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冬忍没有和刘哲联系上,也无从得知他是否知道自己的身份。如果知道,是不是也代表他知道了自己和于凤的事,是不是也知道那场大火的真相?如果知道,他……
她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他会知道,突然而至的猜疑让她的心乱了。
张农敲门进了办公室,看她心不在焉的样子微微皱眉:“下午要召开记者会。”
“嗯…”
“不过,着跟预期的情况不一样,现在你和周清的绯闻依然很火热,是不是要采取什么强制措施?”
“嗯…”
他脸皮抽动一下,耐心问道:“那要采取什么措施?”
“嗯…”
“……”
沉默良久,张农猛地咳嗽了几声。她抬头看着来人问道:“有事?”
“……”他在心里默默流泪,他知道他这个已婚妇男已经没有存在感了。
她被张农有些责怪和哀怨的眼神盯的有些不好意思,恍惚觉得刚刚他好像是跟她说了什么?掩饰地咳嗽了一声说:“不好意思,你再说一遍吧,刚走神了。”
张农缓了口气,把事情又说了一遍。她想了想摇头说:“不用采取什么措施,消息已经放出去了,临时取消反而奇怪,照旧进行吧。”
他点点头,想了想又说:“你让我调查袁珊珊的父母的事已经有眉目了,他们在刘哲结婚后就移民到了枫叶国,很久都没回来了。和袁珊珊好像也从没有联系。”
楚冬忍冷冷道:“还真是为了这个男人,连父母都不要了。”
“我们现在怎么办?要假装袁珊珊把人接回来吗?”
“嗯,找个房里安置一下。”她本来不想多此一举,可是她需要挟制那个女人的筹码。总不能每次都让她在背后捅自己一刀。推她的人就算没有证据是她,她也是最具嫌疑的。散播自己和周清绯闻的也是她。既然她不安分,也不能怪她没给她机会了。
正想着,又想到那个香水瓶,她心一跳思忖一下写了个地址递给张农:“你去这个香水工作室打听一下,最近是不是制作了一个没有对外发售的香水,如果有是一个还是两个。”
“好。”
楚冬忍想也许刘哲只是单纯为了感谢自己也说不定,按照他的个性,也许是做了两个一个给妻子,一个顺便给她。这是目前她最希望的答案。
花旗。刘哲接到自己专属香水工作室的电话,有人询问那款香水?他一下子就知道是谁了,微微勾起嘴角。听到对方的问话,又想到最近楚冬忍的态度,他若有若无叹口气道:“就说是两个。”
挂了电话,他忽而想到最近父亲的态度也有些奇怪,好像隐隐在生气,难道是那个女人在他面前说了些什么?想到这里,他立刻打了个电话:“展锋,你最近帮我留意下……嗯,对。有事给我打电话。”
男人把文件翻了一页,条款没什么问题,签了字。他又想到那个女人,她是假的。可是她是谁?妈认识?为什么又会在大火里出现……他突然一个激灵。她是放火的人!?
男人猛地站起来,之前因为她受重伤,他一直都没有往这边想过。他闭上眼,仔细回想当天的情况。她从楼上摔下来的,那她也不可能在二楼放火啊?当时火灾的原因,警方的结论是电器意外……他当时一门心思都在这个“楚楚”身上也无心顾虑其他,事情都是交给展锋去办了,他说没有问题的。
难道真相在这个“楚楚”身上?
他走到落地窗前,眼神深沉。白岭山敲门进来看到他的背影愣了下:“喂,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心思,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让我假装被绑架啊。亏得我牺牲那么大!”
刘哲慢慢转身扫了来人一眼,拿起外套:“走吧,去喝一杯。”
白岭山眉头一挑乐呵呵地说:“好啊!”
酒吧。灯光迷蒙,音乐悠扬。
一身黑色西装的男人随意地坐在沙发上,伸手微微拉开了蓝色斜条纹领带。
随性的动作一点也没有给他沉静优雅的气质减分。他的眼黝黑,像是广袤星空,望一眼就会跌进去。偶尔睫毛扇动,明明不带感情色彩,却有着俯瞰大地的严肃。灯光只能显出他一部分的面容,在他时不时与旁人谈话间才偶有全貌。扫一眼便深深印在脑海里。
白岭山穿着暗紫色时尚西装,眼波流转中透露出玩世不恭的笑意和懒散。看到旁边不少女人的目光被自己身边的男人吸引,哀怨道:“你明明不过一身毫无特色的黑西装,有什么地方吸引她们了!”
