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雪推开小桐的搀扶,摇摇晃晃的走出了望月楼,夜风拂面,酒意更加沉了几分。
“王妃,你还好吗?感觉怎么样?”小桐跟在夜雪身后,不停的询问。
夜雪摆摆手,脚步酿跄的向前走,突然一个不稳,便向旁边摔去……
小桐惊呼一声,还没来得急扑上去,只觉一阵风刮过,待到看清时,夜雪已经被公冶墨抱在怀里。
乌莲疾风车在两人身边停下,侍卫安放了马蹬,公冶墨便抱着夜雪上了车。
夜雪靠在公冶墨怀里,鼻端突然嗅到一股梅花的香味,柔嫩的小手伸进公冶墨的衣服里摸索起来。
公冶墨结实的身子僵了僵,呼吸乱了一拍,沉冷的声音带着微微的沙哑,道“夜儿……你想……”
公冶墨的话还没有说完,夜雪就将手从他的衣服里拿了出来,纤细白嫩的指尖还缠绕着一跟黑绳,绳子的一端是一个小小的半旧香囊。
夜雪淡淡看了一眼,便随手将香囊丢到了车窗外,不经意道:“我不喜欢这个味道。”
公冶墨一怔,下一秒便冲出了马车……
夜雪看着晃动的描金黑纱帘,清冷的凤眸暗了一暗,失去支撑,娇柔的身子便重心不稳的软到在锦塌上,淡淡的自言自语道:“古人的武功真是神奇……”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夜雪朦朦胧胧的感觉到公冶墨回到了马车上,就算此时神识有些飘忽,夜雪还是能感觉到公冶墨身上那种冷寂的气息在波动。
夜雪心里有些烦躁,感觉到公冶墨坐在了身边,便将身子转向了另一面,背对着他,不一会便睡着了。
天还未亮,梧桐院内。
公冶墨悄悄走出了房间。
夜雪缓缓睁开眼睛,怔怔看着被公冶墨轻轻关上的房门,不懂这个男人在想些什么,似乎昨夜就那样呆呆的坐了一整夜,直到此刻才悄悄离去。
夜雪翻个身,准备在天光大亮前再稍微睡一会,却又觉得心绪烦乱,难以平静,一眼瞥见墙角挂着一张琴,便起身将琴摘了下来。
夜雪试着调了调音,发现这琴的音色还不错,便放在膝头信手弹起了一首《幽玄》,一曲终了,心也渐渐平静了下来。
小桐推开夜雪的房门,悄悄的走进来,道:“王妃,今日怎么这样早?”
夜雪将琴随手一放,淡淡道:“吵醒你了?”
小桐一边收拾着一边道:“怎么能算吵呢,王妃弹得曲子真好听。”
夜雪懒懒的半躺在软枕上,清冷的眸子半垂着,沉默了一会,淡淡的自言自语道:“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说着便缓缓闭上了眼睛,再次睁开的时候,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清冷淡漠。
夜雪由小桐服侍着收拾妥当,便走到书桌前将饕鬄宴的菜谱和制作方法、注意事项一一都写了下来,还将表演的衣饰全部画好整理出来,早饭后,公孙夫人便来拿了去。
送走公孙夫人,夜雪便去水榭散了一会步,回来时路过雨蕉园,见门上的锁被打开了,粗粗的铁链子挂在铜环上轻轻摇晃着……
夜雪见左右无人,便走近了一点,只见一个紫衣人影一闪,转到在一株芭蕉后就不见了。
虽然只是一眼,夜雪还是看清了那人是公冶清。
夜雪有些疑惑,悄悄跟了进去,转过那株芭蕉,便是存放棺材的厢房,此时的厢房门半开着,夜雪转了一个角度,便看见公冶清正站在一口棺材前……
那是,林海儿的棺椁,公冶清想做什么?
夜雪指端寒光一闪,悄悄接近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