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逸墨在屋外焦急的走来走去,可是却迟迟都等不到白歌离的出现,“该死的,他到底是在磨叽什么啊?”
远远的他慢悠悠的往这边而来,脑子里却一直在思考着刚才的问题,所以根本没有发现一脸凶神恶煞的洛逸墨直接杀了过来,一把拉住他的手就直冲回屋内。
“你快看看她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流那么多的血?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醒来?”他真的要急疯了,如果此时此刻有人告诉他,初夏没有救的话,估计他会一剑杀了那个人吧。
默默的看着他,他没有马上采取任何的行动,因为他知道初夏是没有任何生命的安全,只是她腹中的胎儿保不住了,而这也是最重要的!
“逸墨,如果我说,她和孩子只能保住一个的话,你要谁?”
他的神情十分的认真,一点都不像是在开玩笑,这不免让他的心里有些发怵,“如果非要选一个的话,保初夏!”他唯一不能失去的,一直都是她而已。
但他现在唯一害怕的是她承受不了失去孩子的痛苦。
洛逸墨的回答让他很是满意,初夏没有错爱这个男人,而他也可以放心了,那么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查清楚到底是谁给她吃了这堕胎药,伤害她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你们都在外面等着,我会尽力保住她的性命!”门阻隔了洛逸墨焦急的目光,对于这件事情,他觉得暂时还不能让他知道,因为事情的原委他还不得所知。
床上的人儿面色苍白,但气息已经稳定,从怀中掏出一个药瓶,将瓶中的药喂她吃下,这次小产虽然没有要了她的命,但还是让她的身体受到了一定的损伤,调养是必须的,而他喂她吃下的药足矣减轻身体的亏虚。
不消片刻,她的脸色已经开始渐渐红润起来,搭着她的脉,白歌离不免松了一口气,基本上已经无碍了,只是这身体上的伤他能够医,可她心中的伤他却无能为力,孩子的死必定会对她造成伤害。
缓缓睁开眼睛的那一刹那,她有些茫然,可当那些记忆都回到脑中,她无意识的摸了一下自己的小腹,脸上露出了无奈的笑容,“孩子,对不起!不要怪娘狠心!”她在心中默默地祈祷着,希望这个孩子下辈子能够投个好胎,希望他不会记恨自己。
“初夏,你觉得怎么样?”突然冒出来的声音让她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直到望见他那张露出关心的脸时,她才觉得竟然是这般的可笑。
她一直都觉得这个男人温文尔雅、风度翩翩,待人也是那样的彬彬有礼,比她那个油嘴滑舌的太子哥哥好太多太多了,可是怎么也没有想到,他竟然是一个伪君子,欺骗了洛逸墨,欺骗了她,欺骗了所有的人。
冷然的一笑,小腹传来那轻微的疼痛感让她彻底的明白,这个世界上,除了自己不应该相信任何的人,不管是多好的朋友、多亲的家人,他们都有可能伤害你,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伤害一旦造成,那么就算伤口好了,伤疤还是会一直留着。
“这里没有外人,你又何必装模作样?”她的语气是那么的僵硬、冷漠。
看着他的眼神是那么的仇恨,好似他真的做了伤害她的事情。可是,他却不记得他有做过任何伤害她的事来啊?难道她是在责怪自己没有保住她的孩子吗?
“初夏,孩子的事情我真的对不起。但是……”
他的话因为她的笑声而终止,看着她笑的那样的张狂,白歌离一下子愣住了,那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初夏。
她很大声的笑着,可是泪却是止不住的流,那么的凄美,那么的让人感觉到心碎。
门被人一脚踹开,洛逸墨冲到了她的床前,将她紧紧的拥入怀中,她这副模样真的让他心痛至极。
“我的好夏儿,我的乖夏儿,这不是你的错,你不要怪自己好吗?孩子没了就没了,以后我们还会有的!”他的嗓音是那么的温柔,慢慢的安抚了她的情绪。
缩在他的怀中不安的流着泪,那样的过去她要如何告诉他?孩子并非他的骨肉,她要如何说出口?她是一个残忍的娘,杀害了自己的亲骨肉,那她还要做一个残忍的女人,伤害这个爱她至深的男人吗?