男人低沉的声音悠悠响起:“如果你知道了,我倒是要重新审视我们的关系了。”
白岭山被气的不轻,听听!家有娇妻还要在外面祸害无辜!他面带妒色看着他的戒指嘲讽道:“你把戒指亮出来,她们保准就放弃了!”
男人本来无心某人关于男性自尊的挑衅,可是他突然想到,楚楚那枚戒指去哪了?假楚楚说是在大火里不见了,现在知道她是假的,那是不是在楚冬忍那?他想着就低头摩挲着戒指。
白岭山看到那边一个妖冶的女人走着模特步一点一点走来,笑了笑,刚准备起身就见女人笑意融融对着刘哲说:“好久不见。”
刘哲慢慢抬头看了眼前女人只嗯了一声。
女人似是不甘,也不等邀请自发地坐下说:“看了我最新的电影了吗?”
白岭山笑道:“他不怎么喜欢看电影。”
女人这才看向旁边的白岭山,扬起一个官方微笑道:“你是……?”
“这是我的名片。”
女人收下,扫了眼对她不理不睬的刘哲冷哼一声说:“我就不必自我介绍了吧。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白岭山啧了一声:“长得还可以就是脑子有点问题,不过在床上,脑子倒也无所谓。”
男人扫了他一眼淡淡道:“她是梅雁。”
白岭山一听下巴都快掉下来了:“梅雁!?那个梅雁!?她原来长这样?”
男人懒得再谈她,但是白岭山也想到了,整容啊!现在的明星大整小整,难免啊,就算自己不整,公司也会提要求的。他了然的感慨道:“这世道,要想销声匿迹,换张脸就可以了。你说以后追捕逃犯是不是除了基因,其他什么都可以被整干净了?
“也许修改基因的排序也不是很遥远的事了。”
“……”
白岭山无趣地撇了撇嘴,感觉光线暗了些以为是有美女前来,立刻扭头笑着望过去。却看见是个男人,顿时蔫了。
来人笑了:“白岭山,就算不是美女也不至于表现的这样明显吧。”
白岭山兴趣缺缺地跟刘哲介绍道:“这是卓天籁,经纪人,我们公司的香水广告就是找他手下的艺人拍的。”
刘哲点头到了声好。
卓天籁笑说:“不用岭山介绍了,想必就是CC的刘先生了。我听说梅雁说你们两家是世交?当初她借绯闻的事上位倒是多亏了刘先生了。”
刘哲挑眉:“她也是你手下的艺人?”
“是啊,就是那次绯闻认识的。”刘哲扯了扯嘴角,只听卓天籁又说:“听周简说你和他也是好朋友?”
刘哲却突然想到那次跟着楚冬忍去斧钺村的飞机上,正是眼前这个男人跟她聊天,还想拉她进演艺圈。他不禁眯起眼仔细看着这个叫卓天籁的经纪人。
卓天籁也大方地让人看,耐心地等着。白岭山看了忍不住接嘴说:“是啊,刘哲上高中的时候就认识周简了,还是……”本想说还是因为柳楚楚认识的,不过因为刘哲刚刚跟他说的事,还是不提了,天大的狗血悲剧啊。
男人睡错了女人没什么,可是娶错了女人就狗血了,娶错了也就算了反正还能离婚,但是生了孩子就悲剧了。悲剧就悲剧了吧,娶错的女人还可能是谋害自己正牌妻子的凶手就是天大的狗血悲剧啊。
卓天籁奇怪地看着白岭山问道:“还是什么?”
白岭山挥了挥手:“没事,我们几个男人干坐在这里多无聊啊,走走,给我介绍几个你的女艺人。”说着就拖着卓天籁走了。
刘哲当然也知道白岭山想说什么,两人离开,他的电话正好响了,竟然是医院来的。孩子不小心碰到花瓶受伤住院了。他皱了皱眉看了看远处的白岭山终于还是自己去了。
他接过医生给的单子,看着不太对的血型也没什么感觉,因为“她”不是她,血型不对也是正常。而且他也不知道“她”的血型。他跟医生说了几句,只说抽些血以防万一。却没想到得出一个荒谬的结论——孩子不是他的。
更荒谬的是他竟然不觉得气愤反而有一丝高兴。难怪他对孩子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心里淡淡的,原来血液的联系是断开的。他抓着报告,慢慢勾起一个微笑。看的旁边的护士心倾神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