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自己的理想和整天的心不在焉,萧仁心情很矛盾。他真的想过放弃了对韩艺的暗恋,下课铃声在这一段时间成了他最难受信号,他克制自己不去呆呆的望着韩艺的侧影,但有时情难自禁或是不知不觉身子就到了走廊。
也许是想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也许是出于对自己的报复,萧仁对学习委员李阿丽明显不那么冷淡,有时甚至主动上前找话题聊。李阿丽自然是每天都满面春风,对萧仁撒娇的次数也逐渐增加,而且她的发型也因此经常改变。有天早上,萧仁突然看到她一头波浪走出,吓了一跳,直至有一天看到她快两米的个子顶着两个小辫子,就像看到姚明的头上顶着一个锅盖头,他才知道自己做错了。
李贵兰也是一个在后来萧仁的回忆里能搜索出脸谱的女生。她是李阿丽的老乡,读八班,最近经常到六班等李阿丽一起放学回家。
李阿丽经常在李贵兰面前一脸陶醉地夸她们班有个不想当班长,学习成绩又好,而且看起来很成熟的男生。他的名字叫萧仁。
李贵兰对同乡口中念念不忘的男生很好奇。有一天下课她特地跑到六班,以想见识一下老乡的白马王子的玩笑借口看到了萧仁的庐山真面目。说真的,闻名不如见面,因为老听李阿丽提起,她把萧仁想象得过于高大和帅气。然而,却正是这个不太帅气却有点深沉的男生让她想起了一段往事。
初一的时候,出于对《红楼梦》的爱和对林黛玉的怜,她加入了红学会。第一次新学员的会议,她由于找不到会议室所以迟到。会议室里黑压压一片都挤到了后面的座位,前面正对着老师讲台的一排却腾空着。因为老师正在演讲,她怕影响别人,只能静静站在后面,正在考虑该不该鼓起勇气从所有人的眼皮底下走到前面的桌位去,只见面前一个男生悄悄地腾出一个座位,自己和身旁的男生挤在一起。虽然示意她坐下的是座位旁边的另一个男生,但是她看得很清楚这个位子是谁让出来的。当她坐下的时候,感激地说了声谢谢,旁边的那个男生连忙说不客气而且趁机跟他攀谈起来,而他却一脸冷漠地盯着老师的话筒。
第二次开会的时候,李贵兰当然不会再犯找不到会议室的这种低级的错误。她很早就到了会议室,也是选择最后一排座位,她用自己的课本多占了一个座位,眼睛一直盯着门口看,心里祈求那个男孩也迟到,自己也可以让个位子给他,初衷是要报复这个有点深沉有点冷漠的男孩。但是,那次会议他没有出现。不久红学会变成了黄学会,她失望地退出了,再也没看见过他。
李贵兰的家就在镇中心的马路边,正对着一个报亭,可能因此从小见识的杂志书刊就比较多。她喜欢看《男生女生》、《少男少女》之类的,小学还没毕业就隐约感觉到上了初中就意味着迈入了一个多愁善感的雨季,而她早就暗自做好迎接这份伤感的心理准备。在等着中学的录取通知书的那一个假期,她曾多次梦见自己像只花蝴蝶在那个未来的校园里翩翩起舞,不远处总是一个静静望着她、能够叫她心跳不已的男生。
一段思念的诞生并非都是因为美丽,也许是因为某个落寞时刻别人给予的一丁点热情,也许是因为苍白无力时陌生路人的一个肩膀,也许是因为某个匆匆过客第二次在同一个路口和你擦肩而过……
萧仁之所以成了李贵兰时常会想起的印象,只是因为她开始的时候不服气有个男生可以对她那么淡漠。从初次见到萧仁的那天起,她每次看到杂志上那些淡淡的忧伤就会联想到萧仁。也许这就是雨季中的感动?她原本以为男生都会喜欢打篮球,踢足球,每当篮球场围着人的时候,她总是试着去寻找那个只见了一面的男孩,但是失望已经成了一种习惯,她再也没见过萧仁,甚至有时怀疑那次见面时他已经是初三大哥,现在已经毕业了。直到在六班再看到萧仁,她确定这不是巧合而是缘分的一种安排。而她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那个男孩却比以前更强烈地触动了自己的情感。
李贵兰每次站到六班的窗前总是第一时间将眼光投向萧仁的座位,见他老是一脸忧郁的样子,自己才装出一脸若无其事地等李阿丽,有时她会突然淡淡一笑,有时她会突然脸红低下头,然而这些总是发生在不知不觉中。
萧仁见最近总是有一个女孩出现在自己教室的窗前找逐渐堕入妖道的李阿丽,只觉得她的气质比较高雅,并没有发觉这个女生似曾相识。当时,他进红学会的时候只是想在那遇到韩艺,其它的事他根本没兴趣。当然除了红学会流传的小黄书曾经让他觉得很好奇,但还是不够胆量去见识。直到有一天,他无意间将李贵兰偷看自己的双眼逮个正着。她的立马回头、带着笑容的举止使他的心里触动了一下。他竟然一时不知所措,心里动而乱,摇摇前面的杨伟帆说:
“窗外有个美女!”他的眼睛不敢直视窗口,因为不确定她的眼睛是否仍然在自己的身上停留。
“我知道!”杨伟帆兴致勃勃地转过来说,“她叫李贵兰,是来看我的,她暗恋我!”
萧仁心又被震撼,他一听小孩杨伟帆说起喜欢女生之类的话题就想起村里那个半夜被老婆抱着找夜壶的叔公。
跟杨伟帆一样是小不点的叶轲笑着指责自己的同桌说:“这人真不要脸!他暗恋我也不会暗恋你,看你的身高不及2的开根号”
杨伟帆不服气,回敬:“你也好不到哪去,身高不及1的平方。”
萧仁差点笑死在两个小不点的可爱里。
“要不站起来比一比,萧仁当评委。”叶轲挑衅。
“比就比!”
结果是杨伟帆输在自己的头发不够长,萧仁对舍友偏私,得出评判结果是:两个人一样矮。话音未落,肩膀上同时吃了两拳,他要是说“两个人一样高”,效果将不一样。
原来杨伟帆和李贵兰不但是老乡,而且初一是同班。这么说杨伟帆和学习委员李阿丽也是同乡,但是从没听杨伟帆提过,保密工作做得这么好,萧仁推断他们两人一定另有奸情。听杨伟帆说李贵兰家里是镇里数一数二的有钱人,在街上开了几家店,她姐姐高中一毕业,肚子中标就嫁人了,而那投标的男子也幸运地得到一辆小轿车的嫁妆作为奖励。李贵兰也是个炙手可热的美人,还在上小学的时候就经常有一些头发还没长齐的男生围着她转,大抵也想投标拿车。到了初一,就经常收到男生的各种礼物,不过好像从没见过她和哪个男生走在一起,所以她总给人一种遥不可及的感觉。而且她的英语成绩特好,尤其是一口让人羡慕的口语。
“我总感觉她是在等我身子再长高点…”杨伟帆在宿舍介绍完李贵兰,不忘搞笑地添上一句。
“你这臭不要脸的小个!”李文新突然开口发言,一脸淫笑,“她现在是我们班的,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
所有人吃了一惊,没想过李钱生除了喜欢大洋外对女人也很感兴趣