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瞬间一僵,以至于跟在她身后的微微,止步不及差点撞到了她,显然微微的话,让她很惊讶,转过身来,眸子一眨不眨的看着微微,道:“你刚才说的什么,能不能再说一遍?”
“难道你不觉得他对你很好吗?你见过他对别人谁这么好,这么关心过。”微微的声音没了先前的清冷,有点弱弱的胆怯,静柔的表情太奇怪了,让她看不出是高兴,还是生气。
静柔没说话,就这样看着微微,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吓得微微身子都有些发抖了,静柔才突然笑了起来,说道:“就凭这个你就认为他是爱我的,你不觉得你的想法很荒唐吗?”
“那你觉得要怎样才算爱呢?”微微看静柔只是怀疑她的话,不仅反问道。
“不知道,但我知道好并不代表爱,而且他对别人也会好。”静柔眼睑垂下,淡淡的说道。想起了那次书房的一幕,一丝莫名的酸意心底划过。
“那你爱他吗、”犹豫了一下,微微又试探性的问道。
思索片刻,静柔继续摇头道:“嗯,不知道。”
“你又说别人不爱你,问你觉得什么是爱,你又不知道,问你爱不爱别人,你也不知道,那你知道什么呀?”微微没好气的说道。
“你都说了,我连爱是什么都不知道,怎么知道什么爱不爱嘛。”静柔有些委屈的说道。
“那你为什么要拒绝七皇子呢?”看静柔一问什么都不知道,不仅想到了她拒绝魔尧的事情。
“因为我不爱他,而且我马上就要离开这里。”这一次静柔终于不再糊涂,对自己这么做的理由说的明明白白。
“这次你倒是很清楚自己为什么这么做了,只是你真的舍得这样走了,就再也不回来了吗?”看着平时聪慧的她,说到感情只之事,却也是那么傻气时,微微就有些无奈。
“不回来,我也想,只是这次还必须回来。”静柔无奈的叹道。不想回,可是不得不回,她答应魔俊的事还没办呢,魔俊是不会答应她就这样走的。
“难道说不是为了完成你的任务,你就不再回了吗,或是说没有一个人让你留念,舍不得,不想离开他的人吗?”紧盯着静柔那张完美白嫩的小脸,微微再次追问道。
“不想离开的人…这里的?”静柔重复着微微的话,大眼睛回看向微微,明白了她的用意,想试探她,她偏不说。
只是看着微微点头,静柔却茫然了,只是这里让自己不想离开的人,有吗,突然脑海里出现了一个俊美的身影,蓝色的眸子,随时都是散发着冷冷的寒光。绝美的容颜惹得人不想挪开眼睛。他的冷厉和威严,又让人不敢正视,很少人能见到他的笑容,但却有一份专属她的柔和微笑。
“他,不,不会的,怎么会是他呢?他根本不需要我。”静柔用力的摇了摇头,在心里否认了自己的答案。
一旁的微微看到静柔摇头,有些莫名其妙,还以为她是摇头表示这里没有她在乎的人呢。有些不死心的再次追问到:“真的吗,难道这里这么多和你玩的好,较亲近的人,你就一个都不在意?”
没好气的白了微微一眼,静柔笑说道:“当然不是啦,微微你把我看的太无情了吧,我是说大家我都舍不得,所有就算我走了,也会常回来看大家的。”
微微抬头还想说什么,静柔却及时用话阻止了她。眼睛四处游看了一圈,怯怯的说道:“微微,你有没有觉得这里好恐怖的,也不知道这里埋了多少冤死的人。”
“郡主,你想多了吧,这里埋的大多是正常死的,只是身份比较低微罢了,要是不正常死的,那也是有身份的人杀了他们,应该不多。”微微简单的给静柔解释道。
“是吗?对了,微微,你不是说你把燕郊送走了吗,那你怎么还在这里呀?”静柔突然想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我把她送出了城,才想到现场没处理好,于是赶紧急匆匆的赶了回来,只是没想到你也会跑来。”微微如实的回答道。
继而也好像想到了什么,有些担忧的说道:“我觉得我们的事可能被人发现了,因为我回来时,发现现场已经让人处理过了。”
“有这种事?”静柔怀疑的问道。被人发现,那人为什么不去告诉韵凤领赏,而是在这里好心的帮她们处理现场呢?
