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觉得宋儿说得极是!”秦夫人点头称是,“素素如今年纪大了,是该学些东西了。府里管事这些自是必须要学的,往后嫁到夫家才能得心应手不会叫婆家笑话、姨娘嘲弄。”
“娘亲,女儿还不想嫁人!”秦素素一脸羞涩,苏云好喜欢。这个丫头,是个直肠子不会隐藏自己的心思。让她多长些见识才不会被一些薄情的男人欺骗!
最后,事情还是定了。秦老爷出山是必须的,他还说要将府中的一些老人儿请回来主事。新店子也必须要有知心的人打理才放心!秦宋和苏云自是一百个同意,与此同时两人还讲了一些自己的想法其中就包括苏云的贴告示招人才。听了她的话秦老爷立马定了下来!
“既然决定了,咱们就好好干起来。希望今年年节时,无论哪个铺子都能做出一些成绩来!”
“好!”
“是!”
“我也要参加!”看着秦素素一脸兴奋,大家都笑了。
说干就干,有了秦老爷的支持事情变得好办了许多。无论是做生意或是对人接物,秦老爷自是都比秦宋高上不只一个层次。有了他的带领和苏云各种新奇的现代经营策划,秦家三天两头就有铺子开业。一时间秦家成为京城最热的话题,而天天跟在秦老爷和秦宋身后的苏云自然也成了京城最红的人。她遇事干练,跟什么样的人都能谈得来。很多与秦家合作的人都是因为喜欢苏云才愿意的,为此秦老爷可没少调笑苏云说她是秦家的财神爷。
“灯会?”不解地抬头,苏云认真地望着秦素素。她还从来没有参加过这里的灯会!“好玩吗?”
“当然好玩了!”见她一副从来没有玩过的模样,秦素素好笑不已但另一方面却是仔细跟她讲起来。“在咱们京城有‘五灯一诗’的说法,指的是初一诗会、十五灯会。由于灯会上主要是猜字谜或是接诗词,所以有五灯一诗之说。只是诗会不是随时都有的,前几个月城中倒是举办了一次大型的,平日的话就是一些会馆偶尔举行来交流学问的。”
“哦,你要去吗?”
“去啊!我们每次都去的!”
“我们?是你和大少爷吗?”苏云微有些怔。
“当然不是了!哥哥才不会喜欢那种地方呢,他啊一天只知道看书要不就是泡在布堆里面!”
“呵呵……那是都和谁呢?李家、周家的小姐?”
“是啊!”秦素素一脸欢喜,“我们每次都是在福海楼玩,猜灯谜看大戏!”
“那么无聊啊?”苏云顿时没了兴趣。
“不无聊,大戏很好看的……”
“一点都不好看!”苏云才不喜欢听戏,那都是老人家才听的。“街上不是应该有卖灯的吗?也可以猜谜吧?”
“恩恩,有的。只是爹娘说那些是穷人家,没有钱看进酒楼的人玩的。所以我们……”秦素素吞吞吐吐地,生怕说得不好惹苏云不高兴。
“呵呵,那也是!”拍拍她的头,苏云知道她的心意。“不过我更喜欢在外面逛街,而且今天我也还有事要做。你先陪李家小姐她们玩吧,如果忙完了还早我就去。还得回府带上彬儿呢,那小子也好些时间没出府了呢!”
“我去把彬儿带出来吧?”说起苏彬秦素素就喜欢得很,“我把他带到福海楼,你弄完了就过来。如果时间早外面有得玩你在带他出来,如果外面没有玩的了你就跟我们一起在看大戏,也有灯谜可以猜的!”
“好呢!”
“那我先去了!”
“好!”瞧着秦素素高兴地模样,苏云心里无比庆幸。谢谢上苍让她遇到了秦宋,碰到秦家这么好的人。素素如此盛情,苏云再拒倒要伤了她的心。
“……”看着眼前的周公谨苏云犹豫着要不要开口,想起第一次见面时他的尖酸刻薄她若不打招呼怕他说她攀了高枝儿就不认旧主了。可是,说了话又怕人家不甩自己。
睨着对面的苏云周公谨亦很是意外,他根本不是来看灯会的。只是在家里实在呆得无趣,又不想和贺春去酒楼便出来走走。见苏云一脸尴尬,他也不知道说什么。最后,苏云往旁边让了让请他先走。
瞧着眼前灯火辉煌的景致,大街上人头攒动。但周公谨心中却觉得好落寞,她终是没有跟自己说一个字。一个字她都不舍得?真心是恨透了自己么?想起那日,他怒气冲冲地来到秦府质问秦宋这是为什么?为什么自己前脚刚把苏云卖了他就买了去?周公谨深刻地记得,当日秦宋是这样回答的:
“不管苏云母子是什么人,他们都是凭借自己的辛苦努力在候府工作而不是花楼中卖唱卖笑卖身的人。你不喜欢她、要任意凌辱那是你的事,可是既然你卖了她我就有资格买!公谨,我可以跟你说你以后一定会后悔的。我秦宋愿意花十两银子买他们!要的不是两个会干活的奴才,更是有人情味的人。”
“有人情味的人?”秦宋是说自己没有人情味吗?想起大哥,周公谨眸中更是懊悔不已。一次无意中,周公谨看到周公烈在锦绣斋外徘徊。原来大哥并不是铁石心肠的人,他也有动心的时刻。只是这个人却被自己赶了出府!
