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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是月亮连累了你们。”
“不,月亮,你太善良了,只能怪魔鬼太残忍,只能怪上帝被蒙蔽了双眼,让魔鬼到了人间做恶。月亮,不要放弃希望,宙斯之神一定会拯救我们的。”肖恩大哭。
“宙斯之神?”月亮喃喃道。
“是的,宙斯之神!”肖恩鼓励道。
忽然,一颗子弹飞射而来,直直穿透肖恩的大腿。
“啊——”肖恩痛苦地嘶吼。
坐在椅子上的杨凌天吹了吹冒着青烟的枪口。
“月亮,如果不想他们两个继续受伤,就像狗一样爬过来,爬到老子面前。”
月亮惊惧地看着杨凌天。
“不,月亮,做人要有骨气,我和周大哥两人宁愿死去,也不愿意看到你屈辱。”肖恩大叫。
嘴巴里塞了破布的周俊飞用力点头,示意月亮不要委屈自己。
杨凌天忽然一个抬手,一颗子弹飞射向周俊飞。
嘴里塞了破布的周俊飞痛苦仰天,却是子弹击穿了他的小腿。
“住手!放了他们。”月亮大叫。
杨凌天用手枪枪口顶了顶帽檐,道:“你该知道怎么做,我才满意。”
小腿受伤的月亮泪水涔涔落下。
俯身在地,月亮一步步地朝远处坐在椅子上的杨凌天爬了过去。每爬上一步,月亮的心都很痛。
“月亮,我的爱!不要!”肖恩泪如雨下。周俊飞痛苦地仰天。
月亮低着头,爬向杨凌天,心在哭泣。
那个永远也无法忘记的夜啊,那个戴着蝴蝶面具的你啊,那个站在高高的楼顶的你啊……
泪水不断滑落。
爬行到杨凌天脚下的月亮低垂着头,哭泣看着地面。
“抬起头来。”杨凌天威严地说道。
月亮抬起头来。
啪!一巴掌重重地抽在月亮的脸颊上。
“贱人,老子最讨厌女人的泪水。再敢流上一滴泪水,立即将这个两个追随你多年的男人击毙。”
杨凌天狰狞道:“给老子笑,笑!”
泪流满面的月亮艰难地笑了笑。
大脚重重地踹在月亮的胸口。
“哭丧啊,老子还没死!”
“月亮,不要再屈辱自己了,即便我们全部死去,又有什么,至少我们有骨气和尊严在。不要为了我们再去委屈自己了。”肖恩哭嚎着。
“骨气?尊严?”杨凌天眯着眼睛久久地注视着肖恩。
忽然,杨凌天仰天哈哈大笑。水牛皮的靴子伸出,靴子尖端挑起月亮的下巴。
“站起来!”
月亮畏惧又仇恨地看着杨凌天。
见月亮没有听自己的命令站起来,杨凌天朝几个卫兵点了点头,几个卫兵抓起匕首,疯狂地朝周俊飞和肖恩刺去。
血流如注。
“不,不要,我站,我站!”月亮惊恐站起。
大手举起,杨凌天示意卫兵们住手。
“脱!”杨凌天朝月亮呵斥道。
月亮惊恐地看着杨凌天。
“听不明白吗?我让你脱,将衣服全部脱去。”
浑身血迹的肖恩大吼。
“月亮,不要!”
噗!
一把匕首深深穿刺进肖恩的大腿。
“啊!”肖恩疼痛大叫。
手捂胸口的月亮哭泣道:“要你的人住手,放了他们。”
啧啧!杨凌天摇头。
“你若是不脱,我的人会一直持续折磨他们。你若是当着他们二人的面脱光,我会立即释放他们。我杨凌天说话,你应该清楚,绝无戏言。”
“不要相信他,他是魔鬼,魔鬼哪里有真言?”肖恩大叫。
站在白炽灯下的月亮痛苦地闭上双眼,哽咽道:“肖恩,周大哥,只要有一线希望使得你们获得自由,月亮都会去尝试,即便是死,因为我们是朋友。”
纤柔的玉手轻轻放在蝴蝶纽襻上,蝴蝶纽襻被一一解开。旖旎的旗袍滑落下来。
身穿蕾丝胸罩,蕾丝三角内裤的月亮赤着双脚站在水泥地面上。
杨凌天眯缝着眼睛,盯着蕾丝胸罩。
屈辱的泪水不断地滑落。
玉手朝蕾丝胸罩伸去。
“不要,不要——”肖恩闭着双眼,仰天嘶吼。
说时迟,那时快,原本坐在椅子上的杨凌天忽然飞身而起,一把揽住月亮的腰,生生将月亮压在高台上。
“畜生,你要做什么?”肖恩大叫。
大手轻轻抚摸着月亮细腻的肌肤,杨凌天俯身,轻轻嗅着月亮的体香。
“这样一件绝美的艺术品,我杨凌天怎能不留下落款?”