沁儿说今夜冷狂就会来接自己离开,是去是留她已经没有了主意。这个男人的身边是如此的温暖,温暖的让她都舍不得离开,她没有办法想象失去他以后,她要怎样的活下去。
“逸墨,如果有一天我也像孩子一样离开了你,你会怎么样?”她的手紧紧的抓着他的衣角,那样的举动他看在眼中。
他很明白她心中的害怕,他是那样的爱着她,而她同样也是如此爱着自己。
如果有一天,他会比她先离开,他会希望她忘了自己,继续幸福的活下去。
可是如果,是她先离开,他却无论如何都做不到忘记她,再幸福的。但这样的话,他却无法说出口,他不希望她担心,也不希望她会胡思乱想。
“傻丫头,说什么呢?你会在我身边,和我一起到老,知道吗?”当然,如果可以的话,他会希望她比自己先死,至少这样的话她就不用一个人痛苦的活着了。
好想回答他知道了,可是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她就要离开了,就在今晚!虽然是那样的舍不得,但是她明白自己是必须要离开的,冷狂的狠和毒是洛逸墨绝对对付不了的,她不希望他为了自己有一丁点的损伤。
他们那样幸福的相拥,却让白歌离一个人在一旁黯然神伤,默默地转身离去,他想现在这个时候他们有必要安静的待一会。
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是初夏眼中的恨意,无助的站在门口,望着湛蓝的天空,嘴角却怎么也没有力气扬起,怎么也忘不掉第一次见到她时的情景。
那一夜只是无意间路过风雨楼,没有想到会在阎王殿看见她,那双带着淡淡哀伤的眼眸让他忍不住停了下来,看着她漫无目的的在四处乱逛,好心的他询问了两句,没想到她竟然拔出了剑,害的他只能不停地在她的周围打转,以免让她发现自己的位置,性命堪忧。
扯去她面纱,看到她真面目的那一瞬间,他怔怔的站在原地,连呼吸都忘记了,只能用那样轻浮的语调来掩饰他内心的慌乱,从那一刻起她绝色的容颜便印在了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了。
忘记自己是怎么离开的,只记得自己回到住处时,手上还拿着她的面纱,至今都还留着。
“老离,你在干嘛呢?”孟戚的突然出现吓了他一跳,也让他想起还有重要的事情没有去调查。
闷声不响的转身就走,搞的留在原地的他有些无措,转身推开门,不到一秒钟便又急忙忙的退了出来。
真的是吓死他了,洛逸墨那杀人的眼神让他到现在还心有余悸,打死他以后都不敢再随便进他的屋了。
不过,为何初夏会在他这里?照理说他们这都还没成亲呢,怎么可以住在一起?可是……准备推门的他又放弃了这个想法,他如果现在真的敢进去告诉洛逸墨,“在你们还没有成亲之前是不能这样住在一起的”,他一定会见不到明天的太阳的。
转身离去,他就当作自己刚才什么都没有看见,反正他小妹的肚子里都已经有了他的孩子,那些世俗的观点都让它们见鬼去吧!
孟戚的突然闯入并没有吵醒在洛逸墨怀中睡着的人儿,那样安静的靠在他的怀中,睡的香甜,只是她的眉头一直都是紧皱着不愿舒展。
是什么让她这样的烦心?是因为孩子吗?
他的手指滑过她的脸庞,那样的轻柔,深怕会弄醒她。
流了那么多的血,她的身体一定很虚弱,所以才会睡的这般的沉,慢慢的躺下,让她的头枕在自己的手臂上,在她的身旁躺下,看着她的睡颜那么的惆怅。
她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愿意敞开自己的心扉,那么沉重的过去他多想与她一起承受,可是她却始终将那段过去埋藏在心底,不愿任何人去碰触。
心疼她所承受的,自己去无力去改变什么!炎烈所能带给她的快乐,他却不能,因为她的伤口已经扩大了,那样的伤疤是一辈子都没有办法忘记的,就算再怎么心疼,再怎么愤怒,他也没有任何的办法,但是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放过伤害她的人,一个都不放过。
夜,渐渐黑了。而他也不知不觉睡着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现在只不过是阴谋的开始,但是这一切的一切最后要对付的人却不是他。
只是,从这一刻开始,他与她所做的每一个决定都直接影响到了他们的未来,能不能在一起,其实只不过是一念之间,爱之深责之切,若能够回过头,想想当初的那份爱、那份感动,或许幸福会来得快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