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这回事?”郑浩东看着曹若燕,非常严厉地问道。
曹若燕吓了一跳,没想到郑浩东的反应如此剧烈,禁不住打了个寒战,点点头,说道:“好像有这么回事,那个地方非常隐蔽,父亲不让我进去,里面到底是什么样子,我也不知道,所以说……但我还是不相信,父亲会这样。我觉得父亲不可能密谋造反,皇上,臣妾觉得这个关风胡说八道。”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是不是胡说八道,你可以去看看。”关风淡淡地说道,并没有害怕,看着曹若燕,又说道,“令尊是个什么样的人,恐怕曹小姐自己并不了解吧。”
“你……”曹若燕故意做出非常气愤的样子,假装说不出话来,过了很久才说道,“我虽然不知道父亲在那里干了什么,但肯定不是那样的事情。”
“我亲眼所见,难道还会看错吗?”关风反驳道。
“你……”曹若燕还要说些什么,却听到郑浩东一声呵斥—--
“好了,都不要再说了。”郑浩东顿了顿,看看曹若燕,又看看关风,接着说道,“既然是关风亲眼所见,那就不可能是空穴来风,这种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为了证明曹生明的清白无辜,应该派个人去看看。欧阳元,你和付瑞海立刻去曹府看看,有没有这回事,如果确有其事,不用多说,立刻把曹生明打入天牢;如果没有这样的事,关风欺君之罪,就地处决。”
“是。”欧阳元很快就答应了。然后就和付瑞海一起离开了。两个人走了没一会,郑浩东不愿意见到那个关风,关风也就被重新带入天牢了。
关风到现在还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太突然了。刚才和曹若燕针锋相对,郑浩东仍然是半信半疑,不知道能不能成功,如果没有成功,曹若燕是不可能放过自己的。生死有命,关风非常明白,怕就怕这是个圈套,曹若燕故意这样。但付瑞海说过,不可能,曹若燕的目标不是关风,而是曹生明,付瑞海让关风不用担心,自己会想办法保护他的,关风觉得自己可以相信付瑞海,第一次见到这个人,就觉得非常可靠。但是曹若燕那个样子,付瑞海有没有可能也是中了圈套,关风想到这些,非常担心。临走之前,看了一眼曹若燕曹若燕并没有反应,好像是没有看见,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房间里就剩下是郑浩东和曹若燕。看着曹若燕,郑浩东又问道:“刚才那个关风说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你父亲到底有没有那样一个房间?”
“不知道。”曹若燕摇摇头,非常不确定地说道,“我就是个女孩子,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清楚,如果不是突然听到这样的话,简直是不敢相信。我刚才也说过了,父亲确实有一个那样的房间,只不过里面是什么,臣妾不知道,父亲也不让我进去,所以……”
“好了,不用说了,朕明白你的意思。”郑浩东点了点头,又说道,“按理说这件事不可能,朕也不相信,但关风既然这样说了,如果不让人去看看,实在是寝食难安,希望你可以明白。如果真的有这样的事情,朕不可能姑息养奸,朕想问问清楚,曹生明到底想干什么,朕什么地方对不起他了。”郑浩东说完,非常气愤,一拳砸在桌子上。
“皇上请息怒,事情还没有结果,不知道到底怎么样,不能轻易下结论。我了解父亲,不可能这样做的,一定是那个关风诬陷好人。”曹若燕虽然这样说着,心里却是非常得意,因为她知道付瑞海已经安排好了,不管怎么样,今天晚上一定会有所发现的,更何况还有一个欧阳元,皇上可以不相信付瑞海,不可能不相信欧阳元。这样一想,也就放心了。但自己毕竟是曹生明的女儿,这个时候不能并为父亲说话。
