用。
语瞳眼睛一眯,隔着水晶罐子和猫舞交换了一下眼色,这哪里是小树枝啊,分明是人的一小节小指骨——看样子还是个孩子的。
这个东西是用来干什么的?语瞳和猫舞不解地想。
维妮珊卓盯着宝盒静静地看,突然关上了宝盒。
“开玩笑,贝列竟然耍我!”维妮珊卓气呼呼地说,“宝盒里根本什么都没有!”
语瞳和猫舞一愣,不明白她话的意思。
宝盒里明明有一小节的小指骨,为什么她偏偏说什么都没有呢?难道是她故意这么说的吗?
难道是她发现了她们,所以故意要隐藏这样东西?但是这个想法太愚蠢了,虽然她们藏起来了,但是在她们所站的方位,还是看得清宝盒里的东西的。
或者有别的闯入者,她不想让那些闯入者知道?
这个想法也有点不对,因为语瞳和猫舞丝毫没有感觉到这里有着第四个人,即使有,那个人也太过强大了,她们完全抵抗不了,以这样的厉害程度,维妮珊卓的这种小伎俩完全不可能瞒著那个人,还有,维妮珊卓是怎么发现那个人的存在的呢?
更何况以语瞳和猫舞对她的了解,她不像是这样的人,维妮珊卓这个人还没有厉害到耍一些很高明的心机。
所以,一切只有唯一的解释了——她真的看不见宝盒里的那节小指骨。
“这是人品问题。”猫舞用唇语对着语瞳说,引得语瞳捂着嘴偷笑。
不过,这节小指骨究竟是干什么用的呢?
正在她们好奇的时候,木门外又有动静了,听脚步声判断出有五个人。
人数有点多呢,万一被发现会很麻烦的,但是,似乎会有好戏上场哦。
语瞳对着猫舞微微一笑,开玩笑般地对着对方拉着裙子行屈膝礼,猫舞回以微笑,行了个男式的点头礼,下一秒,两个人隐身了。
门,被打开了,走进来五个男人。
“加萨贝小姐,你在这里干什么?”一个易怒的男声首先响起,他对着维妮珊卓叫嚷着,语气很不好。
“我来欣赏你们的作品。”维妮珊卓晃着手中的钥匙,气愤地带着斥责的语调说,“这是你们的贝列大人给我的,我本以为你们是可以信任的,但是……”她指着那个宝盒,“里面什么都没有。”
“不可能,里面明明放着我们的圣物。”易怒的男人再次吼叫,“不过只有神的转世才能看见。”
“啊,我是神的转世。”语瞳微笑着自言自语。
“放屁!狗屁神!”猫舞低声咒骂着。
“勃巴妥,安静!不可以对我们最尊敬的客人这么大吼大叫。”另一个语调柔和一点的男人呵斥着那个易怒的男人,“请原谅勃巴妥大神司,他只是直白了点,亲爱的加萨贝小姐。”
“哼!那是当然的,马尔巴士大神司。”维妮珊卓不屑地抬起下巴,“我才没那么小鸡肚肠呢。”
“当然了,加萨贝小姐。”马尔巴士大神司说,“我想请问,尊敬的小姐来这里是专门来检查我们的圣物的吗?”
“……当然。”维妮珊卓直着脖子说着,语调有些不自然,“我是为了检查你们的圣物而来的。”
“愿闻其详。”马尔巴士大神司笑着,伸出手做了个请的动作。
维妮珊卓不高兴地皱着眉看着他,很不情愿地低头思考了一会,然后眼睛亮了一下。
“你们一定知道来到这里的那两个陌生的女孩吧?”维妮珊卓说。
“是的。”马尔巴士大神司点头。
“她们来的目的可是不简单啊。”维妮珊卓故意拉长了语调,卖关子似地停了下来。
“她们有什么目的!”沉不住气的勃巴妥大神司叫了起来。
“别激动,勃巴妥大神司。”维妮珊卓微笑着,“那两个女孩可是为了地下界而来的。”
哦,什么是地下界?地下的世界?
语瞳和猫舞皱起眉,这个新词汇让她们有些激动。
“什么!难道她们是为了地下界那个女人而来的吗?”勃巴妥大神司大吼大叫着,“那个女骗子,自称什么预言家!”
“勃巴妥。”马尔巴士大神司静静地再次呵斥他,“冷静。”
勃巴妥大神司低下头,不说话了。
“勃巴妥大神司说的很对,她们就是为了这个目的而来的。”维妮珊卓得意地笑,“那么你们也知道下面我要说什么了。”
“要去地下界就必须拿到三样东西。”另一个男人开口,声音飘渺得像烟雾,“主世界,黑世界……当然还有我们圣世界的圣物。”
“你说的没错,锡马奇莫大神司。”维妮珊卓带着赞叹地语调对着他笑,“这两个不安好心的女孩就是为了这个目的来的。”
“但是这三样东西不是那么好拿到的。”又一个语调很普通的男声说,“这三样东西隐藏地的大门不是那么好开启的,她们根本就没法进去。”
“没错,亲爱的阿蒙大神司,”马尔巴士大神司静静地笑,“你说的也是我的想法。”
“即使她们拿到那三样东西也无法开启地下界的大门。”锡马奇莫大神司说,“我想她们就根本找不到大门。”
“嗯,很好。”维妮珊卓微笑着,原本把罪恶都推卸到语瞳猫舞身上的话题变成了试探,“我很好奇,什么大门这么隐秘。”
“当然很隐秘,谁也不会猜到的。”最沉不住气的勃巴妥大神司再次叫嚷,“地下界是主世界的……”
“勃巴妥!”一直没有开口的男人冰冷地打断了勃巴妥的话,“安静!”
“对不起,我多言了,阿加雷斯大人。”勃巴妥大神司低下了头,恭敬地退后,退到了五个人的最后边。
维妮珊卓皱起眉,关键的词语就这么被打断了。
“亲爱的加萨贝小姐,我们最尊贵的朋友。”阿加雷斯大神司冰冷的语调带着压迫力,“这是我门圣世界的秘密,必须守护的东西,以防别有用心的人想解救那个谎言者,我们必须防备。”
“你的意思就是说我是外人喽!”维妮珊卓不高兴地提高音调,感觉自己被冒犯了。
“我没有这个意思。”阿加雷斯大神司的音调依旧冰冷,“但是这是秘密,越少人知道越好。”
阿加雷斯大神司说完,慢慢地走近棺材,对着棺材低低地念咒,加了好几层看上去很坚固的结界,保护住了那具小女孩的尸体和宝盒。
维妮珊卓微微眯起眼,不说话了,脸上的表情很不高兴。
语瞳和猫舞却笑得眯起了眼睛,她们心情很好很高兴。
有那么一群蠢蛋把线索自己送上来,你说她们能不高兴吗?
那五个大神司静静地看着维妮珊卓,维妮珊卓一甩头,高傲地走了出去,五个大神司慢慢地跟在后面。
于是,语瞳和猫舞默契地重新化作花种和风,在那五个大神司关上门的一霎那飞了了出去,然后重新钻出窗外,按照原路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