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千觞基本没有花什么力气就拿下了京城近郊的近卫营,但是他并没有将兵屯在近卫营之中,近卫军投降了六千多人,其余皆亡,慕容千觞疤面杀神的名号也不是白叫的。他在战场上素来都是说一就是一,他说若是不降即杀,那便不会留有情面。
开始尚有点斗志的近卫军在主将身亡,又被慕容千觞士气所逼迫的情况下,不得不降。
慕容千觞命令裴东成将这六千人收编,让裴东成后撤,将这六千人带回了行宫的地下城,说是重新训练一下,其实是将人先看管起来。楚家已经将孟岐山的粮草和军饷都运到了,所以一下子多了这么多人,慕容千觞一点都没感觉到吃力。
行宫的地下城可以容纳两万人,六千人收在其中绰绰有余。
慕容千觞并不是太信这六千人,所以暂时先放着不用。
随后慕容千觞自己带着自己的人马窜入了京郊附近的山林之中,稍作休息。
他在骁骑营驻守的时间长,对京郊附近的地形太熟悉了,那时候与云初不熟,没事他会带着郭凡他们一起进山打猎。后来云初过来紊缠他,他为了躲避云初也会独自进山,一进就是好几天。
所以他想在京郊附近的山林之中藏匿一支骑兵,并不是十分困难的事情。
云亭起事,慕容千觞趁着夜色突袭了近卫军大营,孟岐山火烧永定河口。
第二天这个消息传开,大齐的京城震惊无比,辰帝又气又怕,下令关闭了京城的城门。朝堂之上,他问现有的将领,谁敢带兵去战慕容千觞,竟然问了半天没有一个武将敢站出来。
辰帝当朝就踹倒了一盏铜灯。一个慕容千觞竟然将朝中其他的将领吓成这个样子!
“陛下息怒。”见辰帝的脾气发的这么大,一名年迈的将军站了出来,辰帝一看,有门啊,这是有人愿意带兵去了。
秦锦墨不在京城,辰帝尴尬就尴尬在手里有兵,却是无将的情况。
朝中剩下的将领不是庸碌无为便是年老体衰,其实就连辰帝心底也明白,现在朝堂上站着的这几个将领之中能与慕容千觞的匹敌的没有一个。他是指望着拖到秦锦墨回来,他已经在路上了。
他看了看那个站出来的老将军,“李爱卿愿意去吗?”他问道。
出列的将军是车骑将军,已经年届七十了,他一出列就咳嗽了起来,辰帝微微的皱眉,这……
等老将军走两步都在咳嗽,辰帝就不敢指望他了。
“陛下,慕容反贼神出鬼没,即便陛下要派兵,也要找到他在什么地方啊。”老将军提醒道。“骑兵擅长的是突袭,他率领的都是原骁骑营的精锐,如是没有一只能与之速度上相匹敌的军队,是很难抓住慕容千觞的。况且咱们连他藏在哪里都不知道。”
对啊!老将军的话一出口,朝堂上顿时议论纷纷起来。
慕容千觞真的是神出鬼没,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就冒了出来,突袭了近卫军大营之后,近卫军的营地除了死人之外,就再没一个活的东西。连慕容千觞带近卫军的降兵竟然在夜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加起来也有一万多人了,到底慕容千觞是用了什么本事,将行踪隐匿的这么好?
难道他真的是神了?
“选骑兵!”辰帝在朝堂上跺脚吼道,“朕就不信了,朕现在手里这么多兵,竟然弄不死一个慕容千觞。”
辰帝将太子叫来,“你给朕派人出去找!只要找到慕容千觞这个乱臣贼子,大军压上,给朕弄死他!”
“是。”太子殿下领旨出宫。
辰帝见朝中没人可以与慕容千觞匹敌,也只有依靠自己的渣渣了。
车骑将军又提醒道,“陛下,孟岐山从水路来京,手下铁甲战舰二十艘,船坚炮利,陛下可有应对之策?”
哈。真有趣了,不是应该他问朝臣的吗?怎么忽然变成了朝臣问他了呢。
“那众位爱卿可有应对之策啊?”辰帝怒极反乐了起来,他一僅下在龙椅上坐好,问道。
文臣武将们面面相觑,大齐最差的就是水军了,当初被靖海伯给祸害的,大批的军饷批下去,说是建造出坚固的战舰的,结果那不过就是靖海伯用来敛财的幌子,建来建去,建了几年的时间,船也不过就是搭了一个空架子罢了。
还是慕容千觞去了之后将之前破旧的战舰修复,再借助了不知道是谁提供的两艘装有火炮的战舰这才在东海打了胜仗。
辰帝将目光放在了 身上,“ ,当初慕容千觞扫平东海之时,是不是得了你的帮助?”