“话是这么说,可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你父亲这几年没做什么好事情,朝廷上非常不满,朕觉得他是有功之臣,不予追究,没想到变本加厉,实在让朕非常为难。”郑浩东非常苦恼地说道,“这样的事情如果是以前,朕肯定是不会相信的,到现在,朕就不得不认真考虑一下了。”
“皇上说的有道理,其实这段时间父亲做了什么,臣妾非常清楚。说实在的,臣妾也不满意,可不管怎么样,父亲也是为了皇上,为了朝廷,所以才会这样,希望皇上可以理解。”曹若燕非常恳切地说道。
“朕也知道,曹生明是逼不得已,有的事情不得不做,比如江落城的事,朕也非常感激他,可有的事情实在太过火了,长此以往,朕也就帮不了他了。曹生明这个人就是不知道好自为之,不知道收敛自己,现在好了吧。”郑浩东说完,深深地叹了口气,忽然想到什么,转过头看着曹若燕,说道,“还记得刚才你自己说过的话吗,如果这件事是真的,你父亲确实是图谋不轨、意图谋反,你会秉公处理、绝不徇私。朕希望你不要忘记。”
“臣妾言出必行,这样的事情不可能忘记,请皇上放心,臣妾绝不可能出尔反尔。”曹若燕急忙说道,“臣妾现在已经不是曹生明的女儿了,而是皇上的女人,为了皇上,肝脑涂地,万死不辞。如果父亲对皇上不利的话,臣妾绝不可能徇私枉法的。”
“曹若燕,你果然聪明,朕现在越来越喜欢你了,看来这个皇后之位,非你莫属了。”郑浩东看着曹若燕,颇有深意地说道。
皇宫门口,欧阳元和付瑞海看着正在准备的禁仕卫,默默地等待,过一会就要出发了,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欧阳元转过头看着付瑞海,看到付瑞海胸有成竹的样子,忽然明白了什么,笑问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今天晚上的事情我们一定可以成功。看样子,付公子已经是成竹在胸了。”
“欧阳大人过奖了,我什么也不知道,怎么可能成竹在胸?”付瑞海摇了摇头,回头看着欧阳元,眯着眼睛,打量了一阵,才说道,“如果我没看错的话,成竹在胸的人是欧阳大人,而不是我付瑞海。”
“怎么可能,付公子是曹生明的贴身侍卫,对曹生明的情况易如反掌。这样的事情对于付公子来说,应该是呼之欲出的吧。”欧阳元开玩笑地说道。
“欧阳大人说笑了,如果我知道了这件事,早就告诉了皇上,何必等到现在,岂不是多此一举?”付瑞海故意说道。
“付公子,恐怕不是这样吧,刚开始你和曹若燕没有准备好,没有人配合,自然不能胡说八道;现在有了一个关风,你们也有了一个机会,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看到付瑞海不以为然的样子,欧阳元笑了笑,说道,“我知道你是不会承认的,这样的事情曹若燕当然是想方设法推搪。付瑞海,现在就我们两个人,明人不说暗话,你能不能告诉我,曹若燕到底想干什么,只是为了对付曹生明,还是想要图谋不轨?”
“图谋不轨?你觉得可能吗,曹若燕就是个女流之辈,如果想图谋不轨,为了什么?”付瑞海觉得非常好笑,忍不住反问道。不等欧阳元回答,接着又说道,“我可以非常肯定的告诉你,曹若燕的目标就是一个人,这个人就是曹生明。为了什么,不能告诉你,这是她的秘密,我虽然知道,但答应过曹若燕,不能告诉别人,如果我出尔反尔,曹若燕非常不满意,有可能就是打击报复,我可受不了。欧阳大人,希望你可以理解。”
“曹若燕虽然是心狠手辣,对你付瑞海却是手下留情,别以为我看不出来。”欧阳元笑着说道,“你是害怕曹若燕,还是根本就不愿意告诉我?”
“有什么区别呢,我付瑞海不是曹若燕,既然答应了曹若燕,就要说到做到,不可以出尔反尔的。”付瑞海义薄云天地说道,说完以后看着欧阳元,接着问道,“我如果这样说的话,欧阳大人应该是可以理解了吧。”
“当然。”欧阳元无可奈何地说道,问了半天,付瑞海一个字也不说,看样子是无济于事了,顿了顿,说道,“该出发了,不知道付公子你准备好了么?”
