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开始了,紫家的族人,还有一些苗疆有身份的人,陆陆续续都来参加晚宴。
紫惗一身紫色的蓬蓬裙,公主范十足,脸上的圣洁之气,越发的明显,似乎怎么都阻挡不住。
紫冉看着女儿,欣慰的笑了笑,下午和女儿谈了很多,最后,她也明白了,无论女儿怎么样,都是她的女儿,不过,以后的路怎样,还是要她自己走,自己再担心也是无济于事。
晚宴开始了,西式的自助餐形势,来来往往的人,端着酒杯,觥筹交错。
紫惗一直跟在旁边,遇见一些人,紫盛会为他们介绍紫惗,苗疆的人对于圣女的信仰十分严重,知道紫惗的身份之后,大家看她的眼光异常尊敬,尤其是知道她已经觉醒了,更是变得殷切又崇拜。
晚宴有条不紊的进行着,紫冉心里感觉无趣,今天是圣女正名的日子,她却没看见落缺人究竟去了哪里。
下午祭祀结束之后,她看见紫盛告诉落缺晚上参加晚宴,她也没有上前去打招呼。
紫冉一个人实在是无聊,她将酒杯随意放在一边,一个人慢慢的往外走去。
然后,就在不远处的草坪上,她看见独自站在那里的落缺。
他的身影在黑夜里有点萧索,染上一抹孤单的色彩。
她有点诧异,落缺不是最关心小惗了吗?今天圣女正名,圣女是小惗,她一天都没有见到他,难道他都不吃惊吗?
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说实话,落缺第一天来这里,无论是对父母还是对她,说出来的那些话对她的感触都很大。
她自己心底非常清楚,她放不下他,却又怕靠近,或许那些矛盾的情绪都是出自于五年前发生的那些事情吧。
可是,无论如何,听见他那时候就喜欢自己,她还是欣喜的,更何况,无论她怎么矛盾,心底自始至终都有那个人,否则,自己怎么会将泪痣心保留至今,又怎么会给女儿起名为惗,用心去念呢?
她一直都很清楚,自己用心去念的那个人究竟是谁,只是她不敢面对,只是一位的逃避,她怕伤害,一直很害怕,所以她懦弱的选择了逃避,将自己蜷缩在龟壳里。
紫冉思虑了一会,便直接向着草坪上的那个人走去。
“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
落缺转过头,像是很惊讶紫冉会出现在在这里,还会主动来理他,他以为,她会躲着他,至少眼下。
落缺转过头,淡淡的看了看月色。
“里面太无聊,气氛让人窒息,我很不喜欢。”
紫冉看着眼前熟悉的背影,轻声哦了一声。
她其实很想问,既然你如此讨厌这样的地方,那在新加坡的时候,你为什么会拉着我去参加什么劳子的酒会,她就不相信,如果落缺不去,会有人能强迫的了他。
那天,父母问过自己,落缺十岁成名,他们怎么不知道,他究竟是谁啊?
她淡淡的回答,“享誉国际的神医落缺,你们应该听过。”
紫父紫母只是瞬间愣了愣,是知道,可是,他们从未将这个落缺和那个神医落缺联系在一起,总是感觉很不可思议。
紫冉在心里默默的嘀咕,你们要是知道他是一名恐怖分子,估计你们会更加不可思议。
沉默了许久,风慢慢吹过,紫冉还穿着白色的晚礼服,此刻感觉有点凉飕飕的感觉。
她想了好半天,才鼓起勇气。
“小叔叔,我问你两个问题,你能回答我吗?”
落缺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她,“你说吧。”
紫冉努力忽视身边的人强大的气场,目视远方。
“你一直追着我不放,是因为发现了小惗的存在吗?毕竟,你在首尔的时候,已经打算放我走了。”
落缺愣了愣,他倒是没想到紫冉会这样问他,看了看她的侧脸,随即,他悠然的开口,“你是因为这个才闹别扭的吗?”
紫冉脸上赫然,“你回答我,不需要问那么多。”
看着她似乎有点娇羞的样子,落缺的声音带着点淡淡的笑意,他将西装外套脱下来,给她披在身上,这才慢慢开口。
“在首尔让你走,只是以为这五年你喜欢上了别人,虽然我不想相信,但是,你说的那么义正言辞,那时候,我心里真的已经快嫉妒的发疯了,如果不让你走,我怕自己会发疯伤害你,我本来就没有打算过放弃你,至于发现小惗的存在,真的很意外,那天早上在别墅门口,看见你去上班,小丫头跑了出来,我才知道,你为什么迫不及待想让我离开,因为你怕我知道小惗的存在,其实,我在之前就见过小惗一面,那时候,我还不知道你的踪迹。”
他深深的看了紫冉一眼,“我只是因为知道了你为什么不想让我靠近你,找到你的原因,所以才更加不会放手,而不是因为知道了小惗的存在而不放弃,你明白吗?”
