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涂医馆
苏云烟哭够了后,看着对方的衣服,面带歉意道:“对不起啊!把你衣服弄脏了。”
李世民习惯的把手放在她头上抚摸着,笑得温柔道:“没事,回去洗洗就好了。”
苏云烟眨着一双泪朦朦的兔儿眼,咬咬唇说道:“我下次再给你做一件新衣服吧!算是赔你这件衣服好不好?”
李世民温柔的笑看着她,手指轻抚去她眼角的那滴泪珠:“上次你送的那件衣服,我还没穿呢!”
苏云烟因为他温柔的拭泪动作,脸上显现了一抹不正常的嫣红。她干笑了两声想打破这份尴尬,可她还是因为害羞低下了头:“为什么不穿啊?”
“怕弄脏了,怕弄坏了。”李世民看着对方羞涩的模样,似乎只有在这一刻,他才可以感受到,对方心里某个地方,是藏着他的。
苏云烟抬起头来,皱着眉看着他:“衣服做来就是穿的,脏了可以洗,破了可以做新的。你要是一直放着不穿,很可能会做了老鼠的窝的。你穿吧!等你穿旧了,我会再送你一件的。”
“好!那云烟可要记住今天说的话哦!”李世民心中升起一种升腾的欲望,看着她灿烂的笑脸,听着她轻快的声音。似乎那轻飘飘的一句似戏言的话,竟让他听成了深深的承诺般的意思。
如可以,他多想穿她做的衣服,一生一世,永远温暖如阳。
苏云烟看着那抹温柔的笑容,那双温柔的眸子。她似乎感觉得到了,一丝不好的异样。她似躲避对方温柔的视线般,垂下了头:“好!我会记住今天的话的。”因为这是她第一次哭泣时,被人抱在怀里哄着。
苏阿姨对她好,她也在苏阿姨面前哭过,可不知为何,苏阿姨哄她,逗她笑,却唯独不会将她抱在怀里亲昵着。她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可她知道,苏阿姨不喜欢别人抱她。
也许苏阿姨的怀抱,是留给她挚爱的那个人的吧!
尉迟恭在此时轻咳了声:“公子,您忘了我们今天还有事要办……不能再耽搁时间下去了。”
李世民这时才想起,他今天是要去毓流园拜访夙沙先生。他手摸了摸苏云烟的头,温柔一笑道:“我还有事,所以要走了。你……你可以自己回去吗?”
苏云烟站起身来,点了点头:“嗯嗯!我可以自己回去的,别忘了,苏州我可比你熟哦!”
李世民笑点了点头:“好,那我先走了。”
苏云烟对他挥了挥手,见他们二人走后,远志却围着她转了好几圈,她皱了下眉头:“干嘛?难道我一瞬间变成猴子了啊?”
“倒不是猴子,而是一只红眼兔子。”远志和苏云烟相处的日子也不短了,知道她的性情,并不像别的姑娘家那般别扭,所以说起话来,也就没那么多顾虑了些:“真是没想到,您还会哭啊?真是太让人意外了。”
苏云烟瞪了他一眼:“我怎么就不能哭了?我也是个女儿家。既然女人是水做的,我会哭又有什么好让人意外的?”
远志摸着下巴看着面前凶巴巴的女子,似是深思了会儿:“女儿家?你要是不说,我还真忘了你是个姑娘家了。”
谁见过像她这样的女儿家啊?凶巴巴的,又野蛮,又暴力,耍起狠来,那就是一个凶神恶煞的女霸王。
还女儿家呢?谁要是真信了她这张纯真的脸,那才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呢。
苏云烟双拳紧握,最后哼了声,便转身离开了糊涂医馆:“远志你小子给我记住了,总有一天,姑奶奶我要把你揍成猪头……”
远志看着她消失的方向,打了个冷战:“这姑奶奶……谁娶了,绝对倒大霉。”
苏云烟一路奔跑,回到了远吟苑,却碰到了白蝶。
白蝶见到她,蹙眉问了句:“你这是去哪儿了?怎弄得满头大汗啊?”说着便拿出身上的手帕,为对方擦着额头上的汗珠。
苏云烟喘了几口气,忙问道:“你二哥怎么样了?醒了吗?”
白蝶似乎明白了,问道:“是你去请的闻人大哥?应该是醒了吧!”
苏云烟听到这句话,长舒了口气:“没事就好!我怕金娇玉娇腿脚慢,所以我就跑去找了闻人大哥。来回跑了两趟,所以才出了这么多汗。”
白蝶欲言又止,最后低下了头:“你去看看二哥吧!”