付瑞海刚开始不明白欧阳元是什么意思,愣了一下,忽然明白了,点点头,说道:“当然准备好了,保证让欧阳大人满载而归。”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满载而归?付瑞海,你应该知道,我要的不是这个,是什么,你应该非常清楚。”欧阳元不以为然地说道,“说实话,我真的没想到曹若燕居然是这样,要对付自己的亲生父亲,实在是匪夷所思。既然曹若燕不愿意别人知道,那我就不问了。不知道付公子还记不记得皇上刚才说的话,如果我们在曹府什么都没找到的话,那个关风就要被就地处决了。”欧阳元说完以后,轻轻地笑了,好像是要告诉付瑞海,你们没有机会了。
“欧阳大人,难道你忘了我刚才说的话么,这一次我们一定可以满载而归的。”付瑞海提醒道,言外之意一目了然,关风不可能马上死掉。
“付瑞海啊付瑞海,到了现在,你为什么还是这么固执,你觉得关风这样的人还有活路吗,曹若燕也救不了他了,难道你还没有看出来么,曹若燕只不过想利用他而已,不可能救他的。”欧阳元劝道,实在不愿意看到付瑞海在这里徒劳无功。
“心诚则灵,只要尽力而为,就算没有成功,也可以问心无愧,这是我答应别人的。曹若燕也答应我了,我有办法让她说到做到。”付瑞海淡淡地说道,却也是非常坚定。看到欧阳元还要说什么,便说道,“欧阳大人,我已经是心意已决了,你就不要再说什么了,他们已经准备好了,是不是就可以出发了?”
看到付瑞海还是这样,欧阳元无可奈何,回头看看,那些人已经是整装待发了,差不多了,挥了挥手,也就出发了。
曹生明没想到这么晚了,欧阳元和付瑞海居然闯入了自己的家里,简直是没有规矩,非常气愤。走过去,走到他们面前,说道:“你们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我家;知不知道我是什么人,曹生明。如果你们再这样,我明天就告诉皇上,你们两个人私闯民宅,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欧阳元早就知道曹生明可能会这样说,看了付瑞海一眼,又看向曹生明,说道:“曹大人,我知道你是位高权重,朝廷上下,一手遮天,我们也不想得罪你。如果一不小心,得罪了你,那就是死路一条了。何太师已经是这样了,我们可不想重蹈覆辙。”欧阳元讽刺般地说道,没想到曹生明根本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只听见曹生明哼了一声,幽幽地说道---
“那你们就赶紧离开,不然的话,我告诉了皇上,你们就不好过了。看来你们已经知道了我的厉害,如果是这样,我就不说什么了,赶紧走吧,我还要休息呢。”曹生明说完以后,就要往回走。还没走几步,就被人挡住了,抬头一看,是付瑞海,刚想说什么,就听见欧阳元又说道-----
“曹大人,我们也不想打扰你。我知道你位高权重,得罪不起,如果不是皇上的命令,我们也不敢这样,是不是?”
曹生明听了这样的话,才知道果然是事关重大,急忙问道:“皇上到底想让你们干什么,我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你们把话给我说清楚。”
“曹大人不要着急,听我慢慢说。”欧阳元轻咳一声,说道,“是这样的,皇上昨天收到一封信,信上说明你曹生明勾结乱党,意图谋反……。”
“荒谬。”曹生明没有等他把话说完,就打断了他的话,毫不客气地说道,“欧阳元,你也不看看我是什么人,如果没有我当初的鼎力相助,就没有今天的大好河山。说到底,我是大功臣。试问一句,我这样的人有可能图谋不轨吗,简直是荒谬,可笑。”
“曹大人千万不要生气,气大伤身。皇上也不愿意相信这件事,但既然有人这样写了,就一定不是空穴来风。曹大人,你也知道,这几天皇宫里发生了那么多事,匪夷所思,皇上大伤脑筋,突然听说了这件事,不得不多加小心,以防万一,希望曹大人可以理解。”欧阳元解释道,看着曹生明,又说道,“再说了,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曹大人如果什么都没有做,怕什么,让我们看看也是好的。这样的话,我们也可以在皇上面前为你澄清事实,还你清白,岂不是一件好事。”欧阳元说完,对着后面的人摆了摆手,说道,“快进去看看。”那些人说着就要进去,却听见----
“慢着。”只见曹生明走了过来,来到欧阳元身边,笑着说道,“欧阳大人,我知道你是禁仕卫,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无话可说。但这件事我希望你可以考虑清楚,我曹生明一辈子忠心耿耿,对得起皇上,对得起我自己,汝将何始听信小人谗言,怀疑我,我非常痛心。”