紫冉低着头小声嘀咕,“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她突然猛地抬头,“你怎么确定小惗就是你的女儿?”
落缺淡淡的笑了笑,笑声让人感觉异常舒服。
“是我的种,我就是不做鉴定也能看出来,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就莫名的亲切熟悉,你应该知道,我不怎么喜欢小孩子,可是,当我看见她喊你妈咪的时候,我就知道我那些莫名其妙的亲切来自哪里,她的父亲不可能是别人,而且,年龄上算下来,刚刚合适。”
紫冉瘪瘪嘴,落缺的笑容更加温柔了,五年了,她还是会下意识的做出一些小孩子的举动,不过真的可爱极了,他感觉自己的心柔软到了骨子里。
“那……那你那天说的话是真的了?”
紫冉不好意思的开口,落缺却有点云里雾里。
“哪天?什么话?”他戏谑的看着紫冉,看起来心情极好,“再说,这已经是第三个问题了。”
紫冉顿时满脸通红,丢死人了,她生气的鼓着腮帮子。
“不说拉倒。”说完她就要离开。
落缺一把抓住她纤细的胳膊,声音低沉,“冉冉,别闹,告诉我什么话?”
紫冉止住脚步,纠结了一下,才说道,“就是……就是你说很久之前就喜欢我的话。”
落缺突然笑起来,笑声爽朗,在这寂静空旷的草坪上,格外清晰,像一只猫一样不停的挠着紫冉的心肺,让她感觉痒痒的。
“冉冉,我又没有说过,你真的很可爱。”
他的眼里有那种既定又自信的目光,他停止笑声,缓缓的开口,“是真的,是我内心最真实的话语。”
听到落缺的回答,紫冉的心里顷刻间就像是吃了棉花糖一样的甜,她低低的出声,“我们回去吧,不然一会我爸妈发现我们都不在了,不好。”
落缺点点头,两个人向着别墅走去。
回到别墅内,依然是一派热闹非凡。
落缺和紫冉刚刚走到中央大厅,落缺敏感的感觉到上方有危险,他根本来不及反应,只听见有人惊呼,“灯……”
然后,他就看着那盏明晃晃的大吊灯向着他和紫冉砸下来,他根本来不及多想,一把抱着紫冉,感受到背部传来灼烧的痛感。
看着被自己护在身下的紫冉,他淡淡的笑了。
就在吊灯落地的一刻,枪声传来,整个宴会立马乱成一团。
落缺来不及多想,顾不上背部的疼痛,赶紧拉起傻了一般的紫冉跑向楼梯口,紫冉还傻傻的指着他的背,“你受伤了,血……”
落缺一手拉着她,一边安慰,“没事,不疼……”
紫冉的眼里突然就闪出泪花。
落缺回头安慰的对着她笑了笑,结果听见紫母惊恐的声音,落缺只听见紫母惊恐的一声,“小心!”
他没来得及转身,就听见一声枪声,以及子弹入肉的细微声音,他转过头,就看见紫母在她和紫冉面前缓缓倒下去。
楼梯上,落缺抬眼就看见已经被紫盛治住的紫冉,神色癫狂,眉宇间尽是疯狂的笑意。
她恶毒的看着紫冉,“没想到,你的命这么长,水晶吊灯砸不死你,就连这个老家伙也愿意为你挡枪。”
紫冉根本来不及听她说什么,她只觉得脑子里嗡嗡作响,看着母亲躺在血泊中,胸口被染红了一大片。
她颤抖的跪下去,爬到紫母身边,小声噙糯,低声抽泣,“妈……妈……妈……”
泪水模糊了她的眼睛,她似乎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这些几乎就是在数秒之内发生的,落缺赶紧伏下身,将紫冉微微拉开,认真的看着伤口的位置,判断子弹射入深浅。
他冷静的开口,“必须马上手术,紫盛,准备手术,我来执刀。”
紫盛看了看落缺背部鲜血淋漓,皱着眉头,他试探着开口,“要不要换别的医生,毕竟,你的伤口看起来很严重。”
落缺站起来,面无表情,“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有酒精和纱布吗?让紫冉给我包扎一下,将伯母送到最近的医院,我开始做手术。”
紫盛张了张嘴,什么话也没有说。
紫冉虽然心里已经不停的抽搐,可是,越是这时候,她反倒越冷静,或许,这些都是从小跟着落缺锻炼出来的。
不过,她脸上的泪痕还是很清楚的反应来她的担心,她的脆弱。
她毕竟跟着落缺那么久,简单的包扎还是很熟练的,她快速的给落缺包扎好,皱眉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