肖恩和周俊飞惊恐地睁大了眼睛,因为一把匕首正被杨凌天举起。
一道寒光闪过,鲜血飞溅。
“啊——”柔弱女子凄厉的惨叫将天香城的夜划破了。
……
夜色中,梦少蝶疯狂地踩着油门。道奇汽车飞驰在盘山道上。
冥冥中,有一个柔弱女子的声音在指引着他不断前行。
“我爱你,我爱你……”
如泣如诉的爱的呼唤让梦少蝶阵阵心痛。
前方出现路障和壁垒,道奇汽车呼啸一声,越过路障和壁垒,继续前行。众多的卫兵从一个个营房里冲了出来,朝道奇汽车追缉去。
自己并没有查找到月亮的真实下落,只是追随着心中的呼唤一路前行,自己是不是疯了?
疯狂开车的梦少蝶忽然痛苦地趴在方向盘上,心脏剧烈一痛,心脏几乎撕裂,仿佛是一把尖刀深深穿入心脏。
道奇汽车嘎然停止。梦少蝶惊恐地抬头望天。
黑漆漆的重蒙山上,万万千的夜鸟被惊飞,盘旋在夜空中。是的,自己刚才心脏那剧烈一痛的时候,这重蒙山的密林深处有女子的凄厉叫声响起。
一个腾跃,梦少蝶从汽车里冲出,飞速地朝鸟雀飞起的方向奔袭而去。
月亮——
……
巨大的仓库中,心痛的肖恩和周俊飞昏迷了过去。
一个穿着蕾丝胸罩和三角内裤的女子倒在血泊中,沾染了鲜血的墨发粘乎乎地粘在一张脸庞上。
女子脸庞的肌肤细致如美瓷,只是一道深深的刀伤横贯左侧脸颊。
几乎要疼晕过去的女子痛苦地看着朝自己一步步接近的杨凌天。
双眸充血的杨凌天狰狞道:“你若爱上其他男人,我或许不会这样残忍对你,可你为什么偏偏要爱上梦少蝶?你今天的遭遇,要怪只能怪你爱上了梦景天的亲孙。”
倒在血泊中的女子正是月亮。
“我爱他许久许久了,此生最大的幸福就是我遇到了他。禽兽怎么会懂人的感情?”气息奄奄的月亮说道。
“犯贱!”双眸充血的杨凌天一手抓住月亮的脖子,一手挥动起匕首。匕首如雨一样落下。
鲜血喷溅中,月亮一声不吭地闭上双眼,嘴角露出笑意。这笑意使得杨凌天更加癫狂。
闭着双眼的月亮已经感受不到疼痛,心在喃喃自语:此生走过,足矣。
许是累了,杨凌天抓着鲜血淋漓的匕首缓缓站起身来。
月亮躺在满是鲜血的地上,大大小小的刀伤使得月亮面目全非。
蕾丝胸罩,蕾丝三角内裤早已经被鲜血染红。
精致的胴体仿佛是一棵花蕊,静静地躺在大红的花朵上。她静静地躺着,躺在血泊中,仿佛是永远地睡着了。
因为疼痛而昏迷的她做了一个梦,梦中,自己深深爱慕的男子正朝她缓缓走来。
“我爱你,你知道吗?”
……
一声枪响,杨凌天抬起头来。
巨大的仓库外,枪声大作。有卫兵在大喊。
“梦少蝶来了!”
杨凌天眯缝起眼睛,狰狞地笑了。
“终于来了。”
忽然,一声巨大的轰鸣。巨大的仓库四分五裂,顷刻间倾倒了。
漫漫烟尘中,双手握着长刀的梦少蝶身背一个锦缎盒子站在不远处。众多的卫兵倒在血泊中。数百的卫兵手持长枪瞄准了梦少蝶。
昏迷中的周俊飞和肖恩醒转过来,两人愣愣地看着远处手握长刀的梦少蝶。
当两人看到血泊中的月亮,两人痛苦挣扎。
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女子,梦少蝶爆发出从没有过的嘶吼。犹如一阵旋风,手握长刀的梦少蝶飞旋向杨凌天。
“啊——”刀锋狠辣地砍在杨凌天的脸颊上。
猝不及防,猛然挨了一刀的杨凌天凄厉大叫。
忽然一声剧烈的爆炸声,放置了水晶棺木的高台四分五裂,从里面冲出二十二个扶桑浪人,扶桑浪人们身穿和服,脚踩木屐,人人手中抓着武士刀。
浪人们将杨凌天紧紧地护卫在身后。
浪人们腕力,臂力,腰力惊人,刀刀出招狠辣,横竖一字斩,四十五度斜斩……
梦少蝶手持长刀迎击着一把把狠辣的武士刀。
见梦少蝶落了下风,杨凌天阴狠地笑了。
忽然,梦少蝶一个抖手,双手中的长刀飞掷出去,长刀像有灵性一样,迅速切割着捆束周俊飞和肖恩的绳索。
当卫兵们从发愣中醒转过来,周俊飞和肖恩已然挣脱了绳索的束缚。
尽管身负重伤,但男人对女人的呵护之情令周俊飞和肖恩燃烧起熊熊力量。爆发的惊人力量使得周俊飞和肖恩迅速将几个卫兵打翻在地。
“月亮——”两人踉跄地冲向血泊中的月亮。
肖恩一把抱起月亮,月亮的后背靠在肖恩的胳膊上,头朝后垂着,头发飘忽着。
看着面目全非的月亮,肖恩和周俊飞心痛大哭。
“月亮,你爱的男人来了,你深深爱慕的男人来了,你醒醒啊,你看看啊。”肖恩哭泣着。
“月亮,他在为你而战,你醒来,看看你爱着的他。”周俊飞握住月亮的手,哭泣着。
正赤手空拳与扶桑浪人们击战的梦少蝶听着两个男人的呼唤,心如刀割。
月亮,不要走,不要离开,我还没有和你正式结识,月亮,请放慢脚步……
浪人们手持武士刀将梦少蝶团团围住。杨凌天凌寒地看着梦少蝶。
就是这个梦景天的亲孙给了自己狠狠一巴掌,那个臣服自己身下的女子竟然爱慕上了这个男子,仇人的亲孙。
牙齿咯吱作响的杨凌天厉声道:“将他彻底击杀!”
