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大人。”
“你是…”当静柔来到虎城知府的府邸上,跟这位四十多的知府大人,打着招呼时,这位平时不拘言笑的老知府,没了一贯的冷漠和威严,只有满脸的疑惑,只因为这女孩长的像一个人。
“我是静柔,柔柔呀。”静柔看出了他的疑惑,赶紧自我介绍道。
“什么,大小姐,你是大小姐,真的是你?怪不得我觉得你跟夫人长的那么像呢。”确定了自己的猜测,那老知府静芜高兴的喜极而泣。
“什么,大小姐,你真的还活着,太好了,老爷,我怎么说的,我说大小姐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你还不信呢,大小姐,快,快屋里坐。”在静柔和静芜说话时,里屋又走出一个四十左右的妇女来,衣着打扮虽不是很华丽,但也还算干净整洁。那妇人虽近四十,却依旧风韵犹存,蛮细的腰间,依旧不堪大手一握,看的出年轻时定是一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她是静芜的夫人韩氏,她出身青楼,当年静芜偶然的机会和她相识,后相恋,可是不够钱赎身,是静柔的父亲帮忙出钱赎她出来的,所以对静柔的父亲一直心存感激。
韩氏一见静柔也是高兴得不得了。拉着静柔的手,上下左右的打量着。不过毕竟是女人,心思细腻,知道静柔赶路辛苦,高兴之余还是没忘了请静柔进屋去。
静柔也不客气,随着她就往里屋走去,那知府静芜也跟随着往屋里走去,只是把和静柔同来的雨儿凉到了一边。
“对了,这位小姐是大小姐的朋友吧,快,屋里请,真是的,只顾着说话,都把你给忘了,也怪下官一时看到大小姐,太高兴了,所以把小姐你给忘了,真是多有怠慢,还望勿怪。”还好静芜临走时,终于是注意到了她,看到她是和静柔一起来的,也没做怀疑,直接就请她跟着进屋。
雨儿也不推辞,只是客气点了点头,说道:“静大人无须客气,我们这次来,可能还得再府上叨扰几天了。”
“小姐说的哪里话,大小姐是将军的心肝宝贝,将军当年待我不薄,对贱内又有搭救之恩,我一直都没能报答他的恩情,后来将军遭人陷害,我又不在他身边,也未能帮他做什么,已经是愧疚难当,现在将军不在了,大小姐不怪罪,不嫌弃,能到寒舍逗留,下官高兴都来不及了,还谈什么叨扰。”静芜不拘言笑的严肃脸庞,进也说出了那样一番肺腑之言。听得在前面走着的静柔,有些感动了。
“静大人,多虑了,父亲遭人陷害,谁都没料到,为了查清真相,你已经尽力了,我又怎么会怪罪于你呢?”静柔由心的谅解,静芜也听出来了,于是也不再多言,只是闷闷的点了点头。
“丫头,快出来给大小姐上茶。”进的里屋,刚坐下来,静芜就对着里间房间叫了一声。
他的话音刚落下,一个看起来和静柔年龄差不多的女孩,就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女孩看起来文文弱弱,齐腰黑发梳了个漂亮的少女发髻,白白净净的瓜子脸,一双眸子清澈黑亮,柳眉青黛,倒也还是个大美人。
女孩行至静柔身前,仔细打量了静柔片刻,眼里掠过惊讶,樱唇微启,讶异的道:“你是静柔,静大小姐,大小姐,真的是你,这些年,你都去了那里,父亲母亲都一直担心着你,我也好想你的,还好,你总算回来了,这次可要住下来,再也不要走了。”
看那女孩见到静柔也是又高兴,又激动,一下说了好多话,早就把她父亲叫她做的事忘了个干净。静柔倒也无怪罪,浅浅一笑,有些无奈地说道:“当年我被追杀,有人救了我,后来我就跟他去了,现在回来也是想把事情查清楚的,永远留下来怕是不怎么可能的。”
看到她的一番话,惹的几人表情都有些闷闷的,全都有点失落的样子,赶紧转移了话题,故作轻松的道:“不过可能要住上一段时间吧?”