“我也很疑惑,不过我觉得对方应该不是坏人,但是万事小心点好,这也是我在看到你跑来,为什么不高兴的原因。”静柔的怀疑,微微也表示赞同,但也说出了一番她的见解,只是话里还是没少担心。
“只是…微微,快看,那里是什么?”静柔本想说,只是那人为什么要帮她们时,突然看到不远处有一束绿色的光,赶紧拉了一下微微的衣角,伸出白嫩玉指指着那里对微微大声叫道。
“哪里有什么呀?”只是等微微抬头看时,光亮又没了。
突然感觉有些凉飕飕的感觉,静柔有些害怕的说道:“刚才真的有的,只是你看时又没有了。”
“不是吧?是不你眼花了。”微微怀疑的看着静柔,摆明不相信她。
“眼花?我还不是很大龄的。”静柔对微微的不信任感到很不高兴。
“没有说你老,小孩子也会偶尔看错的嘛。”微微赶紧解释道。
“我也不是小孩子,我说的是真的,微微,你说会不会有娘娘死了,埋在这里呀?”本来和微微争着年龄问题的静柔,又突然冒出了一句奇怪的话。
“郡主,不是跟你说了吗,这里的人都是一些身份卑微的宫女或是太监的,就算在宫里比较红,得主子宠的宫女,太监都不会被埋在这里,就别是身份尊贵的娘娘了。”微微一番话推翻了静柔的奇怪想法。
只是静柔摇了摇头,看了微微一眼,幽幽的说道:“我是说不是正常死的。”
“啊!”静柔话音刚落,微微突然尖叫了一声,身子也猛的抖了起来,手颤颤巍巍的指着前方。
“怎么了?”看着她奇怪的样子,静柔疑惑的问道,同时扭头向她手指的方向看去。
这一看,静柔也瞬间傻了,就在微微手指得方向,皎洁的月光下,一个白影若隐若现,左右漂浮着,看起来很像是一个人,由于离得较远,静柔没法确定是不是人,但这么晚了,又在这种地方,又是皇宫范围之内,外边的人不可能进来,而皇宫里的人,敢杀人,却不敢去看死人。所以这里是不可能有人会来的。
如果不是人,那是什么呢?难道是…鬼?静柔一想到这个字,就浑身发毛,只觉得脊梁凉飕飕的,腿都有些发软了,不是吧,你们冤死的,也不关我什么事,干吗要吓我,静柔心里想着,嘴却张不开,就这样傻愣愣的看着那里,眼睛都不知道眨了。
“快走。”突然感觉到那个影子在想她们飘来,微微立马回过神来,一把拉起静柔的手,飞也似地往树林那边跑去。
慌不择路,静柔被微微拽着一不小心,脚底一滑,狠狠的摔了一跤,手也被一块凸起的尖锐岩石划到,鲜血瞬间染红了衣袖,疼痛却没减少心里的恐惧,害怕的对薇薇问道:“它会追来吗?”
看静柔摔倒,微微跟进伸手扶起她,轻声说道:“郡主,你没事吧,要不我们找个地方躲一下?”
顾不得手上的疼痛,眼睛紧紧的盯着微微,吓傻了吧,这也能躲?但是嘴上还是没这么问,快被吓死了,要是微微真吓傻了,说点什么,她可不敢保证自己还不会吓傻,所以只是摇了一下头,道:“咱们还是快走吧。”
听静柔这么说,微微也不在犹豫,继续拉着静柔的手往前跑去,而静柔那只受了伤的手鲜血依旧流个不停。
“哥,我们这样是不是太过分了呀,她们好像被我们吓得不浅哟。”静柔和微微刚跑开,两个修长身影就出现在静柔她们刚站的地方,两人都是一身华丽的白袍,一样俊美绝伦的脸庞,一个眼神冷厉,一个却有几分痞子气。说话的就是那痞子气的。
“这种事都敢做,不吓吓,能乖吗?”另一个声音冷冷的说道,可是声音虽冷,但是眼神却是突着无奈。
先说话得那人抬头看了他一眼,没再说话,从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只不过是嘴上说的那么狠罢了,心里怕是心疼死了。