他登基的时间短。一登基就各种焦头烂额的事情尾随而来,云亭还时不时的弄出点幺蛾子让他僅下下面着火,他哪里有那个时间和精力去看看之前嘉元帝到底留了点什么家底,他光想着慕容千觞会从陆路来了,却没想到孟岐山从海上由永定河口入京。
算算舰船的航程,还有两三天就到了。
辰帝忽然想起风无尘的话了,他叫自己在将炮架在永定河口,原来防的就是孟岐山啊,可惜啊可惜!
辰帝现在跺脚都来不及了,他只想着防备慕容千觞去了,虽然按照风无尘的话去做了,将炮都放在了永定河口上,却是匆忙弄的炮台,并没有多派人手去安置。
现在被孟岐山火烧了永定河口,战舰直長驅動,他真是悔不当初啊。
要是风无尘在就好了。
可惜那个臭小子,一去了南边封地就如同石沉大海,找都找不到他的踪迹。
千金难买早知道,当初他就应该派人看住了风无尘,万万不放他离京才是!
“陛下,孟岐山曾被先帝罢黜,是不是怀恨在心?”有人提出,“不如招降?”
招降?亏你说的出来,孟岐山与云亭那是什么关系,师生的关系啊,云亭就是孟岐山那个老混蛋一手教出来的,用脚指头想,他也不可能与云亭反目啊。
那人才说完,就被辰帝喷了 一通。
“陛下,云亭,孟岐山,慕容千觞之流,不过是国之反贼!”又有人站出来,“若是陛下发诏书,昭告天下,命各地围剿之,他们也就无所遁形。”
说大话谁不会,谁去围剿?
辰帝简直无语,他养的都是一群什么人啊。到了关键时刻就说一些完全没用的话。
现在他手里有十几倍与慕容千觞的兵力,都没人站出来带兵第一个去打慕容千觞,难道还要叫他去指望各地的刺史发兵吗?
“想点有用的再说!”辰帝都已经懒得发火了,沉闷的说道。
“慕容千觞尚有亲人在京城。”忽然有一人站出来,“不如用他的亲人来牵制慕容千觞?”
终于有一个建议可用了!
辰帝一拍腿部,用手指点了点这个文臣的话,“朕听了一早上,总算是听了一句人话!”他马上派人去抓慕容千觞的二叔一家。
“陛下,还有孟岐山的舰船,请陛下早做准备啊。”车骑将军再度提醒。
对对对,还有这个,辰帝马上对 说道,“ ?”刚才他问的话, 还没答呢,就被人打岔了。
朝辰帝一拱手,“皇兄啊,当初臣弟只是送了写口粮与慕容千觞啊,那两艘战舰其实是昌平公主所赠的。与臣弟没有什么关系。”
在心底冷笑,想拉他下水,门都没有,他本就无心皇位,只想安稳太平的做自己的逍遥王爷。
战舰是昌平公主的?唉。
“陛下,不如切断永定河,堵住河面,让舰船过不来!”终于又有人想出一个办法。“将他们堵在京城之外,让火炮起不了作用。”
“永定河的河面那么宽阔,水深,流速又快,既然是你想出来的主意,你来教教朕,怎么堵这个河。”辰帝真的不想发火了,但是被自己的大臣们给蠢哭了。
辰帝忽然发现他对孟岐山率领的这一队舰船竟然没有一点办法。
“现如今只有看看炮台上还有多少炮和火药弹丸是能用的。”车骑将军说道,“将那些炮赶在孟岐山到达之前放在京城的城楼上。”
陆路要比水路快一些,虽然那些炮笨重的很,但是架不住人多力量大。辰帝手里就是有人。
辰帝也只能暂时采纳车骑将军的意见,派人去河口的炮台找能用的炮了,赶在孟岐山抵达京城之前先将炮架起来。
“臣还有一计。”车骑将军说道,“能暂时阻拦一下孟岐山。给陛下争取点时间。”
“快说快说。”辰帝的精神一振,关键时刻还是要看老将军啊,虽然人家七老八十的已经上不了战场了,脑子好用也是好的。也不枉费朝廷一只养着他。想到这里辰帝就狠狠的那目光剜了一下其他那些不中用的大臣们。
“你们看看你们,平时一个一个的能说会道,现在呢!”辰帝一看就来气,忍不住就出言再骂上两句,解解恨也好啊,他都憋屈一早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