就在扶桑浪人们要冲过来时,一团鹅黄色粉末被梦少蝶抛洒到空中。漫漫黄色烟尘中,梦少蝶舒缓地旋转着身子,伸展着腿部。正旋、反旋,顺逆,大掌舒缓地推出。
杨凌天眯缝起眼睛。
为什么梦少蝶不用任何兵器,而是使用了动作舒缓的拳法?行拳缜密、缠绵之处见雄浑大气。动作极其轻灵、沉着、超逸、含蓄、雍容、隽永、自然。
“杀!”浪人们举起武士刀,齐齐砍向闭着双眸,舒缓伸展的梦少蝶。
轰然一声,浪人们齐齐被无形的“气浪”震飞。
杨凌天大惊。没有想到梦少蝶刚刚抛洒的那一团鹅黄色的粉末竟然生成了一道“气的屏障”,“气的屏障”将梦少蝶紧紧护卫住。
“开枪,开枪!”杨凌天大喝。
站在远处的数百个卫兵齐齐扣动扳机,子弹似雨一样朝梦少蝶袭来。
梦少蝶忽然睁开眼睛,双手手腕抵在一起,双掌快速旋动。
轰然一声,那道看不见的屏障剧烈震荡。剧烈震荡形成的“波”直将无数子弹震飞。
哗啦啦!无数子弹落在杨凌天的面前。
“啊——”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气。
屏障内的梦少蝶依然在轻移身形,舒缓伸展胳膊,推动掌风。
梦少蝶心微微一疼。透过气流旋转的屏障,梦少蝶望去,那个深深爱慕自己的女子正靠在肖恩医生的手臂上,敬佩地看着自己。
是的,自己在她的心中,神一样的存在。自己在她心中是最温暖的永远可以依靠的男人。
她爱着自己,眼睛无法作假。
心随意动,梦少蝶缓缓站起身来,收势。
杨凌天愣住了。
这个小子在屏障里打了一套拳法,收势,要做什么?
气流涌动的屏障内的梦少蝶冷冷地看着杨凌天。
“这个女人,她爱我,我要带她走!”
杨凌天的脸颊肌肉不由自主动了几下。是什么给了这个青年这样的勇气,敢于在自己面前说出这样的话?
不等杨凌天言语,轰隆隆,整个重雾山剧烈摇晃震颤起来。
倒在地上的扶桑浪人们,卫兵们,惊恐地看着杨凌天。
梦少蝶淡淡地说道:“九幽烈焰斩。”
话音刚落,涌动的气流屏障剧烈爆炸,无数白色光芒闪电一样朝四周穿射去。
白色光芒穿透扶桑浪人们的身体,穿透数百个卫兵们的身体。
咯吱,咯吱,一个个扶桑浪人们,卫兵们筋骨尽断,纷纷倒在地上,气绝身亡。
闪电一样的光芒中,杨凌天就地一个滚动,迅速滚到倾塌的高台下面,里面竟然隐藏着一个地道。
轰隆隆,数十股巨大的力量从梦少蝶刚刚站过的位置朝重雾山的四面八方传导出去。
力量所过之处,地表隆起,地面四分五裂,房屋倒塌,树木折断。
数股力量犹如长龙穿行在地下,疾速地朝天香城而去。
“啊!”一座座房屋轰然倒塌,人们惊恐地从房屋内跑出。人们惊惧地看着数道山一样的“长龙”横穿天香城。
“天啊!”人们惊叫而逃,一座座高楼被地下涌动的“长龙”拱起,瞬间倾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