而静柔和微微丝毫都不知道这里的一切是假的,只顾着一路狂奔,幸好穿过那片树林后路就大了,静柔她们也没再摔着,但静柔手上的伤口依旧流血不止,心里的害怕也丝毫没减,直到跑回了房间,静柔才简单的把伤口包扎了一下,然后把身上那身衣服交给微微处理掉,就再也支撑不住倒在床上准备睡觉了,可是由于手上的伤口有些疼,刚才在荒地的景象又在脑海里挥之不去,到现在脊梁都还发冷。
就这样,静柔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只到外边的更声,打响了三更,静柔才迷迷糊糊的睡着,梦里一个身穿白衣的女子,满脸鲜血的追着她跑,拼命的跑。拼命的跑,直到最后跑累了,想要找一个地方休息一会儿,却发现周围站着的全是满脸鲜血的,宫女、太监,一个个面目狰狞,慢慢的,一步一步的向她逼近。吓的她想要大声叫喊救命,却怎么也叫不出来。无处可藏,又叫不出来,静柔不停的后退,最后脚下好像踩到了什么,低头一看,一个人头。
“啊!”再也忍不住,大叫出声,这一叫终于从噩梦中醒了过来,流了一头一身的汗,可是刚一睁开眼,差点再次尖叫出声,一张俊美的容颜呈现在眼前,魔俊正坐在床头,低头俯视着她的睡颜。
“老…老师。”往后缩了缩脖子,静柔结结巴巴的向魔俊打了一个招呼。怎么搞的,一大早的跑到她房间,坐的这么近还这样子看着她,存心想要吓死她么。静柔心里埋怨着。
“怎么了,做恶梦了吗?”魔俊倒是不关心她的惊讶,柔声关切地问道。
“没什么,就是梦见房间里有好多虫子。”静柔不敢把昨天的事告诉他,只得编了一个谎言来搪塞他。
“柔柔,这些天在这里住的可好?”魔俊好像是相信了她的话,没在关心她做了什么梦,只关心她过得好不好。
见他关心自己,静柔的心里还是暖暖的,微微一笑,道:“挺好的。”
“哦,怪不得都不想回去了。”魔俊脸上带着笑容,但静柔能听出他很不高兴。只是静柔不知道他为什么要不高兴,让她留在这里,不是韵凤的意思吗?他也同意了不是吗?可是现在怎么又来埋怨她呢?
心里这么想着,嘴上并不敢说,看他有发火的前兆,最好还是乖巧一点的好,于是赶紧向魔俊解释道:“只是皇后让我多陪她两天,所以…”
“是你想在这里多胡闹几天吧?”静柔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魔俊打断了,语气也少了柔和。
“老师,你说什么呀?”听魔俊的口气,静柔猜测自己这两天所做的事,可能隐瞒不住了,但脸上却没动声色。
“柔柔,你真要我来拆穿你吗?”魔俊的表情再次难看了几分,脸上留流露出了失望。
静柔知道一切没法再瞒,如果再装傻,很有可能让魔俊真的生气,抬头偷瞄了魔俊一眼,低声问道﹕“老师,你都知道了?”
“柔柔,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怎么越大越不听话了呢?”魔俊冷声责备着,但看的出虽生气,却没有太多要追究的意思。
静柔知道自己这次惹祸不小,虽说是救人,可是在这个皇宫中,这种事情是不允许发生的,而且她也没有凭证说自己是在救人,微微不能做证人,燕郊没死,皇后计谋没得逞,都是静柔从中作梗,皇后不杀她,已经算是仁慈了,绝不会承认自己有杀燕郊之心,来为静柔作证的。那样到时所有的错就得她顶了。
既然魔俊全都知道了,那还有不有可能还有其他人知道呢,如果魔龙、韵凤知道了会怎么样呢,静柔相信,他们一定不会像魔俊这样柔和对她。
只是不知道魔俊是怎么知道的,静柔问个清楚,不过这样躺着说话,总觉得不舒服,决定先起床,再问魔俊,可是当她刚坐正身子,就发现魔俊看她的眼神有些怪怪的,有点不明所以,自己哪里不对劲吗?