“曹大人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不过你说错了,皇上并不是听信谗言,而是以防万一。曹大人,你就让我们看一看,如果没什么事,皇上也就放心了。”欧阳元劝道,又要走进去,却被曹生明拦住了。“曹大人,我对你非常尊敬,但如果你还是这样,我就不得不禀明皇上,说你是妨碍公务了。”
“欧阳大人,这件事关系到我曹生明一生一世的清白,说实在的,我不愿意让你们进去,但你们已经来了,如果不让你们进去,实在说不过去;但如果让你们进去了,让别人知道了,就会认定这件事,我曹生明百口莫辩。对我非常不利。”曹生明非常认真地说道。
“怎么可能,如果没什么事,我们就会和皇上说清楚,到时候告知天下,自然就知道你曹生明是个什么人了,也就没什么可说的。”欧阳元劝道。
“那怎么行,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如果别人知道了,不一定可以明白的。”曹生明太清楚了,朝廷上和自己对着干的人太多了,如果出了这样的事情,那些人就有可能落井下石。但看到付瑞海和欧阳元的样子,也知道他们不会就这样放弃,想了想,说道,“你们如果要进去看看也可以,但必须告诉我,到底是谁在皇上面前落井下石,危言耸听,我要搞清楚。”曹生明说着,下意识的看着付瑞海。付瑞海现在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会不会是他,故意打击报复。从开始到现在,付瑞海一句话都没有说,难道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付瑞海回过头看见曹生明的眼神,很快就知道曹生明在想什么,曹生明怀疑自己,简直是可笑之极。不过仔细想想,不无道理,如果自己是他,恐怕也是这样。回过头,避开曹生明的目光,看向别处。曹生明看到付瑞海这样,更加肯定了。果然是他。
“曹大人,稍安勿躁,这件事我可以告诉你。”欧阳元说道,看到曹生明的目光,他也知道曹生明的怀疑对象是付瑞海,笑了笑,说道,“其实这个人你也知道,他就是六皇子的儿子,关风。”
“什么,居然是他?”曹生明没想到是这个关风把自己告诉了皇上,摇摇头,说道,“不可能的,这个人是诬陷,你们千万不要相信,我不认识他?”
“不认识?”欧阳元冷笑道,“既然不认识,你和你的女儿为什么要让他入宫,你能不能解释清楚?”
“我们是为了给皇上看病,这个人可以治好皇上的病,如果不是那样,我怎么可能让他入宫?”曹生明现在是后悔莫及,如果当初可以把事情弄清楚,没有听曹若燕的话,没有那么着急,现在的事情就不可能是这样了,想了想,急忙解释道,“关风的身份我根本就不知道,我也是现在才知道的,没想到,没想到,我和他没有关系啊。”曹生明非常着急,几乎有点语无伦次了。
“曹大人,你是个非常谨慎的人,这么重要的事怎么可能一无所知,你让我如何相信?”欧阳元反问道,“反正那个关风就是这么说的,皇上并没有相信,只不过是怀疑。皇上到底会不会相信,问题的关键还是曹大人,这件事事关重大,希望曹大人配合。”欧阳元说着,不顾曹生明的阻拦,带着人就走了进去。
付瑞海本来也想进去,走了几步,突然被人拉住,回头一看,是曹生明。转过头看着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曹生明恨恨地问道:“付瑞海,是不是你让关风这样做的?”
“曹大人何出此言,这件事我根本就什么也不知道。”付瑞海摇了摇头,毫不犹豫地否定道。
“你不知道?付瑞海,你是不是我忘了我曹生明是什么人了。我现在什么都知道了,你也是一样。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你不是我的对手,赶紧让他们离开,否则的话,我就有可能把你的事情统统告诉皇上,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曹生明警告地说道。
“曹大人说的话有道理,可你也看见了,那个欧阳元不可能听我的话,我也没办法,对不起了。”付瑞海假装无奈地说道,“不过我是真的不知道这件事,也没有做什么,我也不知道那个关风想干什么。”
“你不知道?那个关风是岳云非推荐的人,岳云非是你的朋友,你什么也不知道,你觉得这样的话我可能相信么?”曹生明冷笑地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