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起错把刘雪江的妹妹当做季东阳的妹妹,然后把刘雪江的妹妹说她哥哥会做措施当成季东阳会做措施,这才害得夏未爱她莫名其妙就坏了孽种就憋屈。
郁闷,郁闷到姥姥家了。
这几天,自从跟着德祈所谓的大将军走了之后,夏未爱一点感觉都没有,真的,不就是从以前被两个人当猴耍现在变成被三个人当猴耍吗?
她看得开,夏未爱看得特么的开!开得她想问候那三个男人的祖宗十八代。
“小爱,来,尝尝我刚做的薄饼……”系着围裙,端着一盘热气腾腾的不知道是什么玩意的东西,德祈脱了军装卸了铠甲,从缅甸一介大将军转变为一个厨子。
“少来,向大家宣布我拿走了你的U盘好让他们找我的麻烦不找你的麻烦,你休想做这么几顿吃了会死人的饭就想我原谅你的借腹产子。”
不是夏未爱不要脑袋在这里和缅甸的大人物较劲,而是夏未爱吃准了这个大人物此刻奈何不了她,她才这么有恃无恐。
“所以,我后来不是把你从刘雪江的手中救出来了吗?再说,上次的戏演都演了,不利用利用太可惜了……”
被夏未爱甩出的一记眼神冰住,德祈沉默。
看着面前傲娇又有恃无恐的女人,德祈突然觉得自己这场“将计就计”玩得有点失败,“除了你说的外,你的愿望我都可以帮你满足,说吧,你想要什么?”,谁让他借着找回U盘的名义绑了她现在又得求着她哄着她呢!
嚼着口中几年没吃过的泡泡糖,夏未爱瞄了眼德祈,然后垂眸,继续玩着自己的手指甲,夏未爱道:“好,那我打一个电话。”。
“换一个,这个不行。”
一点都不意外苏良这个拒绝,夏未爱也不在意,吹起大大的一个泡,再收,继续嚼,“既然有那么多前提限制,又何必说什么都可以满足我的话!算了,我也没什么想要的,在你的将军府里吃好喝好玩好……呕……”。
这些天,干呕的现象越来越严重,月例也好几个月不来拜访她,这一切都说明了什么,夏未爱心知肚明。
“看来,你还需要去医院走一趟……”将一盒抽纸放到夏未爱腿上,德祈意味深长的看着夏未爱,声音有点低,面部表情微微有些冷,德祈对着夏未爱说完,便是对着室内的守卫叽里咕噜一阵。
“德祈,这件事能不能帮我瞒住所有人?我想打掉这个孩子。”这是夏未爱这几天一直思考的问题,只是之前有各种情绪存在,她舍不得这个突然的孩子。但理智考虑,为了这个孩子能健康快乐的生活,她就不该让他出世,还是在他母亲生死难保的情况下出世。
“好,我给你安排。只是,这个孩子是刘雪江的?”眸中有什么一闪而过,想起他找夏未爱的时候刘雪江那股紧致劲,德祈愈发肯定夏未爱的孩子就是刘雪江的。
早知道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但是直到此刻,夏未爱才深刻的体会了。
看着深更半夜爬到自己床不说还捂住自己嘴巴的男人,夏未爱翻翻白眼,就着季东阳的手道:“捂这么久了?累不累?你不累我累了。”。
“累……”依然捂着夏未爱的嘴巴,季东阳黑曜石的眼睛在黑夜中炯炯得耀眼。
似乎是没料到季东阳会这么回答,夏未爱先是一怔,然后眨眨眼,在黑夜中与季东阳沉默的对视半响,这才开口,“你累了关我什么事?”。
无比的认真,无比的不客气,季东阳被夏未爱这句话噎住。
“夏未爱!你真以为我把你送给刘雪江是为了让你拿身体伺候他的?竟敢怀上他的孩子,你对得起我吗?”
