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沁与三才道长就这样慢慢的聊着,不知不觉,这午饭居然吃了两个时辰。酒足饭饱后,朱沁提议去看看这京城的一切,三才道长欣然应允!朱沁觉得,他自己必须清楚这京城的百姓心中所想,才能决定以后怎么做。
三才道长想穿着官府出去,毕竟当官久了,还是爱讲点排场。朱沁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他是想去探访民情的,让他这么一弄,还有什么民情能叹?百姓望而止步,敬而远之,能和百姓说句话,恐怕也是战战兢兢不敢言。
三才道长被朱沁这么一骂,只好穿着便服出去,自己心里那个憋屈啊,又有谁明白了?自己贵为一国之师,却要被这么一个臭小子骂,更古未有的是啊,怎么就让自己遇上了啊!老天爷真是待自己不公平。
两人走到了街上,朱沁这次没有怀疑自己的估计了。大街上到处都充满了吆喝之声,街上的秩序井井有条,穿的很多是丝绸。瓷器在大街上到处卖,仔细看了下,觉得做工精细,各种图案惟妙惟肖。也有老叟在那里卖字为生,留着一须山羊胡子,看上去很是倔强。这样的老者,都愿意以自己的能力为生,而不乞讨,其中的民风更是让21世纪的有些人汗颜。
朱沁也是文人,自然对这有着浓厚的兴趣。当即问了三才道长,他们卖一幅字大概是多少钱,得到的回答是五钱银子,朱沁心里暗暗吃惊,这京城的消费果真不低。不过有国师在此,钱的事肯定不用自己掏。当即来到老者身旁,只见老者精神矍铄,衣服朴素,却很干净。头上的银丝一丝不苟,脸上的皱纹如刀刻一般。眼睛熠熠发光,充满了睿智。
朱沁彬彬有礼道:“老丈,你可以给我写副字不?”
“老头是靠卖这为生的,只要给钱,有何不可!”老者直接的很,语气不冰也不热。
“那就麻烦你,给我这么写,左边写世事洞明皆学问,右边写人情练达即文章!中间写一个横批座右铭。”这是朱沁故意在卖弄,他所说的那副对联来自《红楼梦》,纵然这老者博闻强识,也不可能听过。这对联自己也没有在这申国见过,所以也必定是新鲜玩意,至于那座右铭三个字,更是新鲜名词,老者更不可能听过。朱沁这么做的目的就是要起震撼作用。
老者果然被震住了,听了朱沁那两句话后,更是暗暗佩服,这样的句子不但对仗工整,更是意境深远。对朱沁不经重新审视起来,“没想到小小年纪,学问到不低!老头佩服!”
“老丈过奖了,小子只是读过几年书。承蒙老丈如此夸奖,真是过意不去!”朱沁的目的显然已经达到,他并不想为难他,只是想来个以文会友而已。说话间,老者已经把子写好了。
老者把写好的字递给朱沁,朱沁一看那字,笔走龙蛇,苍劲有力,想想自己的字,以前很是得意,现在看来真是汗颜。老者是没见过对联这东西的,自然没有以对联的形势写给朱沁。朱沁见状,自己从老者那拿来剪刀,裁成了对联模样。
老者开始大为吃惊,可是这年轻人一开始就不同凡人,故奇而不动。等朱沁裁剪好后,忍不住问道;“不知你裁成这样,有何作用了?请务必指教”朱沁赶忙说道:“老丈客气了,裁成这样,就可以贴在门的两侧,以边以后出门回家都能看到,以此来时常勉励自己。”
“果然不同凡响,老头这么大把年纪来,还没见过这么奇特的勉励方式,怪不得你小小年纪,有如此学问,看来与这不无关系吧!”老者说的很是肯定,哪想到朱沁是得了时代的便宜,21世纪的人,谁又不知道“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这两句名句了,他本来就是来给老者震撼的,他的另一个目的就是想试试百姓的反应,看他们对这种新鲜事物的接受能力,到底达到那种程度。
对于新事物的接受,是一个民族进步的核心。中国在清朝就是因为对于洋枪洋炮的排斥,自诩为天朝上国,才至于到后面人见人欺,以至于后来丧权辱国,造成了中华民族近百年的屈辱史。朱沁正是从中吸取了教训,想试下这申国百姓的接受能力。若接受能力强,对于以后自己改革是很有帮助的。虽然在望江县时,从百姓对衣服的接受能力来看,是有很强的接受能力的。可是这是京都,又事关重大,不得不慎重。
朱沁和老者聊的很投机,可是看看天色,西边布满看晚霞,知道时候不早了。朱沁对老者作揖道:“时候不早了,在下得回家了,今日甚是投机,下次再会。”转过身对三才道长说:“给这位老长十两银子吧!”三才道长做了回真正的看客,心里本来就憋屈,一下就给这么多银子,心里甚是不爽。可是一看朱沁那眼睛一瞪,不再犹豫,连忙给了十两。
“说了是五钱银子的就是五钱,你把我老头当什么人了,如果看到起老头,就按规矩办事!”老丈很是生气道。
朱沁心想,好倔强的老头,看来想多给都不行了。“好吧,老哥,你就给老丈无钱银子吧!”三才道长这时就乐在心头喜在脸上,赶紧掏了五钱银子给他!
朱沁拱了拱手道:“小生就告辞了,老丈保重!”
“你也保重!”老者同样回礼道。
夜色越来越重,虽然这是大都市,可是不是现代都市啊!回去晚了,可没有路灯照,就只能摸黑了。三才道长憋了一肚子的气,这时就正好来讽刺下朱沁,“叫你弄那么晚,现在倒好,回家的路都找不到了,这京城那么大,要是迷了路,可能要一晚上都得在这街上度过了。”
朱沁知道三才道长是借机来埋怨自己,并没有多说。可是他想,这京城若是连个车子出租的都没有,那那些百姓也太没有头脑了吧。答案肯定是有的,三才道长这是故意为难自己。当时也不点破他,只是找了个繁华的路口,直接叫了辆轿子,麻烦去下国师府。 三才道长直接傻眼了,这是才到京城的人吗?这熟悉的很啊,这轿子都会喊!
“还愣着干嘛?你不是说怕迷路吗,做轿子就不会了,只是你需要耗费点银子了!”朱沁心里乐翻了天,可是说话的语气却显得那么平静。三才道长那个悔啊,好好的自己抱怨干嘛,又要掏银子。自己走回家也就不远,故意带着他绕,这下可就不得不听他的了。两人做轿子回家后,三才道长心疼的掏了银子,眼里分明有哀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