“娘亲,你快看!那个,好漂亮!”一路上小苏彬欢喜地指东问西,看得眼都花了。“好多漂亮的东西啊,我的眼睛都快装不下了!”
“呵呵,傻小子。”轻划过苏彬的鼻子,苏云轻笑道,“慢慢看,不着急!大少爷说了,今天咱们可以晚些回府!”
“恩,好!娘亲看那个……”
拖着苏云,苏彬两人不停地穿梭在人群中。看着她开心的容颜,朱弄楦再次饮下一杯酒。他猜到她今天会来,可是真当自己看到她了心里却更苦了。
“彬儿,你看这个……”没有听到苏彬回答苏云转身看去,只见小家伙正一脸惊奇地盯着隔壁小摊。见他瞧得认真,苏云也不叫了想先把灯买下来。“老板,我买这个……”
“老板,我要这个!”
“?”感觉手中多了一份牵扯,苏云好奇地望了过去。却是周公烈!今天这是怎么了?她先后撞上他们兄弟俩!“大少爷?”
“苏云?你拿去吧!”看到是苏云周公烈先是一怔,见她喜欢这只灯他立即放开手。“我另外选一个便好!”
“你?”看着手中的灯,上面画着一家几口。在夫妻俩脚下孩子们开心地嬉戏打闹,旁边还有简单地一笔画成的小狗儿。好一副其乐融融的景象!“你也喜欢?”
苏云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喜欢如此温和的场景,原来在他的心中也有一片不为人知的柔软。想到这里苏云心底不禁浮现起一个人的身影,只是她不是天使融化不了他的心——朱弄楦!
“老板还有这样的吗?”转过身,苏云透过一排排灯看向后面的老板。“这样的还有吗?再买一个!”
“没有了!这个画起来最慢,只做了一个!”
“娘亲,大少爷?”看着突然出现的周公烈,苏彬立即退到苏云身后将脸藏起来。在候府中度过的日子,他都记得!
“那给你吧!”苏云将灯递了出去。
“君子不夺人所好,你拿去吧!”苏彬对他的警惕周公烈都觉察到的。从怀中掏出一锭碎银子,周公烈扔下便转身走了。
“好呢,谢谢公子!”
“大少爷……”
“娘亲,我们走吧!”
“好!”睨着周公烈离去的身影,苏云总觉得哪里不对。
“彬儿!彬儿!”
“请问你有看到我的儿子吗?这么高……”
“这位大哥你有没有看到一个七八岁的男孩……”
半个时辰后,苏云一脸焦急地出现在大街上。刚才她和苏彬逛累了便找了个小摊吃馄饨,小家伙吃得少吃完后看到有个小贩挑担卖东西便跑去瞧。结果等苏云吃完去找人就不见了,问小贩说是刚刚去看别的小摊了。苏云便依他所说再问,到最后孩子就不知道去哪里了。
“彬儿……”想着苏彬被人贩子拐去,苏云就吓得眼泪都快落下来了。在现代她就听说过人贩子拐了孩子去卖,长得好点的就能卖个好价钱根本不看地方家庭。“我的天啊!”
“彬儿!彬儿!”
慌乱而迷茫地冲撞着,苏云完全失去了往日的沉稳。
“苏云?”周公谨正坐在店中查账,就听到外面一阵叫骂声他仔细一看却是苏云。扔下账薄,周公谨就冲了出来。看着失魂落魄的苏云,他立觉情况不妙。“你这是怎么了?刚才不还好的吗?出什么事了?”
“周公谨?”看着周公谨,苏云散乱的视线渐渐收扰回来。待反应过来,她双手立马紧紧钳住他的胳膊。“帮帮我!彬儿不见了!他刚才还和我在一起吃馄饨的,可是现在不见了。彬儿不见,呜呜……”
眼前的苏云,不再坚强,没有利刺。只是一个失望无助的母亲。如此的她,和昔日那个臭骂自己的苏云完全不同。她是这么脆弱!
“怎么不见的?什么时候不见的?在哪里不见的?你慢慢跟我说,我带人去找!”
“就是刚才,城西头的‘好吃馄饨’那里。我前一秒还看到他在的,可低头吃完了人就不见了……”
“好好,你先不要着急。我立马到铺子里去叫人出去寻,如果是走丢了肯定会找回来的。最怕是人贩子,如果真是那样怕是早就盯上你们了!”
“什么?”刚才她一直和苏彬说说笑笑,根本没有注意到有人跟着自己。“那怎么办?彬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