见众人依旧不言,静柔又对他们安慰道:“放心吧,静柔已非当年的那个小女孩了,会自己保护自己的。”
说完大眼睛对这种人扫了一圈,最后看向那女孩子,微笑着对她夸赞道:“对了,烟儿,你是烟儿吧,长的可真够水灵的。”
“大小姐被取笑人家了,哪有大小姐那般美丽动人呀。”那女孩有些害羞的样子,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
“没有,却是很漂亮,你是烟儿吧,你的名字是父亲起的,我听父亲说过的,‘往事随风去,繁华皆如烟’,如烟。一切如同昨天,真没想到小时候我见你时,你还是个害羞怕生的小女孩,才几年,居然长得如此亭亭玉立了。”静柔一番话说的老气横秋,倒像自己已经几十岁了般,不知道的还真不信,她其实仅仅大如烟一岁而已。
“大小姐说的,你自己当年不也只是个小孩子吗,也就大了烟儿一岁不到,你现在不也出落得那般绝色脱俗了吗,比烟儿还要靓丽不知多少呢。”韩氏掩嘴一笑,直言的点破了静柔的假意老气。
“是呀,当年大小姐可好玩了,带着我和雪儿扮成男孩子,爬墙溜出府去,让将军和夫人担心的派人满大街的找,可是大小姐看到那些士兵,理都懒得理,只带着我们在外边溜达到了深夜才回,把将军气的…,”一说到当年,烟儿也少了那份羞涩,话匣子一下子打开了,越说越起劲,倒是一旁的静芜,看着静柔随着烟儿的话越往后,粉嫩小脸也是越来越红,赶紧出言阻止了烟儿。
“丫头,当年都是小孩子,不懂事,就不要提了。只是大小姐现在真的是大了,比烟儿懂事多了。”静芜本是出言阻止如烟继续说静柔小时候得糗事,让她难堪的,但说到后面又夸赞了一句静柔。
只是他们这一说,静柔倒也有些不好意思了,也许是经历的事太多了吧,老觉得自己比别人大了不少,都有些忘了自己其实也只有十八不到。
尴尬的场面总的找话掩饰自己的不自在,静柔又把话题转移开了:“对了,听说烟儿是今年的候选秀女,可对?”
“大小姐,怎么会知道此事的?”静芜对静柔的话感到很惊讶,是没想到静柔刚回来就知道这么多。
“我听人说的,看烟儿出落得如此靓丽,被选中几率还是蛮大的,只是进了皇宫,可得事事小心,那里可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一不小心就会被人阴谋算计。”静柔倒也是好心提醒,却没想到如烟,以及静芜和韩氏,脸色‘唰’的一下变得惨白。
“我是随意说说的,其实也没那么恐怖,小心些就好,没事的。”静柔看几人脸色不对,赶紧对他们安慰道。
“唉,大小姐别安慰我们了,我们要是有办法,谁愿意让女儿去那里呀,都只说青楼是个火坑,却不知那皇宫其实也是个火坑,皇上佳丽三千,哪能个个得宠,运气不好的,怕是到死都见不到皇上的面。”静芜有些无奈的长叹了一声,一番话说的有些凄凉。
“能被选中秀女进皇宫不是好事吗?静大人怎么会这么说呢?难不成番宇如今的皇上,是个昏君不成?”一旁一直没出生的雨儿,突然抬起头疑惑地问道。
“这位小姐难道不是番宇的吗?”静芜没有回答雨儿的问题,倒是从她话中听出了不对,开始追问起她的来历。
“雨儿却是非番宇人,也不知道番宇皇帝是怎样的一个昏君。”静柔在一旁毫不隐瞒的说出了,雨儿非番宇人的实情。说到番宇皇上的侍候,明显有些愤怒。
“柔柔,番宇皇上已经不是当年,你离开时的那个皇上了。”雨儿突然说出了一个静柔都不知道的秘密,让静柔眼里瞬间掠过惊讶。
“你说什么,番宇皇上不是当年的皇上了,那是谁,你是怎么知道的?”这个问题对静柔来说确实太震惊了,说话有些激动了起来。
她是回来报仇的,她要找到番宇皇上,要他亲口告诉她,为什么会仅凭奸臣一眼,就那么随意的判她家满门抄斩,她要查明真相,要他昭告天下,为她父亲恢复名声,可是如今他却死了,叫她去找谁讨回公道呢,难道真的再也无法为父亲洗脱冤屈,就算杀了仇人,她父亲也只能背上一个‘造反’的罪名了吗?
“柔柔,你别激动,我也是临走时,殿下告诉我的。其实你只要查明真相,管他皇上是谁,你都可以要求他昭告天下,为你的父亲洗脱罪名的。这也是殿下说的。”雨儿看到静柔情绪有点失控,赶紧安慰起她来。
“他果然什么都知道,可是为什么不告诉我呢?”静柔眼里有了些幽怨,魔俊什么都知道的,可是却没有告诉她,为什么,为什么骗着她,明明知道她要回来报仇,他知道这里的事,则呢么不告诉她,让她可以有准备,也不会莽莽撞撞的下兜圈子,成功几率也会大好多的,难不成,他根本就不关心她的死活,更不关心她能不能报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