见季东阳发飙但是依旧咬牙切齿的忍气吞声着,夏未爱眨眨眼,前半句她听懂了,可后半句,天地良心,她夏未爱没听懂。
于是,本着不耻下问的良好传统,夏未爱无视眼前男人的怒气,“为什么我怀了别人的孩子很对不起你?我们有什么关系吗?”。
就这一句话,要是夏未爱能未卜先知她一定不会问出来,可惜,她不会,所以,她后悔了。
大口大口的吸着进少出多的氧气,夏未爱双手攀上季东阳掐在她脖子上的手,双腿踢着被子,一双美目也渐渐的凸起来,“季、季东阳……”。
“我留你这么久不是为了让你伺候别人,夏未爱,记住,你的身体若再被别人碰了,你的下场绝对会比你那一年还要凄惨十倍。”冷哼一声松开夏未爱的脖子,季东阳厌恶的看着黑夜中粗喘的夏未爱,“既然让德祈为你准备了堕胎的医院,那就好好拿下你肚中的孽种。”。
“季东阳……”脖子依旧辣辣的痛着,夏未爱任满头青丝凌乱的覆着面,一双玲珑小眼仰望着季东阳,“你真要我打掉肚中的孩子?”。
看着夏未爱这一副我见尤怜的样子,季东阳眸中闪过不忍,可那不忍闪得太快,快到季东阳自己也没察觉到自己会不忍,于是,季东阳返身,一把拽起床上的夏未爱,黑曜石的双眸在黑夜中犹如猎豹的双眼,冷冽而残酷。
“怎么?你不想打掉这个孽种?还是你以为你怀了刘雪江的孩子刘雪江会看在孩子的面子上好好待你们母子?甚至幻想刘雪江会把你送回中国,好让你和你父母合家团圆?”。
越说到后面季东阳嘴角的弧度越大,“夏未爱,或许你不知道我们的生存规则,别说你肚中的孩子没出世,就是你为刘雪江生下了孩子,刘雪江也不会为了你和我闹翻,甚至,如果我说要他把你的孩子交给我,刘雪江为了他的生意,他也会照做!”。
周身萦绕着一股滔天的怒气,季东阳一字一句都敲进了夏未爱瑟瑟发抖的心里。
“何必说得这么现实,既然你想我打掉孩子,我打掉便是。只是,我最后问你一句,你真要打掉他?”仰着头,夏未爱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笑,但似乎只有这样笑了,她的眼泪她的伤心才可以不被眼前这个绝情的男人看到。
季东阳,你口中的“孽种”不是刘雪江的,是你的,你确定要亲自下命令打掉他吗?
“如果你想死,那可以不打掉他。”留下这么一句话,季东阳如来般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没人知道他听到夏未爱怀了刘雪江的孩子那一刻他的心里多痛,这个女人不会知道,所有人都不知道,只有他自己知道,闯进将军府难道是真的来说这堆废话的?夏未爱,你欠我的太多太多,拿掉你一个孩子而已,我不愧疚。
虽然不愧疚,可为什么会这么生气?他费尽心思让她在那样恶劣的环境中保住一年的清白,可万万没想到他的努力竟然为别人做了嫁衣。一定是因为这样他才会这么生气!是的,一定是的。
看着季东阳的身影完全没入黑暗,周围一切开始恢复静谧。
身子无力的倒下,夏未爱理智的告诉自己,这个男人和自己素昧相识,他对她这么绝情是应该的,是情理之中的,她不该伤心,不该为了他是她第一个且唯一一个男人那种庸俗的情节伤感。
可,心还是好痛。扶着小腹,夏未爱对孩子道了一句对不起。
窗外又下起了夜雨,在缅甸,似乎很喜欢半夜下雨天亮的时候就放晴。听着耳边的雨声,夏未爱任由面上的泪如外面的雨一起落,一个人流泪太孤单,有什么东西陪着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