看魔俊老盯着自己看,静柔疑惑不已,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晚上回来太过匆忙,随便拿了一套睡衣套上就睡,原来这套睡衣是皇后前两天送给她的,当时她就觉得这睡衣太薄太透明了,皇后送的,又不能不收,只好拿回来随便的扔在了那里,没想到昨晚胡乱的随手一抓竟然就抓到了这套。
这一晚上的恶梦汗透了衣裳,让本就薄薄的睡衣整个的贴在了身上,睡衣里面又没穿其它衣物了,单薄的睡衣根本就无法完全遮挡住。
静柔一看到自己这个样子,脸立马红的如熟透了的苹果一般,伸手迅速拉过锦被挡在了胸前。再抬头看了看魔俊,脸上却带着一抹富有韵味的微笑。静柔的那个尴尬,无法用言语形容,老师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坏了,居然这样看她,真是尴尬死了,要不是还没解释清楚,自己为什么要惹出这么大的麻烦,她真想再次躲进被子里去,不要理他。
为了掩饰尴尬,静柔不得不用说话,来分散心神。“老师,我也只是看燕郊还这么年轻,不忍心看到她就这样死了。”
静柔的话虽是想要分散魔俊的注意力,但也并非有假,她救燕郊时,心里也确实是这么想的。在听了静柔的话后,魔俊收起了那一抹怪异的微笑,看着静柔的眼神含了一丝担心。轻叹一声,道:“唉,柔柔,老早说了你就是太善良了,你知不知道,这么做很有可能给自己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大了,就不要老让人为你担心了。”
魔俊声音柔和无比,多的是担心和劝慰,没太多责怪,到让静柔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得低头轻声道:“对不起。”
魔俊却摇了摇头,依旧轻柔地说道:“傻丫头,老师不是要你的对不起,也不想听你说对不起,我只想看到你安安全全就好。记住了,以后在这个皇宫中不要太多仁慈,知道了吗?”
“以后我都不在这里了,马上我就的离开。”静柔声音低低的,记起了微微的话,自己现在真的好像有点舍不得这里了。
魔俊好像看出了静柔的心里所想,微微笑着说道。“你还会回来的不是吗?”
静柔觉得魔俊的口气有点怪怪的,不像是问她,倒像是命令她,看似笑着说的,可是静柔感觉到了他语气里含着一丝不容拒绝的霸气。
“老师… ”
“嘘!”静柔正要对魔俊说点什么时,魔俊却给他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
“快躺下。”魔俊低声命令道。
看他认真的态度,静柔不敢不从,依言躺了下去,静柔刚一躺,魔俊突然跃上了床榻,而且迅速钻到了被子里,一把把静柔搂进怀里,躺在了她身侧,大手紧紧的揽着静柔,不容许她有丝毫的挣扎,经熔炉想扭头问他想干嘛,可是没容她把话问出,魔俊就伸出另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小嘴。
紧张,静柔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如同烧开的水一般沸腾了起来。魔俊头紧紧的贴在他的后颈之上,呼出的热气尽数打在她粉嫩的颈项上,让她感觉到周身莫名的燥热,老师你究竟想做什么呀?
魔俊的怀抱静柔并不陌生,自她十三岁到他身边开始,魔俊有空没空,有人没人,只要是坐着,静柔在他身边,他都会把静柔抱在怀中,直到静柔十五岁,看静柔大了,他才只顶多有时站着,把她揽入怀里吻一下她的额头,或是揉一下她的头发,坐着就再也不这样了。直到前几天又这样抱她时,还吓了她一跳。
可是躺着就从没有过这样,而以前,无论是站着还是坐着,身上都穿着衣服,可今天,虽然是穿了一点点,可是这衣服也太少了,薄的魔俊的手贴在她的身上,就跟贴在她的皮肤上没有什么两样。
“郡主,起来了吗?奴婢是小婉,来侍候你梳洗的。”魔俊刚躺下,外面就传来了一个女孩子的说话声,这个女孩子静柔认识,是韵凤身边的小丫鬟,静柔来这里后她就负责照顾静柔的衣食起居。
静柔也算是明白魔俊为什幺这样子了,也不知要不要让那丫头近来,扭头看向魔俊。想看他的意思。而魔俊看静柔终于知道了原因,也收回了捂住她嘴的手,只是还没来得及给静柔建议要不要让那小婉近来,那丫头已经自己推门进来了。幸好魔俊及时的把锦被往上拉了一点,遮住了头,外加白色纱帐遮挡,小婉也没太注意道这里有什么不对。
“郡主,你还没起床吗?”小婉把端来的一盆水,放到了梳妆台前的凳子上后,才走到床前轻声的问道。
“现在还不是很晚吧?”静柔努力压下自己的紧张,装出被小婉吵醒了美梦的样子,声音还带着几分睡意,不悦的问道。
“哦,奴婢是看郡主一向起得早,怕来迟,如果郡主还没休息好,奴婢这就出去,待会儿郡主睡醒了奴婢再来。”小婉赶紧弱弱的给静柔道者歉。
“好了,你先出去吧,我再休息一会儿,就起了。”静柔只想赶紧支走小婉,着跟魔俊这么近距离的躺着总觉得浑身不是滋味。
“是,奴婢告退。”小婉乖巧对着床榻给静柔行了一礼,转身就往门外走去。
“等等。”小婉刚迈出了一步,静柔又突然出声叫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