“好,那我先去了。”说完,苏云烟便跑走了。
白蝶看着那抹青色的背影,轻叹了声气:“傻云烟,她们并没有你看到的那么简单。”腿脚慢?她们的速度,可比云烟快的太多了,简直就像风一样的速度。
苏云烟一口气跑回和云入梦,看到金娇玉娇便问道:“他醒……醒了吗?”
金娇玉娇还没答话,房间里便传出来一道慵懒柔媚的声音:“我醒没醒来,你不会自己进来看看吗?”
苏云烟听到了这声妖媚的轻笑,一颗悬着的心,总算落下了。
金娇玉娇各退到门两旁,各伸出一只手,为她打开了房门,她进去后,金娇玉娇便关上了房门,如门神般,站在门前。
苏云烟进来后,便直接走了进去,烟雾缭绕中,她看到了即墨白逸那张绝艳的媚颜:“你曝露狂啊!泡着药浴还让我进来。”
在一旁为即墨白逸施针的闻人知命,轻笑了声:“你这丫头,看到他光着身子,你还不出去?”
“出去?我干嘛要出去?”苏云烟说着,便跑到外边桌上拿着一个茶杯,提着壶茶走回到这间卧室中,往哪大红喜床上一坐,倒了杯茶,倚靠在床栏上,慢品着:“品茶赏娇花,还是朵娇艳欲滴的出水芙蓉呢!”哼!谁怕谁啊!他敢脱光了站在她面前,她就敢光明正大的把他看个精光。
即墨白逸背靠着浴桶,一双玉臂轻搭在浴桶沿上,白皙的肌肤上,如露珠般的水珠儿,轻轻地滑下,滴落在水中。他笑看着那个光明正大看着他泡药浴的女子,脸上竟不见一丝窜羞。
苏云烟抬眼瞪了他一眼:“笑什么笑?明着勾引人啊?”
闻人知命无奈一笑:“云烟,你还是回房休息吧!”这丫头在这里,他很难针下不出错。这总是突然一句让人惊吓的话,很容易让他扎错穴位……这样可是会害了白逸的。
苏云烟本来还想还嘴的,可看到闻人知命在给那蛇蝎美人施针,她便闭了嘴。这施针可不是闹着玩的,错扎一个穴位,便可能把人给扎死的。她撇了撇嘴,故作大方道:“算了!我不和你这个蛇蝎美人计较了,省得我话多吓到了闻人大哥,一针把你给扎死了。”
即墨白逸看着她有些红肿的眼睛,问了句:“你哭了?”
苏云烟看着对方唇边那抹笑意,怎么都觉得刺眼:“我哭了又怎么样?我也是女人,我怎么就不能哭了?”
即墨白逸唇边的笑意更加深了,墨黑的星眸中,似乎也染上了愉悦的笑意:“能!你当然能哭,我只是好奇!你的泪……是为我流的吗?”
苏云烟听到对方玩味儿的语气,撅着嘴,瞪了他一眼:“是又怎么样?你死了,那我的合约……我的合约怎么……怎么办……”在对方的注视下,她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小,最后连一丝底气也没有了。
即墨白逸看着那如霜打蔫得茄子般的女子,眼中变得温柔,笑容也不似以前那么冰冷,而是带着一种暖暖的温柔:“云烟,你知道吗?除了我母亲外,你是第二个为我流泪的人。”
苏云烟总觉得即墨白逸的笑太悲凉,她垂下了头,低声的说道:“知道我好就好,以后别再虐待我了,累死了我,可就没人为你哭了……”
即墨白逸听到她的这些话,突然笑了起来:“你要是不总是捣乱,我也不会总扣你工钱。这样吧!你以后需要钱,只要不是太多,就来我这里取吧!”
苏云烟听到这些话,以为自己是在做梦。这个铁公鸡……难道练成葵花宝典了?这突然的转性,这突然的好心,怎么让她感觉那么不舒服啊?
被二人无视的闻人知命,收了针,轻咳了声:“想谈情说爱,改天再谈吧!即墨要出浴了,你看你……是留下来看美人出浴图呢?还是出去让即墨更衣呢?”
苏云烟一下子站了起来,瞪着闻人知命道:“闻人大哥,你真是不学好,竟和他们学着欺负我了,不理你了。”说完,便跑了出去。
他们听到茶壶杯子放到桌子上的声音,相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